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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东方健便告辞了。
“爸爸，妈妈，我走了。”
“好。开车小心。”
“嗯。”
看着东方健下了楼，席妈妈关上了门。
“老头子，你怎么不让我问呀？”真的很想问问他和安然有没有遇到。
“问什么呀？算了。缘份天注定。你改变不了。”
席妈妈一听，也有道理。不管遇到没遇到，该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改变不了。
第九十六章
想说爱你不容易1
清晨，阳光明媚得有些耀眼。东方健拉上窗帘，走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早饭。而东方妈妈双手托腮，陷入了神游状态。
东方健笑着走过去，伸出宽大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东方妈妈回神，道：“你起来了？”
“妈，在想什么呢？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
“你想他了？”
“我在想你。”
“妈妈，我不是就坐在你面前吗，还用得着想？”
“哎，不是这个啦，我是想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好想的，都过去了。幸好在结婚之前知道了白家人是怎么样的，要不然，你儿子我一生的幸福就要毁了。”他不是埋怨妈妈，而是就事论事。
“真没有想到白家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一直觉得白雪这孩子虽然娇生惯养了一点，但是她确实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在一起。希望你可以忘记……”东方妈妈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席芸的名字说出口，“没有想到，白雪竟然这么做。就算事情不是白雪做的，也是因她而起的。只是可怜了小芸，还有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说着说着，东方妈妈眼角有些湿润。拭了拭，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不说这个了。吃吧，粥都凉了。”
“嗯。”东方健低头吃着早饭。他一直不敢抬头，因为有泪已经滴落，落到了碗里面。吃在嘴里，咸咸的。
安然低着头，手中的笔在纸上圈圈点点。长长的卷发垂落下来，落在纸上，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瑞奇站在门口，看了很久，都说工作中的女人很美丽，果然不假。
敲了敲门。
安然抬起头，嫣然一笑，“瑞奇，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不过，你好象很忙。”
“是的，很忙。如果你纯粹来找我聊天呢，我实在没有时间。”
“我不打扰你工作，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说。”瑞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手托腮，斜靠在沙发背上。
安然放下手中的笔，无奈地看着瑞奇，“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样子，我也没法做事了。”
“安然，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当他知道了安然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却没有跟他提起，他忽然间有种挫败感。感觉自己在安然的心目中连朋友的位置都称不上。
“告诉你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五年前那场事故是白家所为，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都已经过去了。她承受的伤痛无论谁也替代不了。“瑞奇，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不是吗？”
“安然……这样子，我会很心疼。”
“好了，瑞奇，都过去了。从今后，没有席芸，只有安然。席芸在五年前就已经死去了。以后，永远不要再提起。”
“可是，安然，你不打算告诉东方健吗？他已经跟白雪解除婚约了，而且我相信，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惦记我？是席芸或是安然？”
“安……”瑞奇突然间语塞。他知道，无论东方健的心里是挂念着以前的席芸或是喜欢上现在的安然，眼前这个女人都会有所顾虑。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要用两个身份去爱同一个男人。这样子的事情，他作为旁观者都看得很累，“安然，试着放宽自己的心，听从心的感觉去爱。这样子，才不会永远生活在痛苦里。”
“瑞奇。”
“嗯？”
“你觉得我现在很痛苦吗？”痛苦吗？也许有一点吧，但是更多的是迷惘。
“不，但是，安然，我希望你幸福。不光是我，鲍尔，你父母，所有你认识的和关心着你的人，都希望你得到幸福。”
“瑞奇，谢谢你。”
“安然，不用客气。我只是希望我的话你能够听得进去。”
“嗯。我会尝试放松自己。”如果听从心的感觉，她会再一次爱上东方健吗？
安然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全都打包装进了档案袋。
“怎么？做完了吗？”
“没有。”
“那……你要去哪里？”看着安然已经走至办公室门口，瑞奇也急忙跟上。
“东方集团。”公事还没有办完呢。
“我也去。”
“随你。”
东方健坐在办公桌前，心情有些烦燥。他在等待安然，说好今天过来的，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他，想念她了。
这是第一次，从见到安然第一面开始，第一次认真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喜欢上她了。也许从第一眼开始，有一种叫做‘爱’的东西便已经驻扎在他的心间，让他蠢蠢欲动，却又碍于各种原因，一直不敢承认。而今，他终于可以冲破束缚，大胆地听从心的感觉。想要去爱她，保护她，如同当年爱着席芸一样。
桌上电话响起，东方健接起来，手，竟然有些颤抖。
“总裁先生，安然小姐来了，还……”
“让她进来吧。”没有等刘秘书报告完，他就急着挂了电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整了整领带，顺便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
门被打开。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朝他微笑，他亦回以一笑。然后，在安然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她的身后又出现了瑞奇。
东方健的笑容顿时僵直在脸上，心里，有些不悦。
“瑞奇，你也来了？”他们两个人居然是一起过来的，让他心里很不爽。
“是呀，东方。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看到东方健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瑞奇心情大好，决定再添油加醋一番，“我一早就去找安然了，正巧她要来东方集团，我就陪她一起来了。顺便看看你。”
东方健伸在办公桌后面的手紧紧地攥着，如果安然不在场，如果瑞奇再多说一个字，他也许就会一拳挥过去。他现在，被一种无法发泄的愤怒燃烧着，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你们忙吧，我不打扰。”瑞奇退后，识相地远离东方健，拿了份杂志，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然后，好笑地看着东方健又青又紫的脸，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着实有些难受。看来，他有当催化剂的天份。
“东方，可以开始了吗？”安然问。尽快完成这个项目后，她要离开。
“啊，可以。”伸手按下了电话的内线，吩咐道，“刘小姐，带瑞奇先生去会客厅坐坐。如果他觉得闷，你陪他聊聊天。”
瑞奇很吃惊地看着东方健，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瞪大了眼睛，问：“东方，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不过你在这里，我们没法工作。”说得合情合理，说得理所当然。
“好吧，我走。安然，要是有些人欺负你，要记得大声喊叫。”
“瑞奇，别闹了。”安然终于开口了。
“既然安然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先出去走走吧。安然，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说完，用挑战性的眼神看着东方健。然后，又很自然而然地忽略掉由东方健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杀人的目光。
看着瑞奇走出了办公室，东方健才觉得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东方。”安然再次问。刚才那一刹那，她差点想要推翻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要不等忙完这个项目之后再作决定吧。
“好。”东方健点头。
安然把文件全都放在桌上，最多还有两天，这个项目就可以付诸实施，而实施的过程中，作为设计师，可以不用全程监督。她，也可以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听着安然的讲解，东方健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他看着她的侧面，好看的眼睛，卷翘的长睫毛，小巧的鼻梁，粉嫩的脸蛋，一切都让他痴迷。他看着她，仿佛沉浸在童话的世界里，那种轻松和自在是那么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
“安然，以后，会留在中国吗？”他多想让她留在他身边。
安然抬起头，皱眉，猜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东方健肯定没有听进去。于是提醒道：“东方，现在是工作时间。”
“对不起。”东方健低了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安然有点过意不去，轻声问：“我留下来的话，你会开心吗？”
东方健一听，愁云立刻散去：“当然。我希望你留下来。”不止是留下来那么简单，最好是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安然很认真地看着东方健，五年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他的五官。比起五年前，他更为成熟，也更具魅力，“为什么希望我留下来？”
“因为……”话到嘴边，顿住。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口：“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原来如此。可是喜欢离爱还有很远的距离。喜欢可以全凭感觉，而爱，却要付出真心。
“东方，你爱过吗？”
“是的，我爱过。”五年前，痛彻心扉地爱过一次。
“现在，还爱吗？”她多么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他依然爱着席芸的消息。
愣了一下，点头道：“还爱。”
“那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早就知道女人的醋意是很大的，可是他阻止不了心里的感觉，“她已经死了。”
“是吗？”安然微笑，他挂念着的果然是席芸。“假如她还活着人，你还爱她吗？”
一时间，愣住了。
假如？这个假如太难回答了。如果席芸还活着，那么，他又怎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可是，她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他一直在痛苦中活了五年。
“东方，再等等吧。我们之间，还需要了解。”
“好吧。”也许，他也要认真考虑一下。假如席芸和安然同时站在他的面前，他会选择哪一个。
第九十七章
想说爱你不容易2
看了两遍那份几乎完美的设计文稿，东方健头疼极了。
拨了电话：“许义，过来一下。”
两分钟后，许义出现在办公室。“东方，你找我？”
东方健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许义，把这个拿去看，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尽量找出不合适的地方，越多越好。”
“呃？”
“不明白？”他确实有点烦燥，“要找出其中的错误，哪怕是错别字也好。”
“可是，东方，我已经看过一遍了。”
看过一遍了？“那就再看一遍。”
“啊？”
“我说的话那么难懂吗？”
“不，可是……东方……”
“没有可是，快去。”东方健挥了挥手。
“是。”许义抱着文件退出了办公室，问刘秘书：“小刘，东方今天有没有吃药？”
刘秘书被问得莫名其妙：“总裁没说自己不舒服啊。”
“哦。”许义不理会刘秘书的错愕，边走边想，东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身体没有不舒服，怎么说话感觉吃了火药似的。
莫非……是因为那个安然？
两个小时过去了，许义还没有来找他。
又拨通了电话。
“许义，你在干什么？吃东西？”
许义继续嚼着曲奇饼：“是的，东方，饿了，只吃了一块饼干，还不巧地被你逮到了。”
“那份文件看完了吗？”
“看完了。”
“看完了就拿过来。”
“好的，我马上过来。”许义又塞了块饼干到嘴里，才拿起了桌上那份一直没有翻过的文件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怎么样，找到有问题的地方了吗？”
“没有，东方。这份文稿堪称完美，我真的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是吗？跟他的想法一样。可是，如果找不出错误，他该用什么借口去留住安然呢？
“你确定都看过？”东方健不死心地再问一句。
“看过。”许义点头，有点违心。
“那没事了，你出去吧。”
“东方，我们现在撇开公事，我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你是不是爱上安然了？”
爱吗？东方健点点头。比喜欢稍微多一点，也许是爱吧。
“那就告诉她吧。如果藏在心里，她永远不会知道。”
“我说过的，许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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