“帅不帅?” 我顿了顿,笑着抿了口茶,“还好吧,很普通,不过他这个人有点极品。”
“原来最近你挂在嘴上的极品男就是罗家的四少罗殷臻啊!”潘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已婚妇女就是已婚妇女,不仅第六感敏锐,就连打量人的眼神真的都特别赤裸裸,令我有种被人当场扒光衣服的感觉。
“别这么看我,他有女朋友了的!”我没好气地说。
可说出这话时,我更加心虚了,只觉得耳根子都涨红了一片。
“小懿,其实四少这人还真的很不错,反正你现在正单着,可以考虑一下啊!”张倩的口吻特别认真。
“有女朋友怎么了?还没领证你就有机会!”潘茹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
“难怪现在小三都这么猖狂!都是被你们这些已婚妇女给怂恿的!”对于她们的恶意怂恿,我实在是有气无力。
“你以为那个刘希倩是什么好鸟?”张倩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刘希倩?谁啊?那个极品男的女朋友?”潘茹的判断可真是够敏锐的,完全没有传说中一孕傻三年的感觉。
对于昨晚被我撞见的那幕,我一直耿耿于怀,一整夜都睡不安稳。尤其是回家后又收到了罗殷臻的关心微信,我差一点便忍不住要告诉他我在酒店门口撞见的那一幕。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一外人,搅什么局?
理智与情感不停地对战着,我心里实在是闷得慌,所以今天才那么积极响应这两位人妇,出门和她们聊聊天、透透气。
可听张倩这口气,貌似刘希倩红杏出墙的事仿佛已经人尽皆知了!
“张倩,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笑着提醒道。
“颜小懿,我告诉你早在四少与七少出国留学的时候,那个刘希倩就红杏出墙了。只是那个奸夫是谁,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早就是上清公开的秘密了,我估计四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其实大夫人也不是完全势利的人,因为刘希倩的红杏出墙,大夫人才极力反对他们。而且七少也不喜欢她,只是四少自己死心眼罢了。”张倩的口气满是不屑。
居然还有这样一出!
一个男人居然能容忍一个女人一直给自己戴绿帽子?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伉俪情深么!
不要忘了他们之间有一个十年!
十年……
“小懿!你要勇敢!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潘茹立马在一旁给我打气,“我知道你讨厌小三,可是这样的女人缠着这种好男人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什么好男人?极品男而已!”我立刻反驳道。
“可是这个极品男最近在你嘴里出现的频率很高噢!”潘茹故意将音调升了一个KEY。
“颜小懿!你是胆小鬼吗?”张倩对我挑了挑眉。
激将法?
可惜对我无效!
“我是!”我非常厚脸皮地承认了。
“你是缩头乌龟啊!”潘茹伸手敲了我脑袋一下。
“我就是!”我继续厚脸皮。
她们二人拿我没办法也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美好的下午茶时光就这样在我们三人的嬉闹声中过去了。
十一月末,我的父母再一次抛下了我,两个人相亲相爱地去巴厘岛度假了。可惜我没办法一起去,因为我还有好几票订单要在近期内装柜出运!
这个周末最难得的是那位罗家九少爷终于不再骚扰我了。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亏他那天晚上在金棕榈门口还一副信誓坦坦的要纠缠我到底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他总算觉得腻了,去寻找新目标了。而我呢,总算不用再费心去想这个家伙的事了!
新的一周开始了,验货、监装、单证、打样、应付两个大项目,嘉跃全体同仁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埋头奋战着!
三天过去了,我又在工厂里监装到凌晨1点。
集装箱上了铅封后,我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开了一些。
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与厂里的工作人员笑着道别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停车场走去。
城东的这个工厂的停车场里没有安装路灯,黑洞洞的。好在十一月末的X市依旧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天上没几朵云,有皎洁的月光给我引着路,这黑夜也就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快走到我车旁时,我惊讶地发现一抹修长的身影正挨在我的车旁,黑暗中还能隐约看见微弱的红点。
“累了吧?”
又是罗殷溏,怎么又出现在我眼前了?
西门说一个女人的保鲜期不是只有一周的吗?这都已经多少个月过去了,这位大少爷怎么还没腻!
我怔了怔,刻意收住了前进的脚步,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知道你今天又在这儿加班,所以特地过来等你收工。”他丢了手上的红点,声音听上去似乎心情不大好。
这几个月里经常与他见面,可他从没有当着我的面抽过烟。
借着月光,我发现我的小白周围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烟头。
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缓缓的朝他走去,望着月光下显得透出丝丝颓废模样的他,忍不住关心道,“心情不好所以抽烟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本少爷不娶你回家都难!”他笑说。
这个人,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姐姐我这会儿真的很累了,实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从包里掏出了车钥匙按下了解锁键。
“车给我开吧,你都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了,今天又加到这个点儿怕是也累坏了,疲劳驾驶可不好。”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确实累得慌,也确实不想开车。他的出现虽然令我觉得有些困扰,同时却也令我觉得很暖心。
将车钥匙递给他后,我绕到了副驾,舒舒服服地坐了进去。
“今天怎么那么好来工厂等我了?”我半玩笑半试探道。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会在你下班前去你办公室找你。而你的助理小叶每天都告诉我你在工厂监装。我听说你今天又在这里监装,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他一边慢悠悠地系着安全带一边悠然自若地说着。
心里的弦像被他轻轻拨动了一下般,整颗心都略微地颤抖了一下!
我望着他柔声问道,“等很久了吗?”
“也没多久,就四个小时。”他脱口而出,模样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小声地说,“真有耐性……你来找我,怎么也不给我先打个电话……
他专注地开着车,随口答道,“我怕打扰你工作,所以干脆就在停车场里等你了。”
他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令我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我低着头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车内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笑问,“我不饿。你呢,饿不饿,不会等我等得连饭都没吃吧?”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本少爷可没傻到这个地步!”他竟难得会脸红。
看他这半死不活硬撑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还没吃饭。
“要不去吃点什么?”我好心提议道。
“刚问你饿不饿,你说不饿,不饿就别去吃了!”对我的好意,他倒是视若无睹。
车内再度陷入沉默,没多久,他那诚实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轻咳了几声,显然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
知道这个家伙死要面子,我只好给他找个台阶下来。
我笑着拖长着尾音,对他撒着娇,“罗殷溏,我饿了,我真的饿了!我们先去吃点夜宵吧。”
见我对他撒了娇,他二话不说便开着车将我载到了我公司附近的那家百家粥。
第32章 Chapter 32
下车时,我忍不住看了眼这家百家粥又看了眼罗殷溏。真心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对于这家要带我来尝尝的百家粥还真是挺执着的!
秋天的夜带着丝丝凉意,坐在温暖的店铺内,吃着暖暖的粥,确实十分舒坦,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可对于罗殷溏异常的安静,我竟有些不适应了。
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望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我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话那么少?”
“没什么,快吃吧,粥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他便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粥。
回去的路上,他依旧异常沉默。
对于今夜如此异常的罗殷溏,我不免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漫长的夜路,只有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与路上三三两两的汽车。身旁为我开车的男人显然满腹心事,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罗殷臻还是罗殷溏,我都很难做到不闻不问。
踌躇半天,最后我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理智,忍不住开口关心道,“罗殷溏,你有心事?”
他并不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打了右转灯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解开安全带,他整个人扭了过来,面朝着我一脸认真地问道,“非洲难民,你怎么看第三者这个问题?”
我皱着眉,有些诧异地望着他,“第三者……”
为什么又是“第三者”……
“对,小三!”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问我?”
“上次在大街上,我二嫂打林若时,虽然你是帮林若的,但却对我二嫂没动手,任由她打你,我觉得你应该并不是会偏袒小三的人。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说的倒是很诚实!
望着他严肃的脸,我抿了抿唇,思索了几秒道,“小三之于现代社会而言是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不过对于小三这种现象,我并不认同也不支持!”
“为什么?”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将我带回了仿佛前世的记忆——那个辱骂我的男人,那个跪在地上求我的女人……
“因为很伤人。”我缓缓开口。
听见我的答案,他似乎有些不屑,“说得好像你被伤过似的。”
“是,被伤过。”我淡然地笑道。
显然,他被我的回答所吓到了,竟一言不发地望着我出了神。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故作轻松地说道,试图缓解这个奇怪的氛围,“你真的以为我是虎姑婆,刻板的教导主任,老处女?拜托我已经三十岁了!”
不过说了个“三十岁”,眼前的家伙一下抓住了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十足孩子王的模样,不满地嚷嚷道,“知道你年纪大!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反复强调你三十岁了。”
“好!好!好!我不提年纪总行了吧。”说着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又突然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望着我认真地提议道,“说说你的过去吧?”
“我的过去?”我皱了皱眉。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他对我微微一笑,竟真的是倾国倾城。
秋夜,有一个人如此地温暖我心,而那些如烟往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便决定与他娓娓道出。
“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得我都快不记得了。”我抿着唇,整个人慵懒地靠在了座椅上,缓缓说道,“2006年,我大学本科毕业实习时,在实习单位认识了他。那时候觉得我们很有缘,因为他是我高中的学长。初恋嘛,又是青春年少,我们之间应该……”
我努力地回忆着,“我们之间应该也有过很多美好往事。不过我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后面几年,我又要读研又要工作,而且我经常会出国出差。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便忽略了他。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女人哭着找我说她怀了他的孩子,我才恍然大悟……那时候,我们两家人都已经为我们的婚事在做准备了。”
“后来呢?”他的声音流露出了十足的诧异。
“后来,我们瞒着双方家长和平分手了。刚分手那段时间,说实话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被一个什么都比我差的第三者给挤出了局。那时候,我很傻,想过自杀,可惜,我并没有那份勇气。”说着,我有些尴尬地拢了拢刘海,“直到那个女人的朋友屡屡来羞辱我,而那个男人一直逼我去和家里人说清楚的时候,我真的崩溃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很冷,是冬天,一大早我开车到了江边,站在栏杆前,准备纵身跳下去……”
他突然打断了我,流露出了心疼的神情,“非洲难民……”
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我并不需要,索性便打断了他,“不过那天我的好朋友陈轩突然出现,把我拦了下来。从我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开始到2011年,五年了,陈轩作为我的好朋友,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他和我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2011年9月,也就是在我去约旦旅游的前一个月,陈轩送了这部手机给我。”说着我拿出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他说‘待你取次花丛懒回顾,必当半缘修道半缘君’。”
“原来这个老款手机是老情人送的,你就那么喜欢这个人?或者说你还爱他?”他讽刺道。
喜欢或爱陈轩?
与陈轩之间的回忆似乎不再被那二十年的记忆所阻挠,突然顷刻汹涌而出,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只觉得鼻子一阵一阵泛酸,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很遗憾,他显然也是和元稹一样!2012年8月,我终于醒了,可是陈轩却成了别人的老公!”
“2012年,你醒了?什么意思?”罗殷溏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问道。
我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罗殷溏居然不知道!
为什么罗殷臻什么都知道……
“什么叫你2012年醒了?”他追问道。
“2011年国庆长假,我一个人去约旦旅游,在佩特拉城骑马坠崖,成了植物人!”我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自己并不是当事人。
“植物人!”他惊呼。
“对,我骑的那匹马失控了,我不慎坠崖成了植物人,直到2012年8月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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