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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清洁工人就会来收垃圾。
她如果不快点把孩子抱回来就来不及了！
她哭着，喊着，她的双手试图掰开铁门，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皮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她双手流出来的血把铁门都染红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开门啊！开门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难听了。
突然间，外面传来了垃圾车的声音。
她心里更加着急了，最后，她拼命地用头去撞铁门。
“砰”的一声，她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她继续撞着门，很快的，她撞破了头，鲜血不断地从头上往下滴。
满脸鲜血的她很快摔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
倒在地板上的她气若游丝地喊着“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没片刻，垃圾车的音乐声由远而近。
倒在血泊中的乔小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朝窗户爬了过去。
她爬过地方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等到精疲力尽的她爬到了窗户边，垃圾车已经开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垃圾车，想到自己不仅没能抱上孩子，甚至看不清楚孩子的真面目，她哈哈大笑起来。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叫，她的泪水混杂着从额头冒出来的血不断地往下滴。
她的喉咙里也有滚烫的液体涌了出来。
“噗”的一声，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倒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的，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
夜色渐渐地深了，精神病院里老旧的线路“啪啪”作响，火花四溅。
四处飞溅的火花点燃了一旁的窗帘，火势迅速地蔓延。
很快的，精神病院的大楼变成了一个火海。
火焰犹如巨大的魔鬼，吞噬着所有的东西。
大火蔓延到了乔小欢的房间里，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
第14章 哀
“不！”
躺在床上的莫子谦仿佛梦魇缠身一般，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环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才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想起梦中的情形，他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
他竟然梦到乔小欢死了。
即使她这几个月来音讯全无，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舍得死呢！
毕竟，像她那样坏事做尽的女人都是很长命的。
突然，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了。
他的眉头很快地拧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弥漫开来。
“莫总，我已经查到了莫太太的下落了。”
“说。”莫子谦应了一声，心底有着莫名的雀跃。
他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一千种折磨她的方式了。
她不是想要离婚，想从他的身边离开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他一定要用尽办法把她绑在他的身边，让她日日夜夜都受到煎熬。
“我查到她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什么？”莫子谦错愕地拧起了眉头。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有一个坏消息就是那个精神病院今天晚上起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你、说、什、么？”莫子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他那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了。
“莫总，我很抱歉，希望你能节哀。”
“去你妈的节哀！”莫子谦怒吼一声，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怒吼，“你他妈的查了几个月，现在才来跟我说查到了她的下落！你现在还说她已经被烧死了？我看你他妈的想要被我烧死是吧？”
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不可能的！
像她那样的祸害怎么可能就这么被烧死了？
她不是说要缠着他一辈子的吗？
她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
“是真的。”承受着莫子谦的怒吼的人小心翼翼地说：“我很抱歉。”
“去你妈的抱歉！她是生是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她要真的被烧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挂掉电话后，他拨了苏向东的号码，随后拿起了外套就往外冲了。
在前往火灾现场的路上，莫子谦不发一言。
苏向东是莫子谦的学弟，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跟在莫子谦的身边做事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子谦的脸色这么难看。
“你没有那么恨她，甚至有点爱她的，对吧？”
莫子谦的眼中有片刻的错愕，下一秒他气急败坏地否定：“我才不爱她呢！”
看着莫子谦紧绷的脸色，苏向东不发一言地加快了车速。
夜深了，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莫子谦的车子犹如利箭一般在路上疾驰。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着火的精神病院。
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救火，着火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住在附近的人甚至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看热闹了。
“真是造孽啊！听说里面的人都活活被烧死了。”
“不过里面的人不是疯的就是傻的，被烧死了也不算造孽。”
……
“你他妈说这样的话不怕遭雷劈吗？”莫子谦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呵斥。
被呵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过迫于莫子谦的气势，他们也不敢反驳。
莫子谦不再理会那些围观的人，他大步地朝火场走了过去，却被消防员拦住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莫子谦大手一挥就要往里面冲。
隐约察觉莫子谦今晚很是反常，苏向东一把拉住了莫子谦。
他大声地说：“子谦，你冷静一点！等消防员把火扑灭了再说。”
“放开我！”
莫子谦用力地挣脱了苏向东的束缚，他不要命似的冲进了烈火中。
熊熊烈火烤得莫子谦似乎下一秒就会皮开肉绽，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不舒服。
浓烟呛得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就连呼吸也像是用尽了力气。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大声喊着：“乔小欢，你出来！出来！咳咳咳……”
消防员一个箭步冲到了莫子谦的身边，他一把揪住了莫子谦，厉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呵斥完，消防员把防毒面具盖在了莫子谦的脸上并且试图将他拖离火场。
莫子谦不理会消防员的劝告，他继续喊着乔小欢的名字。
然而，他张口的瞬间，浓烟呛进了他的喉咙里，他连连咳嗽，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浓烟的缘故，他的脑子越来越混沌，脚步也变得踉跄了。
“乔……小欢”他低声地喊了一句乔小欢的名字，随后就直直地摔倒在地上了。
“真是的！简直就是来添乱的！”一旁的消防员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就把莫子谦拖离了现场。
第15章 没法接受她的死
慢慢地睁开眼睛的莫子谦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中，鼻翼间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头仿佛有千斤重，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
一直守候在莫子谦的病房里苏向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钟，一抹惨淡的愁云又浮现在的脸上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递到了莫子谦的面前，说：“这是在火灾现场找到的。”
莫子谦迟疑片刻才伸出手接过了那枚戒指，当他看到戒指的内侧刻着一个“谦”字，他心底有什么不断地涌出来。
他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乔小欢买了一对戒指，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
这一枚戒指，她一直都戴着，从不离身，而他的那枚始终放在柜子里不曾开启。
如今，她的戒指在他的手上，可是她……
“在发现这枚戒指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很多血迹，经过检验对比，DNA是属于小欢的。”苏向东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莫子谦的脸色，说：“你请节哀。”
“查！”莫子谦握紧了手中的戒指，他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给我去查，那间精神病院所有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苏向东看着激动的莫子谦，他不发一言地点头。
莫子谦以前总说他不爱乔小欢，说他恨乔小欢，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却没有丝毫恨意。
不久后，拿到了苏向东调查的资料的莫子谦脸色几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先生，你不能进去！”
“滚开！”莫子谦没有理会助理的阻拦，他一脚踹开了顾凌风办公室的大门。
还没等顾凌风反应过来，他就举起拳头朝着顾凌风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
顾凌风连连后退，他朝莫子谦怒吼：“你在发什么神经？！”
莫子谦一个箭步上前，他揪住了顾凌风的衣领，盯着顾凌风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对小欢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顾凌风一头雾水地看着莫子谦。
“小欢被人关到了顾家旗下的精神病院，现在精神病院起了大火，什么都烧没了，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些事情？！”莫子谦目光凌厉地盯着顾凌风。
“什么？”顾凌风不敢置信地盯着莫子谦。
莫子谦死死地盯着顾凌风，厉声地说：“小欢一定没有死，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把她交出来！”
他很清楚这些年来顾凌风对乔小欢的心思。
自从知道乔小欢是在顾家旗下的精神病院中失去踪迹的，他总觉得事情跟顾凌风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我没有。”顾凌风一脸错愕地解释，他说：“我这几个月根本联系不上小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欢……”
“你别装傻了！”莫子谦一个用力把顾凌风压在了墙壁上，他警告地说：“你最好把小欢交出来，不然，我要让你整个顾氏集团来陪葬！”
警告完毕，莫子谦才松开了顾凌风。
离开了顾凌风的办公室回到家里的莫子谦##第一次觉得家里安静得可怕。
之前一直都没有乔小欢的消息，他以为乔小欢是因为害怕他追究她伤害爷爷的事情，所以她躲起来了。
对于寻找她的这件事情他也没有怎么上心。
现在从外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死讯，他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切。
他的心里空得可怕。
他来到了她以前很喜欢呆的书房。
看着书房还是维持着原本的模样，一切都留有她的痕迹，他的心里堵得慌。
“乔小欢，你怎么死了？”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来，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火辣辣的，“你不能死！我们之间的帐都还没有算清楚呢！”
愤怒之下，他把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没片刻，书房就仿佛遭受了飓风一般，凌乱不堪。
“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算的！”
第16章 分手吧
置身凌乱不堪的书房里，莫子谦的注意力被掉落在角落的一个手账本吸引了。
拿起手账本，认出乔小欢那娟秀的字迹。
在这本厚厚的手账本里，他看到她记录了他们这两年婚姻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有期待，有小牢骚。
翻看着手账本，他仿佛看到了她那孤单的模样。
没片刻，眼前的几句话让他呆若木鸡。
“他总说宁心瑶曾经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必须要对宁心瑶好。或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那个毁掉他爱情最美好模样的坏人吧。他究竟要怎样才会知道才会相信，当年救他的人其实是我？是我跳进河里拼了命把他拉上岸的。他厌恶我，即使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相信吧。”
看到这一段话，莫子谦的耳朵嗡嗡作响，心里某个角落似乎坍塌了。
乔小欢说的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宁心瑶就是他的跟屁虫，乔小欢仗着爷爷对她的宠爱，所以她也一直厚着脸皮跟着他们玩。
那一次是莫家举家出游，他觉得大人的话题无聊就偷偷地溜出去玩了。
正值炎夏，他跳到了河里游泳却没有料到会碰到河底的石头，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等到他醒来后，他和宁心瑶都被送到医院里，大家告诉他，是宁心瑶不顾危险跳到河里救了她，宁心瑶甚至因为这次的事情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最后诱发了心脏病。
因为这件事情，他对宁心瑶很愧疚，长久以来都包容她的任性，甚至对她刁难乔小欢的事情视而不见。
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心里除了对乔小欢的愧疚外还有很多被压抑了很久的感觉都涌了出来。
其实，在他们这两年的婚姻生活里，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爱，对他的好。
他闭上眼睛，忍下了那让他无力招架的情绪。
“去查顾凌风，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他这半年来交往的人，我都要知道。派个人跟跟他，他的行踪一点都不能遗漏。”
半夜接到莫子谦的电话，苏向东明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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