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希望是多久?”
“越快越好。”
“我时差还没颠倒过来,要休息一天,要不后天吧,后天就动手,怎么样?”
“我等熬小姐的好消息。”
只是,就连萧时倾也想不到,萧正仁会将最后的筹码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第67章 是他,真的是!
珊瑚港。
是锦城最有名的会所,濒临海岸,无论是赏星观月,还是日落东升,都是观景的绝佳之地,也是富商们来往的场所。
今晚苏暖瑟作为顾礼的助手到这里谈生意,因为到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她也不好失了仪态,所以穿了一条过膝的长裙,头发盘成发髻,耳边带的事萧时倾送给她的发夹。
整个人如误入凡尘的仙子,给人一种清澈明亮的感觉。
于此同时,会所里的另一个包间。
萧时倾端着高脚杯和对面的男人碰了一下,对于对方的热络,他疏远而又礼貌。
“对于华鼎给出的条件,我们很满意,不过最近都在盛传华鼎内部出现问题的事吗?作为一个生意人,希望萧先生能理解我的担忧。”对方一边给萧时倾斟酒,一边小心的问道,关心商业利益的同时又怕得罪对方。
萧时倾笑了笑,没说话,这在对方的眼中,无疑是被惹怒了,正想喝酒赔罪,却见红酒已经见了底。
“来人,上品红酒,要最好的。”
很快,服务员就走了进来,一身端庄优雅的旗袍,身材曼妙,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名贵的红酒。
那人一眼就挪不开眼球了。
姑娘很娴熟的开了红酒,为两人满上,“两位先生请慢用。”
她声音软糯好听,再一次的那人的心上掀起一阵痒痒。
正想伸手过去揩油,可手还没碰到姑娘的衣角,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就已经倒地,额际中了一枪。
两秒之后,包间里响起一声尖叫,那姑娘吓坏了,见着已经站起来的萧时倾,快速的躲到他身后,双手揪着他的衣袖,不停的哆嗦。
只是,萧时倾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灿烂。
萧时倾暂时没工夫去理会身后的女人,快速的掀开窗帘,外面什么也没有,他立马叫人进来,“都歪外面去给我搜,一个可疑的人也别放过。”
合作之前,他调查过这人,没有得罪什么人,就是人好色了点,变成今天这事是冲他来的。
“是!”
萧时倾回到位置上坐着,包间里的空气快要结成冰,经理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人是在他的地盘上死了,他该负什么责他清楚,但目前最终要的就是如何平息这个男人的怒气!
十分中之后,萧时倾的人回来,“先生,什么也没有,包括附近至高的狙击点。”
什么也没有?
刚才他的目光并不在那个人身上,所以并没看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他将目光转向身后的女人身上,显然她还没从刚才的恐怖中反应过来。
“说,你看见了什么?”
姑娘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一样,一双充满水雾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不要杀我……”
从进来的时候,经理就报了警,现在警察已经到了。
先是拍照取证,再是法医初步的检验了一下,为首的警察下令,“先将人抬回去,还有二位,作为目击证人,也要走一趟。”
……
因为刚才那一声巨响,加上警察来了这么多人,外面已经人心惶惶。
几个警察走在前面开路,萧时倾和那个女服务员走在中间。
会所一共有九楼,包间里太闷,苏暖瑟出来透气,冰凉的海风让她的不适得到了缓解,只是,她感觉下面有些闹哄哄的,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不经意撇见走在警察中间的那个高大身影。
她的心脏不经漏了一拍,随后开始狂跳。
萧时倾,是他!
真的是!
第68章 先生,您看,是苏小姐!
顾礼刚出来,就见苏暖瑟已经快速的往楼下冲去,他往楼下下面看去,出了一堆聚集的人群,什么也没看见。
没办法,他这里有客户,走不开。
“苏暖瑟,你小心点!”
苏暖瑟的越跑越快,压根没听到顾礼的话。
因为枪击案的缘故,电梯已经被封了,她到楼下的时候人群已经开始散了。
她冲出珊瑚港,眼前是临海的高速公路,远远的可见正在飞速行驶的几辆警车,接着便是火光映红了她的面庞,一声巨大的爆炸,让这个海岸变得平静,连汹涌的浪花也是安静的……
他没有有在警车上?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车上,在发生爆炸之前,有几个人迅速的跳下车,萧时倾刚脱离困境,一辆黑色的越野就在他面前急啥。
“先生快上车,萧正仁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就等先生落网!”开车的人是靳山,眉眼中透着一股焦急,生怕会因为之前的事情,萧时倾不会上车。
来不及多想,萧时倾就跃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光速一般的飚了出去。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这段时间我不在先生身边,我一直盯着萧正仁的动向,知道千两天他接待了一个年轻女子,可那女子的底细我们始终查不到,后来才想办法从从萧正仁的下属那里入手,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花重金寻找一名叫敖烟的顶级杀手,白道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所以查起来花了很多时间。”
女子?
萧时倾蹙眉,“快倒回去!”
“先生,怎么?”
“那个女子就在会所。”现在想想,外面没有人,那就只有她又机会开枪,并在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可以有恃无恐。
“可是,先生,我们现在不能回去。”怕是没一会又会有警察过来,加上萧正仁的证据,他们的情况会很被动。
他正想在开口劝说,却见身后已经有车追了过来,一辆经过重装的越野,防火防弹。
而前方不远处已经有警笛声响起,一排排闪烁的警车开了过来,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怎么办,先生。”
“走山路,绕回会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车的性能很好,快速的从树林里绕过,一路朝会所的方向飚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暖瑟走到警车爆炸的路边,燃烧的岂有味儿令她作呕,脚上也被玻璃碎片扎伤了。
她一边祈祷着警车里面不会有她,一边在废墟里翻找,滚烫的高温灼伤了白皙的皮肤也不管不顾。
越野从狭窄的上路上滑下来,刚好经过警车爆炸的位置,火光太明亮,映射着蹲在路边的姑娘身上。
“先生,您看,是苏小姐!”
萧时倾往外面看去,一时间心脏骤停,她怎么在这里!
可能是前照灯的灯光太过强烈,也可能是某种感应,苏暖瑟抬头望了望,大开的车窗里,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孔。
目光短暂的交汇,随后被车子拉的很远,很远……
“萧时倾!”苏暖瑟站起身,奋力的追在车尾后面。
靳山看了一眼后视镜,“先生,要不要停车?”
由于之前的事,他和萧时倾有了疏远,这一次,他想尊重他的意见。
“快点开!”萧时倾闭目,仰靠在座椅上,尽力忽视火光中的那个身影,平息这自己的心疼。
靳山淡然知道他的顾虑,那个女人喝金警察都在身后,先生是不想让苏小姐卷入这场纷争。
不在犹豫,将油门踩到最高档。
她肚子很痛,可还在费力的呼喊,一遍又一遍,她相信,他听到了,可是他没有停车。
他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越野消失在视线中,腹部传来的痛感,于她,好像没有知觉。
敖烟的车开的很快,直接越过了那片爆炸现场,苏暖瑟躺在路边,只觉得耳边有一片断短暂的风声划过。
她意识很模糊,脑海中闹哄哄的,似听到了警笛声。
因为这次发生的事枪击案,加之几个警察出警回来的路上除了意外,市里的领导十分重视,所以,这次出警的事林慕之。
“头儿,你看,那是不是苏小姐!”小徐开着车,指着躺在废墟边缘的人。
“停车!”
小徐一个急刹,连同后面的警车也停了下来,林慕之开门下车,快速奔向路边的那身影。
出了那便火光,夜里有些暗,林慕之将她抱起来后,她裙子上有大团大团的血渍!
“医生!医生!”林慕之抱着苏暖瑟朝着后面的大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救护车到了没有?”
小徐看到心头一紧,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场景,在林慕之的心里是情景再现,也是如地域一般的折磨,所以才会激动的发狂。
“头儿,你冷静一点,救护车在后面,马上就到了!”为制止情况的再度恶化,他们出警得很及时,而救护车,现在应该才从市中心开出来。
后面的警察都下了车,加起来有二三十个人,林慕之抱着苏暖瑟往人群里面不断打望,“你们谁能救救她……救救她……”
他的声音从刚开始的激动,变成绝望,最后在夜晚中被风声湮没,众人就这么看着,没说话,在场的人,对于当年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小徐当下就给了他一拳,将跪在地上的人揪起来,“林慕之,你清醒一点,她不是林再!她不会死!”
林慕之死寂的眸子恢复一点光亮,盯着怀里的苏暖瑟看了许久,她不是林再,对,她不是……
林慕之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苏暖瑟身上,抱她上了车,又将后面的车椅放平,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上面。
众人见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有人开始问道,“这里应该是爆炸地点了,枪击案是发生在珊瑚港会所里,要不要我先带几个人过去。”
“所有人听令!”林慕之鹰眸一扫全场,哪会与刚才哭得像个孩子的人联系在一起,“小徐先带几个人过去,其余人留下勘察爆炸现场。”
“是!”
其实,无论是刚才身在梦魇中,还是像现在一样保持着清醒,他都一直担心着苏暖瑟,只是,在他的责任面前,他一向分的很清楚,或许,这就是他失去林再的根本原因。
……
敖烟开车追了一个小时,眼看前面的越野车在视线中越来越近,可追到的时候,才发前面的车不知何时已经被掉了包。
她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最后调头回去。
甩掉了敖烟,萧时倾就开着车往爆炸的现场赶去,调头,急刹……这几乎是他人生中开的最快的一次。
“先生,您慢点,我快不行了。”靳山坐在后座,抓着车窗边的把守,都快吐了。
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三十分钟,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想着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哭的场景,他的心像被什么紧紧地抓住,喘不过气来。
“先生,怕是警察已经来过了,没准已经被警察接走了。”
“回去吧。”他淡淡道。
今天这笔账,他要好生的和萧正仁算一算,在今天之前,他的父亲已在对多加劝阻,让他看在他是他亲叔叔的份上放他一马,但是现在不会了,萧正仁,必须死!
第69章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再固执一点
医院。
林慕之守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三个小时,医生出来了。
“怎么样?”
“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很抱歉。”
“谢谢医生。”林慕之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怎样的情感,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苏暖瑟从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一张小脸惨白。
“家属过来,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从里面出来的医生道。
“好。”
五分钟之后,林慕之回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的人,脑海中有一个影子挥之不去,因为这一件事,当年被尘封的记忆势如破竹的冲壳而出。
……
苏暖瑟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在此期间,林慕之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大概是出于本能,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带给她的事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指腹,清楚的感觉到了那里有一道伤口。
现在,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失去了什么。
两行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的落在枕头上,她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林慕之,没有说话,只是将被子拉了上来,蒙住了头,这个过程窸窸窣窣的,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别人注意到。
林慕之见此有些烦躁,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分钟,最后上前,将她的杯子拉开,“容易闷坏。”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苏暖瑟又扯过杯子,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什么?”
“我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你救的我。”她希望的那个人却没有来,甚至还丢下了她。
“出于我的职责。”
“既然是你的职责,为什么我的孩子没有留下来。”其实,她知道,说这话实在有些无理取闹,她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委屈与愤怒,事情过了之后,她会跟他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无论是哪件事,哪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你这个烂好人!”
林慕之自嘲一笑,“烂好人也算的上是一种称赞。”
苏暖瑟的伤口愈合的很好,过了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这中间都是米三山过来看她,林慕之工作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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