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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宝琼没梳头就跑过来了，直接把林砚从床上给挖起来，“我怀疑我被我爸妈给套路了。”
林砚赖在床上不想动，“你跟我哥去说吧！你怎么不把他挖起来。”
“他有女朋友你又没有！”宝琼拖着他下床，“你起来叫你哥起床。”
林墨起来了，靠在门边，“放下他吧！他昨晚估计为你操心了半晚上没睡着。”
宝琼这才撒手，拉了林墨出来，摁在小厅的沙发上，“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老占线。我估计你跟令仪正说话呢，就给林砚打了。”
“没有，你打电话的时候秦华正给我打电话。”
宝琼就抱头，“他是不是特别难受！我还跟个傻子似得。那种地方，他进去肯定不自在。”不管是穿衣还是打扮，他甚至都不会用刀叉，在西餐厅也从来不会点餐。
“是！他说他觉得他像是被牵出去叫人观赏的猴子，因为动作笨拙能取乐别人才混到人群里……”林墨起身给宝琼倒了水，“不过，随后他也知道他这种说法有点过分！他说自尊心受伤是肯定的，但是因为有爱护你这个前提在，他尽量的选择理解。”
宝琼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你是不是最开始就想到会这样？”
嗯！
“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
林墨沉默了可长时间才说，“你有经济能力，有话语权的时候，谁都无权干涉你。但前提是你得强，强到另一半无论是谁，都不会影响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带谁回家都行。你看那些大佬们，谁管他们娶的是谁……”
话没说完，宝琼就起身，“我懂了，我回去了，今儿还要上班。”
好！看着宝琼出去了，林砚才从屋子里探出头来，“走了？”
走了！
两家是邻居，这点事林家马上就知道了。林妈表示理解，“谁家的闺女出嫁，那不得看男方的情况吗？而且，俩孩子还小！宝琼不管不顾的，她爸妈能不生气？别说家里的是女儿了，就是儿子，找个家境相差那么大的，家里都未必能乐意。”
老林就说，“也不全是钱的事！两边的父母各方面差的太多了！你说老根子就在城里的，谁家把日子过的几辈人就守着四十平的老屋子？人家农村出来打工的，人家攒钱把房子也都早买了。也不是负担大，三口人过日子嘛！咋过的？”
叫人看着就觉得很没有上进心！
从一个成熟的角度考虑，别说现在两人悬，就是十年后也都悬。唯一可能的就是十多年后，宝琼能立住事了，那小伙子上进的往前奔着，这才有可能。要不然，怎么办？
这事之后，林墨在图书馆见的最多的就是秦华。到的最早的是他，走的最晚的也是他。据说是，一周至少有两天是在自觉的通宵。暑假期间每人逼着，但是他还是这个作息不改。
挤压约会的时间，偶尔见面。
宝琼跟林砚晚上喝酒的时候说呢：“他说他不会放弃！他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那么些钱。但是他想靠着自己往上考，再考，哪怕只是留下学校教书，那他也至少是个叫人尊敬的人。到那个时候，再说以后的事。”
林砚这么一算，“这得十年到十五年之后吧？”
宝琼点头，“我爸跟我提交换生的事，想叫我出国两年。估计是想隔开我们！”
去吗？
宝琼点头，“去！时间能隔开的感情，也不值得留恋。若是时间隔不开，那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我也想用时间验证一下我，有时候，不用怀疑别人能不能坚守，得先问问自己，到底是否能坚守。”
然后一开学，宝琼真的作为交换生，出国了。
跟小伙伴分开，林砚好长时间都情绪低落。长大是什么？长大就是没有了随心所欲的权利。
然后人越长越大，越长越大，会越来越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利。
这个要考虑，那个要考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尝试着像个大人一样，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可是越考虑，顾虑就越多。
宝琼那样，简简单单的不好吗？中间或许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考虑的多了，就不出问题了吗？
就像是跟萧萧的是，他知道，萧萧喜欢他！他呢？他最近在考虑的点有这么几个：
第一，萧萧是独生女。自家妈妈就是独生女，然后爸爸跟妈妈住到了林家。然后自己要是跟萧萧在一起，说不定就得被萧家要去。可自己不想离开家！一方面觉得自己很自私，人家应该管她爸妈。另一方面呢，又在自私的想，到时候我爸妈怎么办？
反正很纠结。
第二，这要在一起的话，能不能过一辈子的问题。这一辈子是多长呢？想象不出来。那么长的时间以后，谁能知道？那世上离婚的夫妻，也不是从开始结婚的时候就想着离婚的。可这过着过着，就过不到一块去了。这要怎么办？哥哥说要彼此了解，萧萧了解自己，自己也算是了解萧萧。两家人都认识，算是门当户对。可越是这样，他越得谨慎。万一谈到一半，谈不成了，那长辈的面子搁在什么地方？
所以很烦！
第三，人家萧萧家里未必喜欢自己。尤其是姜主任，以前治牙的时候没少给姜主任哼哼撒娇，可谁知道她是萧萧的妈妈呢！别觉得自己是香饽饽，自家爸妈眼里自己当然好了，但是人家爸妈可不一定这么想。要是谈上了，回头家里一知道，万一姜主任像是宝琼的爸妈一样，就是不答应怎么办？
这叫人很烦躁。
第四：谈吧，顾虑多！不谈吧，吊着人家算怎么回事呀？只在这里跟人家玩暧昧，这也太王八蛋了！别管什么关系，自来就该明明白白。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模棱两可假装糊涂，那都是混蛋才敢的事。
在心里把这一二三四想了好几遍，他觉得他真的有很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了。
于是把萧萧叫出来，就这么四三二一的跟萧萧说了一遍，意思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跟你谈。但是你看，咱们回面临这么多的问题，吧啦吧啦的。
把萧萧听的目瞪口呆，又忍不住眼里擒上了笑意，他连结婚之后在哪里住，跟哪边的父母生活都考虑到了，然后在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又颇为苦恼的说着这些无解的话题。
她打断他，问说，“明天晚上你会几点睡着？”
那是明天晚上的事，我现在哪里知道？！
说完了，林砚‘咦’了一声，“是哦！这是以后的事，我现在为什么要去烦恼！”他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整个人都变的飞扬，他欢喜的拉着她，声音跟裹着蜜糖似得说，“那你跟我谈恋爱吧~！”
第562章 静待花开（91）
今年的秋天格外凉爽, 母老虎不是那么明显。家里的丝瓜今年结的可多了，光是吃菜已经吃不过来了。小姑家，包括金妈, 总也过来摘, 就是陈雅丽，过来的时候顺点就走了, 可这也吃不过来。摘上一个, 够吃两顿的。这玩意也是常吃。亲戚家没少送, 但也总有吃不完的。张兰手脚麻利，就把这玩意切片晒上了。好好的院子里，篦子一个摞着一个，包括吃不了的豆角和茄子, 也都被晒成干了。
他们是真不嫌弃麻烦！你说现在什么买不到，花不了二十块钱, 能网购一堆这些东西。
行吧！爱晒就晒吧！
林雨桐看看天, 然后说林妈, “变天了就赶紧放亭子下面，叫通着风吧！”
“预报的说是有雨，可也没准过呀！”林妈看了看天，又去摸电话，给俩孩子发消息, “报的有雨, 你们周末回来把葡萄给摘下来吧！我看着是熟透了。”又特别叮嘱林墨，“带令仪一起回来，回来给你们涮锅子吃！秋天了, 贴秋膘了。”
林墨就笑，“好, 我问她有没有要紧的事。要是没有，我带她回家吃饭。”
挂了电话才问叶令仪，“姥姥叫回家摘葡萄涮锅子，去不去？”
“院子里的葡萄？”
嗯！院子里的葡萄，“去吧！换换脑子！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于是，周六就回来了。
从一说会回来，林妈就开始忙了。采买了不少东西，还不忘买一些零食，全都往家里搬。
都到晚上了，吃完饭了，又要拉着林雨桐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林雨桐就莫名其妙，“你前儿才说今年不要给你买衣服了，这怎么又变卦了。”这一换季，藤藤和大龙小龙媳妇，都会给长辈添衣服，不一定贵，现在的衣服也不会贵。但平常穿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就好几身了。林雨桐再给添了两身好点了，出门能穿。然后收拾衣柜，把秋装都要挂出来的时候，林妈就说呢，“年年季季的添，真穿不了。再不能买了！”
这话才说了，结果今儿又说要买衣服。
林妈还没说话呢，四爷就说桐桐，“跟妈去吧！喜欢的就买！”干嘛呀，老太太就说买身衣服，还得问个究竟，“我跟你们这两年给妈买的衣服，颜色多是喜庆的。再添几身别的颜色的……”
可能觉得越来越穿亮色的吧，买衣裳都是红色的。深红浅红西瓜红，各种各样的。换个风格，换个颜色。
四爷还说，“妈，要不，我跟您当司机？”
那倒是不用！不过这话说的多贴心呀！老太太拿眼睛翻亲闺女，“白养你了！”
行行行！您女婿好！
结果老太太也不是给自己买的，“这变天了，不得给孩子添置衣服吗？”
“哎呀我的妈呀！人家长大了，看不上咱们买的了。”林雨桐就说，“林墨有女朋友，买什么人家女朋友说了算。令仪说林墨穿啥好，那就穿什么好。不管您看着好不好，您得夸。这婆婆跟丈母娘是两码事……”
谁说给林墨和林砚买了。
老太太指了指穿在模特身上的一件风衣，“你看这件怎么样？”
人家导购立马上前，“阿姨您可真有眼光，这是今年的新款。”
林妈立马指了指林雨桐，“拿一件她能穿的。”“这颜色是不是太嫩了？”
导购马上道：“您这么年轻，穿这个正好……”
哪里正好了？我这穿着去学校不像话。
林妈打量了一翻，满意了，问导购，“要是比我闺女还能高一些的，穿这个尺码的，宽窄上没问题吧？”
“要是再高一点的话，我建议再大一码！”
“那就拿大一码的！”
林雨桐：“……”您这么着，人家孩子会不好意思的！关心不在一件衣裳上。
林妈就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就想给买，不行呀？”
行！您乐意就成。
然后又去内衣店，买秋衣秋裤去了，“这些孩子，不给买觉得想不起穿秋裤。”
人家那裤子里面呆着一层绒，不用秋裤的。
“那种裤子钻风，里面贴身套一层保险。”
行吧！姥姥说他们冷，那他们就冷。一人买了两身秋衣秋裤，连带的家里每个人的都买了，然后拎着回家。
回来就把牌子摘了，见了令仪的时候就说了，“才还说给你阿姨买了一件衣裳，结果买大了，想退吧，标牌还叫我给摘了……你试试能不能穿，要是不能穿可真可惜了。”
啊？
叶令仪愣了一下，就看林墨。
林墨就笑，“你替姥姥试试，也不定能穿。”
可一拿出来，一看款式和颜色，她哪里不知道是特意给她买的。林妈欢喜的帮忙给穿上，然后退后两步上下的打量，“好看！比模特穿上还好看！”
然后又去拿秋衣秋裤，絮絮叨叨的说她买了多少。
说着话，把林墨和令仪的单挑出来，“先送上去放卧室去吧，走的时候千万得带着。”说着又叮嘱令仪，“林墨换季的衣服还没买，你抽空带着他去瞧瞧吧！他在穿着上一向不讲究，你得说他！”
然后那点送衣服的不自在，就在这絮叨声中神奇的抚平了。
好像她本来就是家里的人一样，换季了给买了衣服，怕突然变天，就这点事。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就笑道：“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出去转转，给他买两件长袖和外套……”
老林在外面喊：“赶紧的，放了东西就出来干活吧！先摘点给你们榨葡萄汁喝。”
令仪叫林墨去放东西，自己先跑出去帮忙了，“姥爷，您别上梯子，林墨马上下来了。”
老林也就不上了，把梯子放好，笑呵呵的指了一串低处的，“去把那串剪了，那一串熟的最好。”
令仪果然去剪了，转身去院子里的水龙头跟前冲了冲，就摘了一颗塞嘴里，朝老林点头，“是！可甜了！比外面卖的好吃。”
“就是没人家的好看！”
“可吃着放心呀！”她说着，就跑回厨房，“姥姥，林姨，尝尝这一串葡萄。”
林雨桐正在厨房忙着呢，手上都是油，只张着嘴等着投喂。叶令仪愣了一下，就摘了一颗给塞嘴里，“甜吗？”
林雨桐点头，“甜！等会把这种的挑出来单放着，给你们带到学校去跟同学分着吃。剩下的榨汁酿酒。”她又告诉这姑娘，“杂物房放着小筐子，你去拿去！在地下室最顶头的屋子……用那个装葡萄。”
好！然后葡萄放在果盘里，先去拿了。
出来的时候就见金教授支着画架子，边上放着颜料，这是在画油画吧？
她跑过去看了两眼，四爷就笑，问她，“喜欢画吗？”
“没学过，欣赏不来。”令仪带着几分赧然。
却没想到金教授笑了，“那跟你林姨一样，你林姨画的那画，也就是能参加少儿比赛的水平。”
“说我什么呢？”林雨桐甩着手上的水珠子走出来，扫了画一眼，然后挨着令仪站了，话也是跟令仪说的，“我也欣赏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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