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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又要见到他了
虽说比叶雨桐大一岁，可是，在恋爱方面，叶雨桐绝对是她的前辈。
听叶雨桐这么说，顾晓楠只得点头。
可是，现在这情形，是不是有些尴尬？
两人聊着笑着，曹文康和张志昭就到了。
当曹文康坐到她身边的时候，顾晓楠主动地往里面坐了下，不想和他挤得太紧，因为他们的座位是双排面对面的。对面的夫妻二人只顾着甜蜜，根本没有注意到顾晓楠的举动，曹文康却是察觉到了。
他坐在她旁边，伸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身，让彼此离的近了些。顾晓楠侧过脸盯着他，想要说他，还没张口，他就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句“对不起，小楠，我想你”。
男人的气息包围了她的耳朵，她陡然间脸红了，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这暧昧的气氛，于是不自然地端起可乐杯，猛力地吸着那冰镇的可乐。
曹文康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轻轻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就松开了她。而顾晓楠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对面坐着的叶雨桐失声笑了，这让顾晓楠越发地囧了。
晚饭时，曹文康便说起了周末去南湖的事，问叶雨桐和顾晓楠的意见。
“好啊好啊，那个醉月岛，从来都没去过呢！”叶雨桐嗲声道。
顾晓楠也是同样没去过，可是她没说出来。
“我去，好吗？你们是陪领导，我，我不会玩又不会说话——”顾晓楠推辞道，上次在穆玉英家里见过江毓仁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再和他见面了。
“去吧，小楠，你不去，我也不能去了，好姐姐，一起去吧！”叶雨桐央求道。
顾晓楠看了曹文康一眼，他说：“正好周末那里没有别的招待，我们陪江负责人过去，也清静些。江负责人不喜欢太闹的，可是人太少又不好。”
也只能答应了。
周末，又要见到他了啊！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晚饭后，两对分手，曹文康送顾晓楠回学校。
一路上，两个人聊着各自的工作，只是稍微问问而已。
说着说着，车子就到了大学的职工公寓楼下。
“谢谢你，晚安！”她说着，按下安全带，准备下车。
“不要我送你上去吗？”曹文康笑着问。
他是想缓和一下这一周的紧张关系，目的太明显了。她要是拒绝，那也太——
“好啊，你上来吧，昨天去穆协助家里，带了一盒茶叶过来。”她下了车，曹文康也赶紧跟了上去。
她的宿舍，单身宿舍，一直只有她一个人住，曹文康也只是偶尔过来，但都是白天。
“你先坐，我去烧水。”她说。
他抓着她的手腕，低声道：“不用了，不喝茶。”
顾晓楠很是紧张，此刻他的鼻尖正在她的额头上磨蹭，而且，她能感觉到他的鼻尖在往下移动。
“那我给你切个西瓜吧，我中午买的还剩半个。”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从墙角的冰箱里取了半个西瓜出来。
“我给你切开还是你拿勺子吃？”她笑问，努力用微笑来打破今晚有些诡异的气氛。
也许是因为心有所想，曹文康此刻看着她的笑容竟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可是，他知道她不喜欢用强，而他要娶她，那还是先忍忍吧，别让她害怕了。矜持的女孩子虽说会让人感到挫败，可总是干净的。
“切吧，现在也挺热的，吃点西瓜也好。”他笑着坐在椅子上。
不错不错，总算是正常了。顾晓楠心想，可是这正常绝对不是正常的恋人。
曹文康吃了一瓣西瓜，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顾晓楠知道他妈妈管他很厉害，什么都要问。
“好，我等会回来。”他跟妈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抽空跟我去看看咱们的新房子，怎么样？”他环顾四周，对她说。
“改天吧。”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意思是想睡觉了。
“好了，我回去了，你早点睡。”他起身说道。
顾晓楠如获大赦一般赶紧起身送他，一直送到他的车子边。
晚风真是凉爽，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她闭上眼，突然不想上楼了。
周六早上，因为要出去玩，顾晓楠早早就起床了，而曹文康也在八点钟过来接她了。昨天约好了今天他们两个打前站，江毓仁坐张志昭的车子过去南湖。
南湖位于市区南面，越过龙山就是了。湖面上散落着四个小的人工岛，这醉月岛是最古老的一个，很有历史价值。据说是唐代本地的一位太守建造，岛上的建筑也是古风，留有一些名人墨迹。现在，这里是城委ZF的特别接待处，不是有钱就可以来住的。
顾晓楠身为本地人，也知道醉月岛的传闻，也不止一次乘船环绕过小岛，却是从未登临。既然没有实地参观过，自然就不知道这里为什么那样的特别了。
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幸好江毓仁一行没有到，否则曹文康真是要咬死自己了。于是，一到醉月岛，曹文康就忙着检查江毓仁的住处了，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
岛上的建筑早非唐代风格，而是明清特色的江南园林样式。亭台楼阁，游廊香榭，假山小湖，宛如人间仙境。岛上有座醉月楼，是一幢二层小楼，过去是木质的，前些年重修成了现代仿古。
负责人当然要住在醉月楼了，其他的人员则是被安排在了楼西侧的厢房里。
顾晓楠跟着曹文康走进江毓仁要住的二楼，绕过屏风发现后窗正对着一个荷花池。炎炎夏日，荷香四溢，这滋味真不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
这么好的地方，就多待一会儿吧。她便一个人偷偷地趴在窗栏上，望着外面，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是这里吗？”就在她双手扶着窗栏贪婪地呼吸荷香时，江毓仁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赶紧转过身，两只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她站在屏风后面，他走过去看见了她，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会来，只不过是今早才听张志昭说起的。
世界真是小，他再一次有了如此感觉。
见他没有责备她，顾晓楠深深呼吸一口气，随意撩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为刚才这点紧张而怪怨自己不大气。只是她不知道，他的视线越过屏风边缘落在她的身上，正好看到她这个动作和她的笑容。
第13章 你喜欢这里
“辛苦你们了，正好到了午饭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江毓仁对曹文康和张志昭等人说。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曹文康是本次活动的负责人，这些活当然是要他来做的。
而张志昭和另外一位同事为了不影响负责人休息，就全都出去了。整个房子里，就只有身为主人的江毓仁和“小偷”顾晓楠。
他坐在屏风前的中式红木沙发上，解开了衬衫上第二颗纽扣，第一颗早就是解开的。
奇怪，他不是发现我了吗？怎么不说话？
顾晓楠看他那样悠哉，满心的疑惑，可是她也待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
“对，对不起，江负责人，我，我看外面特别美，一下子就，就——”她解释道，两只手交叉在背后不停地捏啊捏。
他看着她这囧样，突然笑了，说道：“现在是不是我们扯平了？”
“啊？”她不解地望着他。
他笑了，她这才想起来初识的一幕，不自然地笑了。
世上也许有太多的巧合了，多到不可思议。
“你喜欢这里？”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问她。
“嗯，夏天在这里最舒服。”她很老实的回答。
“那就好。”他这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您先休息吧，江负责人，我，我出去了。对不起，打扰您了。”她极其礼貌地说。
他转过身，点点头，她便赶紧出去了。
江毓仁双手扶着窗栏，深深呼吸几下，感觉整个肺里都是清新的空气，人也轻松了许多。怪不得古人都喜欢往这样的地方跑，果然是好去处。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下号码，赶紧按下接听键。
“常协助，您好！”他赶忙说。
那头传来了笑声，江毓仁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我听你聂阿姨说你前天去看她了？”常协助问。
“嗯，时间太紧，也没待很久。”江毓仁解释道。
“没见聂瑾吗？”
“没有。”他倒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知道，既然常协助问起来，那必定是已经知道了详情的，没必要撒谎。
常协助在那头叹了一声，说：“你和聂瑾现在两地分居，我是不是不该担心你们啊，毓仁？”
常协助难得以江毓仁的本名称呼他，多是叫他“小江”的。这样的称呼，说明了什么，江毓仁怎么会不懂？
可是，即便他在省城，他和聂瑾也是不冷不热，何况现在分开两地？究竟会怎样，他怎么说得清楚。只是，他和聂瑾恋爱都是常协助介绍的，而常协助对聂瑾的关心，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对晚辈，这其中的奥秘，即便不说，江毓仁也能猜得出几分。
“让您费心了，常协助。”江毓仁说。
“只要你们年轻人都好好的，我们这些老人才安心！”常协助叹道。
江毓仁忙说“是”。
任何事，点到即止。这是领导的艺术，江毓仁心领神会。
接着，常协助又和他说些工作方面的事情，他是常协助的嫡系，领导自然是关注的。
直到最后，领导又用家常话结束了此次的交谈。
“前些天给你父亲打电话，他说去了北戴河，是身体又不好了吗还是什么？怎么你一直都没跟我说？”领导问。
虽是责备，却也是亲近的。
“谢谢您的关心，我爸他好多了，这次是和我妈妈过去看我爷爷的，爷爷今年一直在那边。”江毓仁道。
“哦，这样啊，我就放心了。老首长还好吗？”常协助又问起江爷爷。
“还好还好！”江毓仁忙说。
“好，那就这样吧！替我向你家人问个好！”常协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毓仁深呼吸一下，将手机握在手里，不禁苦笑了。
曾经那个唯我独尊的江毓仁，从何时起竟也变得这样奴颜婢膝？
他起身，重又走到窗边，放眼远处，湖光山色。低头一看，楼下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紫色裙子的，应该是张志昭的新婚妻子，另一个，竟是那个丫头。
从这里看过去，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从她的动作看来，应该是很开心的样子。
顿时，江毓仁感觉自己老了。
怎么会呢？明明才三十一岁，怎么就老了？
顾晓楠从江毓仁的房间出来后，就在楼下院子里碰到了叶雨桐，被她拉着在荷花池边坐着玩了。叶雨桐是个很会玩的，顾晓楠深知如此。面对着叶雨桐，她就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年轻过，至少没有像个年轻人一样的活过。
叶雨桐是背对着小楼的，顾晓楠靠着柱子坐着，撇过头，有意无意地看向那座小楼的二楼，在这里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哪个房间，却意外地看见了窗口趴着一个人。
她的眼睛有些近视，从这么远的距离，她根本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心里却隐隐觉得自己知道，有些慌乱地别过脸去。
叶雨桐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顾晓楠却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嗳，你说怎么样？”叶雨桐转身望着她，问。
“啊？你说什么？”顾晓楠突然被叶雨桐给惊住了。
“你想什么呢？根本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叶雨桐走过来，不满地捏了捏顾晓楠的脸颊。
“是你美丽的身影把我迷住了，我根本听不到——”顾晓楠笑着说。
“去，你就知道说好听话骗我！”叶雨桐坐在她旁边。
顾晓楠笑了，装作无意再往楼上窗口看去，那里没有人。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她的心里不免一沉。
“美女们，吃饭了。”张志昭和曹文康走过来，笑道。
“这么快？”顾晓楠惊道。
“当然了，走吧！”曹文康拉起她的手，笑道，“你们先走，我去请江负责人！”
江毓仁正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本书架上的书翻着，省师大中文系一位老教授写的古体诗，没什么感觉，只能翻翻而已。
“江负责人——”曹文康敲门道。
“哦，请进——”江毓仁放下书。
“江负责人，饭菜准备好了。”曹文康进来恭敬地说。
“好啊，走吧！”江毓仁起身，和曹文康下了楼。
“辛苦你了，小曹。”下楼时，江毓仁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江负责人客气了。”曹文康赶忙说。
“我在车上听小张说你们平常都玩些麻将什么的，今天我们还是玩那个吗？”江毓仁问。
第14章 您您怎么在这里
“江负责人您喜欢玩什么，我们随您，什么都行。”曹文康道。
江毓仁只是笑着拍拍曹文康的肩，并没说话。
午饭安排在醉月楼东侧的一个小厅里，就在荷花池边，他们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了。因为负责人没到，大家便都站在那边等着。
小厅对着荷花池的门窗全都开着，顾晓楠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吃饭，真的感觉心神清爽。怪不得人家都说，饭局到了一定的境界就是吃环境了。
就在她这样慨叹之时，曹文康就陪着江毓仁走了进来，众人忙称呼“江负责人”。顾晓楠也赶紧转身走过去，还没来得及称呼，他就笑着示意大家入座，而她，坐的离他远远的，就在他的对面。曹文康坐在江毓仁身边，江毓仁另一侧则是他的秘书王斌。因此，今天来的只有两位女士，就是顾晓楠和叶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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