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刚好吃锅子,还能添把柴。
岳贵山好笑道:“你是想把人都给熏死吧,木炭可不是这么弄的。”
宁桃笑道:“那就当篝火给烧了吧!”
这主意不错。
赵子行道:“我们老家那边如果有篝火的话,还要跳舞呢,你会不会。”
宁桃道:“我不会跳舞,会跳大神。”
这可是做法事的必备技能呀!
宁桃第二日,便拿着安宇和秦先生这几天鼓捣的3.0去了工部。
算是正式过了明面了。
张大人见他拿了个新玩意,还当着大家的面把他和安宇给表扬了一翻,说是大家得向他学习,多创造东西这样工部才有前途。
宁桃尴尬地笑了笑。
安宇只当说得不是他,转身就去忙了。
张大人激情演情完,宁桃把他拉到一旁道:“大人,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昨日听宁林要见范四时,宁桃还是不太想让他见的。
他一直觉得宁林用情致深,尽管后来有动摇,不过两人成亲后,他一直表现的很好。
谁知道,后来剧情一翻再翻,倒成了范四痴情一片了。
所以,他就想让宁林见范四一面。
哪怕是为了范四。
张大人道:“我和贾大人还行,我替你找老贾,但是你得自己去找镇国公。”
宁桃有点懵,“既然走了刑部的路子,为什么还要找镇国公?”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大人白他,“一看你就是生瓜蛋子。”
范四这些人目前是在刑部手里,属于重犯中的重犯。
然而,刑部也只负责审诉,具体还得镇国公那边出个手续。
宁桃到了此刻才惊觉。
他所在有的这个夏朝与记忆中,甚至书里或者电视剧里所演的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抓嫌疑人,还是提审犯人。
绝对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就好比范四他们。
想要提审,一是刑部盖章,二是镇国公的章,只有双章齐全,才能把人给提出来,就连押送的人,也须得是两边的。
必要时,还会有三方监督。
制度之严格,是你无法想象的到的。
宁桃明白了。
跟张大人道了声谢。
张大人拉住他道:“谢什么,你想几时与她见面。”
“越快越好。”
不管是范四,还是王氏,弄了那么一个女人在宁林的身边。
就算是宁林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直线下降,但是宁桃觉得,做为兄弟做为家人,就算是两人已经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但是只要都姓宁,没分家,那就是一家人,一个人遭殃,另一个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在外人看起来,你们就是一体的。
所以,那位甜儿姑娘是非给处理了才行。
一想到宁林,宁桃就有些头痛。
这小子,从小就没让人省心过。
也不知道他爹现在出发了没?
这么一大家子烂摊子,现在全让他一人顶着,心累。
宁桃吐槽完他爹,该干嘛还干嘛去。
中午下衙时找了一趟连盛。
一听他要见范四,连盛斜着眼瞧了他一会,嘿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对范四有什么想法?”
宁桃黑线,“行还是不行。”
“我曾在我爹那儿瞧过一个密件,说是范二当时向范老爷子举荐的是你,想让你做范家的女婿,可不知道后为为什么换成了宁林。”
“如今,你要见范四,是不是说明其实你们之间……”
宁桃拍开他的手,“别胡说八道,是我哥要见她。”
连盛一颗八卦的心被瞬间浇灭了,“行是行,不过时间上怕是久不了。”
宁桃道:“那今晚吧。”
连盛:“……”
你赶着去投胎呀。
宁桃下衙后通知了宁林,连盛会在他家来接两人。
连盛当时知道他还要去的时候,忍不住吐槽道:“人家夫妻指不定这是最后一面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宁桃也不想凑热闹,可宁林这事,算了心塞。
到了大牢,两人跟着连盛一路亮了好几次通行证,越往里阴凉嘲湿的感觉越重,甚至还带着一些奇异的像是臭味、腥味,以及一些说出道不明的味道。
宁桃感觉自己可以三天不用吃饭了。
宁林捂着嘴被这味道呛得眼泪直流。
连盛把两人带到目的地,冷着脸道:“只有一盏茶时间,有话快说。”
说罢便凑到了宁桃跟前。
宁桃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里头衣衫上带血,头发凌乱、瘦了不少的范四。
宁林趴在栅栏前喊了她两声。
范四好一会才掀了掀眼皮,看到宁林的一瞬间,她微微一愣,随后又闭上了眼。
宁林道:“我来是想问问你,可曾喜欢过我。”
宁桃:“……”
你特么有病,这么珍贵的时间,不问点别的问这个。
范四自嘲地勾了下唇,这次眼皮都没抬,闭着眼道:“你也配叫我喜欢。”
这语气轻蔑之极。
宁林的火气一瞬间便被这话给点燃了,可一想也是,要是真喜欢他,能那么对他妈,都说爱屋及乌,范四对王氏毫不留情,就能瞧出来。
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我休了你,你可有怨言。”
宁林的声音不由的冷了两分。
目光炯炯地望着范四。
范四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地便抬眼看了过来,不过也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她满眼的错愕,便化成了自嘲,“没有怨言。”
宁林重重吐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丢给了范四。
也不管她能不能拿到,头也不回道:“以后你与我们宁家便再无瓜葛。”
说完就喊宁桃离开。
连盛嗨了一声,“宁大公子,这时间还没到了,你不能浪费呀。”
宁林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怕自己一转身就哭出来,耐着性子道:“我的事已办完了。”
这些天他尽量保持平静,甚至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直到进入牢房的那一瞬间,一颗心还是揪了起来,刚才看到范四的一瞬间,差点没绷住,他想让她活着,哪怕两人不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她为了不连累宁家,让他找机会在众人面前给她一纸休书。
甚至为了让人觉得他们夫妻已经决裂,让他多与甜儿亲近。
宁林不敢再想,捂着嘴踉跄的跑了出去。
宁桃回头时,范四望着宁林的背影,眼泪哗哗的往下落,兴许是受了伤,腿脚不方便,爬过来把休书给捡了起来,而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第135章
连盛看得心里发酸。
推了宁桃一把, “还有点时间,要不你与她说几句话。”
宁桃还真有话与她说。
不料,范四抬头看着他道:“我姐姐说的对, 我若是与你订亲了,自会给我们范家带来无尽的好处,可惜时也命也……”
宁桃苦哈哈道:“抬举了,要是我是宁林的位置,我只能说保你一世平安, 你们家我依旧保不了。”
范家那一群作死的, 连老爷子都能弄死。
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所以, 就算是他娶了范四,依旧改变不了范家的结局。
倒是能及早发现范四的行为是否正常罢了。
范四微微一愣, 把休书收好,随后恍然道:“说得也对, 是咱们想错了, 错不在与谁联姻, 而是自己怎么想怎么做。”
若是太后不执迷不悟,若是叔伯父兄们不对那个位置垂涎怎么会让范家被灭了满门。
从本朝半璧江山的范家, 沦落至此。
宁桃见她想通了,便准备离开。
范四突然道:“宁大人, 我不后悔。”
她本该与家人一起走的,可宁林救了她。
那个看起来软弱好欺负的少年,那一刻在她的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去的变化。
直到四皇子找到她时,她还是犹豫不决的。
直到她亲眼瞧见姐姐被那解差当成狗一样, 拉着脖子上的链子呼来喝去。
她姐姐明明那么高傲, 不输天下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被人对待?
那一刻,她恨死了那个人。
回去之后,她便答应了四皇子。
饶是答应与四皇子合作,可她依旧内心不安,有过挣扎有过痛苦,然而,仅一张中秋宴的请柬,让她认清了那个对她山盟海誓的宁林。
正是因为宁林的摇摆不定,彻底断送了范四内心仅剩的徘徊与不安。
宁桃当时还说宁林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想想只觉得好笑。
王氏的挑拔离间、外来的压力,他一个都没能顶住,到了后来……
甚至与那个瘦马眉来眼去。
更可笑的是,他觉得那是得到了她的允许。
在那日她去见庄子上的管事时,他背着她与那个女子……
想到此,范四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兴许她骨子里与太后是一样的。
既然无法得到,那便鱼死网破。
宁林辜负了她的真心,她便毁了他……
事到如今,她不后悔,不后悔与四皇子联手,尽管没能成功但是她努力了。
宁桃明白她的感受,但却不认同。
因为宁林这根救命稻草,最后都翻了她在水里与岸上又有何区别?
与其这般屈辱的活着,不如赌一把。
宁桃本来告诉她,她这样做直接堵死了范二回来的路。
可看她那张苍白的脸,又没忍心。
宁桃临走时,又多问了一句:“我哥真的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劲吗?”
范四身子一僵,深吸了口气道:“若不是他,我可就是状元夫人,不知有多风光呢。”
宁桃叹了口气。
连盛掐着点两人离开了大牢。
宁林说家里还有事,已经先离开了。
连盛见宁桃心情不好,道:“你是不是可怜她。”
“你难道不是?”
连盛点头,“是蛮可怜,这一年的时间里,简直从天堂掉到地狱。”
更可怜的是,那个说爱她的男人也如同镜花水月。
连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活着与死又有何区别?
宁点头,“是呀。”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宁桃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
尤其是范四最后那句,说什么宁林破坏了她的好姻缘。
可宁桃感觉得出来,范四与他从未有过什么别的想法。
再加上宁林今日的表现与以往的性格极为不同,他是那种优柔寡断,做事没有主心骨的人,如果真要休范四,肯定会找宁桃商量。
再不行,也会惶恐不安,可宁林这几日表现的如此淡定,甚至还让人误以为他一直与那位甜儿姑娘在一起。
今日到了牢里就更不可思议了,宁林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
连看都不敢肯多看范四一眼。
宁桃起初还觉得宁棋说得对,宁林怕是真被那姑娘给迷住了。
现在细细想来,怕是宁林和范四合演的一出戏吧。
就像范四说的,她恨宁林,所以要毁了他,可她的恨也太夸张了些,就因为宁林当时因为一张请柬而犹豫不决吗?
换句话说,当时一张请柬都那般六神无主,如今范四犯了这么大的错,他却能如此镇定。
这本身就有问题。
不过这些话宁桃没说,既然范四和宁林要让外界知道两人已经划清了界线。
那么,他为什么非要拆穿。
跟连盛分开,天已经黑透了。
宁桃原本想找宁林谈谈,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把时间往后推了推。
他原先和秦先生还觉得范四是因为爱宁林,结果,两人同情了一把小姑娘,最后剧情再次反转,她只是报复他。
宁桃把今日看到的,宁林和范四想让大家看到的,给大家请了一遍,秦先生打了个哆嗦。
刚要开口,一旁的马富贵却出声了:“桃子,不是我说你,你平时别总跟人小姑娘抛媚眼,最后把人勾得心神不宁的,结果你却不娶人家。”
宁桃震惊,“我什么时候跟人抛媚眼了?”
秦先生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所以你爹回来,咱们赶紧把你的婚事给定了。”
宁桃被两人一搭一唱弄得头晕,连带着嘴里的竹笋炒肉都不香了。
“不是,你们把话说清楚呀。”
他什么时候跟人抛过媚眼。
他不记得了,马富贵却记得。
比如梁姽、史青凝、黄樱……
宁棋神补刀,“二哥你忘了,在县学的时候杜姑娘,还有那位想让女儿嫁给你,最后没成功反被范家利用,差点害了你的老陈闺女。”
宁桃差点哭出声来。
“无妄之灾好吧!”
秦先生作最后总结,“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没有订亲,要是订亲了,谁还敢编排你。”
宁桃心梗,“不是,算了好像这亲说订就能订的。”
这年头不都父母之命吗?
结果,他那个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
他那个娘好着的时候想抽他,现在病得成天流口水,嗷嗷乱叫,谁给他订去呀。
秦先生摸出自己的小本本,“我最近看了些小姑娘,待宁兄月底回京,与他一并再仔细看看,到时候你姐姐也刚好进京,咱们一道儿商量商量,在侯府办个什么宴,多找些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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