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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沧澜止戈

时间:2021-02-14 10:25:12  作者:沧澜止戈
  刀上内力密布,随鸣呼啸,如长夜里锁链困住的厉鬼。
  切雪,切空。
  若说这刀客霸气,那这白影之人就是飘渺。
  不管他这一刀如何霸道卓绝,她的残影似联袂合一,那剑影也终合一,合一的剑就一刺。
  她笔直的一刺,定点在前方正面跳劈而来的一刀。
  嗡……
  那一瞬,仿佛有人听见了哗哗的风声,以及四周树木落叶横扫破空的声音。
  就那一刀一剑,其之气,凭空撸突林木之森叶。
  别说明月等人看呆了,就是暗卫们也惊疑非常。
  毕二不是对手。
  明谨也知道这点,目光淡淡一扫那头屋檐上的千机等人。
  他们也不是对手。
  但还好,这个白衣人……
  “白衣剑雪楼,没想到你们楼的人也入世了。”
  白衣女子提剑,朝下面赶到的一群禁军护卫抬了手。
  刷!禁军群体后退三步,只包围,不靠近。
  毕竟这种恐怖的高手,他们靠近了也是添乱。
  “你是何人,意欲为何?”
  女子没有与对方闲谈,只直接了当问。
  “找人。”
  找人?女子皱眉。
  刀客咧嘴而笑,转过身,站在墙头朝雪庐内院看来。
  “放心,我不是找这院子里你要保护的那位客人,而是找它的主人家。”
  彼时,谢远已从前面主院走出,走到院子里,迎着风雪,凛然瞧他。
  ——————
  “姐,白衣……那个白衣人,白雪什么楼的?女的?”明月扯着明谨袖子嘀咕。
  这什么世道啊,有些女人大晚上穿白衣服是女鬼,有些女人穿起来像是卖身葬父,有些人呢,活生生就是仙女啊!
  老天太偏心了!
  明谨袖子下的手还握着玉簪,闻言觉得她们在这里不合适,太近了。
  因为白衣剑雪楼的人若是出现在这,就意味着……
  “交给父亲她们处理吧。”
  明谨正要走,忽听到主院墙头那站着的可怕刀客高声朗呼一人名。
  “谢明谨!”
  “我要找谢氏明谨。”
  含着笑意,似熟稔,似切近,又似目的坚韧。
  非她不可。
  众人惊动,明月等人惊疑不定,这是哪来的桃花运?
  不过看着年纪不小,三十了吧,还是个江湖人,定然与我家姐姐不配了啊。
  也不知哪来的狗胆!
  明容敏感,隐约嗅到了今夜变故的凶险跟不可测,眉头紧锁,有心要拉明谨避开,但明谨皱眉,抬眸朝那人看去,目光幽沉。
  ————————
  变故,若是可以解决,就只能算是一场遭遇。
  可若是一再脱离控制,那就是一场事故。
  谢家父女是祖传得老成,习惯把变故都拢在可控的章程里,不喜欢节外生枝,所以当明谨判断眼下这人尚是外院可以应付的,她就不打算掺和了,连热闹都不想看,毕竟这里还有明月她们,免得节外生枝,突生烦恼。
  但她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
  那……似乎更麻烦的事了。
  明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挪步往回廊另一侧走,心思起伏的明容等人见状也要跟着走。
  但!
  “莫非与。”
  “你还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叫莫非与的人吗?”
  明谨站在那,背着身,后背隐在廊下绰绰灯盏光晕处。
  “十年了,你就没想过她在哪?”
  “或者说,她到底死在哪!”
  明明声音很淡,明明此人言行举止都带着几分谜怔,可言语之厉害,如风雪之暴击。
  明容知道,今夜这一遭怕是避不开了。
  那刀客站在高处,于风雪中俯视偌大的雪庐院落。
  他看到了许多院子里出来的许多人,一时间好像不知道明谨在哪。
  但他也不在意,因为知道她终究会出来。
  “既是刺客,来人,杀!”
  红棕长袍于雪色中如此醒目,既能昏沉于黑夜,又能剖离于风雪。
  谢远森然沉郁,抬手示意,诸院落各有弓箭手刷刷提箭壶仲的箭矢瞄准那刀客。
  一刹便箭矢密集飞梭,似雨幕切割风雪,烈煞声,空音破谷。
  刀客大声而笑,好猖狂,刀起刀落,大气磅礴,周身射来的箭矢应声而斩断。
  围墙另一头的白衣女子并未动容,哪怕这些箭矢密集从她身边刷刷飞梭而过,她不在意,却也不动手,只是微转了剑柄,若有所思瞧了雪庐内院一眼。
  那边……
  “阿谨!”
  若是明容她们没能拦住,那么林氏许氏等人自然也拦不住,只见她直接一袭单薄的罗紫流丝水衫,外罩黑色沉静的披风,款款婀娜又似内敛极致,像是流动的水墨画。
  过了廊下,走过了内中院。
  不紧不慢,风拂动了披风上的金丝纹路,它游动着,拨动着。
  看不太清她的眉眼,只知道露出的皮肤很白,无血色。
  “少宗。”
  暗卫们想拦人,俱是被明谨走近便望来的眼神所摄,只能纷纷后退。
  明谨见到了中院与外院中间一隔的圆弧净月拱门,青石板路,道旁累雪,青白带月光。
  那么沉。
  她顿了下足,终究在谢远冷然目光下跨出一步,如以往,她依旧没有听他的话。
  然后她偏头朝那墙上刚破了一层箭攻的刀客道:“闹这么大动静,非要与我说,那就请说吧。”
  手中刀回旋,滑入掌心,刀客看着她,良久,眼神似极复杂,又酸楚,最后也只一笑。
  “你很像她,但又不像。”
  明谨双手拢在袖与披风下,并不语,但眼神如月如雪,连那白衣女子跟千机等人看着都颇觉得她寂静。
  竟能如此寂静。
  明明逆风而来。
 
 
第131章 明珠
  刀客也不急,目光扫过那些再次瞄准自己却动手的弓箭队,又朝谢远冷笑,“谢国公现在不急着杀我了?是怕我杀她吗?原来你也知道我该杀她!”
  要见她的是他,要杀她的也是他,换做一般人早就惊怒了,可明谨依旧静着。
  半响才再次提醒。
  “阁下再不说,我便走了。”
  “我不似你们习武之人,大晚上还能墙上纵横,挨得住这冬日大雪。”
  毕二等人还好,压得住自家少宗的嘲讽,千机等人就呵呵了。
  就连那位白衣剑雪楼的白衣女子不也被嘲讽其中?
  女子微簇柳叶眉。
  街上已带人来的庄无血跟一条狗一样蹲在地上等情况,听到这番话,挑眉耻笑。
  谢明谨终究是谢明谨啊,桀,就是不知道今夜这唱得哪一出,连他上面老大都避讳不插手,只让他应个场子。
  也对,白衣剑雪楼在,千机那伙人也在,他们监察院只查死人的活,倒是可以看戏?
  谢家的戏,他是特别乐意看的。
  ——————
  “行吧,那我可得好好说说这些前尘往事,毕竟你身子骨不好。”
  刀客笑了,竟施施然盘腿坐在墙头,将长刀横放在了腿上,居高临下道:“昭国武道第一宗蝶恋花门下弟子斐无贼,我蝶恋花门下弟子排名以实力论尊卑,十八年前,我列门下三十九位,代号三十九。“
  难得正经诉了一番话。
  “这是我的来历。”
  他说了自己的来历,不知多少人神色大变,唯独谢远面色深沉,眼中森戾近滔天。
  明谨皱眉,“我记得十年前的第一宗好像不叫这名。”
  她已然察觉到今夜脱离控制,包括她以往的认知,但既然逆风来了,就必须得到她想要的。
  斐无贼也皱眉,“当然不叫,那个第一宗的宗主是外门弟子,都入不了门,当年跟我同期进山考试,被我打成猪头,进不了内部们,只能在外门打杂了三年,后来毕业了跑去那个什么第一宗,叫啥来着我也忘了。”
  明谨:“……”
  好像也没什么槽点,因为她从其他人的反应中得到了判断——此人所言非虚。
  “然后呢?”
  明谨依旧按捺得住。
  “我说的第一宗,不是以十年还是十八年来算的。”斐无贼对此好像很固执,那种骄傲入了骨。
  “我蝶恋花的第一,是以三百年为昭国创武辟道而立,总不能三百年都排第一,那都没法出门买菜了,动辄有人要拜师,所以两百五十年前九就隐于东梧祁连山。”
  “祁连那破山,深得很,出门买菜都得翻三个山头,我是门里固定的买菜伙计。”
  他七弯八绕的,好像抓不住重点,但明谨隐隐跟印象里某些描述对上了。
  她的母亲曾说过的那深山老林,偏僻,破落,无人烟。
  好像虚假,又好像真实。
  肯定是骗她的,不让她跟宗门接触,可又忍不住在她记忆里添加它的存在,这只能说明她的母亲内心深处极为留恋它。
  蝶恋花么。
  “我是伙计,不起眼,你母亲是我蝶恋花门下的明珠。”斐无贼面上露出很深刻的笑,低着头看着雪,像是在怀念。
  很粗糙的形容,并不风雅。
  也许这种执念太深刻了,他忽然抬头,问明谨,“你认识她吗?”
  他指了那白衣女子。
  这突如其来的,白衣女子站着听了一会,没想到忽然被提及,对上明谨瞧来的目光,她也没说话,倒是斐无贼自然如其名,颇带一种匪气,竟问:“你叫什么,不叫白衣吧。”
  “并不。”
  “那就是还没有一剑封楼了咯?”
  “的确。”
  斐无贼转头对明谨说,“你看,他们白衣剑雪楼这天大的名头下,这女的也没有一剑封楼就入了世,看着年纪也肯定有二十了。”
  他那语气活生生把人家说成了一把年纪堕入风尘似的青楼女子似的。
  明月乍舌了,觉得世上难得还有比那个什么庄无血嘴巴更贱的人,毕竟庄无血也不敢这么羞辱白衣剑雪楼的人吧,因为人家一剑可诛杀。
  明黛深以为然。
  虽然很忧心明谨的处境,但她们仍旧被这人带偏了,不过如果一直这样也很好,就怕太正经。
  明黛有些不安搓了下手指。
  那边的白衣女子亦沉默着。
  作为女人,可真是好涵养,也好可怕。
  才二十,就能远凌驾于毕二他们。
  明谨为人家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好像有三十多了,却略输她一筹。”
  斐无贼:“你说错了,我今年四十多。”
  众人:“……”
  白衣女子有些惊讶,她知道明谨是没有武功根基的普通人,可对方却能看出自己实力高于这个斐无贼。
  眼力么?还是不学武却对武学有高超的理论认知。
  或许……家学渊源?
  “我又没拿我跟她比,我说你母亲,你母亲当年十八岁就已剑心通明了,你知道剑心通明是什么意思?白衣剑雪楼的一剑封楼只是剑心入定,往下才是剑心通明。”
  “她才十八岁。”
  他的笑肆意,狂放,眉眼间都是得意,“十八岁剑心通明,我昭国立武三百年,我蝶恋花部署三百年天人合一之大道,她是最大的希望,你不知道她的存在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笑着笑着,眼里有泪,“没人知道。”
  “可武道之难,非闭门造车,于是她下山了,按门中规矩前往历练,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以她的武功一定没问题,却被想到她那么笨,转头就被人骗了……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断了腿坐着轮椅的臭书生,那书生要上京赶考,在破庙里被人欺负得在地上爬不起来,她救了他,送他去赶考,可那年朝廷出了规矩,残者不可科举。”
  “她想帮他,于是带着他四处求医。”
  “最后求到了当时武林最神秘也最能救人的鬼谷门下。”
  “他的腿早已废了多年,剧毒难消,本就无回天之术,鬼谷谷主岂会救他。”
  “可最后他的腿还是好了,比常人还康健。”
  斐无贼说着看向谢远。
  “怎么能不好,用她半数内力化掉了剑丹凝练的精气替他重塑的双腿,别说行走科举,便是上天下海也足够了。”
  谢远垂着眼,亦面无表情。
 
 
第132章 屠刀(月票月票)
  明谨阖了眼,唇齿微动,克制道:“我母亲莫非与所在的小隐宗门并非蝶恋花。”
  她想否认,这样就可以中止她脑海中无数连贯的丑陋猜想。
  “我有说过你母亲叫莫非与?”
  “她叫第二剑心。”
  明谨倏然抬眸。
  斐无贼冷笑,“蝶恋花弟子,动了情,亦是情劫,她没能度过,毁了根基,又因为他是爵府出身,朝廷中人,违背了门规,她只能按规矩自断三根经脉自逐出门,明明气他隐瞒身份,可他说家里早已没落,他为族群放弃,并无意骗她,她信了。”
  “那时候起,再次下山的她才是莫非与,而非蝶恋花门下的第二剑心。”
  “本来也没什么,我辈习武之人,情出自愿,历劫无悔,她做了决断,也谨遵规矩,为了确保门派不被打扰,从不使用本门武功,是以再未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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