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看着稷旻的眼睛,弯唇时,眼角却泛红:“旻郎,这都是你的功劳。”
旻郎。
昔日最亲密时,她便会在他耳边这样喊他。
稷旻喉头轻滚,拉住她的手。
“宫女说,你留下话,说很快就会回来,可你十直没有回来……”
“你就拿她们出气,拿药碗出气?”
稷旻:“不是出气,是害怕。”
玉桑:“那现在呢?”
稷旻:“现在……有点困了。”
玉桑看十眼他的头:“早知道就不梳了。”
稷旻睨她十眼,劲劲儿道:“本就是要睡下才拆的。”
像是她管了多大个闲事。
玉桑眼中笑意蒙着水气,“无妨,我就在这,你随时可以束,随时可以拆。”
稷旻单手抱住她,十把将她提到床上坐下,低头亲上去……
之前,他总是亲完便放开,然后抱着她睡去,可今日,这势头有些收不住,殿内守着的宫奴都低下头不敢看,隐有退出之势。
“等等……我刚从宫外回来……”
玉桑把他推开,拢着衣服坐起来。
稷旻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玉桑伸脚轻轻提了十下他的鞋子,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沐浴更衣回来时,稷旻已恢复平静,和往常十样靠坐在床头等她,手边还放着十本催眠的书,等着她来念。
玉桑拢了拢衣袍,甩鞋上塌,钻进被中。
稷旻看她十眼,把书册丢给她。
大概是气性未消,他不大温柔。
玉桑笑笑,翻开书借着上回的继续念,念了两刻钟,稷旻便喊乏,玉桑收了书,和他十起睡下。
宫奴剪了灯,十十退下,只留个别守夜的在外面。
周围重现黑暗之中,玉桑平躺着,脑中回顾着今日见到的人,听到的话。
那些没来得及在心中消化的情绪,在这十刻又涌了上来。
黑暗中,十只手轻轻落在她脸上,不熟练的摸索,玉桑下意识闪躲,恰好让他摸到了眼角的湿润。
稷旻顿了顿,将她揽入怀中。
他如今不方便,玉桑只能更配合。
“怎么哭了?”
反正已经被发现,无所谓了。
玉桑大胆的吸吸鼻子:“高兴。”
稷旻“嗯”了十声:“我也很高兴。”
他将她抱得更紧,手开始摸索。
“桑桑,我已很满足了。”
玉桑感受着男人灼热的手掌,忽然道:“我是不是还欠着你十个问题?”
稷旻正动情,声音也染上浓郁的渴望:“什么?”
玉桑主动转向他,她双臂健全,动作起来更容易,也更娴熟。
她贴近稷旻,轻声道:“我很喜欢。”
稷旻动作十顿,似是想到什么,继而吻得更重。
玉桑仰起脖子,回应着他的热烈,伸手抱住他。室内陡然升温,交融的气息与回忆的话音交织——
【这话我只问十次,你也只有十次回答的机会,想清楚再开口。】
【喜欢和我做龌龊的事吗?】
——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也是这个量!接下来大家应该知道交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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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结局(中)
稷栩次日再来时, 意外的被告知太子殿下还未起。
他心头一惊,“皇兄怎么了?是哪里不适?”
宫人一个个眼神尴尬,垂首不语, 只请他稍候。
不多时,寝殿门开, 竟是玉桑走了出来。
稷栩瞪大眼睛, 猜到了什么。
玉桑看见他也愣了愣,稷栩今日来得比以往都早。
可她也没什么难为情的, 甚至主动问道:“五殿下来的这么早, 可有用朝食?”
稷栩见玉桑落落大方, 自己这点局促更显小家子气,忙道:“不必麻烦,我也不饿。”
玉桑:“那我随意准备些。”说完冲他微微屈膝, 去准备朝食。
稷栩走进寝殿,就见稷旻靠坐在床头,赤着的上身裹着白纱布, 还未穿衣, 头发却束得一丝不苟。
他握着本《周易》闲读, 见稷栩走进来, 随手合书放至一旁:“今日怎么这么早。”
稷栩看出来了,这两人没名没分的朝夕相处交颈而卧, 可一个比一个坦然大方,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稷栩挠挠头:“是、是有些事要聊。”
稷旻指了指屏风外:“去座中等我。”
稷栩乖乖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玉桑很快回来,宫婢鱼贯而入,送来许多清淡的小食。
“都是些简单的朝食, 五殿下一起用吧。”玉桑熟稔的吩咐宫婢摆食,然后去了里头。
稷栩看在眼里,暗自意外。
这江娘子照顾太子皇兄不足一月,竟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想到这,他轻轻舒了口气,隐约觉得,有些话似乎可以说了。
玉桑一进来,就见稷旻悠悠闲闲靠在床头,毫无自觉。
她赶忙拾了他的衣袍过去,用眼神示意外头,压低声音:“你怎么不慌不忙的。”
稷旻不以为意:“本就是他来早了,我还没怪他扰人。”
玉桑服气了,抖开衣袍:“披上!”
稷旻笑了笑,乖顺的起身套衣袍。
玉桑扶着稷旻出来时,稷栩想事情想的发呆,都没留意到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径直走过去。
直至视线中入了人影,稷栩才回过神,连忙起身:“皇兄……”
稷旻已坐下,玉桑挨着坐下,笑着对稷栩道:“五殿下一起用些饭食吧。”
稷栩看向稷旻,稷旻挑眉:“是要我开口请你入座?”
稷栩连忙坐下,“不是……”
然后,稷旻开始旁若无人的用眼神跟玉桑点菜,他要吃什么,玉桑便用银块夹了喂他。
稷栩刚提起的筷子生生顿住,看着面前这二人,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来早了。
稷旻不慌不忙用完朝食,玉桑刚要起身就被他按住:“唤宫人来收拾吧。”
玉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对面吃的很少的稷栩,点点头,唤来宫人。
东西撤下后,按照惯例,玉桑该出去让他兄弟二人单独说话,但今日稷旻不知怎么了,拉着玉桑不许她走,无奈之下,她只能挨着他旁听。
稷栩原本还有些局促,但看着江娘子与皇子一对璧人般坐在对面,竟又舒缓许多。
玉桑看在眼里,忽然意识到为何稷旻要将她留下。
或许稷栩的话,看着他二人在一起时会更容易说出口。
犹豫片刻后,稷栩支支吾吾开口:“自从皇兄受伤以来,父皇和母后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兄休息。如今皇兄精神大好,不知何时可以面见外臣?”
稷旻说:“我瞧着好,是桑桑照顾得好,但眼下还未康复,也不便见人。”
一句话直接堵住了稷栩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好吧。”
稷旻:“你来找我,就只是说这个?”
稷栩舔舔唇:“不、不是。”
稷旻:“还有什么?”
“哦,还有就是关于追查古剌人的消息。”
稷旻和玉桑同时留心起来,神色都变得认真许多。
稷旻:“查到什么了?”
稷栩张了张口,眼神往玉桑身上瞄了一眼。
玉桑:“不然你们聊,我先出去。”还没来记得动,又被稷旻按住。
稷旻:“没什么是桑桑不能听的,直说就是。”
稷栩算是看清楚皇兄的态度,也不再犹豫,“自皇兄受伤后,父皇大怒,曾派出兵马一路搜捕兰普和稷阳,我的人也日夜兼程下达命令严守关卡,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
稷旻养伤半月有余,如果兰普一行人日夜兼程赶路,现在可能已至边境。
若是如此,情况便对兰普有利,再想瓮中捉鳖将其擒拿可能性不大。
但若兰普这段时间带着稷阳是半躲半赶,那么这些人现在极有可能还在境内。
只是,若他们藏得太深,搜捕上同样是难题。
“兰普这个人非常狡猾。”稷旻淡淡开口:“他出没之地,一定会细心勘察,将地形摸透,一旦发生意外,这些都有利于他撤退,他出入行宫和那晚的事,就是最好的例证。所以,你必须更敏锐更细心,更沉得住气。”
“再者,他刚刚起势,其实谈不上有什么实力。但他惯会搅风弄雨借刀杀人,招数层出不穷,才让人防不胜防,在实力上,你完胜他,真正要敌的,是耐心和智谋。”
“别说是他躲在境内难以搜寻,就算是他真的回到古剌,来日方长,胜负不必急于一时。”
稷栩越听越严肃,最后重重点头:“皇兄放心!”
稷旻却笑得轻松:“我对你从来都很放心,所以,你自己也不必为一时的得失成败耿耿于怀。”
稷栩大受鼓舞,只道手中还有事,不再打扰他休养。
稷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点头允了。
稷栩起身时,眼神瞄到稷旻和玉桑身上,拳头紧了紧,可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头离开。
玉桑盯着稷栩的背影,眼前忽然扫过一只大手,她眼神轻动,转头看去,稷旻正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看什么?”
玉桑避开他眼神,摇头:“没什么。”
稷旻笑笑:“你怎么也学起他,说个话遮遮掩掩的。”
玉桑一双黑眸蹭的亮起,往他面前凑了凑:“你也听出他说一半藏一半了?”
她凑在脸侧,稷旻略略侧首,便与她四目相对,呼吸交融。
“嗯。”
这个坦白的回答,纯属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稷旻把玉桑拉到身边,两人挤着一个座排排坐,反问:“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玉桑抱膝与他挨在一起,乖得不得了:“你起先问他有什么事,他支支吾吾,再问他有什么事,便又流畅起来,足见起先要说的,与后来说的,大约不是同一件事。”
这次,轮到稷旻倾身朝她凑:“那你觉得,他本想说什么?”
温热的气息陡然靠近,提醒着她昨夜的放浪,玉桑脸颊一红,借坐直的动作避开他,话也支支吾吾起来:“即便有些猜测,也不好背后议论别人的事,他这样犹豫,想来是很在意的,不放等他做好准备自己来说,你别明里暗里激他,我也不妄加揣测!”
稷旻悠悠点头,“小五的事情你不愿揣测,那江慈的事情,你可愿听个一二?”
玉桑诧然:“姐姐怎么了?”
稷旻:“昨日文绪来见过我。”
玉桑想起来了,他们还在宫门口撞上:“他说什么了?”
“他想求娶江慈。”
“求、求娶?”
稷阳的事情闹开,和江家的婚事就算吹了。
饶是江慈在这当中并无什么过错,但难免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止如此,一些有心攀亲却不够资格的人,很有可能借此机会来打压她的身价,意图结缘攀附。
听着稷旻的阐述,玉桑逐渐生气:“简直欺人太甚,稷阳做的事与我姐姐何干,他们又没有同流合污,哪里轮得上其他人指指点点!”
稷旻抬起左手在她头顶摸了两下,给她顺毛:“这么大的脾气?”
玉桑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像是在对他闹情绪似的,连忙收敛,转而问:“那文绪的意思是……”
“自然是诚意求取,且风光大办。”
玉桑恍然,难怪宫门口姐姐见到姐夫时是那种表情。
她进宫十数日,外面竟已发生这么多事,她只顾着照顾,一点没听说。
“那你怎么回的?”玉桑好奇的问。
稷旻看了她一眼,眼角溢出几分凉薄的笑:“他要娶妻,与我何干?”
话里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狠意,又像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
玉桑不由深想,文绪告知太子此事,恐怕不止想求太子给个体面。
太子知道了,她多半也会知道,这是暗含求她一并帮忙的意思。
又或是说,关键就是她。
下巴忽然被捏住,玉桑被迫扬首,对上稷旻深沉的黑眸。
他褪去笑意,一字一顿道:“又与你何干?”
玉桑默了默,握住他捏在她下巴处的手,轻轻拿下来。
“当年,文姐夫找过我。”
稷旻蹙眉。
有些事他已不想再提,也不想她再想,可惜事与愿违。
“其实,我不是没有察觉。”玉桑声音低沉,仿佛也是一段不愿再提的过去:“往日都是姐姐亲自来找我,因为她不信任任何人。可后来,就变成文姐夫来找我。他对我,其实是有些防备的。”
“我想,姐姐应该是信任他的,所以他才会知道那么多事。无论如何,他是为了姐姐好,这一点,与我的初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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