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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敛财人生之重启——林木儿

时间:2021-08-24 10:30:02  作者:林木儿
  林大牛听不见他们说话,但一看东西就明白了。赶紧拉着两人进来,叫林雨桐,“四丫,做饭,叫吃饱!”
  以为俩饿肚子的小子想办法过来混饭的。
  行吧!混饭就混饭,事实上四爷也是这么忽悠杨建国的。此刻杨建国一边挠头一边嘿嘿笑的样子,叫林大牛越发笃定了这个想法。
  一人一碗白面面条,还有一盘醋溜白菜,几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饭了。杨建国一边扒拉,一边道:“叔,今晚我就搭把手给您把门装上。”
  然后就装上了。不仅大门装上了,还把挖出来的两个杂物间的门也给装上了。
  等林美琴早出晚归的忙完了一轮报告,这天终于早回来了半天,才发现村口多出来一户人家。是村里少有的有院墙的一户人家。
  打墙真不费事,不要材料,就是随处可见的土。也不要工钱,管饭就行。可就是管不起饭,所以才都是篱笆院墙。
  这新冒出来的人家土墙木门,看不见院子里的光景。她放慢了脚步,想看看这爷俩能把日子过程啥。可惜,一堵墙一扇门遮挡住了,那这――便是两家。
  如今天好了,生产队要上工了。这不是给田里上粪,得干活了呀!
  四爷得了个好差事,拎着石灰桶,给树上刷石灰。完了呢,他还得空在村里的墙上写些标语。这要用刷子把字些好,也不是一般人能会的?之前刷石灰还有人不服气,如今一写一画,都闭嘴了。
  老支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还会画其他的不?”
  会呀!“带彩的都行,但得有漆。”
  漆有啊!红的,得画五星。还有别的颜色,能画的跟报纸上的不?
  能!
  然后人家出粪呢,来来去去的。他在墙上画画,带着杨建国两人磨洋工。只要画成一个人物,跟报纸上的真一样,因为带彩,还更逼真一些。那谁也没意见,这玩意可不得精工出细活吗?别急,慢慢来!明年开春周边要建农场,来来往往的领导多了,这玩意最好放到明年春天还崭新崭新的,所以你们真别太急。
  这画画不仅给十分工,还额外有补贴。村里粉条作坊出的粉条,一天给半斤。
  杨建国觉得林大牛这人不错,林雨桐也特别好打交道,自打有了粉条,每天晚上带着粉条过来搭伙。林大牛也不在意,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林雨桐问他之前怎么说服领导给换工作还给了这么长的假期,他只笑不说,林雨桐也不好问了。他有假期也闲不住,早起就往山上跑。套兔子是顺便,像是找一些野生的山楂树之类的,给挖回来栽上。或是找一些林业局不管的一些半死的不算粗的树木弄回来,家里需要的东西比较多,他这是打算亲手做的。跟装修完房子买东西布置家的大多数人一样,心热的很。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爱勤找来了,“妈叫我跟你说一声,你二姐要结婚了。”
  林爱勤有去农场的名额了,她的婚事就不急了。可她没想到,林爱俭的婚事这么快给定了。
  “还是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
  林爱勤红了脸,“没有的事。是给公社开吉普的……”
  条件听起来不错,“我二姐答应了?”
  “你还不了解她,她要是不乐意这婚事也不能成。人家明儿就要过来,妈找你回去……说是公社要来不少人,以后都跟一个单位,你不去怕是人家讲究你。”
  讲究我?呵!
  林雨桐没答这个话,却问道:“不换个日子吗?我之前听人说,金家给金元宝定亲也是在明天吧?”
  “人家男方那边订的日子,赶巧了,也是没法子的事。”
  那这可太热闹了!
  林雨桐瞥了一眼已经被林大牛磨的蹭光瓦亮的剔骨刀,坏笑了一下,“成!我明儿去,去灶上帮忙。”
  然后天一亮,她拿着一把老长的老式剔骨刀,奔着林家去了……
 
 
第238章 百味人生(7)
  定亲都该在男方办酒, 如今这酒席就两桌,新客人一桌,男方所在的单位或是大队的领导作陪, 这又是一桌。别的实在没有, 来瞧热闹或是帮忙的乡邻,多也就是瞧瞧。有些人家呢, 一人散一把地瓜干, 也算有那么一回事。大家都是如此, 谁也不笑话谁。
  就像是金家,给金元宝定亲,就是如此。院子里早早的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大门洞开。院子里支着几张桌子, 几条板凳,都是从乡邻家借来的。桌上不可能有什么瓜子糖, 就算有一点, 那也就是一碟半盘的, 等着新亲戚来了,这才往出拿的。
  林家就像是跟金家打擂台似得,女儿定亲也在家里办。
  就有人高声问了,“美琴,咋的呀?晌午在家招待了男方, 下午去男方家呀?”
  林美琴矜持的很, 笑的温和又不失热情,“就在咱们家办了,女婿是公社的司机, 小郑。这小伙子可怜的很,父母都牺牲了, 只剩一个姑姑,在咱们县城。这孩子跟着姑姑,后来工作了,工作就安排在咱们公社,这孩子也就落在咱们公社了。如今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我就说,闺女小子都一样,就是嫁闺女,难道就不能在女方给俩像模像样的订个婚?”
  这是好亲事呀!司机现在多吃香的。
  就有人低声道:“说到底,林美琴还是觉得司机好。金胜利是司机,给闺女也找了个司机。啥心思,对不?”
  这话当然也有道理!
  但客观上来说,人家小伙子是正式工,将来孩子嫁过去没爹妈兄弟这些麻烦事,两口子这日子就能过。不过就是人家再是正式工,再是答应这婚事,你闺女不还得在咱们大队干活吗?
  说起来,俭俭也没长的比别人出挑,怎么就看上俭俭了?还是那小伙子长的比磕碜些。
  林雨桐去的时候,巷子里可多人了。她也不认识谁是谁,但不打招呼又不好,她就高声吆喝,“叔们,婶们……进院子坐呀!别的没有,水管够!没有我去挑去!”众人一愣,没见过这家的孩子跟人玩笑。有那最近借着在井边洗衣服熟悉起来的婶子就笑着打趣,“四丫,也该轮到你了吧?啥时候也带个小女婿回来?”
  林雨桐跟她玩笑,“婶儿,快了!带回来的时候请大家喝喜水。到时候我摆两桌放我家门口,喝多少都成,真管够!”
  她家门口挨着井呢!
  听过叫吃喜糖的,叫喝喜酒的,没听过请大家喝喜水的。
  一路两行的人哄然二笑,跟林雨桐搭着话呢。
  混了个脸熟,然后这些人彼此就打趣了起来。他们之间一说话,免不了相互称呼,倒是叫林雨桐把谁是谁给对上了。
  她手里拎着个剔骨刀,那么长。张寡妇就故意问呢:“四丫,你妈这是准备了多少肉骨头呀,刀都磨好了。咱也不吃肉,喝口肉汤就行。别喜水喜水的,婶子喝了几十年了,饿了就喝,那可太喜了。”
  林雨桐哈哈就笑,过去挎了张寡妇的胳膊,“婶儿呀,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还肉骨头呢……您看我家那样,有啥值钱的能换肉骨头?就剩人了!别叫我妈当了真,回头把我换成肉骨头给吃了……”
  张寡妇就斜眼看林美琴,林美琴眼里闪过一丝难堪,一丝尴尬,一丝慌乱。
  这丫头还没完了,想起来就戳你一下。人家还不明说,就是那么软软的来一句,这怕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要命的话。
  就听人家话音一转,又道:“就算我妈想拿我换肉吃,我爸也不能答应,对不?我现在归我爸!带着刀来――这是助威的。省的人家瞧着我家人丁不旺就欺负人,我二姐嫁过去不能受欺负。敢欺负人我就带着刀上家去!婶儿,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张寡妇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这是转了圈的把啥话都给说了,完了还不忘挤兑自己一下。
  她顿时是乐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佯怒,伸手就要打,“扯你娘的臊!”
  林雨桐转身跑了,张寡妇也不追,只气笑道:“这丫头成了活猴了!”
  林美琴这才觉得,家里真有几分喜意了。之前,那都是男人们围在金家门口,金家那边人家人丁兴旺嘛!
  郭庆芬之前的气焰盛的很呢!早起就跟只下了蛋怕人家不知道的母鸡似得,先是喊老三,“元富!元富!赶紧的,叫老四起来,叫他赶紧给家里拉水。把水瓮全都蓄满了。”而后又喊老二,“元才!元才!起来扫院子。”完了又说老大,“元宝呀!赶紧的,新衣裳给换上!还有鞋……鞋垫就用七妮给你做的那个……我瞧着比我手巧!”
  这会子三儿子在那儿给人散烟,大儿子挨个给点火,这火柴都废了一盒子了。
  可自己这边了,德子起来了,可天还早,不敢叫出屋子,就怕早上的风给吹了。勤勤拾掇屋里,尽量收拾的干净点,毕竟来的人多,也有身份,家里的炕得腾出一铺的。俭俭今儿是穿的新,不能动。只老太太前前后后的洒扫,忙的脚不沾地。
  有人和没人的差别,这就出来了。
  这会子林雨桐一吆喝,好几个妇女才跟着进来。像是钱老师,像是锁子嫂这些人,没跟着围观,反而进来瞧瞧,可有啥可帮忙的。
  林美琴就跟着几个人说起了男方的条件,人家根正苗红,烈士遗孤,有个姑姑在县城,姑父还是县G委会的一位副主任。这些林爱勤没跟林雨桐说,林雨桐这会子才算知道了。心说,怪不得林爱俭这会子又笑的跟朵花似得,原来这婚事后头有贵亲呢。
  见林雨桐回来了,林爱俭塞了一张票给林雨桐,“副食品票,你拿着,过年买点心去领导家拜拜年。”
  这票票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人家给你的?”
  林爱俭就笑,笑着就红了脸,点了点头,“上次跟妈去镇上专门见了,还行。”
  那就是比较满意。林雨桐没要这东西,“你留着,回头去人家姑姑家,你啥也不带吗?头一次去的话,别叫人看轻了,自己留着吧。”
  “给你你就拿着。”林爱俭有些不高兴,“你跟妈闹的不高兴,我和大姐又没得罪你,干什么呀?真跟我们一刀二断了?”
  得!今儿这么些人,咱还是不说这个了。
  林尚德撩开帘子出来,“我是啥也干不了,这两天得空编了几个筐子篮子,单门独户过日子的,这些东西少不了。昨儿想叫大姐给你捎带过去,大姐又说筐子篮子不裹边就容易扎手,她昨晚都用麻袋给裹了边了,回头给你送去。”
  林雨桐含混的应着,“其实在屋里转转也挺好的,尤其是怕不动,不动身上就没劲。回头我教大姐下篓子,去咱村口的河。咱们这儿的人没人爱吃那小杂鱼,嫌弃繁琐,还不够腥锅的呢。可这玩意吃到肚子里总比饿着强吧。弄回来拾掇干净,在锅里烘干,每顿吃上那么一把,总比吃药强些。”
  “嗳!回头我就去!”林爱勤应着,抓了个东西塞林雨桐手里,“糖包子,赶紧吃吧。”
  林雨桐给放篦子上,“还不知道来几个人,到时候不够分就尴尬了,先紧着客人。”
  林姥姥之前不知道在后院干啥呢,这会子进来了,朝林雨桐笑笑,“四丫来了?”
  来了?
  “姥!”林尚德和林爱俭同时喊了出来了。
  林爱勤只一脸慌乱的看林雨桐,林雨桐笑着应着,“是啊!来了!”说完,她就从里面出来,站在院子里瞧热闹了。
  也对!两家人了嘛,自己就是客人。
  她站在这儿,张寡妇在外面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林雨桐就溜达过去了,“婶儿,又想我了?”
  想你娘的脚后跟!逗我有意思吗?这孩子怎么那么坏!
  围作一堆的女儿抱着头巾袖着手,不时的还跺跺脚,笑成一团。林雨桐是真觉得这个时候的农民除了饿点吃不饱之外,那真叫一自在。每天没啥压力,有点啥吃点啥,反正饿了吃啥都香。干活那是随心的事!这么冷的天,在自家炕上不好吗?冷吼吼的都要在这里瞧热闹。说起闲事操起闲心来,那当真是不含糊。
  就像是现在,张寡妇低声道:“你们家这边,今儿就你妈接待了。你姐的爸……不露面?”
  “咋我们家呢?我现在跟了我爸了。”林雨桐靠在边上门口的树上,“老太太刚才见了我客气的,说四丫呀,来了呀?”
  众人:“……”真的假的?
  真的呢!“我这不出来了吗?人家在里面说个啥机密话要避着人了,我怵在那里不合适。我今儿跟大家一样,就是来瞧瞧热闹的。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人家也不能让我知道。”
  张寡妇气道:“这老太太,活着是个糊涂人,死了也是个糊涂鬼。”哪有这么说话的?
  林雨桐心里笑,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谁不睡似得。在外面说小话,我也没比谁差呀!
  她还顺着张寡妇和大家喜欢的话题往下说,“我估摸着不会过林家来,要不然金家咋办呀?”
  “不是说那农场的名额都给了勤勤了,这心怕是向着林家。”
  “难说!”又有人说,“这林美琴就是故意给金胜利出难题呢。这要是金胜利心向着林家这几个孩子,今儿别管咋说,就该来林家,她不就想这么着吗?这要是金胜利心不向着她这边,那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亲爹不过来,你说俭俭会咋想?那会子金胜利给的名额有屁用呀,几个孩子心里对她还是有怨言,他买不走孩子的心。”
  竟然说的很有道理!
  张寡妇向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她也不得意金家!自家小闺女整天的跟在金家老三屁股后面,人家还爱搭不理的。可人家心里不得意自家闺女,这说起来也不是啥大事。小伙子小姑娘处对象嘛,那得看顺眼。她生气的是郭庆芬凭啥也看不上自家小美。就他们家现在这出身,求着自己嫁闺女,自己都不嫁的人。
  你给我难堪,且看我今儿怎么拾掇你。叫你知道知道我张寡妇到底长了几只眼。于是,往金家那边走了几步,朝院子里喊:“金家老婶子!金家老婶子!”
  刘焕娣踩着小脚出来了,黑布褂子带补丁的偏襟大棉袄,裹着绑腿的棉裤,一双小脚支棱着晃晃悠悠的出来了。然后站在院子里笑眯了眼睛朝外看,“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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