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旌半醉半醒,白薠忍着恶臭将他拖进卫生间。
他没穿衣服,连身上都有吐出来的污秽。
白薠只能跟老妈子似的任劳任怨地将他擦干净。
“下次再喝成这样,直接把你扔在马路边上,让别人捡去吧,去霍霍别人!”她拧了湿毛巾,大力给南旌抹脸,直到脸颊通红才罢休。
南旌摇摇头不说话,眼眸跟动物幼崽般纯净,傻笑着看着她。
再坚硬的石头心肠,看到这也该软下来了,白薠伸手将一缕遮住他眉眼的发丝撇开,然后又矛盾地将他的头发揉乱,轻轻问:“还要不要吐了?还难受吗?”
“不要,要去睡觉,嗯···要先刷牙。”他扯着嗓子喊。
“还挺爱干净哈,醉成这样还知道要刷牙。”白薠的萌点很奇怪,很容易就被戳中了。
她觉得现在的他很可爱,跟需要被照顾的两三岁的小朋友一样。
认命地接了温水,帮他挤了牙膏,递到南旌面前,“喏,爱干净的小朋友,刷牙啦。”白薠故意调侃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啊~”他的反应果然又戳白薠萌点了,他没伸手,乖乖地坐到浴缸边缘,张大嘴巴等白薠帮他刷。
白薠笑喷,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给南旌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他赤,裸,着上身,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微扬着头颅张大嘴巴,眼睛却含笑看着白薠。
“我怀疑你是在装醉,并且证据确凿!”白薠将拍到的照片怼在南旌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想看出些狡诈,不过让她失望了。
南旌的眼睛还是纯粹干净得很,“行吧醉酒的小朋友,今天你运气好得很,让姐姐帮你刷牙牙吧。”
白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三分钟演到你流泪这个道理她还是没参透。
电动牙刷的声音嗡嗡嗡地响起,白薠一只手托放在他的下巴,防止泡沫滴到地上,眼睛一会看看口腔,一会瞄瞄他的脸。
看着他被酒精熏的微红的脸,不禁有些发呆,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忍不住偷笑。
终于伺候他刷完牙,带他回房间,白薠才忍住恶心清理吐在地上的秽物。
搞完卫生,干干净净地泡了澡,整理好一切,临睡前路过南旌的门口,听到他在喊她。
白薠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人把她盖在他肚子上的薄被给掀开了。
虽然现在天气还很热,但是白薠还是翻出一件睡衣给南旌穿上。
“睡吧。”她细声在他耳边哄道。
“白薠我想吐。”南旌又开始作妖了,她只能又将他带到卫生间让他吐。
后面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次,眼看就要到凌晨了,她又想起新闻上说的喝醉酒后被自己吐的秽物给呛死的新闻,最终还是决定在他房间照顾他。
南旌的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隔几天就清洗一次,很干净,白薠直接往地上铺了床单,然后拿上枕头被子就在地上将就过夜了。
南旌侧着身睡,面向白薠的方向,白薠刷了一下手机,看看她跟杨越的合照,再看看南旌的照片,果然,还是南旌好看。
“白薠···”
白薠以为他又不舒服,她赶紧坐起来,开了小壁灯,才知道他只是在梦呓。
她重新躺下,拉住他垂在床边的手,温柔道:“醉猫,我在这里,睡吧。”
明天还要上班,她可不会跟电视上的女主角一样趴在床边照顾他一整晚,她也是要睡觉的!
南旌5点多被尿意憋醒,看到地上窝着一个人形,他吓了一跳。开了壁灯,发现白薠背对着他躺在地上。
晚上的事情一点点想起,他内心一阵阵柔软。
她睡觉很老实,空调被也乖乖盖在身上。南旌掩住心中的激动,假装淡定地上厕所。
上完厕所之后背靠在床头,目光痴缠地看着白薠的背影。
后面还是忍不住将白薠抱起来放在床上,抱在怀里。
他关了壁灯,嘴唇一下一下摩挲着白薠的前额,瓷滑的触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心猿意马。
在黑暗中他寻到那片柔软的嘴唇,跟电影上的妖精一样吸着人的精气,只不过,那个妖精是男的。
早上白薠在床上醒来,舒服地伸了下懒腰,看到周围的装饰,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
地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看来南旌已经放在她房间了。
大家都这么熟了,她一点都不尴尬。
单位很近,她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准备做饭,下楼发现南旌正戴着围裙跟荷包蛋战斗。
看到一边的盘子上搁着几块黑漆漆的东西,看来战况很是激烈啊。
“你···发什么神经?”平时懒得要死的人突然倒腾做饭,她首先想到的是他是不是发神经。
“你别说话!”南旌正烦着呢。
还真别说,这小小的鸡蛋,在厨房碰到它,着实能让人火冒三丈。
白薠看到他穿着睡衣举着铲子恼火的样子,实在是不笑不是人。
南旌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她笑。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白薠笑着笑着,渐渐笑不出了。
她有点怂,但是却硬着头皮耍横,“干嘛?你做饭做不出来,还想找我出气?”
南旌放下铲子,踱步到白薠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很高,挡住了大部分阳光,白薠有些心虚,“干··干嘛?还不让人说了?”
南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亲了她一口,在她生气前又快速放开,“我就不信了,这小小的荷包蛋还能难住我了。”他转过身,念念叨叨。
白薠刚要涨起的怒气,瞬间熄灭。想到还要上班,她走到他旁边,站在一边指导。
尽管她厨艺一般,但是指导南旌还是绰绰有余的,“先放油,将鸡蛋放下去,先别动它,翻,撒一点盐末,不要太多···”
南旌有模有样地跟着白薠做,还真成功了。
“孺子可教也。”白薠得意地点点头,将煮好的粥端到饭厅。
“话说,那个柚子糖你都能做出来,荷包蛋那么简单都搞不定?”白薠打趣他。
“那个糖我看了视频的!就是我做的!”这次荷包蛋他觉得很简单,信心十足,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看教程。
“我又没说不是你做的,你那么激动干嘛?这么激动,我怀疑里面有猫腻!”她故意跟他唱反调。
“!!!”南旌说不过她,瞪了她一眼,狠狠地咬了口荷包蛋。
白薠低头笑。
···
南旌这家伙不知道钻到哪个牛角尖了,今天一天在生气,排练完就走了。
小张解散前悄悄跑去问白薠,他们俩怎么了,“你们闹什么别扭?平时不都是练完歌他会看你练舞吗?今天他也没给你洗水果吃。”小张这个热爱观察的人,只要一个人突然改变了平时的习惯,她就会想各种可能性。
虽然两人没有公开跟同事们说他们的情况,但是大部分人都知道俩人在一起了。
“没事啊,他就是个小朋友,莫名奇妙的生气,过一会儿就好了。”白薠不以为然。
他肯定是因为早上她耍他了,所以才别扭的。
“咦惹···小朋友???妈耶,这也太宠溺了吧!!!我的妈!告辞!”小张夸张地耍宝,双手抱拳,酸里酸气地跑了。
第42章
南旌刚下班,杨小乐就帮他回忆昨晚喝醉后的场景。
“我跟你讲,昨晚你喝醉之后富含感情地唱了一首《宝贝》,妈耶,实在是太他妈难听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唱歌就是场灾难吗?最操蛋的你居然找人合唱,没人理你,你就开始找我们的麻烦,还殴打我们,后面还是打了电话给白薠,才将你抗回去的。”
“不过,平时你的酒量也不见得那么差啊,讲真的,你是不是装的?”杨小乐表示严重怀疑。
“装个几把,我是真的喝醉了!下次喝酒不要叫我了,我拒绝!”反正就算是装的他也不会承认的!
“老哥,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局是你自己组的!”看来是真醉了。
“你还真别说,这局还真的组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杨小乐故意卖弄玄虚,可南旌不接他的茬。
“喂,你怎么不问我原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兄弟急。
“不想知道。”南旌语气很淡,显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会后悔的,是关于白薠的。”
果然电话一边顿了下,“愿闻其详。”
“你知道那个明星吗?叫杨越的。”
“操。”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薠喜欢的男明星。
“反应那么大?你知道?”这会儿杨小乐倒有些意外了,这老哥什么时候关注娱乐圈了?
“算是情敌。”
杨小乐仿佛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卧槽?那么猛?情敌倒不至于吧,应该就是被他在舞台上的表现给吸引住了,情敌,杨越还没资格。”白薠是这么说的,欣赏他在舞台上的表演。
“他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想提醒你一下,白薠好像挺喜欢那个明星的,那天还叫他给签名,后面还拍了照片。”
“杨越是怎么混进来的?”南旌问。
按道理,明星进不来他们这个圈子。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开始的,跟着黄城那家伙进来的,后面有局就喊上他。”
“下次不要叫他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烦?真不真?”杨小乐说完觉得有些多余,“行吧,我跟黄城说一下。”
···
白薠练完舞,路过蛋糕店,想到今天一天闷闷不乐的南旌,还是走进去买了一个大大的草莓蛋糕。
回到家的时候,游戏的声音很大,她换了鞋,歪头往客厅瞧,果然南旌盘着腿在地上玩游戏。
他换了家居服,灰色的长裤黑色的衣服,窝在地上安静地玩着游戏,莫名给人一种气鼓鼓的的感觉。
白薠发笑,将帆布包放在一边,拿着蛋糕边走边说话:“哪位小朋友想吃蛋糕?”
她盯着他圆溜溜的后脑勺,果然他转头看向她,目光有些惊诧,还有些害羞。
“小朋友,吃不吃蛋糕?”看到他眼中的害羞,白薠愈发想调戏他。
南旌偷偷红了脸,哼了声,磨蹭了几秒,微扬着头走到白薠面前,别提有多可爱了。
“行了,别气了,今天气得死了几万个细胞了吧?”白薠笑他,将蛋糕利落地拆开,然后将刀递给他。“喏,自己切,这个蛋糕今天你做主。”
南旌听到她喊他小朋友时就不气了,他矜持着坐下来,木着脸切了一块很大块的蛋糕,上面有很多草莓,他吃了一个,微酸,然后咬了一口奶油。
白薠姨母笑,觉得他很可爱,无比自然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问他:“好吃吗?有没有开心一点?”
“嗯”很高冷,就端着。
只是,那个耳尖尖红透了。
“吃饭啦。”阿姨将饭菜端到桌子上,喊他们。
“好的阿姨,这就过来。”白薠应着,然后又转头对南旌说:“行了,先吃饭,吃完饭还想吃的话再吃。”她将蛋糕端走,往厨房走。
阿姨不住家,她一般做完饭搞好卫生就走了,第二天到家再洗碗。
白薠托着蛋糕,想着肯定吃不完,就问阿姨要不要带一些回家,阿姨还没说话呢,南旌就跑进来了:“我要吃。”
他说完就往外走,白薠有点尴尬,幸好阿姨不计较,笑得慈祥,“没事,我不喜欢吃甜的。”
送走阿姨,白薠看着乖乖吃饭的南旌有些头疼,她说:“这个蛋糕很大的,你吃完晚饭肯定吃不完蛋糕的,给一点阿姨也没关系。”
“不要。”南旌没抬头,执拗地说。
白薠无奈:“幸好阿姨不计较。”
“不管。”
阿姨做饭很好吃,营养也很均衡,白薠每天晚上干两碗饭都不见胖的那种。
她吃完一碗,刚想盛饭就看到南旌放下筷子,“怎么吃这么少?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碗里就半碗饭。”
“我不吃了,等下吃蛋糕。”
“···”
白薠很不赞成,“吃太多蛋糕不好,你看,还有很多菜呢,不然就浪费了。”她点了点其中一盘红烧鱼。
“不行,这个蛋糕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买的,我一定要把它吃完!”
白薠:“···看你矫情的,无语,我以后还给你买,行了吧?赶紧吃饭。”她拿过他的空碗,往里面添了满满一碗饭,还压实了。
南旌也圆满了,终于不再想着那个没吃完的蛋糕。
···
周五,还没下班,林大佬就打电话喊南旌回家吃饭。
南旌侧头看了一眼白薠,然后在微信上跟她说他不在家吃饭,让阿姨煮一个人的饭就成。
“晚上还回家吗?”白薠问他。
“回。”
白薠回了一个OK。
两人对视了一眼,暗送秋波。
“哎,小南,你跟小白的来电铃声怎么是一样的?就连手机也一样!”来讨论问题的民一庭的同事好奇问。
她好几次跟白薠外出,知道白薠的铃声。
同事们贼笑着,相互交换眼神。
小张看到白薠无奈地点点头,然后激动了好一会儿。
终于可以跟同事们一起愉快地磕C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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