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母亲只是让女主拿着这份信,希望这个杨不棋念点交情帮着她得女儿在上海扎根。
倒是原主在得知对方混的不错,又没成家才动了这个心思,直接说母亲让她来找他履行这个婚约。
所以说……雪山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许一芯掏出一份旧信和那个小银锁,门房是不识字的,但小银锁他认得。
至于是不是那个杨不棋的他也不管,反正他不说这姑娘迟早也能问到,毕竟杨爷现在名气大着呢。
“你要找的杨不棋早就不在我们这了,现在杨爷是洪门金老大的得力手下,你要找得去富锦路那边的老林茶馆找,金老大喜欢带人在那说事,不定就能遇上了。”
“谢谢,麻烦你了。”许一芯等到门重新关上后,才慢慢的往富锦路走去。
她不是不知道老林茶馆才能找到杨不棋,之所以先到这里,为的也是万一别人事后核查有个出处。
只是现在让她郁闷的是,本来预留坐车的钱几角钱没了,从这里走到富锦路起码要两个小时。
心有点塞,加上她一个独身乡土打扮的女子走在这时代的华界街头,总感觉有种豺狼虎豹在身后虎视眈眈。
还好这会朗朗乾坤,许一芯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赶到那个老林茶馆。
这时代基本上赚钱的商铺都是帮派背景,里面工作的基本也都是帮派弟子,因此许一芯一脚踏进茶馆时,几个正各处斜倚柱子流里流气的伙计就齐齐的看了过来。
第82章 民国艳事2
“喝茶?”离得近的一个小年轻搭着一块布巾走了过来,眼珠子上下一翻就把她打量了全。
“找人。”许一芯缓缓气开口,原主本身家里娇养了十几年虽后面几年吃了些苦,但整体气质也还是有的,加上许一芯的到来,衣服虽贫瘠,但整个人精神气貌却超脱普通人家姑娘许多。
“找谁?”小年轻说了一句,然后把脸朝里面转了一下,邪里邪气的笑了起来:“我们这别的没有,情哥哥却是多得很。”
话音一落,茶馆里几个正闲的的伙计也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许一芯脸色没露一丝温愠,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我来这就是找情哥哥来的。”
这回反倒伙计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时茶馆内哄笑声更大了,那伙计更是大胆的伸手想要拉扯许一芯的手。
许一芯避了一下,然后脆生生道:“麻烦小哥通传一声杨不棋杨爷,就说他母亲生前帮他定下的未过门妻子找来了。”
一时间所有的笑声嘎然而止,几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虽怀疑倒也没再出言不逊。
“杨爷未过门的妻子?”小年轻又把许一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回足足停留了好几分钟。
“是的。”许一芯也不躲,大大方方的任他们打量。
“有什么凭证,我们在洪门这么多年可没听杨爷有过什么未过门妻子?”小年轻伙计质疑。
“我这里有他母亲亲手写给我母亲的书信和信物。”许一芯说着掏出信件和小银锁,但自己拿着并没有递出去。
几个伙计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让一个人去二楼禀告掌柜一声。
许一芯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就件一个四十开外一身蓝色长袍的掌柜走下了楼,走近后对她拱拱手:“在下是这茶馆得掌柜,姓陈,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许,名一芯。”
“许姑娘,”掌柜神色礼貌的含笑:“不可可否把你的信件和信物让在下一睹。”
“自然可以。”许一芯把东西递上。
掌柜凝神细细看了一番后,又双手递回去这次态度稍微恭敬了些:“这信上内容确实是杨爷母亲在生前给他定了亲事,那信物上写的也正是杨爷的出生日子。”
“那……我是否可以见到杨爷了?”许一芯问。
“按理说自然是可以,只是杨爷最近出差了,归期还未定,许姑娘你看要不你先留个地址,等杨爷来了我们禀报后再去通知你?”掌柜询问。
许一芯面露难色。
掌柜见状又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没钱了,住的地方今天也是最后一天。”许一芯也不藏着,直说自己的难处。
掌柜闻言也没异样之色,只是笑笑说:“这不难,我先从账上给许姑娘支点银钱,等杨爷回来再补上即可。”
许一芯觉得也行,但又想起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因便宜,三教九流的人多有,住一两天还好若住久很不安全。
但想要住的好银钱就鬼,自己求人不可能要求太多,想了想试探问道:“不知道掌柜的茶馆需不需要茶道表演,我会一些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在等杨爷的时候能在茶馆里等,我也不要其他的,能管吃管住即可。”
“……”掌柜,一众伙计。
就在一帮人还懵逼时,茶馆门前传来汽车的噗噗声,没一会就有人进来报金爷来了,大家赶紧接待。
于是原本懒散的几个伙计,立马神色一禀分分站成两排。
这下轮到许一芯懵逼了,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尴尬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时,掌柜越过她,弯着腰拱着手,迎来了洪门的现任老大金
荣。
许一芯只得往旁边避一下,正处于陈掌柜背后不远。她静静地立在一旁,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来头大而显得谄媚。
金荣年岁约三十五六上下,身材略发福但不算油腻,皮肤偏白,这肤色在混天混地的帮派里并不多见,尤其他带着金丝边眼镜,平添了几分儒雅,打眼望去不像老大倒像是出国回来的学者。
这样的形象倒有些出乎许一芯的意料,只见那一身西式装扮,跨进门槛后慢慢的停驻在不远处,对方轻轻地打量一下面色平静望着他的许一芯,问身边掌柜:“这位?”
“回大当家,这位姑娘姓许,来茶馆找杨爷,说,说是杨爷未过门的妻子。”陈掌柜回答的小心。
金荣眉毛挑了挑,许一芯上前一步,跟陈掌柜并列站着,微微得体的微笑了下:“你好,金先生,我叫许一芯,是杨不棋母亲生前帮他定下的妻子。”
许一芯这一套完全西化的打招呼方式,让对面的金荣稍微惊讶了下,毕竟一身乡土装扮的女子怎么看都有些守旧。
“这是怎么回事?”金荣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直接问着陈掌柜。
陈掌柜便把书信和那个小银锁的事都说了一遍,听完金荣也不甚在意,挥挥手说:“那就让她回去等消息吧。”说完也不再多停留,直接抬脚就往里走去。
许一芯有些急,她想最好能直接留在这边等,就在刚才她想起剧情里有一个情节表示金荣因肖悠红的关系,对自己的六姨太起了杀心,派去执行任务的就是杨不棋。金荣让杨不棋先勾搭六姨太,然后假装私奔,在私奔途中把她给杀了。
此事就发生在这段时间,现在杨不棋出差未归,应该就是带着六姨太去私奔的路上。
而执行任务回来第二三天就遇到了寻来的原主,而这时肖悠红在知道杨不棋竟然有未过门妻子时,心里就有些泛酸。借着金荣又爽约,派杨不棋送礼物补偿她时,肖悠红勾引了杨不棋两人天雷地火的干了一番。
也正是这一番,让杨不棋决心结婚,来此逼迫自己忘掉。
这段记忆原主是没有的,因为那时候她还跟杨不棋才搭上话,但在世界信息是有的,只不过许一芯只知道杨不棋和肖悠红偷过情,却没注意偷情开始时间是婚前还是婚后。
因为原主记忆是婚后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这一男一女两人有不对劲。
许一芯倒不有洁癖,杨不棋在勾搭六姨太时就是跟她上过床,这么多年逢场作戏也是有过不少女人的。
她在意的是,杨不棋本就喜欢肖悠红,若两人又发生过关系,那么对她接下来让杨不棋喜欢上她得计划就又添了许多难度。
在原剧情里,肖悠红就是古早里的名器女主角,只要是个男人跟她睡了,对她的滋味都念念不忘。
面对这么一个大杀器,许一芯不得不更仔细一些,本来男人对初恋情人就有很深的情结难以忘记,再来一个身体上的贪恋,那她这个任务直接可以over了。
“金先生,能否借一步说几句话。”许一芯抬手拦了对方一下,微笑的表情浅浅的看向他:“并不需要太久,就一两句话的时间。”
金荣定定的回看了她一下淡淡说:“跟着吧。”
许一芯漾开略灿烂的笑,跟在掌柜身后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不像一楼是闯开的大厅,全是一个个的包间,每一间都留出一些走道,想必是为了隔应更好。
金荣在最大的那个包间里坐下,然后把视线定在跟上来的许一芯身上。
许一芯上前站定,面色平静,嘴角轻轻漾开:“是这样的金先生,我就是想问问能否在你茶楼这边等杨不棋回来。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再去租房子,刚才掌柜也说可以先借我一些银钱,等杨不
棋回来再还上。只是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如果杨不棋归来就在近日租房子太浪费,若归期长银钱又不充裕。所以我想问问我能否在你这个茶楼一边打工一边等他回来。”
“掌柜没跟你说在我们帮派里,女人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花街吗?”金荣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许一芯脸色滞了一下,有些没估算到这个金老大这么不给面子,毕竟她现在是顶着他的得力下属未过门妻子的名头。
算了,是她高估了自己。
许一芯笑了笑说:“耽误您时间了,真是抱歉,”然后抬手拱了拱对向陈掌柜:“还要劳烦掌柜借我些银钱,我好去重新租个屋子。”
陈掌柜看了眼她,然后转身拱手看向一旁一脸打量意味的大当家。
许一芯这般不痴缠,又不意气用事甩手就走人的做派,倒让金荣看出了些兴味,他开口:“你会什么?”
许一芯抬眸回视了对方一眼说:“在楼下时我观大厅里有一个小台子,想着平日里应该有什么表演供大伙观赏,我正好会茶道,就想问问能否凭着这手艺在金先生的茶楼里打个短工,也不用什么银钱,管我吃住即可。”
茶道还是她从潘志桓那里学的。
“茶道?”金荣觉得略有意思,倒不是没有妓家附庸风雅学一些泡茶手艺给恩客助兴,但那些也就是雕虫小技,就像学个琴、认个字那都是为了讨好恩爱,做不得一门道。
“是,茶道是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这一系列动作,让人心生愉悦,陶冶情操,它是烹茶饮茶的生活艺术,也是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许一芯把潘志桓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配上她自身的气质,还真有一番高雅气息。
“你念过书?”金荣忽然开口。
许一芯愣了一下点点头:“念过?”
“私塾还是西洋学校?”金荣又问过
这点许一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原主是念过书,但她的念书只是为了以后嫁人有更好的筹码,所以并没有念多久,认识了一些字也就没念了。
可是许一芯却是想要借着再念书的名头,准备去读大学的。原主是要跟肖悠红竞争的,虽然对方名声不好听,但是名气大,现在上海滩谁不认识唱曲皇后肖悠红。
一个现在有名以后更有名的女人是你的情敌,你有什么理由不去成为比她更耀眼的女人呢。
难道真以为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女人只要靠着发发嗲撒撒娇然后张开双腿嗯嗯啊啊就能把男人征服。
不,所有能征服男人的女人除了上面那几个必备要素,最主要的还是她有自身的闪光点,而这个闪光点就是她可进可退的依仗,也是她全部自信的源头。
肖悠红是艳俗派女人,艳是长相、是风情,是所有认识她或者喜欢她的大众所最直观的感受;俗则是她的曾经的□□身份,她现如今的戏子身份。
这是她能成功的原因,也是她进不了男人真正心坎的原因。
我可以宠你爱你,但我不会敬你尊你,毕竟你的身份不体面,只能当个玩物。
而原主想要争过肖悠红就要跟她走相反的路,以清白人家女儿的身份作为出发点,以才学过人为闪光点,若再弄出点民族大义之类的噱头,那么谁还会再惦记一个几次坠入风尘又一直在泥潭里转悠的女人。
纵然那个女人始终那般美丽,始终那般诱人。
可只要回头看看自己身边这个可怜爱可娇惯又可陪着自己个浪的妻子,那一点旖旎想必也会被他丢在脑后。
其实按许一芯来说,她很不喜欢一个女人所有的努力和成就,只是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只是为了征服一个男人。
更不喜欢这些努力和成就是用来和另一个女人来k,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可悲的事
情,但任务是这样,她……很无奈。
“我上的是洋学堂。”许一芯回答。
金荣眉毛轻轻上扬了一下,然后略有深意道:“那你的出身不差啊。”
许一芯抿抿唇,轻叹一声:“这个世道翻手云覆手雨,世事无常罢。”
金荣听完后,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语焉不详的说了一句:“倒是可惜了。”
许一芯不知道他是可惜她家道中落呢,还是可惜她比时为了生计汲汲营营,或者更是可惜她小姐身子却要嫁一个父不详的妓生子。
许一芯垂着眼眸没有答话,只是嘴角含着淡淡地微笑,等了一会后再次拱手提出告辞后。
“回去把你的东西拿上,让管家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明天在茶楼里看看怎么弄个台子,有什么要用到的就让掌柜去张罗。”金荣淡淡的开口。
许一芯心中一阵大喜,面上却只有眼睛亮了亮,再次感谢后这一次真的告辞离开了老林茶馆。
金荣当天晚上去肖悠红那的时候,顺口就提了提杨不棋有未过门妻子的事。
“这事可真玄乎,确定是真有其事?”肖悠红半盖着被子,裸着半个后背靠在金荣的臂弯处。
“你若见了那许姑娘就知道是杨不棋赚了。”金荣侧着点身子,伸手捏了捏那浑圆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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