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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赢那个赘婿文男主——柯小聂

时间:2021-06-22 09:52:22  作者:柯小聂
  那片手掌温润如羊脂软语, 按摩力道也恰到好处,令安雪采甚是舒坦。
  他自然知晓兰月娥工于心计,一举一动, 无不是极尽心思。兰月娥武技也不错, 虽算不得一流高手,却善于各种暗算诡谲之技, 令人防不胜防。
  一个习武女子的手掌,本不该如此的柔软。是兰月娥用药水洗去手上茧子, 以柔媚姿势取悦男人。
  很少有人像兰月娥这般会下功夫。
  更不必提兰月娥善于谋略, 一番分析下来, 也不无道理。
  这世间几位武尊, 纵然有盖世武力值,却处于微妙平衡状态, 各自有所顾忌。
  一旦有人打破这个平衡,那么这个叛逆之徒,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越红鱼纵然剑术盖世, 一把剑能护住念善会千千万万人?
  这样想着,自己之前在河州城外匆匆而逃, 竟有几分狼狈。
  虽然如此, 想到越红鱼那冰雪般的眸子, 安雪采也不觉心生寒意。
  服侍完安雪采之后, 兰月娥柔顺退下。
  这一次安雪采去了河州, 携了两个女人过来。那春娘、蕊儿, 都是柔情绵绵的女子。兰月娥也没怎么吃醋, 反倒叮嘱二人好生侍候安雪采。
  至始至终,兰月娥也没有讨要一个名分,更没提及叶凝霜三个字。
  安雪采虽忌惮兰月娥的心机, 却也不得不佩服兰月娥的温柔体贴。
  离开了小院,兰月娥却一扫之前柔顺,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她身子如游鱼,一路溜去了郊外。
  宅子里扣着二十多位女孩儿,是兰月娥孝敬宫里头的最后一批货。
  那女拐子名唤穗娘,其实是兰月娥养的手下。这穗娘不慎被安郎的人抓住后,兰月娥就筹谋了一番说辞,借力打力。
  她下属兰安凑过来,低低禀告:“回密首,方才传来消息,穗娘已经自缢身亡。”
  兰月娥提醒:“如今越剑仙已入津州,我瞧大家还是小心一些。”
  说到了这儿,兰月娥还轻轻的叹了口气:“穗娘为人忠心,办事又这么利落,可惜这快便死了,我心里也疼。”
  她眼眶还红了红,掏出了帕子擦擦眼角。
  当然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虚情假意的屁话。
  其实若津州没一下子失踪那么多女孩儿,也不会惹来别人注意。就算念善会注意到,也没那么快查到兰月娥身上。可兰月娥偏偏要这么做,她知晓安雪采早不满念善会,她也知晓念善会在津州名声甚好。故而兰月娥也需要给安雪采创造一个机会,将一盆污水泼在念善会身上。
  当然她这些心思,自然也绝不可能和下属明说。
  兰月娥是个很奇妙的人,她明明满手鲜血,可手下的人却觉得她温和可亲。平日里兰月娥吩咐什么,也总是细声细气,极少呵斥训斥。
  正在这时,院子里也传来一阵子喧闹。
  那后院关了二十多个女孩子,其中有一个胆子特别大。小丫头心眼儿活泛,竟磨破手腕上绳索,挣扎跑出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能跑得远。
  兰月娥也只轻轻吹去飘在茶盏上的几片茶叶,轻轻饮了一口茶水。
  也不多时,那女孩儿已是被抓了回来。那是个瘦弱小女孩儿,看着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孩子。此刻她摔得鼻青脸肿,双眼却有几分惶恐。兰安只觉得在兰月娥这上司跟前落了面子,一时也恼羞成怒。他摘了鞭子,沾了盐水,便朝着那小丫头劈头盖脸的抽过去了。
  那小孩儿性子倔,也咬住唇瓣没说话。
  兰安一边抽,一边骂:“呸,你这个下贱货,你还跑?别人都没跑,你跑什么?你原是爹妈卖给咱们的,又不是拐来的。你这个贱胚子,倒是比别人会跑。”
  兰安还委屈上了。
  本来大家做的无本买卖,靠倒卖这崽子发家致富。不过最近风声紧,查得严。为了应付上面的差使,兰姑娘心疼大家,掏腰包让大家花银子去买。
  因为遵纪守法,兰安心态上还委屈上了。凭什么花了钱买的货,反倒念着跑,这都不讲道理了。
  兰月娥本来只在一边慢悠悠的喝茶,看到下属打人,也并不如何的生气。
  可听到这孩子是被卖时候,兰月娥也禁不住轻轻一挑眉头,眼中掠过了一抹清光。
  “快别打了,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你打坏了。”
  兰月娥喝止住自己下属,将这小孩儿拉起来,掏出手帕替她将脸擦干净。
  这姑娘名叫小雀,虽饿得瘦了些,却依稀可辨清秀的五官。
  兰月娥这般温柔待她,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兰月娥温言细语:“小时候啊,我也是被家里的人买了。说起来是惨,可哪有什么法子。小时候家贫,家里缺吃食,总不能大家一起死。我在家里也吃不饱,把我卖到窑子里,倒也有吃有喝。”
  她轻轻的拉着小雀,让小雀坐下来。说起被父母卖了的惨事,兰月娥眉宇间一派温风细雨,并没有半点怨意。
  她就像是壁上的观音,眉宇间只有如水慈悲。
  和一旁凶神恶煞的兰安比起来,兰月娥就像菩萨一般慈悲,惹得小雀微微恍惚。
  “我家里穷,生的孩子又多,我又是个姑娘,家里自然不能照顾得过来。小时候啊,我总是饿肚子,整日想吃桂花糕。可那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有桂花糕可以吃?有一天,娘却破天荒给我卖了桂花糕,只给我一个人吃。然后她就牵着我的手,将我交给妈妈,也算给我谋了个好前程。”
  “孩子,你被父母所弃,本是你的命,倒也不必怨天尤人。你放顺心思,指不定也有跟我一样前程。你瞧我现在,过得也不错,还挑到一个合心意的郎君。你现在可怜,以后也是个有福气的人。”
  说到了这里,兰月娥取了一旁那碟桂花糕,喂了小雀一块。
  小雀饿了发昏,将糕点几口吞下。
  “别急,别急,慢慢吃。”
  兰月娥温柔说着,将那叠糕点送来,一块块的喂小雀。
  送走了小雀,兰月娥容色还是那般温柔,她却禁不住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些小孩儿也是可怜。若真卖去窑子里,指不定还好些。可惜这些娃儿是宫里郑贵妃要的,要拿去给张道爷炼丹。在我看来,只怕是活不成了!这么折腾这些娃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可这些事情,咱们不干,贵妃娘娘为了固宠,还会派别的人干,你说是不是?”
  兰安:“是,是,这些脏事原也不是咱们要干的,咱们只是听命行事。这因果报应,本不在咱们上头。”
  兰月娥柔柔说道:“贵妃娘娘是为了固宠,讨咱们万岁爷的欢心。若陛下不吃这一套,贵妃也无谓如此。说到底,也是陛下好这个,下面自然有人奉承。没有郑贵妃,难道就没有李贵妃,王贵妃?所以这事儿也怪不得贵妃娘娘。可陛下乃是天子,想要延命多活几岁,也是为了这天底下老百姓。那么这几个孩子,用来孝敬陛下,也是她们福气,也算是光宗耀祖。”
  兰安大声吹捧:“密首将这世间的事都看得透透的!”
  兰月娥瞧着糕点碟:“小雀这丫头这么有能耐,就不必送入宫去。”
  兰安心神领会:“这丫头机灵,首领喜欢她,也是她的福气。将她留下来,好好教导一番,以后定会帮衬得上。”
  兰月娥又叹了口气:“如今越剑仙入了津州,风声紧了。兰安,你知晓我是个谨慎的人。若不是贵妃娘娘催得紧,我宁愿暂时将这批货处理了。可留着这些孩子,她们总应该安分一些。把小雀当着她们面打杀了,也把规矩立起来,也别这么闹,简直不成样子。”
  兰安会错了上司意思,一时也尴尬起来,赶紧应了声是。自己也是瞎猜,一个乡下丑丫头,密首哪里看得上?他还在这儿抖机灵,幸喜兰月娥待下宽厚,没有责备自己意思。
  这么说着时候,兰月娥手指捡起剩下的最后一块桂花糕,轻轻放入唇中。
  熟悉的味道充斥了兰月娥的口腔,当年家里人卖她时,就难得对她好些,还给她买了这样儿的糕。就像,她刚刚喂雀儿一样。
  甜腻的杀意就如此充斥了兰月娥的口腔,她慢慢将这块糕吃尽。兰月娥心里还感慨,毕竟小时候苦过,吃东西舍不得浪费。吃剩了这么一块,兰月娥也舍不得丢。
  她慢有条理吃完了这块糕,兰安也安安分分站在一边,看着可谓是安安静静,十分本分的样子。
  “你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也不需要我怎样提点了。这些孩子怎样管束,你心里也有数。吓吓她们后,你得说几句软话,恩威并施。在这之后,你跟她们说,一人出错,全部连坐。可要是谁主动告发,那便会有奖励。你行事得有些手段,别舞着鞭子抽人。这里出了事儿,咱们谁也逃不了,讨不到什么好处。”
  说到了这儿,兰月娥也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
  她说话总是用咱们二字,听多了,自然会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是荣辱与共的。
  兰月娥平日总是这么说,总让下属跟自己一条心。
  她舌尖的那点儿甜味犹自未散,那还真有几分小时候的味道。
  时值傍晚,夕阳西下,照得河水泛起了浅浅绯红之色,使得屋下冰晶柱子闪闪发光。
  越红鱼看到几个孩子在堆雪玩耍,堆出了一个雪人儿。不过因为近日里津州老出事故,故而大人们也不敢让孩子继续玩儿下去。这几个孩子也不得不舍了游戏,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着他们遗憾的样子,越红鱼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她也想起了自己童年,那时候和善堂一堆孩子玩儿。每天有人教导他们读书、习字、学武,那时候越红鱼学武天分就展露出来,自己扛着木剑,带着善堂里的小孩子瞎胡闹。
  不过越红鱼只稍作停留,便去寻了念善会在津州的主事杨鸽。
  杨鸽听闻越红鱼前来,她赶紧来拜见了这位师叔。
  杨鸽身着素衣,中上之姿,看着温和精干。
  越红鱼知晓安雪采对女人的一种神奇影响力,顺道看了一下杨鸽好感度。
  杨鸽对男主好感度只有3%,在掉负的边缘岌岌可危。
  这主要因为安雪采那些风流勾当瞒不过这位分会会主,自然天然生出一些恶感来。
  这些日子,津州时有女童走失,杨鸽也是闹得焦头烂额,并未查出什么端倪。
  那拐子拐人,一般也不拘男女,可津州却是走失的女童比较多。
  杨鸽派人去暗娼、妓寨查访,也没查出什么线索。甚至莲花教中探子一番探寻,也没查出什么端倪。
  越红鱼这次来,就是来剧透的。她让杨鸽查查兰月娥,看看安雪采这个外宅是否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毕竟原著只是多年后一提,兰月娥究竟是怎么运营的,越红鱼也不得而知。
  更何况这件事情越红鱼也只是从萧玉锦的故事线解锁一些剧情,并未窥到全貌。
  不过杨鸽却微微一怔,旋即思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她忽而发现,自己居然没往安雪采身上查。
  兰月娥的身份,杨鸽这两日是听了一些从河州传来消息。不过兰月娥抛却荣华,一副为了安雪采洗手做羹汤的样子,搞得杨鸽以为兰月娥一心向着安雪采,至少不会做坑安雪采的事。
  那杨鸽一时也没想到这里去。
  此刻被越红鱼这么一提醒,杨鸽顿时打了个激灵。
  从前杨鸽是真没怀疑到安雪采的身上。
  安公子有意养望,显然有心经营名声,自然不会把区区蝇头小利看在眼里。这位安公子又会造香皂,又会制玻璃,当真善于经营,也不是个缺钱的主。从前在杨鸽看来,安雪采哪儿看得上贩卖人口那点儿散碎银子。
  再者这位安公子皮囊俊美,女人缘一向不错,就算好色,也不至于搜罗一些姿色寻常的贫家女儿。
  世间诸事,无非为一个利字。
  杨鸽自然觉得,安雪采在这桩事情上无利可可图。
  可现在杨鸽脑中灵光一闪,似抓住了什么。
  如果安雪采看不惯念善会,想找个由头打压津州的念善会呢?
  最好法子就是打压念善会名声,将一盆盆的污水泼在念善会身上,坏了念善会的名声。
  越红鱼不提,杨鸽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越红鱼一提,杨鸽顿时和兰月娥心意相通了。
  杨鸽反应和之前河州俞清源一样,也立马浑身僵硬,入坠冰窖,冷汗津津。
  师侄们都是善于脑补的,杨鸽也是一样。
  她立刻联想到平素越师叔超然物外,不理世事,这一次却沾染红尘。
  杨鸽大声:“师叔一片苦心,我心中明白,是我思绪不周,竟未想到此处。此事涉及念善会生死存亡,也让师叔沾染红尘,是我等行事疏忽。”
  越红鱼:啊这——
  越剑仙当然觉得自己是个挺不错的人,不过师侄们总在自己不错的基础上,脑补了太多别的。
  至于越红鱼从哪里知晓这些的,杨鸽并没有问,因为谁也不会置疑越红鱼。
  越红鱼一言一行,在念善会有无上权威。
  渣系统内心小摊手:这大概就是请越红鱼当宿主的最大优势吧。
  旁人得了剧透,用处大约也有限。不过越红鱼就不同了,她有很多能干的师侄,因为她一句话,把原著剧透线索挖了个底朝天。
  师侄们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就撸起袖子干起来。
  有了新的侦擦方向,杨鸽眼里也流淌一抹怒火,感觉又添了几分干劲儿。
  她心里是信了,对越红鱼没有丝毫置疑,
  本来岌岌可危好感度顿时飞快往下掉,叮咚一下,杨鸽对安雪采的好感度由红转蓝。
  之前越红鱼用血点兑换了安雪采的作弊证据,想想自己拿了也没什么用,便准备拿给杨鸽。
  念善会正在和安雪采掐,越红鱼也给己方添把柴火。
  这种系统打赏的道具,拿在现实世界是有些尴尬,包括越红鱼从渣系统那里拿到的剧透。
  可这些放在越红鱼身上完全不是问题。
  她不必以托梦之说解释,甚至不必解释来龙去脉。
  越红鱼一向也是有话直说:“安雪采以才华出众闻名于世,不过他的诗情才气,并不是真的。他写的那些诗,并非自己手笔。这本书册,有安雪采写过的诗词,也有他剽窃别人的未发表作品。”
  越红鱼把书册拿出来,具体怎么搞,就靠杨鸽自己运营。
  杨鸽也听说过安雪采的才名,这让安雪采在文士圈颇有名声。杨鸽虽厌他风流,却不得不承认安雪采才华横溢。如今师叔竟说他那才气居然是剽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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