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温染靠在沙发上,想到刚才谢观星的眼神, 连指尖都跟着发麻。
杨小曼在那边又在吃东西, 边吃东西边和温染说,“我跟你讲啊,你可别把小学弟憋坏了, 还有就是,就算小学弟觉得能忍,你自己能忍吗?”
温染想了想,摇头, “忍不了。”
“忍不了就对了,”杨小曼说道, “有谢观星这样的对象,忍什么忍?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温染觉得也是。
她把杨小曼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在客厅看着谢观星的背影,过了良久,她想清楚了,她想睡谢观星。
这事情,得好好计划,好好筹谋,一击必中才行。
-
寒假时间与暑假比起来,要短上几天,期待已久的除夕到来的时候,温染早上一醒,就接到了蒋柔艺的电话。
“我们一家一起吃个饭吧。”
温染还没说话,蒋柔艺又说,“把你男朋友也带上。”
蒋柔艺到底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温染根本就不介意她到底接不接受谢家那个孩子,她跟温松楠一味地反对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让温染越来越反感她和温松楠。
“不用了,”温染看着客厅,桌子上有谢观星昨天买来的百合和洋牡丹,窗台上晒着他洗好的被子,玄关处也插了花,一直空荡荡的电视墙,谢观星叫人撞上了巨大的液晶屏,好方便她在家里打游戏,屏幕大,没那么伤眼睛,厨房的冰箱里有谢观星昨天切好的水果,一盒一盒,都搭配好了,“你陪你儿子过年吧。”
蒋柔艺有了自己的家庭,温染在知情的时候,不是不怨的,可是因为有她的阿让在,她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慢慢自我消化掉,她忽然懒得去计较那些已经发生并且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你,原谅妈妈吧。”蒋柔艺小声说道,语气忐忑不安。
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没能成功抢到温新尔,只能接受温染,最后仍旧不甘心,丢下温染,再去生育了柯唐。
所以开口时,蒋柔艺自己都觉得羞愧,觉得难以启齿。
温染直接挂了电话。
客厅重新恢复成之前安静的样子,楼下有小孩儿悄悄在玩爆竹,偶尔会炸一个,声音从阳台传进来。
过了半晌,温染抓起一个枕头,把脸埋了进去。
这算什么,她后悔了吗?谁允许她后悔的?
温染情愿蒋柔艺一辈子都当一个薄情寡义的舞者,高高在上,自私自利,而不是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低声下气地求原谅。
下午的时候,温染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谢观星了。
开口的那一刻,温染突然对自己感到有些无奈,明明她比阿让大两岁,但是处处谦让,帮她解决的问题的却是对方。
她也就白担了一个姐姐的称呼,实际上打游戏输了都要找谢观星哭诉。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说的?”谢观星那边有点吵,不过也正常,谢家人多,除夕这一天,肯定都聚到了一起,怎么可能不热闹。
那边谢雅还在奶声奶气地喊小嫂子。
“我说不去,”温染跳过了不喜欢看的电影,一部部往下翻,有气无力地说道,“尴尬死了。”
谢观星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弟说晚上来找你,陪你过年。”
“他要陪我过年怎么跟你说不跟我说?”温染更加有气无力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周围人都好像默认她的事就是谢观星的事,索性直接跳过她找到谢观星,然后再让谢观星通知自己。
“他要先来找我。”谢观星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他找你做什么?”
谢观星想了一下,笑了一声,“秘密。”
下午四点。
谢家老宅。
某个房间里。
“我觉得温染是不会喜欢这款项链的。”温新尔举着一个白色的方形盒子,歪着头看了又看,“太夸张了。”
内里的项链是很细的银链,中间坠着一枚白色的珍珠,珍珠莹润,泛着厚重的珠光,没有旁的装饰,简单大方。
温新尔的夸张,指的是它的价钱,珍珠是谢观星两年前在国外一个珠宝师手里收来的,一百多万,还是这一堆谢观星给温染准备的礼物中最便宜的。
杨小曼拍开温新尔,“小学弟,别怕,温染喜欢。”
温新尔:“我看是你喜欢吧。”
杨小曼大方承认:“对啊,我也喜欢。”
“......”
谢观星慢慢把一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堆在地上,看得人眼睛花。
蝴蝶形状的宝石胸针,顶上镶嵌了珍珠的小皇冠,在一年前千金难求现在已经绝版了的小包包,棕色鞋底白色鞋面和绑带的高跟鞋,还有一条谢观星专门请设计师为温染设计的白色抹胸小礼服......
杨小曼咽了咽口水,“其实,小学弟,你可以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或者你求婚的时候,再拿出来,你们在一起半年不到,你送这么多,温染会吓到的。”
“会吗?”谢观星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他将那枚胸针拿在手里,缓缓说道,“这些,是我从喜欢上学姐开始,一件一件收集起来的,以后会有很多的,以后也不会再收集了。”
“我会直接买给学姐。”
温新尔从底下翻出一个游戏手柄,“这个给我吧,给温染也是浪费。”
杨小曼眼睛也一亮,“给我吧还是,温染打游戏太菜了。”
谢观星淡淡地说道:“这上面有学姐喜欢的电竞选手的亲笔签名。”
“卧槽我看看我看看!”杨小曼脸都快贴到手柄上去了。
谢观星没有阻止他们。
这些礼物,都是他有时候看着,逛着,碰巧看见了,觉得很适合温染,就买下来了,买下来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过,这些东西会在未来某一天,送到它们的主人手上。
这只是一些小礼物,是送给温染的新年礼物,也算他告别了那暗恋的三年,与温染有了新的开始。
他们三个人闹得热火朝天,温染在家里冷锅冷灶。
门铃响的时候,温染跑着去开门,在看见谢观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温染一下子飞扑过去,抱住谢观星的脖子。
小声嗔怪,“你怎么才来?”
温新尔从谢观星背后探出脑袋,“温染,我们不是人吗?”
“......”
温新尔拖着一个大箱子进来,直接放到了客厅。
“这是什么?”温染开始怀疑这是温新尔从哪里搞来的土特产。
谢观星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来,放到温染手里,“去拆开看看。”
“是你们的秘密吗?”温染拿着剪刀蹲到箱子旁边,沿着纸箱子上的虚线剪,没能听见身后的几人做声,温染有些狐疑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纸箱子被打开了,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那个游戏手柄,她拿在手里看了看,翻过来时才看见那个签名,温染惊喜又惊讶地看着杨小曼,“阳神的签名!”
杨小曼移开了眼,有些想哭。
从她开始和温染成为朋友的这几年,温染的除夕和新年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学校里给她送礼物的大有人在,但每个人都是为了能够快点拿下温染,包包玫瑰化妆品,不要钱似的,但每个人都是三分钟热度,仿佛在赶场似的,给这个送完又给那个送。
小学弟是真的有在认真准备温染喜欢的东西,从温染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十分十分欢喜的。
“杨小曼你送的吧?”没人理她,温染把游戏手柄放到一旁,看剩下的,嘴里还没忘喃喃自语,“你怎么弄到阳神的签名的啊?不会是你找人模仿的吧?”
她手里拿着一个酒红色的矩形盒子,打开,露出的是一枚胸针,艳丽如血色的宝石被打磨得光滑透亮,镶嵌在胸针正中,蝴蝶的羽翅极薄,随着温染的动作,轻轻颤动着,栩栩如生。
“这是?”温染又扭头。
温新尔把谢观星推到了前边,“你对象送给你的,说是新年礼物。”
温染看向谢观星,眼眶微微发红。
“这些,都是你送的?”
谢观星蹲了下来,从温染手里拿了胸针放到一边,“看完再说。”
接着是裙子,项链,手链,包包,还有一根白色孔雀的羽毛。
“不是拔的,是自然脱落的。”谢观星说,“高三的时候,我朋友说要去国外玩历险记,途中捡到的,回来就送给了我。”
羽毛很软,在灯光底下泛着光点,漂亮得不像话。
礼物在温染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怎么给我送这么多?”温染有些发愣,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够在首都买一套房子了,但是白色的小礼服,那是明年的高定春夏款,一般都是外借给娱乐圈的有名气的艺人,如果买下来,没有几百万没有人脉,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多啊,”谢观星笑的时候,嘴角边有着很浅的梨涡,给他增添了几分少年气,“我见到好看的好玩的,就想买给你。”
“不知不觉,就攒下了这么多。”
作为谢家的继承人,自然是不缺钱的,可是这些礼物,除了它的价钱,还承载着谢观星这几年无名无姓卑微的思念与爱意。
“姐姐,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就在我身边,”谢观星伸手握住温染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拇指关节,“你在我身边,我把最好的,全部给你。”
温染嗓子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半天,温染声音微哑说道:“谢谢。”
谢谢他这么喜欢自己,谢谢他让自己知道在父母都弃自己于不顾的那几年,有那么一个人,悄悄把她放在了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楼下花园的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烟花,点燃引线之后,捂着耳朵举着烟花冲向天上,烟花正好在阳台外的窗户炸开。
流光四泄,窗外那一小片天际被照亮,玻璃被渲染得宛如彩色琉璃,连带着客厅也影影绰绰。
温新尔和杨小曼已经自动避开了。
谢观星抬手摸了摸温染的头发,手心的触感温热柔软。
“姐姐,这是注定的,”谢观星轻声呢喃,“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
作者有话要说:
阿让:我不是逃不掉,我是放不开,姐姐,你才是真的逃不掉
-后边写番外,因为两个人太顺利了,主要是阿让厉害,所以没有特别的剧情了,番外会写有点多,温染的工作,阿让遇到绿茶对手,阿让的工作等,还有温新尔短暂的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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