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双重生)》作者:周怀
文案:
能气死人的毒舌长公主殿下VS假正经真闷骚当朝宰相
云城长公主嚣张跋扈,整个大梁没人能管得了,除了当朝宰辅——容清。
百姓们盼星星盼月亮,指望有朝一日容清能将公主收了去,他们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一晃多年,却等到了公主血溅朝堂,容清刑场赴死。
【1】
云城这一辈子向来做事三分钟热度,唯独在追容清这事上心志坚定,锲而不舍。
可十几年走马灯而过,终究未能等到长相厮守。
重来一世,她想开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小日子,两两相忘,皆大欢喜。
于是她快快乐乐地过上了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幸福生活。
【2】
从前圣上赐婚,要容清做云城长公主的驸马。
他一口回绝:“微臣心在朝政。”
这一世,圣上赐婚。
容清欣然应允。
云城却语出惊人:“父皇,儿臣的驸马当是这天下最英俊的男儿。可容相的样貌还不比儿臣府中的侍夫。”
后来——
大雪纷飞,雾霭沉沉。
云城望着门外之人神情愕然,“你干什么?”
容清的眉眼似洇染开的水墨,“殿下,可否将府中侍夫送走?”
云城理直气壮:“自然不行。”
他低低地笑开,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眉,“那微臣......便自愿入府,与殿下常伴左右。”
历经山川湖海,终得在风雨萧瑟中与你重逢。这一世,我会握紧你的手,再不放开。
【敲黑板】
·1V1,双c,主cpHE,副cpBE
·架空,朝代背景纯粹作者自己瞎想,别较真
·有玻璃渣,不爽,不打脸,
·(重点)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请不要上帝视角。
·第一次写文,逻辑人设方面尚有不足,请多多包涵,最后祝各位小天使看文愉快~
内容标签: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城,容清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本宫只想吃喝玩乐
立意:在困境中,与相爱之人携手并进,开创美好生活
第1章 轰轰烈烈 昔日恩师以死明谏,今日学生……
方过卯时,冬日里的天亮得晚,仍旧是漆黑一片,只是远方天际微微渗透出浅淡的青白之色,借着光隐约可见汉白玉的雕龙台阶绵延数百米,从宫门前直通至乾宁正殿之内,气势恢宏,尊贵非凡。
一个纤细的黑影向此处跑来。
守在殿外的金吾卫眼中寒光掠过,举起灯笼厉声喝道:“谁?胆敢擅闯乾宁殿!”
昏暗的光映在来人的脸上,眉目端正干净,算不得绝色却自有一种矜贵之气。朔风凛冽,吹得灯笼里的烛芯摇晃了一下,在她脸上打出斑驳的光影。
“是本宫。”她面色苍白,睫毛上挂着一层细密的冰霜。
“长……长公主?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几位金吾卫面面相觑,诧异道,“陛下正在早朝,您若有事可先至偏殿稍侯片刻。”
“本宫有要事。”她眼眸微冷,见他们没有放行的意思,索性亮出一块腰牌,脸上少有地带了怒气,“让开!”
这是龙印,见此牌如见先帝,除去当朝陛下,无人可阻。
金吾卫即刻便让她进了殿。
寒风呼啸,簌簌雪花飘落无声,守卫们在夜色中眼神交汇。
想必又是为了那人……
——
“罪臣容清,身为宰辅却行通敌叛国之事,实乃大罪。现削去官爵,着派人押回京立即行刑。”
“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大殿里一片鸦雀无声。
帝王眸光锐利,缓缓扫过诸人垂下去的脑袋,满意道:“好,那就……”
“本宫有异议!”
是谁?竟敢擅闯乾宁殿,吃多了撑的嫌命长?大臣们惊异地向殿门处看去。
天未大亮,大殿中燃着火烛,墙壁之上镶嵌的夜明珠颗颗莹润透亮。来人一身厚重繁复的青黑直裾朝服,头戴冠冕,衣上所绣金凤闪烁着隐隐的暗光。
端庄尊贵,气度沉稳,
是长公主。
“云城。”皇帝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神阴郁,“朕记得两月前刚下了旨意,令你在府中反省不得出来。”他声音冷然,“怎么,这是打算抗旨了?朕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来人,将她带下去!”
“慢着。”云城缓缓扫视了一圈一拥而上的金吾卫,手腕一翻,一块金色龙印熠熠生辉,她一字一句冷声道:“本宫身为长公主,有参政议政之权,先帝龙印在此,你们谁敢拦本宫?”
金吾卫被她手中的东西震住,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陛下。”云城迎上皇帝冷似寒冰的目光,“臣有言要谏。”
发间金凤钗叮当作响,她俯身跪下,脊背却挺得笔直。
“一,不可退兵。二,不能定容清之罪。”
斩钉截铁的一道声音落下,朝中鸦雀无声。
这位长公主当真是胆大,竟敢直言顶撞当今圣上。要知道,这位新君可是暴虐狠厉,杀人如麻。在这之前,已有不少进谏的老臣被拖出去问斩了。
朝臣心中翻起一阵惊天骇浪。
皇帝盯着云城,目光幽深,半晌未说话。
文官列中有一绯袍的年轻官员慢吞吞地站出来,“殿下此言何来?”
她抬起眸,沉声一字一句道:“陛下想要退兵求和,可西疆戎族兵强马壮,骑兵凶悍。数十年来摩擦不断,如今犹是,狼子野心昭昭可见!您为何会认为他们能为了区区岁币钱粮而偏安于大漠,放弃了多年筹谋?”
“如若此刻退兵,臣断言,西疆绝不会善罢甘休。”云城道:“为今之计,只能死守边关,方可保我大梁安危。”
“朝中老将俱已不在,可用之人唯剩容清一人。臣不便为他开脱,只恳请陛下,问罪之事且暂缓,待击退戎族,回朝之时再议不迟。”
“且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她皱紧了眉,“恰逢容清带兵出征之时,却从他府中寻出了与戎族皇子来往的信件,这时机太过凑巧反而令人心生疑惑。”
“且容清擅工笔绘画,所书有风骨,有筋脉。但那信件上的字迹虽极像,却少了精气。所以臣觉得此事……”
御台之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众人抬眸看去,却见竟是后宫中的丹美人袅袅前来,穿着一身轻透的纱衣,娇笑着坐在皇帝大腿之上。
皇帝也不怪罪,反倒是一把搂住了美人,轻轻揉捏着她的腰肢。
亡国之象!
众朝臣悔不当初,当初他们认为长公主太爱玩闹,又一心扑在容相身上,不宜即位。便一力举荐这位性情恬淡,心思敏捷的五王爷为储君,谁承想,竟是眼瞎了。
“城儿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不想让朕处置容相么?”皇帝漫不经心地调笑着身上的美人,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可短短一月间,他便丢了五座城池,这些城郡在信中都有提及,这难道又是巧合?”
“当初是他自己要去打西疆,打不下来的也还是他。一个多月了,大把的钱粮扔进去,连个响都没听到。”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抬眼看向云城,“你觉得,朕不处置,合适吗?”
“国库也没剩下什么钱了,朕看这仗不必再打。”皇帝搂着美人起身,“传朕旨意,退兵回朝,准备议和,至于容清,按叛国罪带回来处斩。”
云城额间青筋直跳,站起身,再也忍不住地冷声喝道:“皇叔留步!”
这位长公主又要开骂了。
朝臣们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以免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身上。
“荒谬!自你继位以来,不理朝政,冷落忠臣,骄奢淫侈宠幸奸人。皇叔,你来给我说说,这国库的钱该从哪里来?”
云城眸光缓缓扫过垂头而立的一众大臣,心中悲凉难以自抑,“前朝老臣进谏,你将他们问罪处斩。后起之秀直言不讳,你便抄了九族。如今这朝中只剩了一个容清以一己之力撑着,你还要赶尽杀绝!”
朝中响起了低低的啜泣之声,朝臣老泪纵横。
她低低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与先帝虽不同胞,但父皇母后始终待你如亲弟。你如今登了位,倒是开始赶尽杀绝了,半点不顾惜着往日情分。”
“皇叔。”云城微微扬起下颌,看着上首那人道:“倒不如连本宫一起杀了。也省得本宫手里这块龙印梗在你心里,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睡。”
她冷嘲着笑,“本宫眼不见心为净,也不用想着若是你将这大梁败光了,日后要如何到地底下同先祖们交代了,这样也好……”
“闭嘴!”皇帝气血上涌,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掷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声响,众臣抬头,却见那茶盏从长公主身上落下,跌碎成了几瓣。
大殿中忽地便沉寂了下来。
半晌,云城轻笑一声,缓缓抬头,一道清晰的血痕印在她的额上,“大梁建国百年,从来强盛,倒还是第一次有这样上赶着议和的皇帝。皇叔,午夜梦回,你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吗?”
皇帝的眸色冷似寒冰,手背上青筋显露,美人低低地轻声喊了一声疼。
“来人!”他眸光狠厉,神色狰狞着喊道:“给朕把她拖出去斩了!”
朝臣大惊,俱跪倒在地,“陛下不可!长公主有龙印在身,断断不能如此!”
皇帝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一片,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他一把抽出了身旁的剑扔在大殿中,“来人!都拖下去!”
“住手!”
云城唤住了蜂拥而进的金吾卫。
片刻后,她淡淡笑了一声,面向朝臣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云城先谢过各位这些时日以来的相助之谊。”
众人不知所措地回了一礼。
她转身面向御座,坦然而笑,“昔日恩师杜嵩血溅朝堂,以死明谏,今日学生也效仿一回!”
她慢慢俯下身子,捡起那把长剑,锋利的寒光晃花了眼,云城轻轻地笑起来,曼声道:“臣以死求一个保下容清的机会,望诸位见证。切要让他击退戎族,保下大梁!”
云城微一俯身,向众人施了一礼,而后刀锋逆转,横斜在脖颈之上,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殿。
鲜红色血浸透了朝服,映着微弱的天光,显出冷冷的色。
——
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抽离。
迷迷糊糊中蓦地听到一声巨雷惊天巨响,开天辟地的气势惊了她一惊。
她睁开眼,混沌迷蒙,一片虚无。
“你是谁?”
“我是……”那声音犹豫了一下,似在琢磨措辞,“我是你祖宗。”
云城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你祖宗呢!”
那苍老的声音被她气得噎住:“你……”
“苍天在上,真的是祖宗。”那声音十分无奈,“我是来救你的。”
“你闲的?”云城不给他面子,“我又没求着你。”
“你还年轻……”
“都三十好几了,还年轻呢?”云城阴阳怪气地嘲讽。
“你这兔崽子!”那声音蓦地拔高了,也发起脾气来,“老子救你要费多大的功夫,你就这态度?”
“你一厢情愿。”云城一向嘴上不输人,“还怪我……”
话刚说到一半却猛地被一股大力卷起,漂浮在虚无中,急速地向某一个光点飞去。
“哎?”云城不高兴地大喊一声,“这干什么呢!”
“送你回去。”那声音没好气道。
“藿!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不回去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呢……”她尖利的嗓音回荡在虚无中,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半晌,那苍老的声音冷嗤一声,“小兔崽子,跟我斗?哼!”
——
雷声不断,铺天盖地的大雨兜头而下,寒意透骨。
西疆军营的主帅营帐中燃着昏黄的油灯,案前那人披着雪白的大氅,眉目温润,面色有些许苍白,偶尔发出几声低哑压抑的咳嗽。
这样大的雨。
他听着帐外的雨声出神,冬日里竟会打雷下雨,也是桩奇事,天有异象,必有悲怨。
这是怎么了?
一铁甲将军掀起帐帘携着浓重的湿气进来,踌躇了半晌却不知如何开口。
容清淡淡地笑了,温和道:“是陛下派来的人到了吧,请他们稍等片刻,待我批完手里的这本文书就启程。”
“大人,不必了。”
“嗯?怎么?”容清抬起头,眼底些许诧异。
万军当前眉都不皱一下的汉子却忽地红了眼眶,哑着声道:“长公主死谏,请陛下还您清白,坐镇边疆。”
大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手中握着笔片刻未动。
蓦然“吧嗒”一声,好大的一滴墨落于纸上,容清垂了眼看向那墨迹,神色如常。
半晌,容清低低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剧烈,一口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在纸上洇染出一块殷红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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