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弘明,事事被舒舒觉罗氏的弘春压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弘春是嫡长子呢。
这也就算了,她是胤祯的嫡妻,为了胤祯的大业可以忍。
结果呢?
谁都没想到最后登基的不是从小被册封太子的胤礽,也不是被朝臣赞许的‘八贤王’胤禩,更不是自诩从小受宠被寄予厚望的胤祯,而是那个一直不声不响埋头干事的四阿哥胤禛。
胤祯?呵呵!
他反而落得个皇陵幽禁的下场,而自己作为他的嫡妻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她的弘明。
再说佛尔果春,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佛尔果春嫁的人不一般。那人家世不算显赫,自己却颇为争气,也不知怎的入了四阿哥的眼,成了他的心腹。四阿哥登基之后当场就被提拔成一品。
由记得,她离京那一刻,还能听见别人议论。
这位四阿哥的心腹一辈子只有佛尔果春一个女人,别说侧室,通房丫头都没有。
她不懂,同样的父母两个人的命运怎么就差那么多?就像她不懂同是完颜氏,为什么要选她跟皇族联姻一样,明明这一届还有个比她更合适的佛尔果春不是?
看着前面站的笔直的佛尔果春,塔娜嫉妒不已。
不,这辈子不一样了,她重生了。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胤祯谁爱嫁就嫁反正她是不会在做这劳什子十四福晋。还有佛尔果春,如果可以真想让她也尝尝自己上辈子受过的苦。
塔娜恶毒的眼神太浓烈,佛尔果春不自在的皱皱鼻子,忍不住转头往后看去,吓的塔娜赶紧低下头。
撅着嘴巴转过头,佛尔果春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在打她的坏主意,只希望那个倒霉蛋不要太坏,不然自食恶果的她就要丢大人了。
佛尔果春也没有想到,这辈子当了人,身为龙锦的好运气还在,甚至比她当一条鱼的时候还好。
从小到大,不管是谁,只要对她有恶意、想害她的,全都栽进自己的算计里。她自己则一直平安无事。
今天满蒙汉二十四旗不少人都在,赶在这个时候耍心眼,莫不是觉得自己丢人丢的不够?
“满洲镶红旗伯爵、都统莽喀之嫡长女。”
正想着,就听见叫唱的太监喊了她的名字。佛尔果春整理了一下衣摆,踩着花盆底往前走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浅蓝色的直筒旗装,跟以往的样式不同,今天这身打扮是内务府特定的。全场秀女都是一样,不同的大概也只有她们身上的衣服料子了。
负责检查的太监看到他,先是被这一身容颜气质晃了神,随后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来的可是镶红旗都统、伯爵莽喀家的完颜格格?”
佛尔果春福福身,“正是臣女。”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额娘说过这些负责检查的太监也不能小觑,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她耳力好,来的路上可是听见有人议论,前面有个秀女自恃美貌对他们不恭敬,结果被撩了牌子。
初选就被撂牌子,她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
佛尔果春虽不担心被撂牌子,也不想平白给自己树立敌人。
第3章 复选
小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小格格不止生得好,看她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欢喜。提笔在前面的纸张上代表佛尔果春的地方画上一笔,他点点头,伸手一指,“小格格去那边排队吧,不用怕,嬷嬷们都很好说话的。”
太监只负责看看面相对对家世,更深层的检查还要去后面搭建的三所房子里。他指给佛尔果春的是左手边的那一屋,佛尔果春看看三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排着的人很少,这样很快就能轮到她。
感受到太监的好意,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一笑,让太监都控制不住的脸红了,他心里冒出了奇怪的想法,就像是自己的努力被主子发现并予以了奖励,内心十分激动。
他这一幕让紧跟其后的塔娜很不舒服,于是她故意弄出动静来。
太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他转过头看向站在跟前的塔娜,见对方板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的喜悦全没了。硬邦邦的念出那句词:“镶红旗礼部左侍郎完颜罗察之嫡长女?”
在塔娜点头之后,他同样随手一指,“去那边排队吧?”与佛尔果春完全是相反的,这一排的人最多,刚才从里面出来的秀女甚至是红着眼睛的。
到底是经历过一遭的,塔娜又怎么会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她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太监一眼,转身走了过去。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她早晚要对方好看。
心里咒骂的功夫,就见佛尔果春出来了,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想也知道没遭什么罪。
如此,塔娜的心气儿更不顺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她?
塔娜险些气歪了鼻子,心里那个恶毒的想法越发坚定。
佛尔果春完全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招惹了个‘敌人’出来。此时她美滋滋的坐在骡车上,由侍女扇着风,吃着点心喝着茶水,等待其他人阅选。
大热的天,莽喀身穿一身武将官服,刚才还觉得炎热无比,此时透过车窗看到女儿跟个仓鼠似的吃着东西,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阿玛,天太热,要不我先送妹妹回去?”达哈苏也看到了这一幕。六月的天哪怕马车里放了冰盆也是热的,妹妹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他家跟别的外地官员不同,在京也是有府邸的,如此还不如让妹妹回家好好松快松快。
莽喀一愣,随后一拍脑袋,瞧他这脑子,都被晒糊涂了。铜铃似的大眼瞪着达哈苏,“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现在才想起来妹妹热着?这就是家族最聪明的人,那什么诸葛亮?
被亲阿玛鄙夷,达哈苏摸摸鼻子,这是亲爹,他能怎么办?
“妹妹,这初选算是完了,咱们回吧?”
佛尔果春楞了一下,她拍拍手抖抖衣襟,轻舔一下嘴角,疑惑的说道:“不用等她们了吗?”来的时候大家是一起来的,她还以为也要一起回去。
达哈苏摇摇头,“你又不住驿站,等她们做什么?你看那边,那不是也有人单独回去?”
顺着达哈苏的手指看去,那边确实有骆车往回走。
佛尔果春有些心动,出来大半天,她有些想额娘了。
只是,“阿玛呢?”
“阿玛自然是留在这里,等安顿好秀女再回去。”虽说这次也有参领佐领跟着,身为都统也不能当甩手掌柜,这种事情完颜家的人可做不来。
说完,达哈苏很自然的就去牵骡车。这次跟着佛尔果春出来的不只是达哈苏一人,还有她三哥阿楚挥,不然莽喀也不会放心让佛尔果春回去。
在伯爵府,达哈苏是公认的‘弱鸡’,他一个人可保护不了妹妹。
哥俩骑着马一左一右的走在骡车边上,阿楚挥更是瞪大了眼睛来回巡视,仿佛从他身边经过的都是想要跟他抢妹妹的敌人。
他这重视的态度,达哈苏是赞同的,妹妹长的好,指不定有那不长眼的想要凑过来呢。
等到无人之处,阿楚挥瓮声瓮气的的问道:“妹妹,刚才有没有人欺负你?”他这模样,仿佛只要佛尔果春说有,他就挥手去打人一样。
噗嗤笑出声,佛尔果春内心满满的都是感动,“三哥你忘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做鱼时,莲花池也就只有她一条龙锦,上千年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何滋味,如今她很喜欢这样被人关心的滋味。
阿楚挥嘿嘿傻笑,也是,他又忘了小妹的好运气了。如果有人想要对小妹不利,该担心的也应该是她才对。
初选当场就知道结果,落选就可以归家,通过的第二日依旧是由各旗都统打头领着前往神武门。到达神武门之后,秀女们下车跟着太监过顺贞门入内廷。此次,她们要在宫里住上一个月学习宫中的规矩。
“这里就是小主们日后一个月生活的地方,至于以后能不能一直生活在这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就看小主们接下来的表现了。奴才在这里先预祝小主们心想事成。”说完这话,太监对着她们行了一礼就走了。
紧接着就有一个三十多岁嬷嬷打扮的人走上前来,这嬷嬷一脸的严肃,不少秀女被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瑟缩。
嬷嬷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她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把规矩说上一遍,之后就让宫女带着大家去住的地方。
秀女们有其专门的住所,这里距离御花园颇近,也是她们唯一能去的地方。
佛尔果春乖巧的拎着行李跟在小宫女的身后,走到一处房门口,小宫女推开门,让出一条路来,“小主,这就是您住的地方。”
道了声谢,佛尔果春探头往里瞧。屋子还算宽敞,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边上还配有四条凳子。里面靠角落的地方有两张梳妆台,应该是给她们梳洗用的。再就是屋子里的四张床,四张床没什么区别,从中间分开两两一组的靠着两边的墙壁。
屋子里已经有三个人,佛尔果春漂亮的大眼睛看了她们一眼,随后就笑弯了嘴角。三个人看着都不是难相处的,最主要的还有一个熟人。
随后她看向屋子里的四张床,其他三张床上已经放着行李,只有靠门口的位置还留了一张,不用说这就是她的。
佛尔果春也不去计较门口的床好不好,她把行李放下就准备收拾床铺。
刚才教导规矩的嬷嬷已经讲过了,宫里不比外头,她们这样的秀女每间房只有一个伺候的宫女。如果什么都等着宫女来做,肯定是来不及的。好在佛尔果春在家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什么都等着别人伺候,必要的梳洗自己也能应付的过来。
“最后一位也来齐了,不如我们认识一下。我姓富察闺名齐布琛,年方十七,隶属镶黄旗,我阿玛是大学士马奇。”说话的姑娘身穿宝蓝色的旗装,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
她说完另一个身穿湖绿色衣服的姑娘也站了起来,她先是对着齐布琛行了个平礼,紧接着介绍起自己:“姐姐好,我是正白旗的兆佳氏噶里,十六岁,我阿玛是尚书马尔汉。”
兆佳噶里说完就看向自从进来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人身上,这位姑娘自从进来就沉着脸,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选秀不满呢,她这样就不怕触怒上面?
哪怕是被大家看着,她也没有说话,场面有些尴尬。佛尔果春往前走了两步,“姐姐们好,我是镶红旗的完颜佛尔果春,虚岁十四,我阿玛是都统莽喀。这位姐姐我认识,她也是镶红旗的,侍郎罗察家的大格格塔娜,跟噶里姐姐同岁。”
第4章 赏花宴
富察氏、兆佳氏、再加上一个完颜氏,三个皇子福晋都凑齐了,佛尔果春没想到自己会跟她们住一间屋子。想想自家阿玛还是个伯爵,这些年又立下不少战功,跟她们住一起似乎也说得过去。
富察氏和兆佳氏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明镜似的。
齐布琛走过去伸手在佛尔果春脸上摸了一把,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柔软。
佛尔果春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实在是这姑娘真真是漂亮。这届秀女能出其右者怕是没有,要不是自己的命运已定,两人没有利益冲突,她都要忍不住嫉妒了。
小姑娘年岁还小,脸上带着婴儿肥,肉嘟嘟的非常吸引人。假如过上几年,宫里号称绝色的良妃都要被比下去了。
看着小姑娘嘟着嘴瞪她,齐布琛放下手,不自在的笑笑。“我一见妹妹就心生欢喜,实在忍不住,妹妹不要见怪才好。”
噶里紧跟其后,她拉住了佛尔果春的手,“妹妹是怎么保养的,这小手白里透红,就这么看着我都能多吃两碗饭。”兆佳氏的阿玛是文官,这一屋子也就她一个文官的女儿。看看齐布琛她的性子就知道是武将世家出身。佛尔果春要不说,她还真看不出来这位也是。
两人都释放出了善意,佛尔果春也不藏着掖着,三个人就保养一事打开了话匣子。
塔娜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人,心里的嫉恨更浓。上辈子似乎也是这样,四个人同住一间房,明明自己才是她们日后的妯娌,她们却更喜欢去找佛尔果春说话。
德妃就算是包衣出身又如何,人家是正经的四妃之一。她们呢?一个是庶妃,一个亲额娘早就没了,需要在德妃手底下讨生活,一个个的眼瞎不知道来巴结自己,反而去讨好佛尔果春。
塔娜越想越生气,她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对方,我就成全你们。
她的眼里闪过恶毒的光芒。
又来,佛尔果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不着痕迹的看了塔娜一眼。
上一次人多,很难找出对她有恶意的人,如今屋子里只有她们四个,佛尔果春很轻易就发现塔娜不对劲儿。
她不明白,塔娜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总不会是因为她生的漂亮吧?
佛尔果春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天生长这样她有什么办法,与其嫉妒她还不如提前跟这两位打好关系呢,她们将来可是妯娌。皇家儿媳妇这么多,不提前给自己找个伴,一味地怨天尤人,这做法真的好?
她一条鱼都懂的道理,不明白塔娜为什么不懂。
虽不准备理会塔娜,佛尔果春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对她有了提防。
学规矩的日子是枯燥的,佛尔果春运气好,除了时不时遭受塔娜的恶意眼神,倒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她日子过的也算平静。
或许真的是阿玛上的折子被应允,十几天过去了,佛尔果春一次也没有被单独召见过。反倒是同屋的三个人被召见过好几次,每次塔娜从永和宫回来,佛尔果春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抑郁的气质更浓,对自己的恶意也更深。
所以,她对自己是因为永和宫?
讲真,自家一直在盛京,之前从未回来过,跟宫里尤其是永和宫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塔娜这恶意来的实在古怪。
佛尔果春轻咬着下唇,天天被人用这种眼光看着实在不舒服,偏塔娜又没做什么,她也不好上前去质问。
“请各位小主安,御花园的兰花开得正好,娘娘们摆了兰花宴,请各位小主前去赏兰。”教导嬷嬷推开门,一板一眼的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齐布琛上前说道:“敢问嬷嬷,娘娘们是宣召我们之中的谁,还是全部?”说着她还给嬷嬷递了一个荷包,这是想要多打听一点消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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