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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娇嫁纨绔——起跃

时间:2021-08-09 08:27:18  作者:起跃
  ***
  范伸从文王府出来,天上又落起了柳絮白雪。
  稀稀疏疏,如细盐落在肩头。
  范伸一言不发,一路紧捏着那画像,上了马车后,才将其一掷,仍在了软榻上。
  娇弱不能自理,病的下不了床。
  胆小,没见过世面。
  一吓就哭……
  范伸舌头在腮内顶了顶,那股莫名的烦躁又窜了上来,食指搁在腿上不自觉地敲击。
  挺好的。
  不是病秧子,不短命,还是个高手……
  严二候了一阵,见他没再有别的吩咐,这才调转了马头,去往宫中复命。
  要他说,既亲眼目睹了姜姑娘的身手,着实没必要再多跑这一趟向文王求证。
  已经明摆着了,姜姑娘那病是装的。
  主子这不是不信,是难以接受。
  ***
  乾武殿。
  范伸将大理寺的案卷交给了皇上,秦府闹鬼,并非秦家人所为,而是朱侯府的世子朱澡为了私藏土货,掩人耳目,借着秦家在装神弄鬼。
  范伸禀报道,“朱世子目无法纪,扰乱民心,诋毁陛下名誉,臣已将其就地正法。”
  朱澡是朱贵妃的亲侄子。
  往日不仅是朱贵妃,皇上对其也甚是宠爱。
  但如今不一样。
  就在前几日南郊的一块墓门被炸,那里是什么,只有皇上自己知道。
  皇上的人已经调查出了些眉目,今日有了这卷宗到手,一切倒是都明了了。
  先是朱澡的营地搜出了火药。
  如今又在秦府凑出了朱澡所藏的土货。
  他就是个盗墓贼子。
  还盗到了自己头上……
  皇上脸上的神色一时没控制过,起身拿起将那案卷“啪”地一声扔在了地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枉费朕白疼了那些年。”
  范伸一言不发。
  等到皇上发泄完,身子支撑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范伸才上前扶住了他。
  皇上喘咳了一阵,心口突地一阵绞痛难耐,忙地吩咐王公公,“取药,药丸……”
  殿内一阵手忙脚乱。
  等皇上缓过来后,才接着适才的话,吩咐范伸,“替朕盯着朱侯府。”
  范伸点头,“皇上放心。”正欲领命转身离去,皇上又叫住他,让王公公拿出了一个匣子,递给了范伸,“再过半月,便是你大婚,朕的一点心意,收了吧。”
  范伸立在那一时没动。
  王公公见他半晌没反应,赶紧笑着上前将匣子塞到了他手里,“恭喜范大人,前儿陛下还同奴才说呢,那姜家之女当是容颜绝色,才能有这福分,得了大人的青睐,改日有机会,定要让大人引进宫亲眼瞧瞧。”
  范伸眸色中那抹一瞬浮出来的犹豫之色,终是慢慢地敛下,伸手接过了木匣谢恩道,“臣谢过陛下。”
  ***
  一日的雪花,断断续续。
  等范伸从宫中回到侯府,雪又停了。
  脚步刚从那挂满了山水画的游廊上下来,便见二房的大姑娘正蹲在地上玩雪,见到范伸后甜甜地唤了一声,“四叔。”
  范伸虽是大房侯夫人所出,奈何侯夫人嫁进侯府五年后才有身孕。
  生下来时,二房和三房已有了三位公子,范伸排行老四。
  范伸应了一声,“嗯。”本打算直接回东院,走了两步,突地又掉头走到了大姑娘跟前。
  范珍冲他一笑,“四叔也想玩雪?”
  范伸摇头,突地道,“珍姐儿,会哭吗。”
  “啊?”
  范伸摸了一下鼻尖,弯腰蹲在了范珍跟前,抓起地上的积雪裹了碗口那么大的一个雪球,递到了范珍手上,“乖,给四叔哭一个。”
  范珍如今才七八岁。
  懵懵地看着范伸,虽觉得今儿的四叔,有些不太正常,到底是经不起他手里那大雪球的诱惑。
  她一双小手冻得通红,也没他裹得大。
  当下就撅起了唇角,做了个哭脸,粉嫩嫩的小脸儿皱起来,倒是像在哭。
  但远不如范伸脑子里的那张脸。
  一个抬头的功夫,双目便能含着雾蒙蒙的水雾,两眼泪汪汪地望过来,一脸的可怜之相。
  好像十七了吧。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范伸将那雪球往范珍手里一塞,起身后脚步将那积雪踩得“兹兹”响。
 
 
第19章 
  头一回见到那张脸,是在五个月前。
  陈大夫的药铺。
  他掀开布帘,一道喘咳声后,对面的人抬起头,便是那双水雾蒙蒙的眼睛,如雨洗后泛着桃红。
  他随口一问,“哪家姑娘,如此喘。”
  陈大夫叹了一声道,“姜家,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旦底子没打好,往后这一辈子就难了,一月不知要跑来多少回,已是这里的常客。”
  姜家大姑娘,病了十来年。
  长安城内,谁都知道她是个病秧子。
  是以,后来皇上选秀,恰逢侯夫人逼婚,他便去爬了墙。
  这门亲,是他范伸亲自厚着脸皮去求来的……
  范伸薄唇轻抿,双手负于身后。
  身上的气息,被满地的冰雪一侵,跟着染了一身寒凉。
  严二紧跟在他身后,生怕那脚步将地面砸出个坑来。
  到了东院暖阁内,范伸取下了头顶上的官帽,往桌上一撂,手指摩挲着官服上的袖扣,终是扭过头吩咐严二,“去问问钦天监,这场雪还要落多久……”
  “是。”
  严二转过身,刚到门槛,侯夫人屋里的丫鬟便匆匆前来传话,“扬州虞老夫人和虞家的几位舅亲提前两日到了,人刚进府,侯夫人让世子爷赶紧过去。”
  ***
  那头姜姝跟着韩凌出了秦府,坐上马车后,一双手攥住了韩凌的手,脸色苍白地问,“你看到了没?”
  韩凌点头,“看到了,你手刃歹徒,不只是我,姐夫也瞧见了。”
  姜姝摇头,恐慌地看着韩凌,“他杀了朱澡,我亲眼看见他将剑刺进了朱澡的喉咙,那双眼睛,就,就跟阎王似的……”
  韩凌被她说愣了,“传言不一直是如此说的吗。”
  “可……”
  以前不是这样。
  头一回在那陈大夫的药铺里见他,虽觉那人寒气重了些,但并无可怕之处。
  后来更不用说,回回见了他都是一张笑脸。
  那双眼睛是有些深不可测,但到底同今日这番狠毒,差的太远。
  待她时,更是语气温和,各种嘘寒问暖。
  又是替她寻大夫又是带她看太医。
  尽管之前那传言将他传的阴损狠毒,她总以为,耳听为虚,眼观为实,他并非是那样的人。
  相处了几回后,除了行为霸道蛮横了些,并未有她不可接受之处。
  她觉得挺好。
  她图的不过是他的身份和他那份家世。
  他在外越是威风,家境越好,越是能替她挡风遮雨。
  可今日一见,她的梦碎了。
  恐怕等不到他外头的风雨吹进来,先就被那堵墙给砸死在里头了。
  那等凶残之人,她还是惹不起。
  “大头菜,你赶紧帮我出个主意,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退了这门婚事。”她不过是想寻一处安宁而已,并非是入虎穴。
  韩凌还是没明白,“嫁进侯府不好吗。”
  大理寺卿杀的人,还少吗?
  今儿又不是头一回。
  见姜姝摇头,韩凌也摇头,“还真没法子,如今长安城谁不知道,姐夫是爬墙提的亲,马球场上,你还牵着人家的衣袖,半分不松……”
  姜姝的脸色一团死灰。
  回到姜家,姜姝还未进楼,便被姜老夫人唤住,叫到了屋里,“适才沈家来了信,你弟弟和你表哥明儿就到长安,你外祖母这回也来了。”
  姜老夫人牵着姜姝的手,很久没有如此高兴,“除夕咱一家子团个圆,等雪一停,也就该你过门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夙愿……”
  姜老夫人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与之前已大不相同。
  恰好同姜姝反了过来。
  之前她看不惯那侯府世子爷,自从范伸想着法子替姜姝开始寻大夫后,姜老夫人是越瞧越顺眼。
  姜姝挨着姜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跟前火盆里的炭火,燃得正旺,那通红的火石子,如同烙在了她心砍上,烤得她焦躁不安。
  安嬷嬷递了个茶盏过来,姜姝伸手接过,拿给了姜老夫人,趁机低声道,“若是这场雪不停了,婚期是不是……”
  “怎么着,还嫌日子晚了?”
  姜姝还未说完,便被姜老夫人笑着打断,“你呀,当初祖母替你说了那么多亲,也没见你点个头,祖母还当你是不想嫁,如今才明白,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我……”
  “如此祖母倒是放心了,你母亲走的早,祖母就算再疼你,也弥补不了亲娘的那份感情,如今见你能嫁个自己喜欢的,祖母啊,这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大气……”
  姜老夫人的手劲儿大了些,紧紧地捏着姜姝的手,眼角已有了湿意。
  姜姝一口气憋着,上不上下不得下。
  姜老夫人却怀着期待地道,“前几日侯夫人够来瞧了嫁衣,非得要拿回去说再镶些珠子,明儿也该送过来了,你再试试……”
  ***
  范伸换了身私服,去了正院,远远地就听到了里面的热闹声。
  三日后便是除夕。
  除夕一过,又是范伸的大婚。
  扬州三舅怕大雪封路,一路紧赶,才提前两日到了长安。
  一家子好些年没见,甚是热络。
  范伸到了门口,满满一屋子的三姑六婆,正说的上劲。
  “当年我可是看着伸哥儿在侯夫人娘肚子里呢,如今这一眨眼都要成亲了,听说那姜家姑娘人生的水灵,性子又温婉。”大舅母刚说完,三舅母立马接上了话,“那还能差吗,路上我听他三舅说,当初伸哥儿为了追姜姑娘,可颇费了一番功夫,这长安城里那么多姑娘,咱们伸哥儿唯独就瞧上了她,那还能差了去。”
  一边的虞家大姐笑着插了句嘴,“都挺好,就是身子骨差了些……”
  大舅母眼睛一亮,来了劲,“说起这个,前些日子我倒也听说了些,咱们伸哥儿为了姜家姑娘,四处寻医,不仅寻了宫里的太医,还派人去了邻国,更是放了话在外,只要能医好姜姑娘,必会重谢……”
  “这么一说,咱们这屋里,可就又出了一个痴情种子。”
  屋里又是一阵笑声。
  要说这传言有多可怕,范伸今日算是领教到了。
  外头冰天雪地,冻得人手脚冰凉,范伸却是伸手扯了扯衣襟,突地有了一种窒息感,心火旺盛,燥热得慌。
  一只脚跨抬起,又收了回来,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门槛之外。
  正要转身先回避一阵,便听到屋内一道老夫人的声音,“伸哥儿人呢?”
 
 
第20章 
  屋内的说话声瞬间安静下来,齐齐望向了门口。
  坐在正中位的虞老夫人也探出了头。
  范伸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那已转了一半的脚尖又不动声色地挪了回来,扬唇一一唤道,“外祖母,二舅母,三舅,三舅母……”
  虞家大姐五岁时还见过一回范伸。
  虞家的几位舅母,皆是头一回,先前一口一声伸哥儿唤着是想图个亲近,如今见到一道笔挺的身板子跨步进来,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长得俊不说,身上更是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心头莫名地敬畏了几分。
  三舅先起身回礼,“好些年没见,世子的个头都长过侯爷了。”
  二舅母三舅母忙地跟着符合,“都说侯夫人会养人,竟把世子养的这般俊。”
  几人的称呼不知不觉从伸哥儿换成了世子。
  唯独虞老夫人没有,见到跟前来了一个俊俏的大小伙子,又冲着自己唤了声祖母,虞老夫人便伸出手,颤颤巍巍地问道,“是伸哥儿?”
  范伸走到了跟前,拉住了她手,再次唤了一声,“祖母。”
  虞老夫人一双眼睛不好使,又往范伸脸上凑近几分,仔细端详了起来,片刻后便笑了,“当真是我的伸哥儿呢。”
  “上回见你,还是十岁。”虞老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同范伸比划,“才这么高……当初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养的,养成了个瘦猴子,祖母心疼的啊,训了你母亲一顿,还将你母亲眼泪都训了出来,如今可不就长了记性,将我伸哥儿养好了。”
  范伸面含微笑,耐心地听虞老夫人说。
  虞老夫人说完便取下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戴到了范伸手上,“上回祖母走的时候,答应过你,一定会让佛祖保佑我伸哥儿,病痛尽除,这串珠子,祖母放在香火前熏了整整十一年,积满了福分,该给伸哥儿了。”
  那佛珠戴在手上,一股陈旧的檀香,粒粒透着光泽。
  范伸一笑,声音略显低哑,“多谢祖母。”
  虞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话锋说转就转,悄声问道,“我那外孙媳妇儿可漂亮?”
  虽是悄声,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侯夫人笑着接过了话,“母亲放心,俊着呢,你孙子一双眼睛素来挑剔,还能有错?”
  屋里人皆是捂着嘴笑。
  虞老夫人也笑了起来,连连道,“好,好,祖母就喜欢这样的人,看上了就去追,这点,倒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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