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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会怎么样？”稚年问。
纪随：“你要拒绝吗？”
互相推诿，又是短暂的沉默。
稚年双手拉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小声问：“纪随，你认真的吗？”
她语气了有股淡淡的失落，他愕然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你说你追我，可你总是给我若即若离的感觉，后来你解释是因为不想失礼地进入我的私人空间。”
“但……喜欢我本就是件失礼的事啊。”
纪随不解，他目光深沉，想要她更多的答案。
“若只谈片刻欢愉不谈真情实感，我愿意和你厮混。但真的要谈感情……纪随，我很执拗，我有很多缺点，像你看到的，我傲气、我爱听好话、我张扬不爱低调，你现在能忍受我的缺点，但是以后能吗？我不会收起我的爪牙，我就是这样一个有点自命不凡的人，以后的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稚年说完这番话，纪随瞳孔闪动，他垂下眼皮。
片刻，他放开她，后退了几步，拉回到安全的社交距离。
稚年的心恍如沉入海底。
应该……是被她这番话劝退了吧。
她说的话确实夸张了几分，可是她就想做这样的女孩，保持她的本真，不想因为爱人装出被人喜欢的样子，那样的爱是失真的，谈不上真的爱。
此外，更害怕当初招他喜欢的点，会变成以后他唾弃的原因。
“确实是我失礼了。”纪随沉吟道。
她就知道……
稚年面色苍白，接受纪随接下来所说的每句话。
纪随：“是我没表达清楚，让稚小姐误会我是玩玩的。”
“我和稚小姐一样执拗，喜欢你也仅是单纯的喜欢。”
稚年眼神迷离，纪随难得一见露出喜色，嘴角上扬：“今天就到这了，稚小姐晚安。”
他去玄关换鞋时，稚年还处在迷茫之中。
所以……
关门前，纪随和煦说：“明天见。”
*
纪随回到江畔公寓，赵谦也在同一时间赶来。
“阿随，情况我和玉导对接过了，虽然要配合电视剧的宣传，但是我们也不是软柿子，岂能是齐策伦说拿捏就拿捏的？”赵谦气呼呼地在客厅打转，满腔怒火无法平息。
前前后后齐策伦他们已经给纪随买了三个热搜，纪随的口碑和路人缘好，加上他们应对及时，所以前几个热搜大家没有被带偏，这次齐策伦等在这，番位不过是高纪随一丁点，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类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自从齐策伦跻身一线，团队就没少买通稿拉两人对比，红毯造型要比，代言广告要比，现在连资源都要开始比了。
“不过是蝙蝠绑了根毛，还真的当自己是只鸟了。”赵谦愤恨说。
从前入影视圈打的名号是下一个纪随，如今都要赶超纪随，谁给他的脸啊！
纪随收回注意力，才开始思考赵谦说的问题。
“大哥，你倒是给个反应，我们要怎么办？真的就让他骄傲两个月到开播的日子？”赵谦第一个不干，不止齐策伦蹬鼻子上脸，他的经纪人也开始在业内公开内涵他了，作为圈内第一金牌经纪人，他一定要打脸回去。
纪随冷静分析：“玉导那边……暂时不能公开，事关剧组，不能一意孤行。”
赵谦跺脚：“得了吧，就是受下对吧。那我冷静一下。”
若是纪随决定暂时不公开剧组信息，他也不能独自下决定，纪随说得对，事关整个剧组的事，不能任性。
“但是……你可以公开我。”纪随说。
赵谦愣神：“你？公开你换组的原因是因为要和稚年炒cp吗？”
纪随：“……”
纪随沉默不答，赵谦觉得有点心梗。
这次换组纪随来咨询过他的意见，赵谦没思考多久便答应了，当然不是成全纪随去追大小姐，作为专业的经纪人，赵谦并不想他在电视剧上花费更多的时间，目前手头上有两个好剧本，他希望纪随结束电视剧拍摄能接下这两部电影，这才是纪随要走的路线。
纪随清清嗓子，解释道：“我是说我身份。”
赵谦：“什么身份？稚小姐的……”
说到敏感词，赵谦适当的住嘴。
若是说那层身份，肯定万万不行，赵谦苦口婆心说：“别啊，稚小姐可能会不开心，知道你心急，可你也不能和稚小姐鱼死网破啊！”
纪随：……
赵谦这个语气，是把他当什么了？
让他想到当时稚年问他是不是想入赘豪门的场景，赵谦真的把他想成拼尽全力只为了摸到豪门边缘的楞头小子。
“我让人处理，你先回去吧。”纪随觉得解释再多也没用。
赵谦不放心，走前又劝了一句，“阿随，你还是要好好想想，一定不能惹恼稚小姐，你也别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他明白纪随有门道，惴惴不安，生怕他和稚年撕破脸，风华集团的威风手段，当年污蔑稚年的博主可真切的感受过。
纪随点头，赵谦沉沉叹气离去。
*
早晨九点的商业区咖啡厅正是上班高峰期，来买咖啡的多是昨夜熬了一整个大夜的白领，几乎都在网上订好，凭号领取便赶着去打卡，停留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所以整个咖啡厅除了排队的地方，其余的桌椅上一般不会有人悠闲落座，但今天窗边坐着一个穿戴稚嫩的女人，衣着和和严肃的建筑格格不入，不禁多看两眼。
容貌被墨镜遮去三分之二，露出的下巴小巧精致，自然的粉色双唇饱满诱人，她双手捧着一杯黑咖啡，轻轻吹气，坐在大落地窗内宛如一副风景画般优美。
似乎像北欧慢步调生活的人。
坐在窗边的女人正是稚年。
她处理手机消息，在分针挪动了一大格后，她又掏出手机催促对方迅速。
又过了五分钟，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一身干练OL装扮的卫弯弯走向稚年的位置。
瞧到好友走近，稚年莞尔一笑，推过手边特地为有轻微胃病卫弯弯点好的一杯热果汁。
“一大早不睡懒觉来找我有事？”卫弯弯接过果汁，抿了一口。
是她能接受的甜度，没有很腻。
稚年垂头丧气，头抵在一边胳膊肘上，望着卫弯弯的眼神变得可怜兮兮的。
挺直腰杆的卫弯弯借着高度优势和镜片后的稚年对视上，她无奈问：“纪随的事？”
稚年点头又摇头。
“最近苓苓很忙吗？”稚年问。
昨晚电梯里，官苓苓和稚勉暧昧的语气令她不能释怀。
卫弯弯思索一下：“嗯，新年收假要推新款，估计在忙。”
“这样啊……”稚年凝眉。
卫弯弯读懂她意思，笑着说：“都来找我了，不用拐弯抹角。”
稚年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把抱住她胳膊，认真问：“苓苓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卫弯弯诧异几秒，无奈问：“你才懂？”
“你们都知道了？”稚年愕然。
卫弯弯想到上个月约官苓苓，她睡过头珊珊来迟，送她来的是一个男人，不过没看清容貌，只瞥见下车前两人动作过于亲昵，在米雪的逼问下，官苓苓就说最近和一个男人有保持联系，非男女朋友。
“饮食男女那种关系？”听完卫弯弯交代来龙去脉，稚年音量上升一个key。
卫弯弯不知道为何稚年反应这么大，淡定回答：“嗯，不正常？”
正常啊，太正常了。
不知道其他人，反正她们玩一块的四个都有过相关经历。
但对象是稚勉，她瞬间良心不安。
看样子卫弯弯并不知道是谁，可能懂对她影响也没多大，毕竟卫弯弯出了名的工作狂和爱玩男人。
“正常。”稚年回归平静，打算把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
卫弯弯喝完一半果汁，问她：“除了苓苓的事，就没了？”
稚年感觉额头的筋又紧紧地扯到一块，泄气说：“纪随的事……不用帮忙了，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打算和他继续好？”卫弯弯了然，不打算多插手两人的事情，不过见好友垂头丧气，多问了几句。
稚年望着人来人往的马路，男男女女步履匆匆，手里捏着工卡跑进一座座高楼大厦，赶着在规定的时间里跑到那个格子间，开启忙碌的一天。
“纪随他说要追我。”稚年垂下目光，“不像开玩笑。”
“不是好事？”卫弯弯疑惑。
稚年笑了笑：“我感觉不是，我养了一身公主病诶，纪随总有天会厌倦的。”
既然会厌倦，那便不要开始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完她懊恼的点，卫弯弯轻笑：“那就等再确定一点。”
一眼看穿稚年心里的想法，其实她是在乎纪随的，一旦在一起，分开最不舍的就是稚年。
她是那类不轻易动心，一动心可能把整个人搭上。
稚年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她不敢确定要不要，心里的天平已经向纪随倾斜，她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消化、去和自我谈判。
——决定要不要坠入名叫纪随的这一场爱河。
“行吧。”稚年喝完黑咖啡，看了眼手机时间，催促问：“总裁不上班？”
卫弯弯：“还不是陪你。”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进门的男子一身黑色西装，长相清秀，身上更多的是书生气，信步走到她们的位置，随后恭敬地问：“时间差不多了，覃总已经到公司了。”
卫弯弯起身整理衣角，嗯了声。
稚年抓住主要的字眼：“覃烟的父亲？”
覃烟便是齐策伦身后的金主。
“嗯，有事相求特地来见我。”卫弯弯不紧不慢回答。
稚年啧啧赞叹：“该不会是覃烟求着他爸来给齐策伦要资源吧。”
“是的。”卫弯弯也猜出来了。
稚年眨眨眼：“卫总应该不会和别人欺负我吧。”
“会不会，要看稚小姐的态度了。”
卫弯弯抬手，拇指摩挲稚年的脸颊，她往后靠去，惊讶问：“擦，卫弯弯你对我图谋不轨啊？”
“不敢。”卫弯弯笑笑，身后的助理替她拿好东西，随着她离开。
稚年傲气哼了哼，拿出手机，蹉跎片刻给纪随发去信息。
[稚年：齐策伦不要脸，他让覃烟给他找资源！]
纪随回复很快。
[纪随：这也是他辛苦换来的。]
稚年：……
[稚年：你貌似很能共情啊。]
[纪随：毕竟经历过。]
她住口，不和没脸没皮的男人过多纠缠。
一顿瞎聊，她本来要提醒纪随提防齐策伦都给忘了，心里暗暗记下，管齐策伦要使什么小手段，不会让他得逞。
她今天还要去周璨家，顺便录制第二期的综艺。
摄像组早便到周璨家安装摄像机，导演还亲自下楼接稚年，见到她宛如对待亲女儿一般热切。
本来稚年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导演和她说等会吃饭可以和周璨多聊聊这几年的生活，她就懂了。
原来是因为本期的重量级嘉宾是周璨。
导演现在看稚年的眼神，充满了爱，这一期播出后，那得多振奋人心啊！影坛女神多年综艺首秀，热搜预定了。
上好麦，导演给稚年说了情况。
“听说你学长也来了，先提前和你说说。”导演笑眯眯道。
学长？她记忆中没有认识的学长啊……
难道是有学生来看周璨吗？
第21章 矜贵 为什么有男人的衣服？
门是纪随打开的。
她愣在原地, 瞳孔放大，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
“学妹来了？”纪随侧身让出一个位置, “进来吧。”
学妹？
所以导演说的学长就是纪随？
稚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纪随替她拿好鞋子，轻笑问：“你还要站多久？”
她站在玄关处，打量了整个屋子的摄像头, 心里猜想，方才导演对她如此殷切, 是不是有纪随的因素在里面。
把鞋子放到她脚边，他掐掉了麦，顺手把她的麦也掐了。
“问吧。”看出她的疑虑。
稚年争分夺秒，“你要出境我的综艺怎么不和我说！”
“没打算出境。”纪随继续解释：“播出导演会模糊处理的，不会露出我的脸。”
稚年就更不懂了，“导演也同意？”
纪随看向从厨房拿着一盘水果萨拉的周璨, “周老师和他们说的, 如果她出境就要给我打码。”
稚年懂了, 纪随这是仗着老师宠爱他, 来谈条件呢。
身后的门被导演敲响，纪随开门。
导演探出一个头, 笑笑说：“两位老师聊完了吗？麦可以正常开了吗？”
他们在镜头里只见两人对立而站,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看得一颗心痒痒的。
早在知道纪随要出境他们的节目, 他一阵欢呼，感觉明天他的综艺就能荣登华国最受欢迎的综艺第一名，稚年和纪随两个网上没有交集的人，其实私下是认识的, 放出去得让多少人尖叫和震惊，还怕节目收视率问题？！
只不过有些可惜，纪随不愿意露出真面容，交换条件还是周璨亲自提的，权衡一番，他决定还是先拿下传奇女神，至于稚年和纪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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