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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郎逃婚了——喝口雪

时间:2021-03-01 01:06:50  作者:喝口雪
  见她盯着自己发呆,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阿霖,小叔会对我好,大概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是爷爷的孙女。”阮芷音轻扯下嘴角,“许先生对我亲切的前提,应该也是因为血缘。”
  “人们都说血缘是最坚固的联系,可对我来说,血缘绑定的爱好像也没那么坚固。这么想想,结果好像也没什么重要了。”
  程越霖低眼看她:“你是不想做了?”
  “我还没想好。”阮芷音摇摇头,又揉下发昏的太阳穴,突然道,“阿霖,这里好像离A大不远,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以往上学时,每当她有什么想不通或纠结的事情,就会一个人围着操场散步,一圈又一圈。
  仿佛脚下的路顺了,思绪也就跟着顺了。
  ……
  为了装成学校的学生,两人走进A大时,已经先去商场里买了两套运动装换上了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期末,操场上的人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备训的体育生,偶尔可见一两对小情侣。
  阮芷音在A大读书的那一年多选择了住校,每逢期末,也会去图书馆抢座位。
  想到这,她忍不住朝程越霖抱怨:“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总是剥削我帮你在图书馆占座。”
  “占个座就算剥削了?”他声音悠哉,耷拉着眼睑看她。
  大学那会儿,秦玦作死和林菁菲‘谈恋爱’,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弃掉秦玦,想着总算有机会了,结果她去图书馆却是谋划着出国交换深造,真的是脚步一刻不停。
  合着让她占个座,都成剥削了?
  “怎么不算,高中每次运动会,你也逼我拿水在那等你。”
  程越霖的运动神经是真的好,高考时还因此拿了个加分。
  高中时,文1班大多都是女生,男生也很少有运动不错的,所以每逢岚中办运动会,他参加的项目是最多的。
  阮芷音至今还记得,有回他跑完两百米,略过那些上前送水的女生,走过来拧着眉问她:“阮嘤嘤,你不是负责后勤吗,我的水呢?”
  “苏亦旋没有发给你吗?”
  发给运动员的饮料是都有定数的,那天路上堵车,阮芷音迟来了一会儿,就先托苏亦旋把饮料发给运动员了。
  可少年听到她的话,却悠然回到:“没有。”
  阮芷音望着空空如也的饮料纸箱,皱了下眉:“可我这里也没有了。”
  “不还有一瓶吗?”
  程越霖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矿泉水上,顺势拿了起来。
  “这瓶水我已经——”喝过了。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渴到把那瓶水给喝光了,然后扭过头看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芷音抿了下唇。
  他喝都喝了,这时候再说出来,反而更加尴尬。
  再后来,他参加完项目后总是拿不到班费派发的饮料,便强行要求负责后勤的阮芷音亲自留水。
  画面流转,阮芷音绕着A大的操场走完一圈,望着不远处慢跑完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笑着将手里握着的饮料递给他。
  男人接过喝完,又顺手一抛,空掉的塑料瓶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就这么跃进了垃圾桶。
  他转过头看她,迎着傍晚的微风,依稀和十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合。夕阳的余晖下,是染了鲜艳霞光,让人怦然心动的俊朗面容。
  不顾周围的目光,阮芷音抱住他。
  程越霖低头揽住她,散漫道:“这会儿又是在撒什么娇?”
  “阿霖,我好爱你啊。”
  好爱这个,坚定给了她一切,能够让她抛掉所有不安的他。
  ——
  翌日,当林伟和林菁菲走进阮家老宅时,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不太熟悉的面孔。
  正是许蘇。
  当了快二十年的外交官,许蘇沉稳内敛的气质,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林伟暗自揣测着许蘇的身份,又看向坐在上首的季奕钧,问到:“这位是?”
  “音音的舅舅。”
  “舅舅?”林伟皱了下眉。
  可他进而想到,只要不是同性长辈,都无法和阮芷音做准确的亲缘鉴定。也是可惜,阮芷音只有舅舅,却没有姨妈。
  思及此,林伟笑了笑:“许先生今天过来,是做什么?”
  许家只是普通人家,林伟隐约知道许茴有个一直驻外不愿回国的弟弟,却没有见过。
  他没想到,许蘇竟然来了这。
  “大嫂在音音出生时,存了脐带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季奕钧说完,将桌上的报告单推给林伟:“鉴定结果在这。”
  而后,他望向一直安静跟在林伟身后的林菁菲,言语间带了几分失望。
  “菁菲,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第61章 
  林菁菲听出季奕钧话中的警告,望着桌上的报告单,捏紧了手,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再做什么,会惹得季奕钧反感。
  “这怎么可能!”林伟拿过那份鉴定报告,看完后又睁大了眼瞧向许蘇,“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从未听说过,许茴居然给阮芷音存了份脐带血。
  许蘇闻言,抬了下眉:“林先生这话可真是莫名,我这个舅舅,还会偏袒一个假的外甥女?”
  身为亲舅舅的他,如果不能确定阮芷音的身份,便完全没有偏袒对方的立场。
  阮胜文和许茴的女儿三岁走丢,这份脐带血却是在孩子出生时存下的。
  所以说,这份鉴定报告,已经足以证明阮芷音的身份。
  “你——”
  林伟本想说,许蘇这么多年没回国,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可话没说完,便被阮芷音冷声打断。
  “林伟,不用再攀咬别人,你以为你和杨斌的接触,就瞒得过其他人?”
  此话一出,林伟倏然怔住,眼神飘忽,像是有些心虚。
  林菁菲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撇了下眉。尽管不甘心,但事已至此,林伟也已经翻不了盘。
  她对上阮芷音的视线,眼底情绪复杂,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道:“阮芷音,你又赢了。”
  在阮芷音面前,不管是成绩还是感情,她都没有赢过。前十六年的令人艳羡的顺遂生活,走到现在,也已是一无所有。
  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将阮芷音的影子从人生中剔除出去。
  “林菁菲,我早就说过,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所以,不要再招惹到我头上。”
  “与你无关?”林菁菲瞬间拧紧眉心,语含愤恨,“你毁了我的一切,怎么还能轻飘飘地说与你无关?”
  如果阮芷音没有回来,她不会失去爷爷的疼爱,也会顺理成章地和秦玦订婚,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该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属于你。”阮芷音说完,不再理会林菁菲,继而看向林伟,“你之前找营销号诽谤损害我及公司的名誉,我已经报了案,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你。”
  林伟闻言,陡然想起上次在阮氏被阮芷音报警拘留的那几天,立刻变了脸色,讪笑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这么做,也是怕身份上出了什么岔子。”
  言毕,见阮芷音表情并无松动,他又看向林菁菲:“菁菲,快帮二叔劝劝你表姐。”
  然而林菁菲却侧过身,直接避开了林伟伸来的手。
  “我帮不了你。”
  她的态度很是疏离。
  “林菁菲,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会帮你。”
  林伟没想到她会翻脸不认人,情急之下,气得脸红耳赤,竟上前给了林菁菲一巴掌。
  被季奕钧起身拦住后,他还手指着林菁菲,嘴里骂骂咧咧道:“白眼狼!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林伟这一巴掌力气颇大,尽管对方已被季奕钧拦住,林菁菲却被他扇得倒在了沙发上。
  她捂着侧脸,咬了下唇,抬眸看向林伟:“二叔,我可没让您做什么。你自己犯了错,总该担上惩罚。”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林伟做的,和她无关。
  林菁菲很清楚,林伟不过是想借她出面找上季奕钧,如果能从阮芷音手中拿回股份,再从她身上捞好处。
  她怎么可能真让自己惹一身骚。
  即便没能影响阮芷音,可至少,林伟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
  关于阮芷音身份的事情告一段落,林伟因为涉嫌诽谤,随即被警方拘留。杨斌父子不死心,也曾试图找上阮芷音,却被她直接报警处理,吃了两回亏后,不得不放弃。
  因为私事,回国后,阮芷音有半个多星期没去公司。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她总算从康雨那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阮总,张总监说,CF最终决定由南茵和中村生物共同供货不同的产品线。”
  虽然没有拿到CF的独家供应,但这样的结果,对南茵来说绝对可以接受。
  阮芷音自然欣慰,接过康雨递来的授权书,笑着回:“这段时间辛苦他了,告诉张淳,放他十天假,不用急着回国。”
  “那可真是不巧,张总监不回国恐怕不行了。”
  瞥见阮芷音疑惑的眼神,康雨继续道:“鲁俊说,张总监的太太怀孕了。”
  张淳是阮芷音的老同事,他的太太栗苏也和她关系不错。当初她能把张淳挖过来,栗苏功不可没。
  “他倒是双喜临门。”阮芷音摇头失笑,“那你去帮我准备些孕妇需要的礼物,寄给栗苏。”
  康雨笑着应下:“好的。”
  ……
  下班回到家,阮芷音收到了秦湘发来的微信。
  [芷音姐,这周末是爷爷的寿宴,你要来吗?虽然爷爷让我来问你,但我看爷爷那个意思,好像还要宣布我哥订婚的事。]
  阮芷音望着这条微信,思虑许久,直接截了个图,发给了加班未回的程越霖。
  男人很快回复过来:[?]
  阮芷音:[你说,要去吗?]
  等了十几秒都没见程越霖回复,她又补了一句:[其实,秦爷爷对我还算照拂。]
  虽然这份照拂是因为她是爷爷的孙女,但对方是个和善的长辈。老人家让秦湘问她,阮芷音确实不太好拒绝。
  当然,就算是去,她也不会自己去。
  十分钟后,总算收到他的消息——
  [嗯,那就去吧。]
  后面还跟着一句:
  [晚上想吃红焖酱牛肉。]
  阮芷音笑了,已经可以想象到男人那‘勉强同意’拨冗出席的神态。
  ——
  霖恒大厦,总裁办公室。
  钱梵刚和程越霖谈完和Coter集团下一轮的合作,白博便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
  “老板,给秦老先生的贺寿礼物,要不要先问过太太?”
  程越霖倒不在意这种小事,只随意点头:“嗯,你买之前问问她。”
  白博得了话,很快转身离开。
  正摆弄着咖啡机的钱梵闻言,眼含讶异地转过头:“霖哥,你也要去参加秦老爷子的寿宴啊?”
  程越霖眉峰轻蹙:“怎么,我不能参加?”
  “也不是。”钱梵撇了下嘴,继而委婉开口,“那不是得碰见秦玦么。”
  “陈年老调。”程越霖淡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手中文件放进抽屉,懒洋洋道,“我还需要考虑他?”
  钱梵对上他这胸有成竹的语气,忍不住吐槽:“呵,也不知道当年天天看秦玦不顺眼的人是谁。”
  “哦,那是他长得丑。”
  男人的声音云淡风轻。
  钱梵:“……”
  秦玦那个长相,怎么都和丑不搭边吧。他见过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还没见过情敌眼中出丑八怪的。
  不得不说,还是霖哥厉害。
  钱梵放弃了和程越霖理论的打算,走过来,将手里刚刚萃取好的咖啡递给他。
  “不喝,戒了。”程越霖又将面前的咖啡推给他。
  “靠,咖啡有什么好戒的。”钱梵说完,瞟了眼男人桌上的绿茶,皱眉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啊,还养起生来了?”
  程越霖瞥他一眼,眉梢轻扬:“结了婚,就得长命百岁,你不懂。”
  钱梵:“……”
  行吧,他的确不懂。
  钱梵兀自喝了口咖啡,在办公桌前坐下,也换了个话题:“霖哥,秦志泽最近心大了,居然还想找你。你去参加宴会时可别让嫂子看出什么,跟你闹脾气。”
  “用不着你教。”程越霖掀了下眼皮,见钱梵欲言又止,又问道,“想说什么?”
  “其实吧,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钱梵顺势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语含试探,“霖哥,当初秦玦之所以突然回国,是不是你利用了秦志泽?”
  想当初,秦玦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不仅是T&D成功上市,还逐渐收拢了秦氏的海外业务,根本没必要回国。
  要不是秦志泽把秦玦父亲气进医院,方蔚兰不得已亲自给儿子打了电话,秦玦还指不定啥时候回来呢。
  在不知道程越霖心思前,钱梵自然觉得他和秦志泽有些接触算不得什么。可现在想想,好像打从一开始,他就给秦玦挖了个大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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