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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上许苑的眼神，施雪尔那句当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杨之然真的是那种会故意夺人所好的人吗？
现在回想那个女修，说实话，她符合施雪尔心目中对道侣的幻想。
天真、可爱、有活力，和她在一起时真的很开心。
但施雪尔也不得不承认，她相貌只能用可爱来形容，资质也一般，比施雪尔还大百岁，修为更是差了一半有余。
而杨之然和不少女修处过，也能从中看出他的喜好。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看脸修士。
莫名有些心虚的施雪尔坐了下来，然后就听到凌恒昭的一声冷笑。
他忍了又忍，才没把视线看过去。
“但、但是他就是做了啊！”似乎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这句话声音格外大。
然后他就得到了许苑同情的目光。
施雪尔瞬间有一种自己做错事的感觉，他明明比许苑大那么多！
“施师兄，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想说，从刚刚那些事里，我能看到那个女修很多疑点和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你不想直接去问杨师兄，那就花点灵石查一查那位女修吧。”
“灵石够吗？”
“废话，当然够！”施雪尔立马接道。
这位师兄抓重点的角度还真是厉害，许苑默了三息。
“那就先这样，我和师兄就不打扰你了。”她觉得自己和师兄说的够多了。
而且说再多，也不如施雪尔自己去查来的管用，毕竟那么大一个人呢，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凌恒昭直接起身走人，连个招呼也不屑打。
不过他还是在门口等许苑出来。
“师兄，很喜欢施师兄啊——”
这句话许苑用的是传音，脸上还同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表情？”凌恒昭都有些搞不明白许苑在想什么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开心啊，很开心师兄能有在意的人。”许苑晃着小步，及腰的头发也随之舞动，看得出来心情的确不错。
明明现在在五峰的院子，凌恒昭的屋子就在旁边，他还是跟着许苑向外走去。
“我只在意苑儿不好吗？”
“啊——，师兄你突然犯规。”比凌恒昭快了几步的许苑突然转身，嘴角的笑容却还是那么灿烂。
“不好。”
“师兄，我很在意你，但是我也会在意爹娘，在意师伯、师尊、梦师姐、墨师兄等等很多人。”
“因为这些人，我不会寂寞，会有很多开心美好的事。”
“所以啊，我希望师兄也可以稍稍，能多那么几个在意的人呢。”
许苑伸出手，比划了几下，在凌恒昭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突然愉悦起来的心情，眉眼都带上笑意，周围的气息仿佛都是明媚的，“好，我会努力的。”
“但是，我还是最在意苑儿。”
“我也是！”
施雪尔这两天很沉默，毕竟是千年前的事，即使是以他的身份背景，调查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但明明结果并没有出来，他就是不想看到凌恒昭，连带着和凌恒昭在一起的许苑也不想看到。
比武时还故意坐到最后面，惹得明珏都来过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孩子闹别扭呢，过两天就好了。”许苑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了明珏，不过也听出了言下之意。
没大事就好，不然就是他这个大师兄不称职了。
本来许苑以为今天又是一个寻常的比武日，没想到，应天澜，竟然主动上场了。
“应天澜，请长生门洛有涯道友赐教。”
这句话，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大了几分。
洛有涯是谁？那可是长生门的大师兄，仙王九阶的存在，离仙帝只有一步之遥。
可应天澜呢？
她虽然在阵道上小有名气，但修为还是只有仙王四阶，和洛有涯相差实在太大了。
而且，谁不知道，洛有涯在阵道上的名气比应天澜还要大几分，这个挑战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连许苑都忍不住皱眉，不明白应天澜想做什么。
“别担心，总归不会死的。”凌恒昭大概也知道这句话不好当面说，用的传音。
然后就得到了许苑无语的眼神。
她当然知道不会死，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会死，但现在应天澜不仅仅代表她自己，还代表着问道宗，代表着七峰。
这位师姐，真的是一搞事就来大的。
既然是当面指名道姓的喊人，洛有涯当然要上去，不过心里也在想，等下动起手来，出几分力比较好。
“洛道友，当日你说我阵法过于死板，今日我想以阵法会一会你。”
应天澜这句话让洛有涯愣了一下，但很快想起此人是谁，“原来当时是应道友，实在抱歉。”
十几年前有个小型的阵师比赛，奖品是洛有涯刚好感兴趣的一个残阵，就化名去了。
当时，在最后一场决赛时就遇上一位红衣女修，虽然知道对方也掩饰了身份，但洛有涯并没有仔细探查。
最后，赢得是他。
其实，能走到这一步，应天澜的天资悟性绝对不差，基础也很牢固，一看就知道绝对有一个很好的传承。
可是，阵道越到后面，就越需要创新，需要融入自己的东西。
看应天澜实在是个好苗子，洛有涯也就提点了一句。
原话当然不是那样的，不知道应天澜是怎么理解的。
不过实在没想到她会……
弄的现在自己怎么有种欺负小姑娘的感觉。
以洛有涯的年纪，应天澜也的确算是小姑娘了。
“不用多说，我只想再与你比上一场。”
能比自己阵道水平还高的没多少，洛有涯的身份不难查，而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应天澜就想到了这次的交流会。
这是她最快能和洛有涯比上一次的机会。
应天澜生平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阵法，她今天就要来一雪前耻。
第111章
应天澜和洛有涯的对话并没有用传音, 所以许苑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个理由, 倒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 许苑忍不住皱眉, 因为她不看好应天澜。
她太急了。
仙界没有像沧源界一样有统一的道盟，势力众多，像长生门和问道宗也只是门派中最厉害的两家，其他还有顶尖妖族、家族势力等等。
自然就不会有“官方”的阵师认证标准，大家所说的几阶阵师都是由平常用出来的阵法和战力来评估的。
就像许苑之前用出了七阶阵法，她可以勉强自称为七阶阵师, 可是和那些积年七阶阵师一比，她就还差了几分。
所以, 玉歆师尊能做到公认的阵师第一，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和比试。
而之前在师尊那一起学习阵法时, 许苑能估摸出应天澜的阵法水平应该在八阶左右, 不是靠近九阶的那种八阶 ，是七阶刚刚掌握好的八阶-。
可洛有涯迈入八阶起码有四五千年，即使他后面要全心突破仙帝, 没有再全力出手展示过, 许苑也不觉得他的水平会原地踏步。
反而基本能肯定, 即使不是九阶, 也绝对离九阶不远。
两人相当于差了整整一阶, 应天澜这么急匆匆送上去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只是为了证明她有进步？
从来没明白过这位师姐想法的许苑只能静静地看着两人的比赛。
因为应天澜之前所说的话, 洛有涯很有风度地默认用阵师的比赛方式开始这场比斗。
所谓的阵师的比赛方式, 就是斗阵, 双方以阵破阵，直到一方破不了为止。
默认修为低的先出手，所以应天澜上来就是一个八阶的坤元无影阵。
这阵在八阶里面可以排中等，倒是许苑有些低估应天澜的水平了。
但这阵没过多久就被洛有涯的纯阳七星阵所破。
那一刻，应天澜的面色很差，让许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一上来就用了自己最强的一个阵。
“应道友，你的坤元无影阵逆转了阵眼还用了乾元做掩护，差点把我难住了呢。”洛有涯微笑的同时又很快出了一个八阶的无相阵，刚好比刚刚应天澜的那个阵法稍稍厉害点。
也算给足了七峰和问道宗面子。
可惜，耗费将近半个时辰，应天澜沉着一张脸认输了。
这不是普通的无相阵，洛有涯做了改动，但即使她知道这点，却没有办法找出破阵点。
“是我技不如人。”朝洛有涯搁下这么一句话，应天澜转身就走，而且是直接离开广场，看方向是回住所。
引得明珏只能起身朝洛有涯歉意一笑。
洛有涯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回明珏一笑后就下台离开。
“切，什么人啊。”
章瑜翻了个白眼，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几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静敏！”明珏声音低沉了几分，虽然他对应天澜的做法也有些不满，但毕竟这里是长生门，内讧这种东西最要不得。
不过，回去以后他必须和玉歆峰主说说了。
应天澜想要趁此机会挑战洛有涯没问题，但关键她做事太自我，后面处理的太失大宗风范。
就像那句“技不如人”说的都好像是要事后寻仇一样。
态度软一点，诚恳一点，大家也只会把这场比赛当成一场普通的切磋，洛有涯名声在外，想要挑战他的修士当然很多。
玉歆峰主让她过来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和比自己强的比一场，收获可能更大。
可是，被她这么一弄，不知道的还以为问道宗对长生门有什么不满。
更别说事后就这样任性地走掉了。
洛有涯可是长生门的大师兄，代表着长生门的脸面，等下他还得单独去找人家“唠嗑”一下。
真的是……
感受到玉林和玉卿两位长老的目光，明珏面上还维持着笑容，朝他们镇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好。
心里却已经想好见完洛有涯，该怎么好好“处理”这位师妹了。
此时，还剩下的许苑和七峰的另外三名弟子身上的视线就多了几分，特别是许苑。
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同情，大概是在想摊上这么一个师姐也是无奈。
而许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对应天澜会搞事已经有了准备，这一通下来她倒是不意外，心里也没有不安什么的。
只是，交代还是需要交代一下的。
“明珏师兄，抱歉，我回去会向师尊禀报此事。”
明珏看着还不到百岁的许苑，心里倒是欣慰一些。
还好，这是个好的。
“无事，此事宗门会处理的，许师妹安心修炼即可。”
许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竟然已经上升到宗门，应天澜这次回去恐怕会受到不小的惩罚。
这件事说大也不算大，之后的比试正常进行，许苑和凌恒昭也依旧保持连胜的状态。
结束后，许苑照常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却发现这次到了师兄院子时他并没有顺势和自己告别。
许苑:“？”
她疑惑地看向凌恒昭，正想问有什么事时。
凌恒昭直接猜出了她想问的事，先一步回答，“万一打起来，我可以保护苑儿。”
许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师兄猜到了呀，不过放心，应……唔，她不至于对师妹下手。”
看凌恒昭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许苑又补充一句，“那师兄去我屋内等我吧，毕竟是七峰的事，有你在不太好。”
许苑考虑的很周全，凌恒昭自然也不会再反驳，“辛苦苑儿了。”
“哈哈哈，我该说一句，彼此彼此吗？”
也是，凌恒昭有一个施雪尔，许苑有一个应天澜，这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咚咚咚。”
应天澜皱眉开门，“何事？”
她上次被师尊说了几句后，和许苑基本就是陌生人状态。
这次竟然会主动来找她，应天澜第一反应就是许苑是为了刚刚比试之事。
“是我丢了七峰的脸，回去后我会和师尊认罪。”
“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没想到应天澜是真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许苑也没等她答应，直接进到应天澜房间。
“应天澜，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许苑连师姐都不想喊，转过身对上她就直接骂了一句，说起来，以许苑现在的修为这样说一位仙王还是师姐，其实是有些僭越的。
但是对于应天澜，许苑觉得好言相劝已经不管用，不然以师尊这么多年的教诲，也不会让她现在还是这副样子。
果然，应天澜迅速脸色下沉，看起来还有几分恐怖，她毕竟已经是仙王，比许苑高了足足一大境界。
光泄露的那点威压，换成一般人都要战战兢兢了。
“你竟然……”然而，她刚想反驳，又一次被许苑打断。
“我也不想来见你，可师尊和七峰也是我在意的，应天澜，你听好了。”
“你知道你刚刚最大的问题不是因为你挑战洛有涯输了，而是你的态度。”
“平时你说话难听，做事任性我和同门们都懒得计较，但是，这种场合，你代表的是七峰，是问道宗。”
“大家只会说，是师尊没教好你。”
“你心心念念要为师尊争光，呵，到头来都是你在败坏师尊的名声！让师尊劳心费力为你收拾烂摊子！”
“你胡说！！！”
应天澜直接吼了出来，脸上的五官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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