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一听要报警,忙说:“两位都是公众人物,闹到警局对谁都不好看,能不能私下解决?”
沈檀宁觉得主办方因为商从枝有后台,就护着她。
险些咬烂了下唇,狠狠的放话:“商从枝,别以为就你有后台就可以嚣张,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商从枝表情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承着室内洒下的灯光,弯起笑时眼睫很长,根根像是都写着无所谓:“哦,你准备怎么不善罢甘休。”
沈檀宁见主办方包庇商从枝,突然猛的站起来:“你等着。”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表哥,呜呜呜,你还在鹿城吗,我被人欺负了,对方仗着有后台打我,还不准我报警。”
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小棠站在商从枝身边,战战兢兢的问:“枝枝姐,要不咱们也给苏哥打个电话吧。”
这种场面,她应付不来啊!
商从枝听沈檀宁告状,若有所思。
看她哭的这么卖力,估计这个表哥不是什么普通人。
想了想,商从枝朝着小棠伸手:“手机给我。”
小棠立刻奉上:“您要给苏哥打电话吗?”
这种事情还是得经纪人来处理。
对方要报警,叫苏敛来有什么用。
商从枝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美目流转,轻轻笑了声:“我也告状啊。”
拼后台,她会输?
“云朵儿,有人要把我送警局,从你们律师事务所请个擅长刑辩的律师过来。”商从枝说了地址,就挂断电话。
这种小场面,她都不必惊动正在陪母上大人度蜜月的爸爸。
沈檀宁打完电话后,心里有了底气,已经逐渐平复下来。
脸也洗干净,有心思冷嘲热讽了:“怎么,要把你的金主老男人叫来?”
她倒是想看看,让商从枝这么嚣张的金主到底是谁。
沈檀宁虽然有个厉害的表哥,但是毕竟只是表哥而已,她家世只是普通人,若不是今天被欺负的厉害,她根本不想让表哥帮忙。
她要靠自己,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不像商从枝,靠跟老男人睡觉走捷径,却霸占着顶级资源,厚颜无耻。
商从枝看都没看沈檀宁,刚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她——困了。
会议室重新陷入一片安静。
却静的让人心惊胆颤。
半小时后。
房门被敲响,静谧陡然破碎。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主办方负责人立刻迎过去:“邵总?”
他们没想到,沈檀宁请来的居然是鹿城科技新贵邵源。
“表哥!”沈檀宁激动地跑过去,泪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她没想到,邵源站在门口,没过来哄她。
反而恭恭敬敬的伸出一只手臂,邀请外面的人进来:“穆总,请进。”
听到这个称呼。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商从枝,蓦然睁开双眼,顺着声源转头。
穆星阑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领口纽扣依旧一丝不苟的系到最顶端。
在会议室炽亮的灯光下,皮肤呈明显的冷白色,从眉骨到下颚的面部轮廓,皆是完美的如同工笔圣手精心雕琢的神仙画卷,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薄唇抿起极淡的弧度,端得是温润端方的俊美感。
穆星阑,果然是他。
商从枝遥遥望过去。
像是有感应一样,男人眼眸微垂,刚好对上了商从枝的视线。
他的目光清清透透,仿佛能洞穿一切。
商从枝心尖微微一窒。
并没有刻意躲开他的视线。
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两小时前那场没有结尾的梦。
不,那不算是梦,而是一年前真实发生的。
穆星阑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她如今依旧记得清楚,他说:枝枝……我会娶你。
她先移开了目光,抿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压下心中极淡的情绪。
就在沈檀宁以为这个突然出现气质清贵端方的男人是她表哥的朋友,要给她壮声势时。
却见男人云淡风轻的在商从枝那边坐下。
几个西装笔挺的精英簇拥在他身后。
态度非常明显。
一看这架势。
沈檀宁愣住了。
这个被她表哥都那么尊敬的男人……跟商从枝什么关系?
商从枝低垂着眼正在玩手机,无视身边存在感强烈的俊美男人。
微信页面。
枝枝不是吱吱:【我让你找律师过来,穆星阑是律师吗?】
云朵儿是猛男:【枝儿啊,你口中的穆星阑是你亲老公,亲老公给你收拾烂摊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要客气的奴役他吧!】
没等商从枝回复,又一条消息进来:【以前你们没结婚时候,你不是酷爱缠着我哥,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比我这亲弟弟还甜,怎么现在结婚了,偏偏疏离了?】
商从枝白皙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顿在了屏幕上方,没有回复他。
此时,会议室内,双方坐齐,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主办方负责人硬着头皮将事情说清楚,最后说:“我们是建议私下调节。”
沈檀宁尽量让自己忽视对面那颜值格外般配的两人,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商从枝的金主。
她的金主分明是老男人。
怎么可能是这么年轻俊美的男人。
估计是她的老男人请这位穆总来帮忙撑场子的。
沈檀宁看着他们陌生到连对视都没有,完全不像是情人,心里放松了点。
扬眉看着商从枝:“我……”
刚准备声讨,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邵源拦住。
表妹不清楚穆星阑的身份,他可最清楚,既然明摆着穆公子要护着这个女明星,他不会刻意去找麻烦。
邵源看向穆星阑,很大方的摆摆手说:“都是小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我们不追究了。”
就在他以为穆星阑会顺势应了,这件事就翻页了。
毕竟他表妹是挨打的一方。
谁知。
穆星阑薄唇淡笑不变,一如既往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溢出来的语调却透着几分清寒锋芒:“令妹恶意诽谤、诋毁我家小朋友,穆某打算追究到底。”
第2章 你在提醒我履行夫妻义务?……
雨后的鹿城夜晚,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热闹。
道路两侧霓虹灯闪烁,这场突然而至又戛然而止的大雨,完全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的繁华。
限量版加长宾利线条流畅凌厉,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凶兽。
司机恭恭敬敬的打开后车门:“太太,先生,请上车。”
商从枝礼服的裙摆极长,她提着裙边,踩着高跟鞋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路边的雨水溅到自个腿上。
乍一听司机的称呼,脚下没踩稳,忽然一滑。
整个身子顿时往旁边倾斜过去。
下一秒。
一双温凉的大手接住了她的手臂。
商从枝眼底划过一抹错愕,呼吸间顷刻浸透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冷淡又勾人,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等反应过来,她像是被烫了一下,忙不迭地躲开男人搀扶,手脚利索的爬上了车厢最里面,顺便把落在后面的裙摆拽进来。
墨绿色的裙摆铺散在黑色昂贵的垫子上,在黯淡光线下,摇曳着迤逦风光。
一坐稳,她就下意识的想要将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脱下来。
美则美矣,可是穿着太累了。
白皙指尖刚覆在脚后跟上,忽然光线一暗,商从枝动作稍顿住,余光一偏,便看到穆星阑已经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商从枝若无其事的坐直了身子。
双膝并拢,小腿微微倾斜,动作优雅又淑女。
但坐着坐着,懒骨头一样又软进舒服的真皮椅背内。
舒服的想要喟叹一声。
穆星阑目光又轻又淡的落在商从枝身上,见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绸缎长裙,露出来大片雪色皮肤,坐着时,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从开叉的裙摆中若隐若现。
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商从枝是极美极艳的。
即便是慵慵散散的样子,都极其能蛊惑人。
对上穆星阑那双清冽透彻的眼眸,商从枝那股子舒服劲儿就散去了。手指勾起垂落在手臂下侧的披肩,裹紧自己,才有了点安全感。
眼睫微微撩起,瞥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仙女伸懒腰?”
现在见面非但不打招呼,装陌生人,甚至连哥哥都不叫了。
穆星阑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劲儿给惹的,不怒反笑。
“枝枝,三年了,你叛逆期还没过?”
商从枝自从遇见他开始,一直隐藏的情绪差点随着他这句话化为乌有。
他口中三年前的叛逆所指什么,商从枝无比清楚。
她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娇养长大,从小就长得漂亮,嘴巴又甜,无论是大人小孩都喜欢她,她想要什么,都有人千方百计的奉上。
直到三年前,她十八岁那年,商从枝在自己家里看到沐浴后的穆星阑,一下子像是开了窍,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他。
再也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竹马哥哥。于是她努力追求他,想获得‘芳心’。
然而,当她鼓起勇气向穆星阑表白时——
向来对她予取予求的穆星阑,头一次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枝枝,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为了向穆星阑证明自己不小,大胆又疯狂的十八岁少女,偷偷去内衣店买了最性感的蕾丝内衣,外面只裹了一件到脚踝的长款风衣去公司找他,坐在穆星阑禁欲而冰冷的办公桌上,一点一点拉下风衣拉链:
“哥哥,我不小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商从枝侧眸看穆星阑那张清隽俊容,表情有些微妙。
当时穆星阑眼神,商从枝已经忘记了。但对他后来的反应,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感觉自个的完美翘臀坐不住了。
因为,这狗男人看着斯斯文文,一脸端方禁欲,实则不知道得多身经百战才能有那种自制力。当年被自己这样又纯又欲,鲜嫩可口的小仙女勾引,竟然冷着脸一本正经的把她风衣拉链拉上,然后揍了她的屁股——没错,他揍了十八岁少女的屁股!
商从枝敛了情绪,朝着他微微一笑:“青春叛逆期持续时间一般要六到八年,穆总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纤纤玉指合拢,贴着精致下巴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哦~穆总距离青春期已经十几年了,老男人了嘛,忘了也正常。”
“是我唐突了。”
“向您真诚致歉。”
小女孩是最懂得怎么气‘老男人’的。
“嫌我老了?”
半响,穆星阑微凉的声线在车厢内响起。
商从枝气完了他,自个爽了。
所以当敏锐察觉到这问句里面的危险性时,她装作没有听到,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你准备怎么搞那个沈檀宁?”
穆星阑将她一切动态收入眼底,忽然淡笑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商从枝觉得他这是在嘲讽自己岔开话题岔的太生硬。
刚要说话。
却见穆星阑薄唇微启,惜字如金来了一句:“交给律师。”
竟是真顺着她岔开了话题。
就在商从枝眉心轻蹙,不满意这个答案时。
坐在前方副驾驶位置上穆星阑的秘书秦祐解释道:“商小姐,我们公司有全鹿城最优秀的律师团,绝对比穆二公子律所里的律师要厉害得多,征战多年,从无败绩。”
“到时候让律师团里只为我们穆总服务的顶尖律师为您效力。”
“您尽管放心!”
让一个业界顶尖律师为她打这小小的诽谤案官司?
商从枝脸再大,都觉得这是大材小用。
却见穆星阑从容坦然的坐在那里,不否认秦祐的提议。
商从枝小声吐槽了句:“装模作样。”
忽然发现外面风景去的方向似乎是往环山别墅的婚房方向,她警惕的坐直了身子:“送我去市中心公寓!”
穆星阑淡声问:“有家不回,去公寓做什么?”
商从枝理所当然的回:“我家在市中心公寓,去公寓不就是回家。”
穆星阑素来擅长情绪管理,且脾性从容内敛,心思极难揣测,一般不会破功。
今晚面对商从枝一次次的踩着他的底线蹦跶,直到这里他终于快维系不住表面温和,眼神跟着沉下来:“一年了,还没有在外面玩够?”
商从枝捋了一下披散在肩膀上蓬松乌黑的发丝,姿态明艳又风情,翘起唇角:“外面多好玩啊,跟那么多类型各异的小鲜肉一块拍戏一块玩儿,再来十年我都玩不够。”
穆星阑素来清冽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深邃,静静地凝视着她,像是看一个不让他省心的小孩:“枝枝,你是对这段婚姻有什么不满意吗?”
商从枝歪着头,朝着他无辜的笑:“没有呀。”
一听就是敷衍的,话音落地,车厢内气氛跟着仿佛凝固了。
穆星阑眉间的褶皱深了两分,一时没有说话。
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忙,他睡眠不超过五小时,而今晚恰逢穆明澈来公司,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穆二公子当然要经常巡视,其实就是闲着没事找他哥玩。
穆星阑恰好听到商从枝出事,便放下一堆工作,亲自前来帮忙,顺便把她逮回家。
而商从枝并不领情的样子,侧眸时,倒是注意到他皱起的眉骨,下意识习惯想要帮他去揉。
可刚动了一下,立刻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若无其事的将微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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