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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嚣张——雾卷扶桑

时间:2021-02-22 09:14:10  作者:雾卷扶桑
  习惯性地想在贺宁那里找点安慰,康以柠想给她打个电话。
  手指才解了锁,眼前浮现的却是她和康泽回来那天,贺宁疲惫不堪的脸色和已经完全垮下来的肩膀。
  她好不容易才清静了一天,才一天而已。
  考虑到贺宁现在可能出现的一点喘息时间,手里这个这个号就怎么都拨不出去了。
  被伤害过的耳膜急于听到别的声音,来安抚内心的不安。
  康以柠手指在页面上轻轻划了两下,几乎是怀着拜托的心情,给备注为大狗子的人打了好个电话。
  可都没人接。
  盯着屏幕上‘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建议稍后再尝试’的字样,康以柠鼻子一抽,只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眼前模糊不清,就生生咬牙忍住。
  她是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疙瘩。
  她绝不会为这些人,为这些无聊的谩骂而哭,
  绝不。
  ……
  坐了大半个晚上,如果不是想上厕所,康以柠怀疑自己会就这么坐一个晚上。
  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摸索着开关,打开了走廊的灯,
  整栋楼里,安静得只剩电视机的声音。
  康以柠上完厕所,路过楼梯时犹豫着往下看了一眼。
  三楼隐隐有走动的声响,细微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一切都透着一股风平浪静的压抑味道。
  康以柠咬着唇,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
  掉漆的木门半开着,透出的一线灯光在几扇黑漆漆房门的衬托之下,像是马上就能爬出半只鬼。
  小小地打了个寒颤,康以柠连背包都顾不上拿,只想下去再努力一次,问问康泽什么时候回家。
  轻手轻脚地下到二楼。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饭桌还是她离开前那样杯盘狼藉,只是地上的碎片被收拾了起来。
  无人观看的电视机传出一阵爆笑声,在此刻只显得这个房子更加空荡。
  康以柠忍着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靠近了,康泽抱着孙立梅进去的那个房间。
  细细的说话声隔着门板隐隐约约地传来,只一句,就让她浑身发凉,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贺宁也不能生,还这么飘着是打算怎么办?”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被人欺负惨的姑娘,在他身……
  孙立梅平静了很多, 像极了一位慈母。
  “以前你们年轻,我想着你糊弄我, 但总有一天能想清楚,这都四十了,还年轻吗?都不考虑以后的吗?我死了怎么下去跟祖宗交代?”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康泽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有柠柠吗?”
  “你怎么还是没开窍,那丫头能顶什么用处?!”
  孙立梅压着火,“你也看到她刚才那个样子了,我活到这把年纪了, 就没见过比她更不受教的姑娘!你也别怪我们偏心,你那丫头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礼数没有, 书也读得也不行吧?到底有什么好指望的?”
  康泽烦得不行, “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别说了。”
  “你有什么数, 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贺宁的意思?”
  康泽:“这跟阿宁有什么关系?”
  “行了你别替她遮掩了, 你们都打量我不知道, 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知道!”
  “真的没有。”
  孙立梅不愿意再周旋下去,直接挑明, “你以为她就是恨我吗?她这是连你也恨上了!年纪轻轻的人有什么怀不上的,她这就是在报我的仇!”
  “妈!!”康泽大喝出声,“不是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
  “......”
  房间里沉默下来, 康以柠心跳如雷。
  她有预感,今天晚上,她能知道贺宁辛辛苦苦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孙立梅的嗓音再度响起,“ 行,以前的事我不提就不提,那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啊?”
  康泽一肚子气,“什么什么意思?”
  孙立梅:“你嫂子表妹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还没结过婚,接触这两天人也挺清楚的,这个年纪了估摸着手里头也有点积蓄不会只吃你的,你..”
  话说到这份上,康泽还有什么不明白。
  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当下就站了起来,“妈?!!你在说什么?”
  “你吼什么?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孙立梅也来了火,“ 那个贺宁我之前就不同意,又不肯生儿子现在她妈还这样,你花不少钱了吧?那是个无底洞,你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你..”
  没说完的话淹没在一声巨响之中。
  屋内的两个人都吓了好大一跳,急忙朝门口看去。
  骤然被踢开的门狠狠撞在墙上,又慢悠悠地反弹回去。吱吱嘎嘎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详,听得人心惊肉跳。
  康以柠站在门口,琥珀色眼睛像是结了冰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孙立梅,开口即是嘲讽。
  “我他妈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您这是干嘛呢?啊?亲妈亲自教唆亲儿子出轨人都领到家里来了啊?您这把年纪说这种事也是真的不觉得害臊啊?你也说得出口?!”
  她气势汹汹,连续的质问气得孙立梅手都在抖。
  嗓门却一点没输,“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啊?贺宁就是这么教你的?你..”
  “别你了!”康以柠冷冷打断她的话,“你好意思说是我亲戚我都不好意思认!”
  “......”
  康以柠盯着孙立梅,嘲讽似的笑了声,“什么啊?合着你们火急火燎,催得跟家里死人了似的把我爸催回来,就为了给他相小三是吗?你们这干的是人事啊?谁家长辈他妈干这种不得好死的缺德事啊?!”
  这话说得过火,康泽皱眉喊了她一声,“柠柠!”
  “反了反了反了啊!”
  孙立梅站起来,一边喊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康以柠砸去。
  康泽站在两人中间,想都没想就往前挡了一步。
  厚玻璃制的烟灰缸沉甸甸的像块大石头,难为她一个老人家也扔得动。
  破风声连带着漫天黑灰,砸在康泽肩膀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动。好在他人高,若是砸在头上肯定是要头破血流。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两个人都僵在原地。
  康以柠:“爸爸?”
  康泽咬着牙应了声,“你先回房间。”
  康以柠怎么可能回去,像要剜肉一样死死地盯着孙立梅,“我不回去,我没错。”
  孙立梅:“你生的好女儿啊!生的好女儿!!”
  被撞见这样的事情,虽然说不上是康泽的错,但习惯于严父角色的康泽依旧觉得尴尬。
  随手抹了一下身上的灰,他尽可能镇定地跟康以柠保证,“你先上去,我来处理。”
  康以柠觉得不可思议又委屈,“她都这样说我和妈妈了,还把小三领进门了,你不说她,你来说我?”
  康泽囧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什么小三,不要乱说!”
  孙立梅哭天抢地的声音再度传来,“早就跟你说了丫头就是赔钱货啊你就是不听,她害死了她弟弟现在又要来害我啊,啊,老天爷哪你睁睁眼啊,这个扫把星害人了啊..”
  某一瞬间,康以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康泽忽然的勃然大怒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孙立梅说的就是,她害死了她弟弟。
  康以柠:“你说什么?”
  康泽:“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提吗?!你是不是疯了?!”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无限放慢。
  康以柠能看见康泽大怒之下,到处都在抖动的面部肌肉。也能看见,孙立梅大张的口中拉着丝的口水。
  但脑子就像是坏掉了的水龙头一般,只是机械地流动着这些无关紧要的画面,什么都思考不了。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客厅里的康至谦忽然出声,“就是她害的有什么不能提的?要不是她,我孙子现在都多大了!一个丫头片子天天宝贝得跟个什么一样,我看你脑子真的是坏了!”
  浑身的血在这一刻似乎都凉透了。
  康以柠脑子里只剩下‘她害死了她弟弟’和‘就是她害的’这两句来回交替。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却因为完全没有记忆而无法反驳,只能死死地钉在原地。
  用力到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还站在地上。
  康泽似乎在大吼着什么,孙立梅完全瘪了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吐着令人遍体生寒的字眼。
  “要不是她这个小娼妇害的你断子绝孙啊,我哪里要做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懂得跟我一条心良心都被狗吃了!你以为贺宁对你好,她现在就这么拿捏住你了,你老了有你好受的!”
  楼下乱成这样,楼上的人也坐不住了。
  康涛夫妇装作才听见的样子匆匆跑下来,火烧屁股一样推开康泽就冲了进去。
  康涛:“你今天就是非要弄得大家心里都不爽快是不是?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做散了?!康泽我告诉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刘素青站在一片狼藉之外,附和道,“是啊阿泽,真不是大嫂说你,妈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才刚吃了药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真出了事谁担待的起啊?”
  有人帮腔,孙立梅闹得更凶,莽着头拼命地撞在康涛身上,嘴里依旧要死要活地,想要将全村的人都招来为她送行。
  康以柠满脑子都是蜂鸣,看着这一房间里的人都像是戴上了魔鬼面具,吐出的声音全都化作了嘶嘶的蛇信。
  她像是再不堪忍受,浑身发抖,一字一顿地——
  “那你们,都、去、死、好、了。”
  -
  说完这句话,康以柠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乡下的夜晚总是格外的黑,间隔很远才有一盏路灯。
  康以柠完全不熟悉地界,没过一会儿就失去了方向。
  天气很冷,心跳很快,被惊起的看家犬一传十十传百地咬着嗓音,吓唬着不速之客。
  冷空气吸进肺里犹如针扎,混乱的脚步被一块拦路砖头绊倒,康以柠瞬间失去平衡,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回归意识。
  这一下摔得极重,连骨头都震得发麻。
  虽然没人看见,但康以柠还是觉得非常羞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轻轻地活动着摔麻了的手腕骨,感觉到没断以后又开始拍身上的土块和泥灰。
  细细的呜咽无法克制,在月亮被乌云完全遮住那一瞬转成崩溃的嚎啕大哭,任凭后来循声追上来的康泽说什么都没了反应。
  像一个完全被摔坏了的布娃娃,嘴里喃喃地只剩下了一句。
  “我要回家。”
  ......
  今天的事发生得实在是太过突然,突然到康泽想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已经过了深夜十一点,回城的路上畅通无阻,康泽油门踩得疯狂,只想快点离开那块土地。
  康以柠自从上车以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斑驳的泪痕在快速掠过的照明灯下尤为明显,康泽看在眼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默着回到家,熟悉的味道让两个人都心神一松,随后而来的是更加难缠的疲惫和被掏空感。
  叫住了要往上走的康以柠,康泽沉淀了岁月风霜的沉静双眸里,头一次出现了如此复杂的情感。
  惊慌,难过,不安又愧疚。
  他踟蹰着,像是想要找一个最妥当的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女儿,却又因为不得法门而只能干巴巴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奶奶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一个小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要多想,这跟你没有关系。”
  未知永远比一切可怕。
  康以柠这一路上想了无数种可能,将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发现自己连小学的记忆都很模糊。
  又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结果打击太大,自己又给忘了。
  她想问怎么回事,但喉咙里就像是被塞了一坨浸湿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撑着,既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就这么犹豫的一会儿功夫,康泽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路上她几乎是听着这个声音回来的。
  穷追不舍的单调铃声,她从没有一刻,这么希望手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康泽似乎也被这永无止境的围堵惹烦了,接起来劈头盖脸地就吼,“你他妈到底还想怎么样?”
  然而这股怒火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立刻就转为了忧虑。
  房间里很安静,康泽通话的声音又开到最大,康以柠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康涛的声音,伴随着滔天的怒火从那边烧过来。
  “妈高血压犯了!!!他妈的晕倒了!!你现在跑了我他妈上哪儿去借车把她弄到医院?康泽!你他妈真想害死妈啊?!”
  康泽眉头紧皱,“你现在去敲卫生所的门,不行就找隔壁三叔借车上来,我去联系医院。”
  “......”
  康以柠听着他们的安排和对峙,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走去,她现在只想藏进被子里,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一觉。
  脚踝和膝盖处隐隐有些疼,尤其是上楼梯的时候就仿佛是错了筋一般地让人站不稳。
  康以柠瘸着腿,一点一点地挪回房间,刚换了衣服在床边坐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盯着声源,却没出声。
  “柠柠,”康泽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把门锁好,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自己不要乱想,早点休息,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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