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问:“你早饭吃了吗?”
温姝颜面色坦然点头:“吃了。”
傅昱琛见她眼底有些红血丝,心疼道:“昨晚没睡好?”
想起昨晚温姝颜就烦躁,淡漠道:“没有,睡的很好。”
傅昱琛一时没懂她突然的冷漠是怎么回事,本来想仔细追问。
一旁的窦若灵打断两人的对话,她拿着体检报告笑道:“泽语的身体好了不少,今天去见你妈妈,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傅泽抿唇道:“都是姝颜姐的功劳。”
傅昱琛蹙眉,觉得不对劲,可又没发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温姝颜带着傅泽语和两只金毛去了后院散步。
傅昱琛匆忙吃了几口早餐,想跟着一起去。
窦若灵见状道:“我待会给颖姐做点炸鸡顺便一起带过去。”
傅昱琛点头,他姐和他一样喜欢吃炸鸡,每年她的忌日,傅昱琛都会安排人做好炸鸡顺便带过去。至于谁做的,他都无所谓,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就走了。
温姝颜心情没有来由的堵塞,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这是怎么了,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你心情不好?”
听见声音,温姝颜侧头,傅昱琛就站在她右手边,穿着白色毛衣,看起来毛茸茸的,温暖又可爱,忍不住让人伸手去触碰。
温姝颜记得这件衣服,是那次在游乐场,他淋了一身雨,她带着他去隔壁商场挑的新衣服。他身材很好,穿什么都好看,但温姝颜觉得他穿浅色系的衣服最好看。
“没有。”她淡笑着回答。
可傅昱琛却从这笑容里看出她的客套,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饼干呢?”
温姝颜:“抱歉,我还没做好。等我做好了再送过来。”
傅昱琛:“我家有材料。”他想陪着她一起进厨房。
温姝颜想了想,干脆在傅家做好饼干得了,免得她到时在家做好了还得送来傅家。
“好吧,我去给你做。”
傅昱琛笑了,转头赶紧回房换衣服,待会跟温姝颜一起进厨房做饼干。要不是舍不得温姝颜给他买的衣服被弄脏,他恨不得现在跟着她走。
温姝颜进了傅家的厨房,窦若灵正在灶台边炸鸡翅,温姝颜神色一顿,没想到她会在这。
窦若灵看见她来笑着道:“温医生”
温姝颜淡笑着点了个头。
说罢,她熟悉的走到收纳柜前,窦若灵随后走了过来,“温医生是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帮你。”
温姝颜:“我找面粉。”
“在这,面粉有点重,我帮你拿过去。”
温姝颜不是个开朗的人,但对方这么热情,她有些不太习惯,道了声谢,便自己弄自己的。
窦若灵自来熟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吗?”
“做点饼干。”
窦若灵笑着说:“给泽语吃的吧,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吃饼干。以前我每次去找他妈妈玩,他都缠着我要买饼干吃。这点还真是随了他舅舅,昱琛也爱吃这些小孩子零食。像炸鸡,昱琛是怎么吃都吃不腻。这不,我一来,就得给他做点。”
温姝颜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还是窦若灵真的话里有话,总之她听了这段话,的确有被影响到。
不多时,傅昱琛便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他熟练的穿好围裙,把绑带留给温姝颜系。
温姝颜看了眼,重新低下头,“我手上都是面粉不太方便。”
窦若灵见状道:“我来吧,温医生的确不太方便。”
傅昱琛蹙眉:“不用了,我系好了。”
闻言,窦若灵脸上笑容僵住。
傅昱琛站在温姝颜身旁跃跃欲试,“我帮你。”
温姝颜笑着拒绝:“不用了,这么点很快就能弄完。”
她拒绝得客气又直白,疏离的意思很明显,傅昱琛心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站着。
她什么意思,她是知道了些什么,表面态度吗?
傅昱琛越想越心塞,天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紧张,他一会嫌弃自己脸皮厚一会又庆幸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否则刚刚温姝颜排斥他的时候,他早就走了。
温姝颜动作逐渐加快,因为傅昱琛一直站她旁边看着她,她头皮发麻,尴尬又僵硬着。
好在他除了站在那偶而给她递一些东西之外,再也没有说些什么,否则温姝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镇定自如下去。
饼干做好后,几个人准备前往陵园看望傅泽语的母亲。
李武当司机,开了辆宾利,窦若灵刚要走过去上车,旁边的傅昱琛便出声道:“你坐安叔的车。我那车坐不下。”
以前他念在窦若灵是他姐的闺蜜,可以不介意她跟他们一起去祭祀。可是现在他已经有喜欢的人,自然要和其她异性保持距离。
窦若灵脸上的笑容僵住,傅昱琛的意思很明显,让她自己独立一辆车。明明那辆宾利还能坐得下一个人,他却让她单独坐一辆车。
……
各自上了车,车子驶向主干道。
傅泽语坐在他舅舅旁边,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不明白他俩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就连他让温姝颜坐后座,她都拒绝,自己坐在副驾驶位上。
陵园位于郊区,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陵园门口,傅昱琛拿着花和祭品往里走。
傅颖的墓在半山上,温姝颜一眼就看见墓碑上的照片。她是个气质优雅五官极其漂亮的女人。她和傅昱琛长得很像,都是让人念念不忘的那种俊男美女。
傅昱琛站在傅颖的墓碑前停下,如常蹲下将手上的祭品和鲜花摆上前去,“姐,我带泽语来看你了。这小子现在养得可胖了。”
傅泽语用毛巾将照片擦拭干净,看着墓碑上的女人,眼眶含着泪道:“妈妈,我决定去动手术了,你别担心,我舅给我找了个很厉害的医生。她会治好我的。”
傅昱琛带着傅泽语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傅昱琛对着墓碑说了许多话。
温姝颜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心底泛酸。傅昱琛从小和他姐相依为命,在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大家族面前,可以说是夹缝中成长起来。在外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权贵,然而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找到依赖长不大的男孩。
可惜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离世了……
“姐,你放心,我跟温姝颜会好好照顾泽语的。让他健健康康长大。”
傅昱琛说完,起身直勾勾的看着温姝颜。
温姝颜被他盯得心里长毛,只好对着墓碑鞠了个躬,“傅小姐,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把泽语治好,让他可以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自由、健康的成长。”
傅昱琛这才满意勾起唇角:“走吧。”
“可窦小姐?”温姝颜回头看着墓碑前哭得差点晕厥过去的窦若灵,打从下了车,窦若灵就开始掉眼泪,到了墓碑前更是哭得泪流满面。
傅昱琛面无表情道:“她好了自然会下山。”
窦若灵如鲠在喉,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看着那三人远离的背影,狠狠咬了咬牙。
傅昱琛没有等窦若灵,他一上车就让李武开车回家。
车上,傅昱琛戳了戳身旁的傅泽语,眼神示意他。
傅泽语抿唇道:“姝颜姐,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吃汤圆。”
温姝颜闻言扭头看了过去,“抱歉,我已经有约了。不过,我可以做点汤圆送过来给你。”
傅昱琛下意识道:“你有饭局?”
温姝颜眨了眨眼睛:“是,老师让我过去吃饭。”
傅昱琛没有出声,温姝颜继续道:“傅先生,现在我老师也已经回国了,我的建议是让泽语先住院适应一段时间,等我和老师确定好手术日期就可以马上动手术了。”
傅昱琛:“你安排就好。”
温姝颜点头,转回头。
傅昱琛盯着前面的位置,心底失落的同时又无可奈何,想和她一起过节,可惜她没时间。
第37章 (捉虫) 告白
第二天下午, 温姝颜准备好礼品带上傅泽语的病历,前往导师家里。
刚一出小区,就碰上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林珊珊。温姝颜见状果断转了个身往反方向走。
林珊珊跑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温姝颜拉着脸道:“你有事吗?”
林珊珊苦着脸:“温小姐,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我不应该找人去跟踪你,也不应该窥探你的隐私。请你原谅我,麻烦你跟傅昱琛求求情, 让他放过我们一家吧。”
温姝颜一时不知这个林珊珊是真傻,还是不要脸, “林小姐,你找人跟踪我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让我替你跟傅先生求情,这未免也太贻笑大方了。我是心大,但我不是圣母。没有普度众生的爱好。至于你的困难,我没办法也没义务帮你。”
她说完, 转身就要离开。
林珊珊没想到温姝颜这么不给面子, 气得面红耳赤, 习惯了被人吹捧, 她怎么受得了别人忤逆她,更何况这人还是她一向都看不起的温姝颜。
“温姝颜, 你拽什么拽。你以为傅昱琛是真的喜欢你么?他那样家世背景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你这样的人真正在一起...”
林珊珊后面还说了什么, 温姝颜没听见, 因为她已经上了车, 只看见林珊珊在车外气到跳脚的样。
温姝颜眼底露出嘲讽,神色不耐捏了捏眉心。她不觉得自己和傅昱琛差着阶级,她就应该自卑自弃。
她聪明有才华,她本身就很优秀, 无需通过哪个追求者来体现自己的个人价值。她爱别人也爱她自己,即便她真的和傅昱琛在一起,她也不会失去自我。
想道这,温姝颜惊觉,自己居然会幻想和傅昱琛在一起。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得悬崖勒马了,不能再和傅昱琛走得太近,及时止损。
趁一切还没有说开,她还可以默默退出,逐渐远离这一切。
温姝颜到了导师家,保姆开门,门一开就看见师母正在饭桌上搓汤圆,玄关处放着女士拖鞋,温姝颜换上走了进去。
“师母,做什么好吃的。”
余夫人见到来人喜出望外,“姝颜来啦,快进来。”
温姝颜在厨房洗了个手出来准备撸起袖子帮忙干活,余正德正好从书房里出来,一见到她就把她给喊进去。
余夫人撇了撇嘴角:“这个臭老头,你这才刚到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把你喊进去。”
温姝颜微笑:“没事,师母,我去去就来。”
温姝颜从背包里取出傅泽语的病历进了余正德的书房。
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写着‘大医精城,止于至善’的书法字。
“老师,回国后时差倒过来了吗?”
余正德很随意的‘嗯’了一声。
温姝颜赶忙递上傅泽语的病历给老师过目。
余正德佯装严厉的看了眼温姝颜,随即道:“有你这样当弟子的,一来就给老子找事干?”
温姝颜笑嘻嘻道:“谁让您是我老师。”
余正德道:“你这几个月没上手术台,要是被我知道你手生了,看我怎么罚你。”
温姝颜下巴一抬笑道:“放心,生不了。我家冰箱里的鸡蛋全给我用手术刀给缝回去了。”
余正德这才满意会心一笑,低头详细看病历。虽然之前在网上看过温姝颜发的电子版,但他更习惯于看纸质版的。
温姝颜在老师书房里瞎转悠,到处都是书籍资料,老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努力,暗道自己可能连老师的皮毛都还没学会。
直到余正德出声叫她,她才走回书桌边。
“该说的,我在国外时也跟你说过了。像这个患者稀有血型还要动大型手术,血液储备一定要足够。剩下的等他住院了,我再详细检查过。如果没有其它问题,下周一可以进行手术。到时,你做副手。”
温姝颜皮着笑道:“好嘞,老师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余正德严肃着脸开玩笑道:“少给我拍马屁,学术上要是敢退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姝颜决定卖队友:“您还是多看看我二师兄吧,他跑非洲去肯定没时间搞学术研究,指不定会怎么退步。”
余正德点头:“到时两个一起考核,我亲自监考。”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往客厅走,温姝颜刚要给老师泡茶,晏淮就从厨房里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温姝颜惊诧,他也在?
晏淮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恭恭敬敬把茶杯递给余正德。
余正德冷哼一声偏过头,“我不喝满是铜臭味的茶。”
当年晏淮执意要离开医疗行业,余正德痛心不已,三年过去了,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激动,但在余正德心里终究还是觉得可惜。
余夫人笑骂道:“倔驴,晏淮有心来陪你过节,你还嫌弃人家。等你把学生都骂走了,看你上哪哭去。”
晏淮端着茶杯,对着余正德行了个大礼,诚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在晏淮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师。是学生不对,辜负您的一片教诲。”
其实余正德心里也早就原谅他了,当初就算晏淮不离开,整个行业也容不下他了,说到底这一切也不怪他。
“行了,别演苦肉计了。吃饭吃饭。”
温姝颜帮忙着端饭碗,晏淮和余正德坐客厅上聊天。
师徒三人好不容易聚一起吃饭,余正德心情舒畅不少,特意开了瓶好酒,两个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心里是骄傲自豪的。
酒过三巡,余正德眼神有些涣散道:“晏淮,你今年也30了吧,人生大事有没有解决啊。”
晏淮抬眸看了眼对面正在吃蟹的温姝颜,笑道:“还没,等着老师给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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