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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狂上加狂

时间:2021-02-05 09:36:36  作者:狂上加狂
  太子一直弯腰恭谨地听着,可是他的眼底却一片清冷。
  只待田皇后哽咽得稍微停歇了一会时,他才开口道:“母后不必如此悲切,您最近礼佛,应该知道佛经中的因果报应,若是亲手种下此因,又何必埋怨得此果?”
  田皇后的声音微顿,嗔怒道:“殿下,你这是何意?”
  太子微微抬头看着她,慢慢说道:“曾经有一段时间,儿臣因为仙逝的陈皇后督促功课,责罚太狠,而心生怨尤,觉得是因为我非她亲生,她才待我如此苛刻。所以趁着温书的光景,偷偷跑出了书房,仗着自己人小,便从狗洞钻入,来到了您的寝宫,指望着偷偷见您一面。”
  听到这,田皇后疑惑地看着他,她怎么不记得太子曾经偷偷来见她?
  太子勾住嘴角苦笑一下:“”当时您正在内寝与亲信说话,儿臣顺着窗缝听着您是如何吩咐亲信,让舅舅收买了太傅,给儿臣添加本不该是我这年岁修习的功课。”
  那时的他年岁受限,一味添加繁重的课业,如何能消化得了?这样太傅便可名正言顺地到陈皇后那里告状,说他惫懒功课,换来的就是陈皇后望子成龙的重重责罚。
  这般用心,自然是希望太子怨恨着陈皇后,让他对嫡母不再亲近。
  田皇后听到这里,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那时他才多大?居然从来未曾听他提及过。
  “……我那也不过是为母之心,生怕你对嫡母比我还好……”
  太子淡淡打断了田皇后的辩白:“母后,您还是莫要自欺欺人了。当年陈皇后需要过继嫡子,宫里年岁合适的孩子,不止儿臣一个。陈皇后起初的意思,也是寻个开蒙的孩童,检验是否聪慧,再选个天资出挑的过继,可后来,她为何改了主意,过继了尚在襁褓里的儿臣呢?”
  田皇后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太子冷冷说道:“那是因为田家舅舅得了您的授意,收买了皇寺里的和尚,换了皇后求挂的筒签子,让她以为宫里有个孩子的八字贵重,最裨益她,所以她才改了主意,过继了尚在襁褓里的我!”
  田皇后倒吸一口气冷气,不敢相信太子竟然知道这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立刻急急辩白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考量。陛下的儿子那么多,我那时还不是皇后,如何能让并非长子的你脱颖而出?唯有让你成为陈皇后的过继嫡子了!”
  太子郑重向她再拘礼道:“您也说了,儿臣如今已为人父,当知道做父母的心情。若是儿臣,宁愿过粗茶淡饭,简衣陋食的日子,也绝不会拿自己尚在襁褓里的骨肉做踏板,还冠冕堂皇说不要他,是为了他好……”
  这话说得甚重,田皇后一时气急,腾地起身快步走过去,狠狠扇了太子一嘴巴。
  太子并没有避开,生生挨了这一巴掌,然后重新又恢复了往日的恭谨道:“母后手臂如此有力,可见身子骨还算硬朗,既然如此,儿臣便不多叨扰,还请母后好好安歇。”
  说完,太子便退出了中殿,退出门口之后,便转身离去。
  田皇后一时浑身发抖,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儿子质问心虚造成的。
  她身边的嬷嬷连忙过来恭请娘娘消气。田皇后猛地挥开她,只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被陈皇后养废的逆子!不过幸好她也不止一个儿子!
  只要她还是皇后,那么她这么多年的苦心就没有白费!来日方长……想到这,田皇后转身入了佛堂,拿起木槌,在光滑的木鱼上大力地敲击着……
  当太子回到东宫时,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慢慢地朝外走着。
  成将军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大约的意思是父母之缘,既是天赐,也须得后天将养。
  若是父母缘深,自然是让人艳羡的事情。可若父母缘浅,虽有缺憾,但也不必自怜自艾,大不了当自己是石窝里蹦出的猢狲,也可成就一番齐天大业。
  成天复说这话时,是说他父亲的事情。可是太子却也入心,皆因为他跟成将军在父母缘分上也是同病相怜。
  大约也是因为这点,他与成将军除了君臣之外,更有一份特殊的情谊。
  今日见了母后,一时没有忍住,倒是将心里积压已久的怨言倾吐了出来。
  太子并不觉得惬意,反而心里空落落的,若是此时成卿还在,少不得要找他宿醉一场,一醉解千愁。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幕僚低声道:“殿下,军资一事向来是肥差,慈宁王府接二连三断了入钱的买卖,现在却将这等肥差往外推,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他说的,乃是陛下让太子监管军资之事。
  太子其实也想到这一点。筹措军资既是肥差,也是要命的差事。
  不过国难当前,岂容人挑三拣四,他唯有层层委派下可靠的人手,处处把关,免得出错。
  现在前线粮草还算充沛,就是军医草药不足。
  据说前线的将士都是靠军中的剃头师傅瞧病,一般的伤口,就凑合着用草木灰混着去壳蜣螂的汁水糊在伤口上止血疗伤。
  许多将士并非刀剑之伤,而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但愿郑太医派去的这些人手草药能一解盐水关的燃眉之急……
  同样担心盐水关军情的,自然是有亲人在军中的家眷了。
  这几日,桂娘时时来找知晚,指望着人脉颇广的她能探听到什么消息。成天复这一去,便是坐在了火石药桶上。
  现在听说那迎州的火器厉害,桂娘现在听到别家的鞭炮声都心惊肉跳。
  知晚只能劝慰着桂娘不要太过担忧,火器虽然厉害,但是也有诸多的弊端,若是占据有利地形还可,但是冲锋陷阵,近距离搏杀时,那些火器未必能发挥威力。
  知晚觉得成天复既然知道了那些火器的出处,必定对它们有所戒防,虽然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也绝对不会轻易着了那些叛军的道儿。
  可是她虽然嘴上开解着姑母,心里也还是心悬着表哥。当然这次奔赴战场上的乃是两个表哥,哪个出事了,都不行。
  舅舅和舅母也听闻了章锡文立意从军的事情,急匆匆地从叶城赶来,要给儿子送行,到底是晚了一步。
  气得舅舅章韵礼在药行里直跺脚。
  知晚让舅舅和舅妈不必心急,她已经给人使了银子,指望着到时候照顾表哥。既然他们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暂且在羡园里住下,过段时间再回去。
  章韵礼无奈,只能举步出了药行,只是他心悬儿子,有些心不在焉,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一旁准备运上垃圾车扔掉的药笸箩上。
  那飞扬的药沫落了章韵礼一身,他惯性地往后倒退,哎呦一声,原来是腿刮在了放置在地上切药的镰刀上了,当时就划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这时,郑太医举步走进来,看见章韵礼狼狈的样子,连忙过去帮他掸落身上的药沫,大声呵斥着店里的童子不做事,竟然留些作废的散药和刀具乱摆放在店门口。
  然后他便要给章先生处理伤口,可是舅舅却笑着道:“我自己也是疡医,车上就有药箱子,自会处理的,就不劳烦郑太医了。”
  然后郑太医含笑跟知晚寒暄了几句之后,目送他们上了马车。
  知晚在上马车时,回头看了一眼郑太医身旁的几个大汉,他们正将地上的药具装车。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人人都带着薄薄的手焖子……此时正是夏日,他们如此,难道是怕刀具扎手?
  边关虽然告急,可是身在京城,自有一股置身事外的安逸。知晚这几日都没有出府,只待在园子里,闲来无事就找来地图,看看盐水关的位置。
  这处要塞距离京城不近但也不远,就是中间有一道山耽误路程。只要翻过这座山,便可以一路坦途前往盐水关。
  进宝刚吃了几日安稳饱饭,爱死了京城的繁华。
  她看见县主翻看地图就有些心惊肉跳,赶紧劝解道:“县主小祖宗,那盐水关可不能去,别的不说,一路上的流民乱匪就不少,你半路有个好歹,难道是想着成将军能回去救你?”
  知晚瞪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去了?”
  她不过是看看以慰相思之苦,最起码在梦里化为鸿雁飞向盐水关时,可是臆想一下山高水长,入梦得更真切些。
  进宝这才略略安心下来,问道:“县主,明日盛家姑奶奶又要去道馆祈福,她派人给您递了帖子,您可同去?”
  知晚点了点头,这几日姑母心绪不宁,有时候还需要她下针才能睡得安稳,
  成天复不在,她自然要尽心将姑母照顾好。
  既然明日还要起早,大约又要在道观里用斋饭。舅妈闲在园子里无事,明日也邀着她同去吧。
  所以知晚看了看自己田庄收缴上来的账目后,便梳洗睡下了。
  只是因为心里怀了心事,她一直不能睡去,便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就在翻身的功夫,知晚突然听到外院处传来狗吠的声音。
  这几条狗是前些日子从川中送来的,白天关入笼中,到了夜里就被放出来巡夜。
  知晚原本就是怕这些猛犬被拘禁得萎靡了,便想着让它们夜里撒撒欢。可万没想到今夜,这些狗儿居然狂吠了起来。
  羡园里大半的仆役都是新的,知晚虽然让管事的细细审查,可是没养熟的仆役都在外院帮忙,依着府里的规矩,入夜之后,除了守夜的仆役之外,其他人都各自安歇,不可随意走动的。这狗怎么突然叫了?
  知晚在贡县时,可是说是悬在刀尖上过日子,每当入夜的时候,枕头下便藏着一把匕首。
  现在虽然到了京城,但是有些习惯是改不过来的。狗叫的声音一传来,知晚第一个反应就是摸枕头底下的匕首,然后取了床边挂着的小弓和箭筒,套在胳膊上。
  就在外院乱糟糟之际,似乎有什么人闯入了内院,知晚套上衣服之后,将自己的一双鞋子甩在门口处,并没有往院外跑,而是飞快踩凳子上了桌子,然后灵巧若猴子一般跳上了房梁,趴伏其上。
  这些人能一路直闯内院,足见武功高强非等闲之辈。以前在贡县的时候,成天复就告诉过她,万一真有人攻进院子,她不可乱往外跑,先躲到房梁上再说。
  搏杀的事儿,有儿郎爷们顶着,若是他们也不中用了,她要想着如何保命,而不是出来跟一群匪徒拼命。
  而如今,她直觉的第一反应也是躲在房梁之上,这样便可以以逸待劳,看清闯入者是谁。
  不过想到自己这么听成天复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此一时彼一时,此处非贡县,天复也未住在她的隔壁,羡园虽有护卫却不是什么骁勇的将士。
  此时若真进来什么灭门的土匪,躲在梁上也是无用,也只能全靠她自己了……当初入住羡园时,真该挖个暗道才好!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门外传来惨叫声,显然外廊守夜的小丫鬟遭遇到了不测。
  而自己半掩的房门猛然被人踢开,只见两个黑衣人闯入之后,举刀就往床榻上砍。
  那架势务求一击毙命,决不让床榻上的人苟活。
  那两个黑衣人砍出去两刀之后便查觉不对劲了,待他们撩起帘子看时,才察觉床榻上是空的。
  二人一愣之下立刻四处查看,待看到门口的鞋子时,便以为知晚出去了,二人就交换一下眼神后,便要往外走,去搜寻羡园主人的踪迹。
  可是他们二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大块院子里练功的石锁飞来,正砸在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上。
  躲在梁上的知晚甚至能听到肋骨被砸断裂的声音。
  扔出石锁的是进宝,黑粗的丫头正抡起手里另一个石锁砸向第二个匪徒。
  可惜那个匪徒有了防备,狼狈一躲,竟然躲开了。
  而那个被石锁砸中的匪徒,仰面倒下,正好跟房梁上的知晚大眼瞪小眼,吐着血沫子哽咽道:“在……在房梁上!”
 
 
第109章 
  那个躲过石锁的匪徒听了倒地同伴的喊声,顺势一看,发现了躲在梁上的柳知晚,于是瞪眼举刀就往梁上掷了过来。
  知晚身手灵敏,加之从小就是个爬树的高手,就算在梁上,也灵巧躲过了那一刀。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居高临下拉开小弓,因为距离近,甚至都不用瞄准,直直射出凌厉一箭,正中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啊呀”叫了一声,接下来就看见黑胖的丫鬟直直蹦起来,以黑塔镇河妖之势,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
  于是又是一阵骨折的咔嚓声!
  武功再高强的高手,遇到这种不讲招式,完全以斤数碾压的黑滚子也束手无策。
  一旁的凝烟被廊下乱刀砍死的婢女都吓破胆子了,拎着临时抓起的拍被的竹木条子,吓得哇哇叫。
  待见进宝蹦起一下子砸在了那贼人的身上,凝烟一时受了鼓舞,也举着竹条子,发了疯一般去抽那贼人的脸。
  就在这时,又跳入几个身上带着斑斑血迹的大汉,凝烟以为贼人的援军到了,哇哇叫着往桌子上跳,也准备爬到大梁上去。
  进宝也急得直往那人的脸上弹坐,指望着几屁股闷死他,好赶紧去碾压下一波匪徒。
  可是立在梁上的知晚看得分明,来人正是陈二爷和他手下的几个得力的镖师。
  就在她微微发愣的时候,手里的箭一个没拢住,就射出去了。幸好陈二爷身手矫捷,往后一倒,堪堪避开。
  二爷摸了额头一把冷汗,冲着柳姑娘一翘大拇指:“柳姑娘,好箭法!你就在梁上呆着,等一会园子里的贼人都捉干净了再下来!”
  说完他吩咐几个手下捆住这两个贼人,把住门户,便也又跟着冲出去了。
  过不了多时,外院的骚乱也歇止了。
  当初成天复派人送狗来时,还有几个训狗的侍卫也一并留了下来,这些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今夜得亏有他们,在狗叫的那一刻,立刻截住了被狗撕咬住了的几个人,趁着他们猝不及防,砍倒了几个,并及时给守在园外的陈二爷他们开了侧门,让他们进来增援。
  今日这些偷袭的人数不少,除了刚刚擒住跳墙的几个,又有几个从墙外顺着高梯跳了下来。
  他们虽然尽力堵截,但是羡园太大,百密一疏,还是让两个身手矫健的串入了内院。
  这些贼人下刀凶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陈二爷与手下也挂了彩,幸好后来院子外,又涌入了一群身手了得的侍卫,他们拿的是东宫侍卫的腰牌子,人数又多,这才配合园内的侍卫和陈二爷他们将余下活着的歹徒全都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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