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次的事情,吴夫人已经想通了。
女儿这一生要能得一个男人的疼惜宠爱,儿女孝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吴夫人叹息,“多谢小仙婆,我懂了,那我就不打扰仙婆和小仙婆了。”
这次吴夫人是恭恭敬敬的来,离开时也满脸笑容,对镜心和沈糯满是敬重。
等吴夫人回了吴家,又去见了长女吴萱儿。
她握着女儿的手说道:“萱姐儿,贾家的亲事,你爹爹和祖父都不同意,娘也不想你嫁给贾家那么混账的玩意。”
吴萱儿呆了,“娘,真的吗?”
她还不知吴大老爷请人去京城查贾家的事情。
吴夫人叹息的把贾家做的事情跟女儿说了说。
她没告诉女儿,小仙婆给她算命的事情。
她问女儿,“萱姐儿,你告诉娘,你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你放心,这次娘不会在一意孤行,会以对方品性为重,你若真心喜欢,他又是个品性端正的,娘不会再阻拦了。”
吴萱儿到底还是红着脸把喜欢的人告诉给母亲。
吴夫人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笑道:“萱姐儿长大了,那等娘去看看那儿郎的品行,若是可以,娘不会拦着你们的。”
后来吴夫人找人去女儿说的人家看了看。
那家人也是真的穷,家中就孤儿寡母的,母亲卧病在床,儿子是个孝顺的,被拖累的二十都还没成亲,但他的八字,还真就是小仙婆说辛丑年七月辰时生人。
吴夫人忍不住叹息。
不过好在吴家有钱,而且小仙婆都说了,女儿这桩姻缘在银钱上没有大利,但也还算不错。
想来这儿郎为了女儿也会去努力的,最后小日子应该也是过的不错。
吴夫人就跟丈夫商量了下,吴大老爷竟也认识这儿郎,还说,“曾经见他帮过人,品性的确没话说,既然仙婆都说两人八字配,那就去说说亲,早些把亲事给定下来。”
吴大老爷对妻子口中的仙婆也是信服的很了。
两人的亲事年后就定了下来。
知道亲事定下,吴萱儿都觉得做梦一般,怎么都想不通,母亲竟同意了。
不过她也是满心欢喜,只等在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
吴夫人离开后,沈糯才把八块玉符给师父看过。
师父摸着玉符喃喃道,“阿糯好厉害。”
许多玄门之中,穷极一生,连最简单的纸符都难以画成。
阿糯不仅一次就画成纸符,连这样的玉符,她都能一次雕刻成功。
沈糯道:“师父,等把这八枚玉符埋在相对应的方位后,阵法是不是就成了。”
镜心笑道:“是。”
但布阵,不止是雕刻玉符难。
更难的还有找方位。
像这个八卦聚气阵。
需要寻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位置。
要把玉符埋在相对应的位置上,阵法才能成。
不管是玄门还是道门的阵法。
找对方位才是真正的难。
大多数人都需要其他东西来辅助找方位,比如使用罗盘,或者根据天支地干的时辰等等来计算方位。
镜心这些年虽不能修炼布阵,但她以前留下的法宝还挺多。
其中便有个罗盘,是师父给她的。
镜心打算给阿糯。
还不等她说话,就见阿糯就抱着这八枚玉符兴冲冲出了院子,很快在后院山脚下一处停了下来,阿糯用个铲子,蹲下开始挖坑,挖好又选了其中一块玉符埋了下来。
见状,镜心失笑。
她怎么忘记阿糯有双慧眼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罗盘,八卦盘的。
阿糯那双眼就能轻易看透所有的方位了。
镜心跟静娘一起跟着沈糯,看她埋玉符。
静娘也特别喜欢沈糯,还给镜心做手势,问她,“阿糯在做什么?”
镜心也给静心比划手势,“阿糯在布阵,为了我的身体,有了这阵法,我能多活些日子。”
一听镜心可以多活些日子,静娘也忍不住落泪,“阿糯真好。”
镜心叹道:“是啊,阿糯真好。”
最后一块玉符埋下,沈糯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生气聚来。
这天地之间的生气本就是生生不息的。
师父家还靠着弥山,山中多树和天材地宝。
这些东西都蕴含许许多多的生气。
聚气阵布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好浓郁的生气。”镜心喃喃道。
她已经不能够感受到生气,但站在这阵法之中,浑身上下都舒坦不少。
这些石玉并不值钱,但在阿糯手里,却把它变废为宝。
变成千金都换不来的聚气镇。
沈糯抬头看天空。
她能感受到这些生气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聚来。
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喃喃说,“成了。”
沈糯也觉得站在这阵法之中,神思也更加清明了些。
她想到家人,还有在努力读书的沈焕,旁的她或许帮不了,但可以也在家中布个聚气阵,这样对家人身体好,沈焕也能更加的集中精神,读书起来事半功倍。
好的玉石价格昂贵,但布阵无需太好的玉石。
像韦婆婆这样的石头料子还是很便宜的,几两银子就能买到。
不过这样的石玉比较难寻,大多数的玉石都是被做成摆件或者首饰来售卖。
其实纸符也是可以布阵,但效果没有玉符布阵好。
这样的玉符布阵,效果可以持续两年。
纸符布阵,效果差很多,且一两个月就得重新布置一次,太麻烦了些。
沈糯打算年后就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到便宜的石玉料子。
沈糯布好阵法后,见师父和静娘都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她,沈糯露出笑脸,朝两人挥挥手,两人也笑眯眯的望着沈糯。
晌午时候,沈糯留在师父家吃饭。
师父和静娘都特喜欢吃沈糯炸的糯米枣。
沈糯笑道:“那下午我在帮师父多炸点。”
师父家也都备的有年货。
往年都是静娘帮忙炸过年的吃食。
静娘手艺一般,以前镜心也不怎么在乎每日吃甚。
但吃过两次阿糯做的吃食,她倒是有些念念不忘的。
沈糯下午留在师父家中,帮忙把所有的吃食都炸好后,沈糯问道:“师父,您过年时候要不要同静娘一起过去沈家一起过年?”
她是觉得玄门这种奇异本事没甚,但师父好像一直不太想让很多人知道她。
镜心笑道:“不用,我年岁也大了,这般来回奔波有些吃不消,且阿糯帮我弄了聚气阵,我也想不想到处跑了。”
沈糯不再勉强,跟师父和静娘告辞后就回了沈家。
回到沈家,天色大黑。
次日一早,沈家要开始杀猪了。
以往沈家从来没杀过猪,养的猪都是等到过年卖掉好补贴家用,舍不得吃猪肉。
沈家也无人会杀猪,沈父就请了村里专门会杀猪的牛屠户来帮忙杀猪。
一大早的,牛屠户就来了沈家。
牛屠户生得高大魁梧,一个人几乎快有沈父两个人壮实了。
牛屠户眉眼看着也有些凶神恶煞。
但沈糯看他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垂宽厚,其实是个很善心的人。
而牛屠户在村里也的确很有人缘,他经常去镇上卖肉,有时候撞见可怜的人,还会送些筒骨甚的。
总得他家娘子提着耳朵骂他,说他不会做生意,要亏死了。
牛屠户也只是乐呵呵的任由娘子提着耳朵。
牛屠户杀猪也有一绝。
不到半个时辰,一头猪就被分好,骨是骨,肉是肉的搁在大盆中。
沈家杀猪,按照惯例,要请家中亲戚和牛屠户在家中吃饭。
沈大伯和沈三叔两家人都来齐了。
杀猪饭也是沈糯做的。
杀猪饭都是有讲究的,一共六道。
头道菜,用猪血跟豆腐做成,沈糯前几日就把豆腐都压好了,做这道菜的时候她还加了酸菜。
酸菜也是沈糯腌制的。
血旺豆腐酸菜炖在大锅,第一道菜炖的差不多时,满院子的人都已经咽口水了。
还有第二道杀猪菜,猪肝,脊肉和腰花,沈糯将三样爆炒,鲜嫩爽口。
第三道白色三王子,是用三线肉还有面肠和猪肚子,沈糯作成凉盘,调了个酸辣汁。
第四道是宫爆肉筋,选得脊肉上的两条筋,先油炸再爆炒,软糯筋道。
第五道叫老腊肉,沈家特意去镇上买的腊肉,切成薄片上锅蒸,蒸出来的腊肉肥瘦相间,晶莹剔透的。
最后一道炖猪脚,沈糯用的地窖里面存的白菜跟着猪脚一起炖的。
白菜吸满了猪脚的油脂,入口即化,连白菜都是肉香味。
整个沈家院子里,全是香肉。
不少小孩都往沈家门口来凑,趴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里面。
沈糯还顿了一大锅的猪骨头,跟着白萝卜一起炖的。
没加盐巴时候,沈糯就已经挑出一小盆的猪排骨和白萝卜,端回厨房放着,这是给沈小狐留的,等晚上沈小狐回来就能吃了。
今天早上沈糯刚起床时,沈糯就告诉沈小狐,“小狐,今儿家里杀猪,一会儿很多人来,你想躲在房里还是出去溜达下?”
沈小狐大概听懂了,过来蹭蹭沈糯的手心,朝着窗棂外看了眼,是告诉沈糯,一会儿它就去弥山上溜达好了,等晚上没人时再回。
所以趁着天还没大亮,沈小狐就跑弥山上溜达去了。
到了冬天,弥山里禁止狩猎,但只是针对人类,沈小狐本就是山中的兽类,就算冬季也会时常进山捕猎。
知道沈小狐晚上回,它又特别喜欢沈糯煮的吃食,沈糯才特意留的。
其实它就吃沈糯煮的熟食,沈母做的,它从来不碰的。
沈糯把一盆猪骨炖萝卜端去厨房,出来后把大锅里面的加入盐巴,再炖会儿就能吃了。
她见院外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特意添了一盆端到院子门口的长条凳上放着,笑道:“都来尝尝阿糯姐姐的手艺。”
都是村里相熟的孩子们,她也舍不得见孩子们流水口的看着。
小家伙都等不及让猪骨头凉一下,迫不及待的抢了起来。
等一入口,小家伙们都惊呆了。
“阿糯姐姐,你做的菜真好吃。”
“太好吃了,阿糯姐姐,我从来没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
“我也是,呜呜,我娘做菜都没甚味道。”
“真羡慕沈莺和沈焕,阿糯姐姐要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沈焕也在院中帮忙,他都十一了,自然不会把孩子们的话当真。
但沈莺比他小好几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朝着门口的小孩们做鬼脸,“阿糯是我姐姐,才不会是你们的姐姐,你们想得美。”
见孩子们童言趣语,院中的大人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晌午的杀猪菜是在堂屋里吃的。
这两天难得大晴天,但冬天还是很冷的,菜放在外面凉得快。
沈糯还买了个铜锅子回来,里面加上燃着的炭火,就可以刷锅子吃了,有些菜要是凉了,放在里面烫烫,味道也是一样的好。
这顿杀猪饭大家都吃的很是高兴。
晌午的杀猪饭一点菜都没剩下。
沈大伯和沈三叔还有牛屠户离开时,沈糯都送了五斤猪肉让带回去。
牛屠户还得了两百文钱,这是杀猪钱。
下午时候,沈母就跟沈糯一起把剩下的猪肉分好,其中一部分抹上盐巴,准备做成腊肉。
剩下一部分冻起来,每天吃的也都是新鲜肉。
忙活一下午,两人总算把所有猪肉都弄好了。
等到沈家吃过晚饭,沈糯也没见沈小狐回来,她知道沈小狐有时候抓猎物的话会回来的比较晚。
她把给沈小狐留的猪骨放在小炉子上,用很小的火温热着,等它晚上回来后会自己摸到厨房里面吃的。
到了戌时,沈家人就睡下了。
沈糯入睡前都会修炼,她等到亥时才睡下的。
睡前沈小狐也还没回,沈糯也不是很担心。
约莫到了子时,万籁俱静,整个水云村一点声响都没。
沈小狐也拖着一只快有它一半大小的肥硕野兔回来。
它今儿去弥山猎到猎物自己吃了只,又惦记着沈家人,特意抓了只肥硕的野兔带回来。
沈家院门上有个可以活动的小木门,人是钻不进来的,是给沈小狐留的。
沈小狐拖着肥硕的野兔从小木门里钻了进来。
一进来,它就感觉院里有生人的气息,沈小狐丢掉口中擒着的野兔,朝着生人气息龇牙咧嘴起来。
它也瞧见正站在沈糯房间窗棂外面的高大青年。
沈小狐龇牙咧嘴了下,又察觉这气息它闻过两次,它收回凶凶的目光,一双圆溜溜的兽眼瞪着那高大青年。
身形高大颀长的青年也察觉沈小狐的目光,回头跟沈小狐的一双圆溜溜的兽眼对个正着。
第41章
身形高大颀长的青年不是旁人, 正是从京城赶回边关的摄政王裴叙北。
他在京城逗留了两个月左右,一来是因边关留的有人,最近也无战事, 二来他不放心外甥的伤势。
封卿安的腿上和额上的伤势基本好了大半,后来他特意请太医令私下为外甥诊治,太医令告诉他,给外甥处理腿伤和额上伤口的人很厉害,说是神医都不为过。
太医令是宿凌的祖父, 叫宿钟伯, 医术了得,不然也不会被裴叙北和宿凌从盘临镇的老宅请回宫里帮忙照料小皇帝。
宿钟伯甚至直言告诉他, “殿下,我摸过皇上的腿伤, 是小腿骨被人硬生生踩断,额上的伤本来也挺深, 但现在都恢复的差不多, 臣也问过皇上是谁帮他医治的, 皇上并未理老臣,但不管是谁, 能让皇上额上不留半点疤痕,踩断的腿经过治疗后也能彻底痊愈, 老臣是做不到的,都会留下一丁点的后遗症,所以帮着皇上医治的人医术了得,比老臣的医术甚至都要高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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