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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黑天鹅——张大姑娘

时间:2021-03-15 09:06:46  作者:张大姑娘
  最后棉花都干了。
  “你爸爸要是不结婚,你就跟他一起,你爸爸要是结婚了,你就留在你姑姑这里。”
  伸伸一边吃一边哭,他学习好,人也白净,总是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看着人,待人接物都极好极好。
  就是西爱笑他个子矮,也不曾跟她吵过架,不曾动过手。
  文质彬彬。
  “妈——”
  他吸吸鼻子,送进去最后一口汤,他要全部喝完,他妈吃不进去,但是喜欢看他吃东西。
  “你不要哭,你是男子汉。”
  “人都要死的,我提前了一点时间,但是伸伸啊,我希望你好,你对自己好,知道吗?”
  当妈的不在了,谁能对着儿子好呢?
  她就不敢想,刘江还年轻,不能不找的,可是伸伸呢,以后要是每个人对着他好,怎么办?
  割肉一样的,看一眼少一眼的儿子。
  “妈,我知道,我知道了。”
  他动动嘴,想说能不能再陪陪他,多陪几年呢,可是知道没有办法了。
  病这个东西,不挑人的,它想找谁就找谁,想来就来,爱欺负谁就欺负谁,你还没地儿说理去。
  凌晨两点多,人还是走了。
  伸伸眼睁睁看着人走的,刘凤陪着的,刘江还在海上飘着呢,他回不来。
  刘凤忙着给人穿好衣服,收敛一下仪容。
  他自己一个人走在走廊里面,长长的走廊,昏黄的灯光,还有丝丝冒着的冷气。
  走着走着,到拐角的时候,人就靠在墙上,灯光也无,一个人哭。
  很多时候,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落下。
  好似星空,突然黯淡。
  生活一下子枯萎,再没有颜色。
  伸伸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西爱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她很确定,不是鬼,是外面有人哭,不停的哭。
  越想越气。
  嗖一下掀开被子,穿着自己小红鞋就出去了。
  叉着腰,自己循着声音过去,就是在她病房外面的墙上。
  木着脸,小红鞋不耐烦的踢了踢伸伸的腿,“你哭什么?”
  伸伸抬眼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
  西爱看他不吭声,跟掉魂了一样,便喊他,“能不能换个地儿哭呢?”
  “在这里,吵到我睡觉了。”
  伸伸突然瞪大了眼镜看着她,他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恶劣的人,这样没好心眼的人。
  先是第一次见面,她当着一院子孩子的面,嘲笑他。
  再是这一次,这种情况下还要被人嫌弃。
  他突然就绷不住了,看着她的脸,站起来,自己擦了才眼泪,“张西爱,你为了一颗糖,跟特务——”
  他说出来痛快,真的痛快,大家一起生气好了。
  话音没说完,西爱动手了,自己一下子推开他。
  伸伸伸手扒着墙,稳住了,看她脸色阴着,对着月色惨白,动了动嘴唇,自己便先觉得过分了。
  西爱攥着拳头,眉头死死的皱着,已经不耐烦极了。
  他挪动一下脚,却忘了这边是台阶,人一下子就滚下去了。
  西爱眼睁睁看着他自己下去,下意识要去拉的手,嗖一下就收回来了。
  心里啧啧两声,觉得幸亏这台阶不高,也就五六七八个。
  伸伸的头啊,他的胳膊腿啊,真的,得亏是年纪笑,得亏人长得瘦,就是这样,一时半会儿也没爬起来。
  看西爱站得高高的,唇角有些僵硬,看得出来是死死的压着嘴角翘起来不要笑的。
  她当然幸灾乐祸了,你看看,报应吧。
  她都不用伸手的,人就自己下去了。
  该,要嘴坏。
  她现在就恨死别人说自己为了一颗糖被敌特骗了,降低人智商,为了一颗糖,可能吗?
  “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伸伸还是不动,就看着她,心想这丫头真坏。
  西爱假笑了一下,“看起来不需要,那我先回去睡觉了,这会儿应该不会被吵到了。”
  态度极其恶劣的扯着嘴角笑,眼睛都挤在一起去了,扭身就走了。
  人走了,伸伸才开始继续哭。
  眼泪顺着眼角淌。
  他就恨死了,恨自己妈妈没了,恨自己现在这样,恨张西爱那个死丫头。
  结仇了,梁子大了去了。
  其实平时也没事儿,闹腾一下他脾气也好,可是他现在觉得就跟张西爱杠上了。
  他觉得委屈,妈妈没了,还要被人这样笑,这样欺负。
  张西爱躺在床上,侧着耳朵听,隐隐约约的,压抑得很。
  迷迷糊糊睡了,早上起来便闹着回家,再不肯住院了。
  张平便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她坐在前面的横梁上,远远的便看见伸伸了,他站在车前,然后车开着,里面是一口大棺材。
  张平没吭声,骑着自行车过去了。
  良久,西爱突然问,“是有人死了吗?”
  “昨晚,是他妈妈去世了吗?”
  张平没听清,低着头要问,嘴里面却进了西爱的头发,噗噗的吐出来,转眼就忘了。
  等下车了,才觉得这孩子怎么安静过头了呢,摸摸她的脑袋,“没事儿呢,谁要是再说你,我去找他算账去,别不高兴,跟小孙玩儿去吧。”
  西爱点了点脚尖,“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不是因为大家说她不高兴,是因为知道刘伸伸妈妈去世了才不高兴。
  原来,昨晚上是他妈妈去世了。
  她倒背着手,看着自己的花台,突然觉得,有点过不去。
  一点点,抱歉吧。
  这一点点,等着再看到刘伸伸,打算热情洋溢的打个招呼,笑脸都搭起来了,顺便道个歉的。
  结果伸伸冷冷的看她一眼就走了,不搭理的意思。
  那张西爱的那一点歉意,也随风散了,马上叉着腰冷哼,嘟囔一句,“谁爱搭理你一样的。”
  那眼神一斜,辫子一甩一甩的,劲儿劲儿的就走了。
  跟小孙蹲在花台前,手上都是土,一点一点的在盆子里面搅拌,“你后爸上班去了吧?”
  “嗯,西爱,你以后别喊我后爸了,那是我爸爸。”小孙带着一点不好意思,“他对我挺好的,大家都说,要是我亲爸爸还活着,都指不定能对我这么好呢。”
  所以,他感激。
  “对你好?图你胖,还是图你吃的多?”
  小孙一下子就气哭了,扔下来铲子就走了。
  什么人啊。
  西爱这段时间,在大院里面混的,简直是人见人厌的。
  自己就不对劲。
  王红叶看小孙哭着跑了,就不大敢过去问,看西爱背对着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最后站起来,踢了花盆一脚。
  她吓了一跳,吃过午饭,看着西爱睡了,便对宋慧萍说了,“脾气不好,大概是吓得,这段时间吓坏了,又病了一场,大概心里不舒服。”
  宋慧萍就不惯孩子,她跟张平一样,不喜欢孩子脾气大,她教出来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脾气好,没有说是这样坏脾气的,恨恨的说,“就整日里无法无天,整日里欺负人,应该管管了,长大了还得了,不能老是偏着她,等她再这样,我打一顿也能管用。”
  棍棒底下出孝子。
  昨儿老酒馆的秦罗锅爱告状,说是西爱跟他家里孙子打一架,打不过,又把他后院的酒缸敲一个窟窿。
  这下好了,就连小孙都不待见了,宋慧萍就寻思你说这西爱是不是想上天啊。
  多坏的脾气啊。
  正气着呢,就看西爱睡得迷迷糊糊起来,鞋子也踢踏在脚上,宋慧萍就说了,“西爱,你把鞋子穿上。”
  她就懒洋洋的,自己蹲下来,慢腾腾的穿鞋子。
  吊儿郎当的,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来,我问你,为什么跟人家小孙吵架,小孙多好的脾气,你做什么说伤人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实话也不可以说吗?听实话很难吗?”西爱歪着头,她不是很懂,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啊,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听假话呢,多没劲啊。
  “如果他喜欢听假话的话,那我下次说就是了。”无所谓,漫不经心的窝在管帽椅子上,颓废的很,忧郁的很,懒得起身,伸着胳膊在桌子上摸大盖碗,想着喝杯凉茶解解躁气,心里老是呕得慌。
  宋慧萍就看她手在桌子上乱摸,眼睁睁看着那茶壶掉地上去了,砰的一声,碎了稀巴烂。
  火气就上来了,她的茶壶啊,老物件了,用了多少年了,她结婚时候的陪嫁呢。
  抽起来鸡毛掸子就开打了。
  张西爱这孩子,欠揍。
  “你三天不打,上墙揭瓦。”
  “我就看这段时间没打你,惯得你上天了是不是?你妈回来了,带你摘星星看月亮的,你以为我不昂打你了是不是?”
  “你还给我到处打架,你还真话假话的糊弄我,你就是欠打。”
  一下子下去,张西爱浑身一个激灵,那鸡皮疙瘩马上都出来了,脸色也不欠了,鬼哭狼嚎的,“大妈,大妈啊——”
  又喊,“梅如,梅如啊——”
  “人啊,来人啊——”
  “疼,我疼,真的疼,我错了。”
  “我认错,我真的错了,我哪哪儿都错。”
  “再也不敢了,奶奶,奶奶啊——”
  张西爱哭天抹地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绕着圈子的跑,但是到底身体素质一般,给宋慧萍逮住了,一顿好打。
  宋慧萍手是真黑啊,她这人硬气,打孩子的时候,从来不要人插手,谁来也没用,谁也劝不了,你越是劝,我越是要打。
  不然你劝几句我就不打了,孩子得怎么想?
  岂不是白挨打了,而且不仅仅是不听劝,她还不听告饶呢。
  你就是认错了,就是哭着求着认错,也要一顿打,也不会少一点儿疼的。
  要是一告饶求情认错就停手了,都对不起手里的鸡毛掸子。
  院子里都是她鬼哭,大院儿一圈的败类小孩,不是跟她有仇的,就是跟她打过架的,要不就是被她无差别攻击的,这会儿都组团来看热闹,火速在门外等好了。
  小孙挤着要看,表情要笑,却觉得这样不好,啧啧两声,站在门外。
  宁宇森招呼着,“拍好队,别挤,家里窗户纸别戳破了。”
  看着伸伸站在门口的时候多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新来的,张西爱给人家起绰号,天津卫的小眼睛嘛。
  看他脸色一般,怕吓着他,又知道他刚没了妈,安慰一句,“没事儿,孩子哪有不挨打的,我们家里谁不听话都得挨打,奶奶老早就想动手了,给她一直攒着呢,别害怕,不打你。”
  攒着一顿好打。
  习惯了就好。
  伸伸点点头,就站在门口那里看,堂屋开着呢,看到那死丫头,鬼一样的绕着八仙桌跑。
  然后转身就走了。
  看你挨打,我就放心了,自己抚平了下袖口,上面还涂着药水呢。
  摔下楼的时候,胳膊给折了一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哦,请多多支持首订。感谢在2020-04-3023:55:07~2020-05-0121:5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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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魑魅魍魉
  梅如是坐立难安,在厢房里面要出去,却被王红叶拉住了,“孩子最忌讳一个打一个去劝的,全然不长记性,且她近日里借着生病只捡零食吃,别的饭点儿糊弄了事,打一顿兴许就吃的多了,身体养的棒棒的。”
  “你不是还有书要去看,昨儿看你新买了书,去看会吧。”
  田叶叶抿着唇笑,看着梅如当真就去看书了,起来了,“我去烧水去,一会儿兴许哭饿了,要吃葱油面呢。”
  放下来手里的活儿,转身就去了灶台。
  王红叶往堂屋看了几眼,听着声音渐渐小下来了,就知道打完了,开始讲道理了。
  老太太是文武双全啊。
  “西爱,做人不要太这样。”
  “你自己想,再有下次,自己拿着鸡毛掸子来。”
  鸡毛掸子竖在眼前,那鸡毛事油光水凉的啊,看着就有一股精气神,西爱悄摸的瞥一眼,心里就恨死了,她深以为这鸡毛掸子养的好,不是因为打扫尘土了,是因为打人打多了,身上怨气太重。
  在屋子里面,擦干眼泪洗完脸才出去。
  一水儿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下意识叉着腰,刚要无差别攻击,深谙上下五千年国粹精华,张口便是上十八代下十八代的水平,结果刚挨完打,人还有些后怕。
  又不好示弱,便悻悻的把插在腰间的手,缓缓的蹭了蹭衣服,捏着小裙摆笑了笑,“大家来找我玩吗?”
  话音可甜,人可讨喜了。
  大家哪个大家哦,一群人马上散了。
  只有小孙在那里,问她,“疼不疼啊?”
  “你说呢?”
  小孙哑口无言,挨打肯定疼呗,“我爸爸从市场上带来一条大鱼,好大好大的,我跟妈说鱼眼睛给你吃好不好?”
  西爱顿时觉得自己屁股更疼了。
  田叶叶端着面出来,西爱吃面就吃一种,葱油面。
  热锅加花生油,葱花儿切了放进去,那味道满院子都是啊,葱油热锅的香味,真是绝了。
  煮了面里面切细细的白菜心,要是再卧上一个荷包蛋,那可真是,神仙也换不来的一顿饭。
  全是烟火气儿,绝不是猪油面之类的感觉,也算是北地里的一绝,冬日里早上来一碗,嘿,别提多落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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