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看是好看,但是也挺假的。”绵绵实话实说,“娱乐圈跟上面写的完全不一样啊, 拍戏根本不是那么拍的。”
乔倩倩:“……”
绵绵又说:“而且,你不就是富二代本人吗,应该对总裁的生活很清楚啊,我觉得写得挺脱离实际的?”
乔倩倩:“我是让你看爱情!爱情!!”她强调完又有些颓然,“算了,你还不懂,等你懂了再说吧。”
“谁说我不懂,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拥有了!”绵绵不服气地说。
“啊?谁啊?”乔倩倩一脸紧张地追问,“该不会是霍子琛吧?”
“当然不是,但我暂时不告诉你是谁。”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但是当心别被人骗了。不过如果是小说男主那么好的,骗就骗吧,让他先骗再追妻火葬场……”
绵绵:“……”倩倩姐好像看小说走火入魔了。
……
陆明澈拍戏时从马背上摔下来,确实摔得不轻,比新闻报道的还要更严重一些。后来还没完全养好,就回了剧组继续拍戏,使得情况更为严重。
他这一养伤,一直从冬天养到了夏天,之后也没有再去鹿镇拍古装戏,一直留在京市接现代剧和广告代言。
绵绵对这件事喜闻乐见,大多数时候,她每天都能见到大反派,如果他不忙,还能教她陶笛,偶尔探讨表演艺术。
与此同时,《虞姬》终于后期制作完成,进入了宣传阶段。
季导要拿这部戏去参加电影节,又是初出茅庐之作,几乎称得上呕心沥血、业界良心,影片还没有正式上映,但放出来的剧照和预告片就让人充满了期待。
这个夏天,绵绵凭借虞姬的红裙银剑剧照,三次登上热搜,半年后,正片播出,她凭借那一段剑舞,获得了一个评价——
惊才绝艳。
全片只出现了一次,短短三分钟的镜头,却让所有人都难忘。
国外电影节的评委将她比喻为:东方红宝石。
绵绵自己也没有料到,就因为这么一段三分钟的戏,她能从国内红到国外去,甚至国外最着名的电影学院约克大学现在就给她发来了邀请函,随时欢迎她前往就读。
绵绵感到十分荣幸,但她显然是不可能去的,认认真真地给对方回了信,对方对她的拒绝表示遗憾,同时说,如果以后想去深造,依然欢迎。
一夜爆红之后,绵绵受到了春晚总导演的邀请,让她参加这一年的春晚,表演她在电影里的那段虞姬舞剑。
上台,舞剑……绵绵很担心自己一脚又能把台都踩塌了……
“绝对不会,春晚的舞台是很结实的,安全绝对有保障。”春晚导演说。
绵绵想了想,小声提议:“其实,大虞姬也舞剑了,而且她才是压轴……只有我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太好呀?”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导演一时间踌躇起来:“但你们演的是同一个人物,一起上去舞也不好看啊。”
“要不,大虞姬舞剑,我给她伴奏?”绵绵聚了聚手里的陶笛,“我会吹这个。”
“你吹来给我听听。”
绵绵就吹了《江南秋色》。重新捡起来有一年了,她现在已经可以吹得很好。
春晚导演听完,觉得她的提议可行:“那我去问问大虞姬,她同意的话就定这个方案。”
演大虞姬的演员不缺实力,颜值也在线,只是一直戏红人不红,哪怕在《虞姬》这样叫好又叫座的影片里演一番女主,结果连小虞姬都能比她红一百倍。
春晚导演一说,她立刻就同意了,后来听说是绵绵推荐了她,心里十分感激。
从舞剑改为吹陶笛之后,绵绵的服装就不再是红裙子,而是一身素雅的青花旗袍,颇有古典韵味,穿在少女玲珑的身体上,美得恰到好处。
她和大虞姬在舞台上,一舞剑一陶笛,是动与静的碰撞;一热烈一空灵,是红与白的交织。
人们终于在小虞姬的光环下发现了大虞姬的美,同时也为绵绵的多才多艺、能静能动赞不绝口。
更玄之又玄的是,看了这一年春晚的人,总觉得自己接下来一年的运气都特别顺,他们当然没把这和春晚联系起来,大家都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终于来了。
只有陆锦年在看到这个节目时,又惊又喜,又疑惑又愤怒,百感交织,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独自在客厅里枯坐了一整夜。
……
绵绵春晚的表演十分成功,陆明澈特意在后台等她,接她回家去吃年夜饭。
霍子琛回霍家过年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年夜饭自然要等绵绵回去一起吃。
陆明澈已经拿下三金奖杯,在这高手云集的春晚后台,大家依然对他十分尊敬。
绵绵这才恍然惊觉,大反派经过这近十年的奋斗,已经从当年鹿镇的小武行,成长为人人尊敬的三金影帝了。
这些年顾家不是没有出手阻挠过,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怎样庞大的家族也不能阻止他的成长。
绵绵与有荣焉,在春节喜庆的氛围下,跑到他身边,一起回去吃年夜饭。即便已经过了零点。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专扒娱乐圈内幕的营销号就爆出了一则丑闻:
某最近爆红的ABB名字童星靠潜规则影帝上位。
很快,绵绵和陆明澈一起从春晚后台离场的背影照片就被人放到了网上,显然这个名字是ABB式的童星,直指姜绵绵。
绵绵第一次知道被全网黑是什么滋味,更可怕的是,因为她还没有满十四岁,陆明澈被黑得更惨。
事情一发生,霍子琛就气愤地打电话来,大骂营销号和背后的主使者,好好的兄妹都能给说这样。
很多跟他们关系好的朋友都跑到他们家里来,他们都知道绵绵和陆明澈的关系,觉得这件事很简单,澄清一下是兄妹就好了,包括陆明澈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林文华、萧雅琴、秦瀚墨、孟萱,随便哪一个出去都已经在各自领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有他们加上霍导陶导等人作证,不愁证明不了清白。
经纪人手指飞快地打出了一份声明,让陆明澈先发,然后其他人转发,这事就算结束了。
陆明澈却没有急着动手,他看了一眼从事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绵绵:“你怎么想?”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忽略了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
萧雅琴快言快语地说:“什么怎么想,绵绵没经历过这种事,被吓坏了呗!你看看网上骂得多难听啊。别磨叽,赶紧发,发完她就好了。”
陆明澈又问了一次:“你的想法?”
绵绵望着认真问自己陆明澈,想到被她珍藏起来的最心爱的魔君,名字叫做“不悔”的小木剑,还有她带到全国最大的舞台上表演的墨兰陶笛……眼泪一点点在眼眶里积聚。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上台表演,每一次上台表演,总是没有好事。
她在这里快十年了,认识了那么多人,听了那么多故事,甚至还看了好几本言情小说,她知道,如果被盖章是兄妹,她就再也不能喜欢大反派了。甚至佳佳她们都可以喜欢,但是她不可以了。
可是,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兄妹啊!只是习惯性地喊了那么多年而已啊!
难道三岁半的她能够预料到未来十几岁的自己会喜欢他吗?即便预料到,她难道要从小就没有礼貌地直呼其名?
绵绵忍了又忍,忍到感觉心里空了一大片,终于没有任性地把“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说出来,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离开客厅,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客厅里的一群人呆了呆,不明白向来又软又乖的绵绵怎么突然发起了脾气,最后一致觉得她是被网上的言论气到了,纷纷催促陆明澈赶紧发,给小姑娘证明清白。
陆明澈却突然改了主意,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地说:“不发声明了,直接发律师函,起诉。”
“可以是可以……”
“本来就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让他们赔偿道歉。我们凭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污蔑把自己的隐私全部摊开放到网络上?”陆明澈点着手指,压抑着内心突如其来的烦躁。
他顿了顿,继续说:“她喊我哥哥只是出于礼貌的称呼,绵绵三岁半就失去了父母,她爸妈没给她留下什么哥哥姐姐,要给她当哥哥姐姐,人家过世的父母同意吗?”
众人心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人家父亲临终托付,心里肯定是愿意他来当这个哥哥的吧,不然难道还指望你当爹?
这么一发散,他们忽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能当爹,可以当女婿啊!
他们大影帝从小就长得好看,人品又好,直接一辈子都让他照顾了,再也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不得不说,要是能成,这主意还真不错。
原来临终托付还能有这样的深意!怪他们当初想得太少。
如果有这种打算,这个兄妹的声明倒确实不能发。一旦发出去,网络上那么多路人,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印象,这俩是兄妹,而不会进一步深究到底是怎样的兄妹。
“好,我联系律师,直接追究法律责任。”经纪人说。
第87章 初初3
绵绵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声哭了半晌。
她在心里偷偷萌芽了一年的喜欢,就要在这一刻拦腰斩断。曾经想起他有多开心, 现在就有多难受。
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她默默地翻出小木剑和贴五角星的本子,和水墨兰花纹的陶笛一起排放在书桌上。
她拿出里面的画纸, 摊开,目光透过眼泪模模糊糊的,本就夸张的色彩更显混乱, 她自己看都觉得碍眼。本来以为当年偏偏留下一格是天意,现在想来却觉得好笑, 除了她, 还有谁会在意这样一副孩童时期的简陋画作呢?
她想把画撕了, 但手却迟迟动不下去,盯着右下角那格冷酷的魔君看了半晌, 眼泪又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终究是舍不得。
她捂着嘴无声地落泪,吸着鼻子, 缩在椅背里。慢慢地,她动了动,抬手擦掉眼泪, 又把东西都原样放了回去,连同他所有的海报。
从此它们真的要压箱底了。
至于陶笛,是陆明澈母亲送他的东西, 她不敢擅自藏起来,准备还给陆明澈。
等陆明澈说完事情,把人都送走,去敲她房门的时候, 绵绵甚至把脸都洗好了。
陆明澈还以为她会不开门,谁知一敲,门立刻就开了。
往她脸上看了看,有哭过的痕迹,但很清爽,像是已经调整好了;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陆明澈略略放下心,正想说什么,绵绵就抢先说:“快开学了,我准备下学期开始住校。”
“住校?”
“嗯,我都初中了,要好好学习准备中考,每天来回太浪费时间。”
陆明澈挑眉,来回总共十分钟的车程,认真的?
绵绵自己也意识到这个理由不太站得住脚,但她实在没心情再去想个别的什么理由出来,直接把陶笛塞进他手里:“这个,还给你。”
陆明澈终于认真起来,看了看手里的陶笛,抬眼问她:“你这是在跟我生气?”
绵绵受不了他这样看着自己的样子。
这一年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这双如墨眼眸,小鹿乱撞。
“对!我生气!”绵绵鼓起小脸,不服输地对视回去。
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总是这么看着她干什么!不知道小少女很容易把持不住吗?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气我什么?”
“我懒得跟你说!”她拖出来一个行李箱,强调道,“从现在开始,到我开学,你不要再来找我!开学我就住校!”
陆明澈看着她的行李箱,无奈极了:“你在家一直有阿姨照顾,住校会不习惯。”
“那你不让我住校?”眼眶说红就红。
“让。”陆明澈拿她没辙,“我把生活费打你卡上,一周回来一次。”
“不,我不回来了,也不要生活费。”
“你在学校不吃饭了?”
“我不花你的钱,我自己赚钱养自己!”绵绵把他往外推,“跟你说话就来气,不要再过来喊我了!”
说完,“砰”地关上门。
再不关门,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抱着他哭了。
好像这样他就会明白并且接受自己似的。
她深感丢人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砸自己的脑袋:“姜绵绵,你清醒一点啊,根本就不可能的。”算了,等她搬出去,就好了。
陆明澈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房门,确定她是在闹脾气了,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刚刚讨论方案时,他看出了她排斥发声明,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能做的也只有换一个方案。
他看着手里的陶笛,轻轻叹了口气。
……
绵绵说不让陆明澈找她,他居然真的就一个星期都没来找她一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无限失落。
她也说到做到,开学这天拎着箱子就去住校了,很好,从头到尾他们都没碰上一面。
出门的时候,只有奶糖咬着她的裤腿,好一会儿才松开。
绵绵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你在家乖一点啊。”奶糖依依不舍地对她摇着小尾巴。
司机直接把她送到了宿舍门口,但是女生宿舍不允许男家长上楼,她只好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扛着行李箱爬上四楼。
这是她四岁之后爬楼梯爬得最累的一次QAQ。
爬完楼梯,她对住宿生活的热情就消磨了一半,等到她自己铺完在上铺的床,说实话心里已经不想住校了。
这个学校是贵族学校,住宿的人不多,宿舍条件也好,只是没有电梯,且床铺都是上床下桌。
绵绵铺床单的时候,就老担心自己会从床上摔下去,无法想象自己今晚要睡在上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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