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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红唇——今様

时间:2021-04-22 09:36:15  作者:今様
  看清他的动作,裴奚若差点没气个倒仰。
  所以,他是早就识破了她的认人技巧,才故意不戴佛珠坐在她身边?
  真是好深的算计啊。
  说起来,脸盲虽然不算什么无法启齿的毛病,但裴奚若却从来不愿意跟人家讲。
  她还在念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色盲。刚被校医检查出来那几天,下课后,总有同龄孩子叽叽喳喳围到他桌前,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真的分不出颜色吗?”
  “欸,你看红色是什么样的?”
  “我第一次见到色盲。”
  “好神奇…”
  没有恶意的、像是将他当作一个神奇的物种来观赏。
  裴奚若不想自己被这些蠢问题包围,更不想以后被别人提起时,还附赠一个脸盲标签,于是,一直靠独特的认人技巧苟到现在。
  这么多年,倒是有人奇怪她为什么记不住脸,不过都朝“不上心”、“目中无人”等方向猜去了。
  没想到,这个秘密,会被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堪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裴奚若此刻有种被冒犯、被设计的不悦,连假惺惺的态度都懒得作了。
  傅展行轻轻拨了下腕间佛珠,这个动作,让她回忆起了什么。
  那个雪夜,她撞上的陌生男人,在聊起佛珠时,也有这样一个动作。深棕色佛珠,带淡淡木纹,戴在男人手腕上,被修长手指拨动,与雪夜相合,透出一股清净禅定的意味。
  一瞬间,裴奚若什么都明白了,“那天是你……!”
  还没说完,飞机突然一阵颠簸,她脚下晃了两步,勉强扶住隔板才站稳。
  有空乘过来,小声提醒她入座。
  话题就这样被打断。
  坐回位置,裴奚若越想越气,忍不住朝那边扬了扬声调,“傅展行,你很闲吗?千里迢迢跑到巴黎,装陌生人耍我。”
  隔着过道,傅展行的声音传过来,依旧不咸不淡,“裴小姐想多了,那天只是偶遇。”
  “这么巧你在巴黎,又这么巧和我住一个酒店?”
  “那家酒店傅氏持股百分之二十,裴小姐不信,可以去查。”
  “傅先生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去查呢。好像很不信任自己老公似的。”她故意把某两个字咬得很重。
  傅展行轻哂了下,“不是说要离婚?”
  没记错,短短半年,这是她第二次提出离婚的要求了,想必当时就嫁得很不情愿。
  不过,落子无悔。他不会任由她胡来。
  “想离,可赔不起钱啊。”反正都露了馅,裴奚若干脆笑眯眯道,“要么傅先生借我点。”
  “裴小姐想好了?”
  “好得不能再好了。”她想到自己被抢的展位,几乎咬牙切齿。
  “可惜,我不开银行,只做生意。”得到她的答案,傅展行话锋一转,“裴小姐的忙,我怕是帮不上。”
  “想想也是。”裴奚若也没太意外,从隔板后探出头来。
  等男人的目光扫向自己,她才翘起手指,托腮娇滴滴道,“毕竟,傅先生早就迷上我了。”
  本想膈应他一句,哪知,男人却轻轻颔首,“嗯,我对裴小姐,确实痴迷已久。所以离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
  要不是那语调平淡到接近捧读,裴奚若还真有可能就信了。
  不过,只要稍加思考便会知道,这句话就是在堵她的嘴——跟上次那句突如其来的“生日快乐”一样,都是和尚为了息事宁人的常规操作。
  不要再提?
  也行啊,那她就让他主动提。
  ---
  回国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异常沉默。
  这班航班头等舱乘客不多,裴奚若没待多久就发现,几乎全是傅展行的人。那个秘书沈鸣,就坐在两人不远。
  可真是天罗地网一般的架势,这和尚,是来收妖的吧?
  转念想想,也是了。
  这一步步的计划,让人想不夸一句得道圣僧都难。
  裴奚若长到这么大,除了傅展行,还没在谁手上这样吃过瘪,真是越想越生气。到了该睡觉的点,她躺上平板床戴好眼罩,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思维东跑西跑,想起简星然之前学粤语,和她说,“哎,发现没?傅九的九,粤语念狗欸。”当时,裴奚若还纠正了这个说法——傅展行是狗,那她岂不是嫁给狗了?不行不行。
  现在,却觉得这昵称可太合适了。
  她沦落到今天,都是拜傅狗所赐。
  想到这里,裴奚若稍稍探出头,发现隔壁座的阅读灯还亮着,心中一喜,就开始挑刺。“傅展行,你灯光太亮了。我睡不着。”
  其实这灯光柔和得很。
  傅展行瞥了眼,见她两只手扒着边缘,从隔板上方探出头来,朝他得意地笑。像个趁夜色翻/墙而出的女鬼。
  他一哂,伸手关了灯。
  ---
  飞机降落在平城国际机场,约是正午时分。
  受够了伦敦笼在雾里的天气,本以为迎接自己的,起码是个四月艳阳天。
  哪知,却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是灰青色的,格外近。压在人心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一种烦闷。
  裴奚若仅剩的一点期待感也没了,下飞机时,神色都蔫了几分。
  沈鸣尽职尽责,关切道,“裴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奚若望着前面那男人的背影,呵呵道,“没有啊。我舒服极了。”那要笑不笑的模样、凉飕飕的声线一听就是反话。
  沈鸣无语凝噎。
  这位裴小姐,看来是记恨上傅总了,偏偏傅总更不会低头——毕竟,两人不是情人间闹别扭,而是一种难逢敌手的较量。
  就这,还怎么住一起啊?
  沈鸣想到两人互呛的画面,顿时一阵头疼。
  ---
  车程很长,等裴奚若悠悠转醒,窗外已是一片山色。
  满山枫林笼罩在雨雾中,叶子还是黄绿色,偶尔夹杂一小片赤褐色,极为幽静。
  “这是去哪儿?”她觉得眼前景色有些眼熟,一时却说不上来。
  “裴小姐,是去明山墅。”沈鸣答道。
  明山墅?
  啊,是傅展行的那幢别墅?
  名字还挺好听的。
  裴奚若眨了几下眼,终于完全恢复清醒,沈鸣的话,也在此时飘进耳中,“裴小姐,傅总去公司了,让我送您回家休息。”
  行吧。
  她这次,也算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不急于一时。
  何况经历这么长时间的飞行,她早就累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精神和他battle。
  就等晚上,她养好精蓄好锐,再兴风作浪不迟。
  计划很美好,可裴奚若压根没想到,这晚,傅展行根本没回来。
  傍晚时分,她坐在廊檐下,一边剥荔枝,一边往外望,怎么也望不到傅展行的身影。
  住家阿姨看见了,连忙解释,“太太,傅总有时应酬晚了,不回这边的。您别等他了。”
  听到“太太”这个词,裴奚若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连手里的荔枝也不香了——沈鸣知道两人的塑料关系,一直沿用婚前的习惯,称她“裴小姐”,还能让人接受。
  这句“太太”,却像是一下把她叫老了十岁。
  裴奚若刚想纠正,忽的灵光一现,顺势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下次告诉他,我今晚一直坐这里在等他。等到了深夜才回去睡觉。”
  住家阿姨笑笑,表示自己懂。
  裴奚若便心安理得地回到了别墅内,蜷上客厅的沙发。
  下午那会儿,她早就把这里逛了个遍。
  一楼是客厅、餐厅、茶室、观景室,二楼是卧房、书房,三楼除了一间大书房外,还有覆着360度玻璃的观景台,裴奚若粗粗一扫,看见了架天文望远镜。
  一圈逛下来,傅展行住在这里的日常,可谓一目了然。无非是下棋、品茶、观星,佛得可以,没有一个是她感兴趣的。
  倒是客厅配了最先进的影音设备。住家阿姨说傅展行平日不怎么用,倒是刚好解了她的无聊。
  裴奚若挑了部最近很火的,集撒糖、狗血、伦理为一体的泰剧,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她对影视剧的品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艺术水平成反比——文艺类型的不喜欢,越刺激的才越好。除了恐怖片不敢看之外,可谓涉猎极广。
  傅展行回来时,便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睡熟。
  电视没关,正上演着捉/奸情节。
  一个穿艳红色裙装,脸上敷三层粉,睫毛画成蜘蛛腿的女人正用魔性泰语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勾/引Kai哥!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衣服!”
  随即,是清脆的一声“啪”!
  她捂着脸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Kai!你居然打我!”
  “……”
  这一通吱哇乱叫,聒噪到了极点。傅展行关掉电视,朝裴奚若看了眼,对她的品味不敢苟同。
  这一眼,倒让他视线短暂一停。
  她睡姿实在称不上雅观,只能说很放松,极为舒展地躺在沙发里,细腰,长腿,姣好身材显露无疑。
  那双狐狸眼闭着,不再媚意乱飞,倒是难得人畜无害。
  忽然想到半年多前的某天,二伯叫他到书房那日。
  谈完正事,说起联姻。在几张照片中,傅展行一眼看到裴奚若。
  她穿了条白色长裙,手中还像模像样地捧了本书,好似很温柔娴静。妆容遮住了她的狐狸眼,特定的角度,减淡了她的妖艳之气。
  当时,他也被照片蒙蔽过去。
  但又隐隐觉出某种不同,似要跃出照片而来。
  家世条件相同,二伯已有了偏向,拿起照片道,“我觉得裴家这位很适合你。”他没有反驳。
  谁都说,温柔文静的更适合他。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会被什么类型吸引。
 
 
第24章 妖娆
  #24
  意识昏沉间, 裴奚若做了个怪梦。
  梦见自己成了一只蛇妖,被冷血无情的和尚镇压在佛塔下面。
  她奋力挣扎,痛苦地扭动。周遭雨水漫天, 烘托出阴沉朦胧的气氛。
  和尚一身白衣,捻着手中佛珠, 站在不远处。他面无表情, 声音浮在雨雾中。
  “裴奚若。起来去睡。”
  起来去睡?
  她低头一看, 自己果然蜷躺在地上, 怀里紧紧抱着只枕头。枕头上,一头小猪双目圆瞪,对她愤怒地龇牙。
  裴奚若被这猪吓了一大跳, 瞬间清醒过来。
  入耳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夜色很静。室内灯光大亮,飘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息。
  梦里的那个和尚, 此刻没穿白衣, 被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得肩宽腿长,就站在她眼前。
  佛珠好好地戴在他腕间, 没变成让她头痛欲裂的大杀器。
  怎么会做这种梦?
  而且结局也太悲惨了吧?
  裴奚若正匪夷所思,忽地想起现在正是反击的好时刻。她立即露出笑意, 冲他眨眨眼,“傅先生,刚才你叫我吗?”
  傅展行“嗯”了声:“裴小姐,上楼去睡吧。”
  “好呀。”她很配合地站起来, 一边跟他上楼, 一边左顾右盼,“傅先生,我今晚睡哪?”
  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三夜。前两晚, 都以“房客”的身份住客卧。说来也快,转眼间,就过了半年。
  傅展行道,“老地方。”
  “这怎么行呢,”恰好两人走至二楼,裴奚若紧紧迈了两步与他并排,略带娇羞暗示道,“我们不是夫妻嘛。”
  说着,还很形象地将两根食指贴在一起,弯了弯。
  她保持这动作,抬眼看他,眼中的甜腻媚色像蛛网,铺天盖地朝他飞来。
  傅展行想起方才瞬间的心动,眉心微攒。
  她身上,有一种狡黠的韧性,时时激发他的好胜心,逐渐成了一种吸引力。而不是这种故意扮出来的造作情态。
  他道,“裴奚若,你又玩什么?”
  男人虽然没明说,可语气已经冷下去半分。裴奚若心中偷笑,面上一本正经道,“傅展行,你千方百计把我从国外带回来,不就是要我履行合约义务吗?”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傅太太呀,”她绕了绕发丝,受梦中蛇妖的启发,倚靠在墙上,扭得极尽风情,“等我洗好澡,就来爬你的床噢。”
  这话比起调/情,更像威胁。
  傅展行没搭理,径自回了房间。
  等裴奚若美滋滋地洗完澡,预备再去烦他一轮时,却惊讶地发现,他房门锁了。
  ---
  沈鸣最近,觉得世界非常诡异。
  转眼傅总已经和裴小姐同居一周了,跟他当初预料的不同,这两人非但没有一言不合互相抬杠,反而相敬如宾十分和谐。
  不过也难说。
  有时候,平静海面之下汹涌的暗潮,反而比海啸的杀伤力更大。
  这天早晨,傅展行从家中出门时,裴奚若照例在门口,演了一出十八相送。
  “傅总,裴小姐她……”沈鸣欲言又止。
  刚才他替傅总关上车门,回头看了眼,发现裴奚若还靠着廊柱,正用手帕抹眼泪。真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不用理她。”傅展行靠着椅背,淡淡阖眸。
  自从那天,她扬言要做傅太太之后,便时不时有这种假惺惺举动。
  凭着多年经验,沈鸣直觉,傅总这样喜静的性子,应该被烦得不轻。
  转念想想,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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