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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陛下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1-07-02 09:50:48  作者:挽剑添星
  “就这样,”杜楚汐伸手学着当着裴井修的样子,“将荷包递给我,我没有接,他就把荷包放在我的手里。”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又活了。”
  杜楚汐对着叶凌诉说着深藏在心底里的爱意,和…嫉妒。
  “我好羡慕阿姐啊,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陛下,明明大家都说我更好,可是最后,阿姐才是皇后。”
  “阿姐对我好,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该生气,我不能嫉妒。”
  “可是,当我看见陛下和阿姐在一起,亲密的样子,我的心就疼,它疼的厉害。”
  “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会生出卑鄙的心思,如果,如果陛下身边的是我,那该有多好。”
  “求而不得,真的好痛啊,叶凌,”杜楚汐绝望的看着叶凌,“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我痛的都要死了。”
 
 
第二十八章 前路
  “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呢?”杜楚汐猛锤了下桌子, “你也是,阿姐也是,我不是坏人, 我也从未想过取而代之,我认命了,我只是控制不住罢了。”
  “这样的事情,又如何是我说了算的, ”她说着还指了下心口的位置, “我控制不了它, 为什么都要来逼我?”
  “你是说, 皇后娘娘知晓了?”叶凌皱起眉头,向前走了一步, “你说清楚些。”
  杜楚汐不再说话了,只是低下了头,表示默认。
  “她已经那么难了, ”叶凌第一次, 对杜楚汐是这般不满的语气,“你何故, 还要在她心头捅上一刀呢?”
  “我知道,我知道, ”杜楚汐抬头,眼神怨恨,“我也恨我自己, 我也瞧不上自己,可这真的是我的错么?”
  “你什么意思?”叶凌皱眉。
  “明明是我先遇见的陛下,那时候阿姐都还不在京中,”杜楚汐心底里的阴暗面, 慢慢将她往下拉,“最后只不过是祖父选择了阿姐,我真的有那么罪不可恕么?”
  “那么,皇后娘娘又是何罪之有?”叶凌反问,“这一切,她也没得选。”
  “可是她现在过的那般好,陛下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杜楚汐反驳,“她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她得到了一切,我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指责。”
  “我更委屈,不是么?”杜楚汐坐着,抬头看站着的叶凌,想从他的眼里找到赞同。
  “不是,”叶凌觉得她可笑,语气也不善,“你心里想要,心里不平,可是又不能接受阴暗的自己。”
  “你说了恨自己,但说的更多的是冤屈,你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卑鄙,但是又想要这一切。”
  “阿汐,在这件事情上,你很自私。”
  “不,”杜楚汐站了起来,叶凌的话让她愤怒,“我不自私,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只看得到自己的委屈,却不曾抬头看看别人,皇后娘娘不委屈?那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叶凌叹气,“你真当皇后这位子好做?如今朝堂争斗,你当真以为后宫不受影响,风平浪静?”
  “你知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你在替自己叫屈的时候,有没有为皇后娘娘,真心实意的说过一句不容易?”
  “你只看到她得了皇后的宠爱,却不曾想过她会受的苦,从头到尾,你将自己看的更重。”
  叶凌指着杜楚汐,抱不平。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杜楚汐一张脸红透了,她觉得叶凌怎么都不懂他,还如此贬低于她,气的用力推了叶凌一把,“你为什么要站在阿姐那边,你们什么关系。”
  叶凌被杜楚汐的这句话,拉回了神志,他连忙调整情绪,微微侧过头,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又转头看向杜楚汐。
  “我和皇后娘娘,不过曾有几面之缘,可阿汐,你跟我说,娘娘从小就对你极好,不是么?”
  叶凌将心底的话咽了下去,他不能,也不该给杜楚澜再添麻烦。
  他们之间,原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杜楚澜活的通透,不喜欢便不给一丝念想,笑着说绝情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不再看你。
  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难以相处,可叶凌却认为,这是真正的善。
  杜楚澜不会说着拒绝的话,却在小地方给你希望,吊着你。
  她不喜欢,那就冷酷的残忍。
  她是要让自己死了心,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耽误前程。
  她的好意,叶凌知道,也是他自己不争气,放不下,这怪不得旁人。
  “阿汐,你不是个坏人,现在只是钻了牛角尖,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叶凌说完这话,心里也有了个决定。
  杜楚汐不再看他,双手捂在脸上,也许是在哭吧。
  皇宫里的杜楚澜,却也没闲着,翠嫔刚走,裴井修风风火火的就来了。
  来了也不客气,将人都赶了下去,自己坐到了杜楚澜身边,将她喝到一半的茶拿过来,一饮而尽。
  杜楚澜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但还是给裴井修翻了个白眼。
  “这谁送的?”裴井修看见杜楚澜手里的香囊,皱了皱眉。
  难道是叶凌?
  裴井修不乐意了。
  不对啊,盛昌说了,叶凌和杜楚澜没说两句话?眼神都没对视过。
  “翠嫔送的,说是安神的。”杜楚澜将手里的香囊递过去,裴井修却没有接,还摇了摇头。
  见他不想要看,杜楚澜转手就将香囊放到了一旁。
  “你又来是做什么?”
  说句实话,这些日子,杜楚澜见裴井修都见腻了。
  “吃饭啊,这不是马上就该传晚膳了。”裴井修理直气壮。
  杜楚澜皱着眉一摸脑门,觉得烦。
  裴井修看见了,但他脸皮子也厚,笑眯眯的就当没瞧见。
  “我可听说,这郑如林和奚雅汾倒是没说上几句话,但和杜楚澄相处的不错。”
  虽然没在,裴井修将这一切还是把握的明明白白的。
  “郑如林那是完完全全长在杜楚澄的心尖上,不奇怪。”杜楚澜放下手,很无奈。
  上辈子的杜楚澄嫁给了一个小将军,日子吵吵闹闹,过的也不如意。
  “杜楚澄的父母皆是武将家出身,我以为她会喜欢英明神威的。”
  裴井修手摸着下巴,老神在在。
  “她喜欢白白净净的书生,看上去软踏踏好欺负的那种。”说完,杜楚澜又补充,“当然,她是不会欺负郑如林的。”
  “也是有趣。”裴井修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担心,这俩个人要是成了,以后可不好说了。”杜楚澜看了眼裴井修,打趣道。
  “那也不好毁了她们的一生啊,”陪经验叹了口气,“这要是郑如林和奚雅汾过的不好,郑如安怕是更难受。”
  “顺其自然吧。”裴井修说完,还拍了拍杜楚澜的胳膊。
  “妇人之仁。”杜楚澜心底里是赞成的,只是嘴上还要损他两句。
  裴井修也不在意,他们之间,何须在乎这个。
  再说,他之前对杜楚澜说过更过分的话,如今杜楚澜说他两句,那也是他活该。
  “我要做件大事,”裴井修突然神神秘秘,声音都低了很多,“一件,足以改变大宁的大事。”
  “哦?”杜楚澜侧身看向裴井修,慢悠悠的说,“愿闻高见。”
  “我想要这大宁,官绅得和百姓一般赋税纳粮。”裴井修说起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大宁自古以来,考取功名的人是无需纳粮的,地主则要按份赋税,但这些年,很多大地主就是当官的,剩余的也会将田地挂靠到读书人的名下。
  导致富人更富,穷人更穷。
  裴井修想要改变,老百姓活的越来越累,越来越重的赋税,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疯了么?”杜楚澜难以置信,恨不得动手敲敲裴井修的脑袋,“现在?”
  “起码,要做起来才对。”裴井修点了点头。
  “那你会连骨头都不剩的,”杜楚澜冷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人,掌握着大宁的权势,你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别说如今你没有绝对权力,就是有,你也做不成。”
  “那些老东西,阴起人来,手段也下作的很,别看如今他们斗的欢,要是你真的官绅纳粮,他们会合起伙来对付你的,你不是还有两个弟弟么?”
  言下之意,你不听话,还有听话的。
  “我知道。”裴井修还是笑着,“这很难,就算这事做成了,在史书上,我大概也是一个恶名。”
  “你倒是认得清。”杜楚澜也笑了,想到那些史官言官义正言辞拐着弯骂裴井修的样子,给逗乐了。
  别看那些言官史官如今清高的模样,要是真赋税到他们身上,这些读书人损起人来,可毒的很。
  “我有郑如安,”裴井修跟杜楚澜透底,“户部尚书的位置废了好大的功夫给他,也是为了这个。”
  “你早就想好了?”杜楚澜这倒是没想到,“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从我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起,”裴井修眉眼间是运筹帷幄,和他刚才耍滑的样子,像是两个人,“一个国家,如何能兴?百姓安居乐业,不被生活压垮了憧憬才可!”
  “有些人因为吃不上饭,哪还有什么时间去读书,去练武强健体魄?”
  “这些人都在田地里,为了有饭吃面朝黄土呢。”
  “富者越富,穷着越穷,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
  “我希望这大宁,老百姓只要付出努力,都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他给杜楚澜描绘他心里的大宁,这样子的裴井修,浑身在发光。
  “舍得一身剐,若是能换来这盛世,那也是值得。”
  杜楚澜看着裴井修,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却是难得的欣赏。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看着前方,淡淡的笑了。
  “你要被骂惨了,”她笑着,“他们会嚼碎你的骨头骂,翻来覆去的骂,让你遗臭万年的那种。”
  “没关系,至少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就够了。”裴井修也看着前方,脸上有种淡然。
  “老百姓会知道的,”杜楚澜闭上眼睛,“这事成了,后世总会有人给你正名的。”
  “那时候我都一捧黄土不知道在哪了,哪还会在乎这个,”裴井修朝着杜楚澜伸手,“只是对不住你,也要让你陪着担这骂名了。”
  杜楚澜侧眼看到了裴井修的手,有些嫌弃,但还是伸了过去,握住。
  “身后名这种东西,我比你还不在乎,”她回握,“我更在乎,我的仇人有没有受到报应。”
  裴井修看着杜楚澜,笑着摇头,说了句嘴硬。
  他们前路迷茫,却无惧生死。
 
 
第二十九章 翠嫔
  官绅纳粮, 说起来是一句话,做起来却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即便有郑如安, 也急不得,裴井修开始在年轻人中,找有识之士。
  这大宁的官场,已经烂到底了, 大部分的亲贵们和朝臣们, 只会压榨百姓, 连年边境征战, 国库告急,便要加百姓的税, 却从不想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些许,哪怕他们有钱的多。
  也许曾经这些人也有过志向,也有豪情和气节, 可最后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许多年, 屠龙者终成恶龙。
  他要找一群人,世家出身, 不受重视,壮志未酬, 这样的人,才和旧势力有一战之力。
  等这大宁回了正途,那天下所有有识之士, 才皆可有出头之日,再不问出身。
  为此这礼部尚书和京中知州位子的人选,可就很有讲究。
  礼部原本是齐鹤鸣的人,这次因为严清风的事情, 严惩了好一批,空出了不少位置,杜悟乾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早就拐着弯提醒裴井修了。
  他给的人选,是自己的嫡长子,杜君。
  且不说杜君是镇国公府的人,就是不看关系,杜君也不是个尚书的料子,喜好玩乐,纨绔子弟一直是他的标签。
  之前京中人对他也只能说恭敬,但杜楚澜做了皇后之后,那些人对杜君则是恭维了起来。
  所以在杜悟乾的授意下,已经有不少人跟着给杜君说话了。
  “我爹?”杜楚澜躺在床上,看着正自儿个穿衣服,准备上朝的裴井修笑了一声,“我那祖父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倒也不急,”裴井修整理了衣袖的空挡,还抬头看了眼杜楚澜,“我觉得,齐鹤鸣定是要有动作的。”
  “我怎么听闻,他还没上朝呢?这可半个月了。”杜楚澜这话还带着对齐鹤鸣的嘲讽。
  “又告了三天假,不过他不在,那些个门徒还是在的,你是没瞧见,前几天早朝,两边吵的哟,”裴井修想到那画面,冷笑了一声,“平时一个个自语清高,吵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撅了对方祖坟,还要吐上一口吐沫才解恨。”
  “那你怎么做的?”杜楚澜用手撑着头,“装疯卖傻?”
  “你应该说,是坐山观虎斗。”裴井修伸出手指了指,给自己正名。
  “拉倒吧,”杜楚澜勾起嘴角,“还挺会给自己找面儿。”
  “苦中作乐,苦中作乐,”裴井修耸了耸肩,“我下了朝,还要跟母后斗智斗勇,因为严清风的事情,母后可心口不舒服好长时间了。”
  “这就不舒服了?”杜楚澜嗤笑,“那她以后不舒服的地方可多着呢,说到这个,你近些日子,可去见了齐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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