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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沅以为她今天不会回来了。
几秒的沉默，又像是很长的一段。唐沅回过神，拎起包走人。既然她回来，自己也没必要再留。
章雪芬开口：“你去哪？”
唐沅动作飞快地换上鞋：“回公寓。”
“……你就真的不能跟我好好谈谈？”章雪芬看着她问。
唐沅微微吸了口气，转过身，说的却是别的：“既然你要重新养小孩，还是多上点心吧。她生病了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也没有人定时接送，是不是有点不太妥？”
言尽于此，她没有什么好再说的，转身朝外走。
“唐沅——”
章雪芬在身后叫她，她没有停下，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去。
唐沅开上自己的车离开，天色已经黑了，这计划外的一趟耽误了好多时间。心里乱乱的，途径一个公园，她烦躁的情绪止不住，索性下了车，在花坛某一处坐下。
面朝广场，街灯璀璨亮起，散步玩闹的人在眼前来来去去。
坐了不知多久接到江现的电话，他回了浒城，车正在开往市区。唐沅莫名觉得累，告诉他自己还没到家：“我不想开车回去了。”
那边听她这样说，没有犹豫：“我来接你。你在哪？”
唐沅把地址报给他，告诉他周围的标志。
挂完电话，她盯着广场上活动的人群出神，没细看时间，一直到江现出现在她的视野。
晚风微凉，他一身西装，整个高挺矜冷，旁边路过的无论大人小孩，都不由自主朝他看。
而他只看着她，目不斜视向她走来。
眼眶不知怎么，突然就热了起来。
唐沅不想承认，她是有点嫉妒邓恬的。
至少在离开唐家的那一刻是。
她也打过好多电话。
爸爸离开后有很长一段时候没有安全感，可无论她是生病，害怕，还是孤独，章雪芬唯一的回应只有在忙，很忙，腾不出时间，甚至后来连接都不接。
她有那么多的电话都没有打通。
可现在邓恬打通了。
高大的身影遮住光，连同不柔和的风一起。
江现停在她面前，眼沉了些，手指触上她的脸颊：“一个人坐在这想什么？”
他的指尖温热，唐沅垂下眼，将唇角用力抿成一个向上的弧度：“想你啊。”
抓住他在颊边的手，她站起身，慢慢投入他怀中。
“怎么了？”他侧头问。
她摇摇头，不说话。
被拥抱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的怀抱宽厚温柔。
邓恬只有十几岁，还有机会重新在爱里长大。
她已经没有了。
但好在，过去了这么多年。
接她的人来了。
……
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江现搂着她，没有多问。
唐沅抱着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肩处，才不管别人看不看又或者怎么看。
“……想跟让我开心的人在一起。”她没头没脑闷闷地说。
“你指的是我么。”江现声音淡淡，抱她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平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不是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比较严重的事件。”
唐沅眼眶微热又想笑，承认得坦然：“……是你。”
除了他还有谁。
在夜色下的公园抱了一会，唐沅坐江现的车回到公寓，她的那辆留在那让人之后去取。
她今天有点黏糊，下车时朝他伸出手，江现一秒都没犹豫，从善如流地抱她上楼。她几乎挂在他身上，一进玄关，两个人便有点按捺不住地亲吻起来。
唐沅恍惚想起自己车上还有买的食材，没心情去管了。她不愿意动，江现抱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将她放到床上，她勾着他的脖子，他被带得随她一同躺倒，半压着她。
“怎么一直看着我？”他问。她眼都不转直勾勾盯着他。
他离开才几天，她莫名觉得好久，唐沅说：“好看。”
他唇边淡淡挑了一下，鼻尖轻触她的脸颊：“好看那就多看两眼。”
耳鬓厮磨，这样的场景总是缠绵。
亲吻落下，一点一点克制着的，热切而深重。
亲了一会分开，唐沅脸发热，感受到什么，看着他突然好奇，犹豫地问：“你每次反应这么大，都怎么办……好久才能冷静吧……”
“你这是突然给我进行成人访谈？”江现眉头轻挑，幽暗的眸子看向她，在她不好意思的眼神中，气息缓了缓，“能怎么办，自己动手解决。”
她愣了下，理解他的意思，眼微闪着收回视线，声音很低：“你会自己解决啊？”
“不然呢。”他语气理所当然，温热呼吸拂过她肌肤，撩得她有点痒。
“……以前也会吗？”
“以前很少。”他说，“这段时间比较多。”
“那你……”大概也心知罪魁祸首是谁，唐沅抿住唇默了默，脸红红看着他，咽了下喉咙，“注意身体。”
她一副隔岸观火中带点体谅的语气，听得江现不知该作何感想，没好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从脸颊到嘴唇，一下一下，渐渐又吻了起来。
气息粗重，江现喘着气忽地中止。
唐沅眼神迷离，唇瓣红润：“……江现？”
他停在她颈边，喉咙咽动，深吸了一口气：“不停我怕控制不住。”
耳根红得滴血，她抱着他的脖子，感觉脸颊皮肤下脉搏一跳一跳，好一会才开口，声音低得快听不到：“其实，也可以不用停的……”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唐沅也变得僵硬，不敢看他：“上次你问我，我说的好像是……”
可以。
江现盯着她，唐沅垂着眼不敢正对他的视线。他眼睫颤了下，朝向她的脸，气息贴着她的皮肤，缓缓问：“你认真的？”
耳朵红得生疼，唐沅想动唇，还没发出声音。
他的呼吸已经灼热得吓人：“如果是开玩笑的可能也来不及了。”
她一颤。
江现在她颈边气息粗沉，好几个回合，耳边落下的字句反而越发喑哑：“我好像，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他是真的想操.她。
脸轰地腾起一股热意，唐沅咽了咽喉。
他本就铜墙铁壁般的怀抱变得更加坚硬，她察觉到他那明显的变化，体温也像是不受控地持续升高。
吻带着急促，她愣了一刹，慢慢开始迎合。热切绵长地纠缠，这一次没有停下。
不再克制，不再谨守理智。
她能感受到他。
毫无顾忌地越过边界，肆无忌惮地去探索。
巨大的热意将他们包围，室内的每一寸空气都沸腾起来。
唐沅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被浪翻涌，只有晕眩和失控在侵袭一切。
……
夜好长。
这一晚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唐沅第一次知道，也真正明白，江现之前所有的克制，究竟有多克制。
作者有话说：
现总再也不是口嗨王者！请尊称一声实干家（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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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So late [VIP]
冗长的一夜, 像摔进绵软至极的梦里，虚幻又荒诞地在云间来来回回了好多遍。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一般，唐沅从凌乱的床铺中醒来, 被穿透窗帘的光线照得刺眼。
浑身上下都有点提不起劲，她动了动胳膊，身旁已经没人，缓神好久，撑着翻身, 下地时差点绊了一跤。
垃圾桶在旁边静静立着, 里头扔着若干用过的东西。脑海里回闪过一些记忆，模棱不清又似乎历历在目。
不知道是压抑得太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唐沅从没见过那样的江现。一而再再而三，越到后来他越发热忱十足, 像是不知疲倦一般。
头一回就到这个地步。
唐沅不晓得是该说她耐力好，还是江现耐力好。
从地上捡起衣物穿好, 她忍着那股陌生的不适感进了浴室, 镜子里照出她的模样, 她不自在地拢了几下衣襟，洗漱的动作不由加快。
前面刚醒不觉得, 在浴室待了一会再出来，空气里隐隐约约像是飘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气息。唐沅嗅着脸发热, 催眠自己只是错觉，都是错觉，匆匆打开卧室门，不期然和正准备进来的江现撞上。
她脚下一踉, 他长臂伸展, 顺势将她拦腰搂住。
“醒了？”江现本就比她高得多, 垂眼看她，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丝丝餍足后的性感。
唐沅还没从昨天的情景中缓过来，不敢直视他，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早饭好了。”
她眼神轻闪着想要推开他：“我回房换衣服……”
江现没松手，忽地出声，嗓音低低道：“歪了。”
她愣了愣。
下一秒，他幽暗的视线落到她脖颈下。
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她身前正中的衣襟，轻轻向上拉了拉。
唐沅的脸轰地升起一股热意。
他没什么表情，除却那看不清的眸光，视线也淡，手指划过她的皮肤，划过一道道因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那指尖所经之处，霎时之间，却像是蓦然烧灼了起来。
……
江现离开公寓后，空气里那股说不清的旖旎气氛总算淡去不少。唐沅头一次没等阿姨来收拾，他走后，她立刻动手把他房间里的床单被套全扔去洗，重新换上干净的。
晕头转脑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接到唐岚打来的电话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唐岚为的还是正事，进公司的日期定了，已经和人事部确定，特意打来告知她，让她做好准备。
看看时间已经没剩几天，唐沅应下，想起得置办工作装备，不知自己那些衣服里有没有能穿去上班的，挂了电话提步就进衣帽间翻检。
翻找一通，挑出比较合适的几件，她干脆试了试。
衣服一脱，在穿衣镜里照见脖颈间及其它更多的痕迹，唐沅动作蓦地停住，才刚消退的羞赧情绪不由又冲上来。
指腹轻触皮肤，她凑近镜子看了看，好半晌，半是羞半是无奈地小声抱怨：“真是，怎么能弄成这样……”
是真的没想到他有这么缠人。
耳边仿佛响起他前一晚说过的那些话，唐沅脸颊发热。那会本就已经够难捱了，他却还精神十足，兴致盎然地想要继续。恍惚间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缓沙哑地诱哄：“就一次。再弄一次，行不行？”
完全没想过他的毅力会体现在这种地方。
很久以前她在网上看过一种论调，说是“智商越高的男人这方面的需求越旺盛”。
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但就江现高中的成绩，他转进明致后在第一的位置蝉联，从未下来过，各种竞赛的奖项更是拿到手软，智商绝对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
结合他昨天晚上的种种表现来看……似乎是这个说法极其有力的正面佐证。
唐沅忙不迭甩了甩头。
脑袋里想法纷杂，她的思绪到处乱飘。总共就这么几件衣服，被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干扰，她花了好半天才试完。
其后的一整天时间里，她看书看得也不是很能集中精神。
直至晚上，江现比前几日更早到家。
他们各自吃过晚饭，唐沅缩在沙发一角，见他在对面坐下，没忘告诉他自己要去公司的事：“我大概再过几天就去报道了。”
她很正常地和他分享着生活，却被他的视线盯得十分想躲。
聊了没一会，她受不住，将想法付诸行动。
唐沅到玻璃墙边给盆栽浇水，避开他的目光。就那么几片叶子，来来回回照料半天也没完。察觉江现端着杯水走到她身后，唐沅背绷直。
他道：“不早了。”
她回头瞧他一眼，哦了声。
“不休息？”
“我再等一会。”唐沅顿了下，补充，“我浇完就回我房间，你累了先回你房间休息嘛。”
江现默了几秒，大概听明白她的意思，缓缓问：“不跟我一起？”
唐沅同样听明白他的意思。
但也不是睡了一次就一定要一起，她现在看见他有种心理性的腿软，不想重蹈覆辙，咳了声，道：“我回我房间睡。”
他幽幽出声：“昨天……”
“你自己说的，现在相当于实习阶段。”唐沅打断他的话，把背挺直，脑海里飞快给昨天的事找到合理的说法，“就……就试用一下不是很正常，不然哪知道有没有问题，要不要退货，万一要是……”
声音越说越小，胡扯的话没有说完，感觉他的眼神危险起来，唐沅蓦地止住话头，连忙找借口开溜：“有、有点渴，我去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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