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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舒言言一直在想，楚慕会送她回家吗？会像刚刚在楼下堵她那样把她堵在家门口吗？如果会的话，她怎么办？
可如果不会的话……是不是代表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也不给楚慕一个理由，一个回答，楚慕就会放弃她了？
现在是白天，楚慕就送她进电梯，见她按了楼层，转身就要走。
舒言言想也没想，红着眼眶硬拉着他，不让他走。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为了不耽误别人乘电梯，楚慕拧着眉头跟着上来。
送到家门口，楚慕再次打算要走，舒言言再次拽住了楚慕的衣服，用那双快哭出来的丹凤眼看着他。
楚慕苦笑，“姐姐，你不能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我……不是的。”
“不让我走，却又不接受我，这还不算吗？”
舒言言再次低下头，不敢和楚慕对视。
“我知道你不喜欢肢体接触，我可以配合你的节奏慢慢来，可是你在抗拒我，你的本能不会骗人。”楚慕说，“我喜欢你，不可能一直不碰你，我想抱你，吻你，甚至做更多你想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怎么样，是不是不符合你挑选男朋友的条件，是不是对我的想法幻灭了？原来我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对你有世俗的想法？”
楚慕讥讽的语气，刺痛了她。
喉咙一梗，眼泪不可控制的流出来。
“我没有这么想，我也想和你牵手……”
“可我要的不止是牵手。”楚慕激动的打断，“你现在哭什么？你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不要缠着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继续对你好？”
“我没有，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牵手明明可以的，可是你吻我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忍住不恶心啊！”
“你觉得，我吻你，恶心？”
舒言言捂住嘴，疯狂摇头。
她不该说的，这个词太伤人了，她不应该当着楚慕的面说的！
看见楚慕露出受伤的表情，舒言言心里更加难受。
楚慕转身要走，舒言言想也没想，把他拉进门，用力关上门，背靠着门堵住他的去路。
楚慕笑了声，“你这算什么？”
舒言言摇头。
她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让楚慕走了，楚慕一定不会再理她了。她不能让楚慕就这么离开。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舒言言的脑袋摇得更快，“我不知道，我如果说了，你会觉得我很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楚慕：所以，你想养鱼？
第45章
舒言言的母亲生下她之后的几年，除了工作还要没日没夜的带着她，操劳过度，身体日渐变差。
十一岁时，母亲住院，由父亲带她。
平时没怎么管过她，就算是生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十一岁生日那天，父亲没有回家吃饭，但突然有一天说要带舒言言去参加一个聚会。
小时候的舒言言很希望得到父亲的关注，父亲说什么，她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的就跟着去了。
去了之后，她才知道是个小酒会，到了那儿，父亲就没时间搭理她了，和这个聊聊和那个打招呼，无暇顾及舒言言。
父亲一直在和人聊天，舒言言拽了拽他，想离开。父亲挥开她的手，“知道了”、“等一下”、“你安静点儿”这样敷衍着。
一旁的叔叔牵着她的手，用和蔼温柔的语气问，“小言是不是想去洗手间？叔叔带你去好不好？”
舒言言当时只想着，这儿太无聊了，能离开一会儿也好，乖乖被那人牵着离开。
酒会的洗手间都是单独的隔间，每个隔间相隔都很远。男人牵着舒言言进去，握着舒言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恶心粘腻的触感，至今都记忆深刻。
舒言言哭得视线模糊，却仍然没忘记紧紧拽着楚慕的衣服。
“对不起，楚慕，你不要讨厌我……”
楚慕心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没有错，该道歉的也不是你，我更加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讨厌你！你……舒言言你知不知道你才是受害者啊！-”
伸手想抱住她，却又怕自己的突然触碰让剖开伤口向他坦白的舒言言更加难受，两手在空中停顿了下，紧紧握成拳收了回来。
“别哭，好不好？我快心疼死了。”
舒言言缓缓靠近楚慕，轻轻贴着他的肩膀。
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她的眼泪浸湿了过去，冰凉的贴着楚慕的皮肤。
“我洗了很久的手，总觉得很脏，可是我没有办法……”
楚慕顿了下，轻拍她的后背，“这样可以接受吗？”
舒言言很想抱住他，心里涌出的对楚慕强烈的依赖几乎快要淹没她说出那些回忆的恶心，可是她怕自己出现的未知反应，会再次伤害楚慕。
“我没有这样靠近过一个人，楚慕你能不能……等等我？”
她哑声哭得像个小孩儿。
楚慕恨不得把人紧紧涌入怀里。
好一会儿，楚慕才轻揽着舒言言挪去餐桌，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泪水。
“不哭，不哭，我陪你一起慢慢来。是我不好，我才应该和你道歉。”
他早该想到，舒言言不愿意和人触碰总是有缘由的。是他没有被舒言言拒绝，开心得昏了头，才会忘记这一点。
十来岁的事儿，需要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才会时隔十多年都能记得这样清晰？
“姐姐，不怕，以后我保护你，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你。我保证。”
舒言言鼻头一酸，眼泪更加汹涌。
“呜……”
不知道舒言言哭了多久，哭得累了，靠着楚慕睡了过去。
楚慕本想让她睡会儿的，看着餐桌上一口没吃的午餐，不忍也得把人叫醒来。
“姐姐，醒醒，吃点儿东西再睡。”
舒言言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看着被楚慕热了一道的饭菜，完全没有食欲。
楚慕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里，“不是饿得没有力气了？多少吃点儿。我知道没我做的好吃，待会儿我去买些食材，晚上给你做晚餐，好不好？”
舒言言红着眼眶低下头，“楚慕，你……”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发好人卡哦。”楚慕笑了声，“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这几天我也没心情自己做饭，都是随便吃的，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总算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待会儿吃了东西之后，要不要和我一块儿逛逛超市？”
见舒言言没吭声，楚慕自顾自的说，“我很喜欢和你逛超市，总感觉，哈，有点儿像新婚小夫妻。”
舒言言总算有了笑意，没力气的说，“你想什么呢？”
“反正我脸皮厚。”楚慕悄悄松了口气，“晚上去我那儿吃了晚餐，我顺便把那些小玩意儿也一起给你送来。那天你就这么走了，东西也没带走，我很难过哦。”
“哦。”
“不信？”楚慕一手撑着下巴，说，“这几天，我有事没事就在你家楼下蹲着，越想越气，想破门把你给逮出来，可我一想吧，我要是找上门了，你不给我开门，到时候再报警把我给抓走，太亏了。还好，你的零食也就够三天的，在你下来之前我还想，今天要是再等不到你，我得想想别的让你没法儿拒绝的办法了。”
舒言言舒展的眉心，顿时又拧了起来，“对不起，我……”
“我不听道歉。”楚慕说，“是我先勉强你的，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我还凶你了，姐姐，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们真的慢慢来，你不习惯的、让你难受的，我们一点点客服改善。”
想了想，楚慕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仍然有些强硬，立马又改口，“主要是让你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不在意那些事，我可以和你牵手，再慢慢变成拥抱，这样的节奏很好。我那么说话过分了，你就当我之前都在放屁吧！别跟之前那个混蛋一般见识，好不好，姐姐？”
哪儿有人自己说自己混蛋的？
但楚慕这番话，令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她没有对谁说过，难以启齿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觉得被人这样对待是见非常恶心的事，她害怕被嫌弃厌恶，从来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可楚慕却告诉她，她才是受害者。
是啊。
她才是受害者啊。
就算觉得羞耻，害怕被嫌弃厌恶，也不应该是她，而是对她做了那些事的那个男人。
“哎，我们小言言怎么好像又快哭了呢？”楚慕笑着递来纸巾，语气温柔得不行，“乖，快吃吧，要不待会儿又要凉了。”
舒言言带着哭腔，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第46章
舒言言的眼哭得又红又肿，她说要化个妆再出门。
楚慕当然非常乐意等，笑呵呵的让她慢慢化妆，他就乖乖的坐在客厅里哪儿也不去的等着她。
舒言言笑得很不好意思，“你不用乖乖坐着，想干什么你随意，冰箱里还有几厅可乐，如果不喜欢喝可乐的话应该还有别的饮料，不过你得先看一下保质期，我可乐喝得比较多，别的饮料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了。”
楚慕笑得更开心了，“知道了，我在我女朋友家，不会不自在的。”
舒言言进房间化妆。
楚慕尖着耳朵听见动静，才划开手机。
“哥，帮我个忙……”
半小时后，舒言言留海上裹着个大卷，手里拿着几条裙子出来。
“楚慕，你觉得哪条比较好看？”
楚慕瞥见裙子上的吊牌，挑了下眉，“新买的吗？都挺好看的，姐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是……知道了，那我换上给你看。”
舒言言先换上了一条包臀修身连衣裙，完美展现身材的同时，还放大了她身材的优点，显得更加性感诱人。
楚慕抬手掩嘴，挑起右眉。
他倒是觉得真的很好看，舒言言的身材非常好，这条裙子衬托她的身材完美到极点。但这么穿出去，免不了肯定要被人盯着看……不不不，他不能带着主观意识，舒言言喜欢好看的裙子，她说过，裙子是无罪的。大不了，谁敢盯着她看，他就给人瞪回去。
看着楚慕脸色变了变，舒言言有些局促。
“果然还是算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另外几条呢？”楚慕弯着笑眼，“不是说让我帮你挑嘛，再换两条给我看看么。”
舒言言顿时就笑了，“好！”
每条裙子都有各自的风格，相同点恐怕就只有两个了。性感，以及，舒言言不管穿哪条都各有各的性感。
楚慕趴在沙发背上，语气有些酸酸的，“我女朋友的身材简直完美呀。”
舒言言有些害羞，脸颊红扑扑的，表情非常的高兴，对自己的身材也非常满意。
“真的吗？那，哪条比较好看？我还有不同的鞋可以搭配，你要帮我挑选吗？”
“好啊。”楚慕起身走过去，抬手轻轻虚揽着她，“我想抱你会儿。”
只是搂着她的腰，应该没问题的，之前楚慕也这样过。
舒言言主动拿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抬着丹凤眼去看他，“只可以这么抱着。”
楚慕失笑，“知道了，姐姐。”他勾起被吊带压在下面的头发，替舒言言捋向肩后，“这条就不错，腰后这点镂空的设计，还挺有手感的。”
说得流氓，楚慕的手最多也就是碰到腰后镂空的那一块，和她皮肤贴着皮肤罢了，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舒言言撇了下嘴，“只是手感？”
楚慕笑得有些无奈，“怎么好像很失望？”
舒言言眨了眨眼。
“好么，”好像还得夸夸她，“腰很细，腿很长，整体都……”楚慕不敢低头看，脸颊发烫，低哑的快速说，“好看，不过领口太低了，咳。”
舒言言垂下眼帘瞥了眼，红着脸推开楚慕，“那我换一条！”
房间门关上，楚慕身子前倾，额头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啊……
舒言言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另一条裙子，依然性感漂亮。
见楚慕斜倚着墙，眸子幽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舒言言后退了一步，又缩回了房间里，只探了个头出来。
“还是这条吧，那些没洗过，等我洗了之后再穿。下次，我们约会的时候再穿。”
楚慕勾了勾唇角，“好，你想穿什么都行，什么都好看。”
“就会说好听话，哼。”
舒言言配了个包，换好了高跟鞋，迟疑了下，挽起楚慕的胳膊。
“我们走吧。”
楚慕低头，闻到一阵温柔甜美的淡香。
只是去超市，还真可惜啊……
*
抛开心理的抵触，舒言言其实很想和楚慕更亲近一些。
牵手也好，挽着他的胳膊也好。
因为喜欢，所以想靠得更近。
在超市里，楚慕推着购物车，舒言言再想挽着他走路就不方便了，拧着眉头烦恼的瞪着楚慕的手臂。
最后，实在是不好走路，还很容易挡着别人，尝试了两次，舒言言决定退而求其次，拽着楚慕的衣服也不是不可以。
楚慕笑她，“姐姐，是不是怕走丢？”
“……”舒言言的脸立马开始发烫，可她又不想在楚慕面前认怂，红着脸看着他，“楚老师，带我出来是不是应该看好我？超市里人这么多，一会儿我跟着别人走了怎么办？”
楚慕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那你可要抓紧点儿，我才刚当上你的男朋友呢。”
楚慕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舒言言回答了之后，楚慕带着她逛去了肉食区，买了肉之后又转向调料区。
看着满货架的调料，舒言言觉得很新鲜，原来炒个菜需要这么多调料？
舒言言好奇，“楚慕，你为什么这么会做菜？”
“上了大学就出来住了，周末偶尔会做点儿吃的解解馋，不过以前也就会些家常菜，挑着简单的随便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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