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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少是更晚一点回的酒店,他回来时,差不多十点钟了。他开门入内时,二瑞正在房间整理她的行李,他放下公文包,丢下西装外套,先扳过她的脸亲一口:“小可爱。”然后递给她一只礼品袋,“给你的。”不过一错眼,那只她昨天想买却又因为价格辣手而没舍得下手的包包就Biu地飞到了房间另一头的地板上,他皱眉:“明天我不工作,一天都陪你。”
二瑞不出声,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箱,他进浴室冲凉,发现又忘带浴巾,喊二瑞给他递条浴巾,二瑞没听见,他自己出来找,经过她面前,往她脸上甩一脸水。
过一会儿,二瑞行李整理完毕,去浴室,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拍水,瓜少过来擦头发,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招风耳,好可爱。”
她哪哪都好,就是一对耳朵,招风,如不用头发遮住,就非常惹眼,像小狐狸,往常他这么说,她肯定会生气,反正谁说她招风耳她跟谁急,但他偏偏天天说,故意招惹她,有时搞不好她还要跟他捉对儿厮打,但是今天她没出声,像是没听见似的,他笑,又亲昵问:“今天买了些什么,想我了吗?”
二瑞反问他:“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还行吧,开心说不上,事情谈得还算顺利。”
“你昨天前天不是去考察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人家约去看赛马?”
他弹了一记她的脑门儿,笑她天真:“人情世故何时何地都不可少,有时候一个简单饭局,酒吧里几杯酒的交际,比工作时间开一百个会都有用。”
“嗯。”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今天买马下注了吗?”
他这时朝她看了一眼,慢慢笑了:“我自己没买,但帮别人挑了个号,赢了几百块。”
“挺好的。”停顿片刻,二瑞忽然说,“今天学姐夸你了。”
他又朝她看了看,面色未变:“哦,她夸我什么?”
“你猜。”
他一哂:“这个女孩子很有点小聪明,和你不是一路人,回去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二瑞说:“别这么说呀,多无情啊。人家刚刚还夸你又帅又有魅力,是个深沉又迷人的渣男呢。”
他倒是没生气,用力地捏了捏她下巴:“以后交朋友最好筛选下,宁缺毋滥,知道吗?”
她偏过脸,躲开他的手:“我不用你管。”
“和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来往,以你的小脑袋瓜,背后被人家算计都不知道。”
“那么请问,她今天是怎么算计我的啊。”
“细节告诉你也没用,你是学不会的。”他嗤笑,“她甩开你们,一个人跑到赛马场,人为制造出一个偶遇,喝了一杯酒后,又开始装醉,一个人无法回酒店,只好跟在我们后面。”想到那个空姐一个接一个的套路,可能觉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又笑了一声。
“然后呢?这么拙劣的偶遇,你们还不是开开心心喝了一天的酒?我交同性朋友需要筛选,你们交异性朋友倒是可以来者不拒。”
自从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她就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各种悲惨遭遇和故事,幻想未来他偷偷劈腿了出轨了,自己该怎么去揭穿他,又怎么潇洒的去还击,想好了不下一百个方案,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才发现自己的幻想其实只是浪费时间。他花得坦坦荡荡,渣得明明白白,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反而被衬得幼稚又可笑。
二瑞因为愤怒,手脚都有些发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说:“不华哥,你放心吧,其实不用你教。背叛我的人,在我这里,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他表情这时才开始严肃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你的学姐,我又是在工作,你以为我会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而且你听谁说我和她喝了一天的酒,谁告诉你我来者不拒的?脑补也得有个度,适可而止啊。”
“如果她不是我学姐呢?如果你不是在工作呢?是不是就百无禁忌了?”
他擦头发的毛巾往洗面台上一摔:“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总以这种冷冰冰的方式和我说话?又总是想方设法来和我吵架?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令你满意?”
二瑞收起脸上冰冷笑容,低下头去:“我以前一个人住在那边的老房子时,养养花,养养狗,每天上班,下班,偶尔出门见见朋友。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做着我无用却自由的人,那时我每天操的最大的心,无非是一日三餐和穿衣打扮。可是自从你时常跑来后,一切都变掉了。现在我自己这个样子,自己说话的腔调,连我自己都讨厌。不华哥,我不想做这样的人。”
他为她小题大做的反应而惊讶,而烦恼:“你以前陪我四处出差时,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不是经常遇到吗?比她更过分的都有,也没见你这么生气,你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还不认识你呢!”
看她眼中已有泪意,他将声音放低,也放软了身段,无奈道:“别胡思乱想,我有分寸,我不会乱来,也没有把自己任何私人联系方式给她。”
二瑞眼含泪水,却噗的笑出来:“哎呀,好感动。可是我觉得好累啊,我还是做回原来的我,做回那个无用却自由的二瑞好了。”
“二,你是认真的吗?我的工作就是必须社交,好不容易春节放假,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吗?我一点都不乐意强颜欢笑去应付不想应付的人,但是我要出去工作,所以内心的自在舒适和人际关系,我只能牺牲其一。因为工作的性质,今天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我以前遇到很多,今后也不会少。难道遇到一次,我就要和女朋友吵一次架?分一次手?”
她眼中有滚来滚去的泪珠,却低着头,倔强不说话。
他说:“总之我今后会注意,也会处理好,所以给我更多一点信任好不好?如有下次吵架,我希望是为一个更值得为之争吵的人,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了六天,周三休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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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在香港时,二瑞答应的好好的,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再会把分手二字挂在嘴上,可是自香港回到上海后,她对瓜少开始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了起来。好起来掏心掏肺,冰雪融化,冷起来便一声不响的跑回海桐路老房子去,信息无视不回,动辄拉黑,非常的莫名其妙。
不过这个时期,瓜少也没有过多时间与精力放在自己与二瑞身上,他春节从香港回来开工,没几天,公司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他在会上宣布,公司将会收购香港两家药企,以此来谋求更多的海外市场,同时通过这一收购,公司将可囊获两款处于中后期临床开发阶段的创新肿瘤药。
股东大会上收购方案通过后,收购工作正式进入实施阶段,瓜少的工作又恢复到了刚进公司时一周工作七天的状态,每周必须工作一百小时甚至于更久。他每天早上五点不到就起床工作,一开机,就有一堆邮件躺在邮箱里等他去处理。一进公司后,各种事情便接踵而来。忙到飞起。
因为收购与事业的扩张,不仅日常工作,瓜少出差也骤然增多,每周都要上海香港往返数次,很多工作只能在飞机上的移动时间内或是候机时争分夺秒地去做。经常私人手机上的一条消息,他这边要三天之后才有空去回。往往都是回了一句,就又去忙了。这种状态下,他无法维持一段稳定的感情,不仅女朋友,就连很多朋友,也慢慢失去了联系。去年他曾对二瑞说过的,过完春节以后,便可以正常休息的愿望,最终只能是落空。
在密集地出了一段时间的差后,手头忙的事情也告一段落,瓜少回过神来,发现二瑞已经放在他房间里的衣物拿走大半,两个人实际上已处于半分手状态。
***
公司此番为收购香港药企,聘请香港摩根大通为作为财务顾问,帮助评估收购。收购评估伊始,财务顾问们的大老板,一位MD由香港来访,公司非常重视,于当日设宴招待,因对方地位卓然,公司高层集体出动,连董事长罗叔都计划携老蜜出席。
瓜少亦是相当重视与这位MD的会面,他提早一天把手头所有能处理的工作都尽量处理完毕,另外把这几天的出差日程都加以调整,以便腾出时间来招待客人。客人到访当日,他带着两个助理,早早离开公司,提前去餐厅点菜和考察餐厅环境。
瓜少到餐厅一落座,就不停打电话接电话。而二瑞作为女助理,点菜一般都是她的任务。她看菜单时,安德鲁跑去检查包房卫生。这间包房最低消费标准在餐厅内最高,装修豪华,并带洗手间。
安德鲁角角落落检查了一遍,发现洗手间卫生状况不尽如意,当场指出问题若干,比如台盆有水渍,纸巾未叠三角等,要求服务生当场整改。
对于此次这位香港来访的MD,小助理们没到那个层次,尚未有机会接触,而瓜少也没有透露过多信息,安德鲁倒是在瓜少与董事长罗叔打电话时无意中听到了一耳朵,好像是位在香港工作的新加坡人,除此以外,姓名年龄等一概不得而知。但瓜少在百忙之中提前离开公司,亲自跑到餐厅来恭候客人的做派在从前绝无仅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安德鲁卫生检查得非常认真,把包房里的两个服务生指挥得团团转,看不惯的地方干脆自己动手亲自上,对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卫生工作检查好,安德鲁歇口气,喝口水,又关照二瑞说:“今天对方大老板过来,我们大家互相介绍时,最好说英文名,别再像上次招待美国来的客户时那样:‘My name is er Rui,You can call me Er Rui。’,听着老搞笑的,为什么不说英文名呢,瑞秋不是很时尚很好听的嘛。”
二瑞并不以为意,随意道:“我觉得二瑞挺好的呀,怎么就搞笑了呢?你崇洋媚外是不是有点厉害了?真时尚洋气的话,干嘛给自己起安德鲁这个英文名啊。安德鲁不就是国外的铁柱和二狗子吗?”
一片好心她不听,反过来嘲自己,安德鲁拿她也没办法,说:“行行行,随便你。”喝好水,回头把二瑞点好的菜单拿来仔细研究。二瑞办事,他向来不放心。
今天的餐厅是二瑞选的,主打上海本帮菜。一般外国人到中国来,比起西餐,他们更愿意尝试本地特色料理,所以公司招待外国客人,二瑞都会选在中餐店。
安德鲁菜单一瞅,马上发现一堆不妥之处,就知道二瑞点菜又没用一点心思,她以前做事是不过脑子,现在做事干脆把脑子封起来,脑细胞是一丁点儿都舍不得用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脸上时不时的会出现那种神游天外的恍惚,就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她眼睛看着你,面带微笑,甚至可以和你对答如流,但你就是知道,她的灵魂未归队,不知道在哪儿游荡着。
安德鲁就替她发愁,业务能力本来就不咋地,现在好像还退步了,连个菜都点不好,遂低声嗔怪她:“姐姐呀,你这个菜怎么点的啊,响油鳝丝和毛蟹炒年糕这两道菜是怎么回事啊?”
领班在一旁听见,插话说:“这是我们餐厅的特色菜,老八样,几乎每桌客人都点的!”
刚刚二瑞所点的菜,都是这个领班推荐的,领班说:“既然来吃本帮菜,那就点阿拉上海人最爱的老八样,这八样,主宰了阿拉上海人口味上千年!”
二瑞就说:“可以呀,就按照你说的来。”五分钟不到,连菜品到酒水就全部点好了。
安德鲁不理睬这多舌领班,摆手叫他哪儿凉快哪儿去,回头低声同二瑞说:“我不是提前跟你跟你说过了吗,今天过来的这位大老板是老外,不是我们中国人,人家又是MD,投行里面的MD知道啥意思伐?Marketing Director,地位很高的,所以咱们点菜一定要考虑对方的身份地位与喜好。响油鳝丝和毛蟹炒年糕,我们中国人喜欢吃,但老外不一定就吃得来,特别是招待今天这种高规格的客人,还是点一些中规中矩却不会出错的菜品比较妥当。因为很多外国人不吃奇怪的食物的,鳝丝你吃过没有?黑乎乎一盘端上来,密密麻麻,一根根,一条条,那个色面,连我这个中国人看着都浑身肉麻,人家老外怎么敢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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