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茉钦佩道:“你情绪转换真快。”
“当然了,活得潇洒,才能活得开心。”
上车时赵悦没有一起,宋嘉茉和陈赐坐在后座。
她总觉得有点怪异。
夜晚的风徐徐吹拂,也慢慢安定下她方才紧张的情绪。
她频频侧头,用余光偷看陈赐。
陈赐:“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她轻咳两声,“那个,你今晚……把他们打成那样,万一他们真的举报,怎么办?”
“他们不敢。”
她眨眼:“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肯定?”
“那不然?”陈赐道,“当时那个情况,就让我看他调戏你?”
陈赐:“我没把他打死都算给他面子。”
“……”
哥,你那跟把人家打死也没太大差别。
回家后她洗了个澡,弄完作业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但是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好像有一百个蓝精灵在跳舞。
心跳始终无法平复,可能确实被吓到了。
辗转反侧几个小时之后,她坐起身,面前突然闪出一个画面。
是昏暗的巷子里,她抱住陈赐的场景。
那时候太紧张了,她直接将他拦腰抱住,才能勉强将他往后拽。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仿佛哪哪儿都不对。
那股无所适从的感觉席卷全身,抱过他的手臂,这会儿也变得僵硬。
……怪怪的。
看来就算再亲密的关系,有些动作,也是不能做的。
她躺下,强行把画面从脑子里删除,闭上眼,继续尝试入睡。
半小时后。
宋嘉茉认命般揉揉头发,还是睡不着。
心里乱糟糟,找不到人、也没法找人倾诉。
她打开微博,正想发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又点了退出。
创建了一个新的账号。
那个号有太多朋友了,陈赐好像也关注。
她随便输入了一串乱码起名,显示创建成功,可以发送新微博了。
在这里,没人知道她是谁。
wgbsymbb发布于刚刚:
【男人的腰……好细[撒老师吸氧.jpg]】
微博刚发出去,她立马一弹,将手机扔出几米远。
她在干嘛?她在干嘛?!
她该不会是在回味吧?!?!
宋嘉茉用力拍了两下脑袋,气血上涌,口干舌燥。
她只好下床,去客厅喝水。
吊灯打开,她刚在饮水机面前站定,对面的房门就开了。
陈赐发顶蓬松,半眯着眼,倚在墙边瞧她。
她穿着连扣式睡衣,此时扣子被解开两颗,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锁骨处有几道红痕,看起来是刚抓的。
宋嘉茉喝了几口,觉得不对,在他的注视下,又拉开冰箱,灌了半瓶冰的。
陈赐抄着手,声调微抬:
“……你热?”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关于赵悦人设的一些废话~
赵悦呢,本质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也是文章从兄妹情过渡到感情线的必要人物~因为在我本人的观念中,已经稳定了很多年的感情,要产生变化,一定需要投进新人物打破这个局面。
但是同时呢,为了避免她跟矿泉水(尹冰露)性格雷同,需要在朋友的范围中加以区分,避免人物脸谱化,我就给她加上了一些小缺点,但本质不坏(不是洗白!)。
看过很多姐妹为男人反目,但是呢!我们小井是非常好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x)而且赵悦确实也努力找了资料,维护过她(是这样小井才会帮追哥哥),所以事件的落脚点重新回到姐妹情,是这样的一个循环。
感情迈入新阶段,赵悦的任务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很快我们的沙雕矿泉水就要回来了(……)
其实这篇文,戏份多点的配角我都有写小传(认真.jpg),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快完结我也可以再哔哔几个,不感兴趣当我没说哈(?)
第19章 第十九步
宋嘉茉晃晃矿泉水, 把剩下半瓶,一饮而尽。
然后面不改色地说:“谁说的,我不热, 你想多了。”
陈赐:“……”
她像个幽灵一样飘回房间, 刚坐下, 陈赐也跟着进来了。
“热不会开空调?”
他拿起遥控器, 抬头一看,22度, 风速五格。
“…………”
陈赐侧身过来,想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宋嘉茉猛地避开, 因为躲得太急,后脑勺还撞在了床头上,“咚”地一声巨响。
陈赐无语地看着她, 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她小脸上五官皱着, 揉揉脑袋。
“好疼。”
陈赐:“我手上有毒?”
“你赶紧回房间吧。”宋嘉茉说完,又补了句, “男女授受不亲。”
陈赐蹙眉,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这话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宋嘉茉转了转眼珠,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飞快躺下,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我困了。”
“你最好是。”
落下这四个字,少年起身关门。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她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晚,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颠倒,掐着她腰的人变成了陈赐,他们在一楼的沙发, 能听见二楼亲戚的笑闹声,而他无休无止,席垫柔软,她被撞得连连下陷。
猛然惊醒的瞬间,她神思恍惚,甚至一下没反应过来。
——救命,她做春梦了?!?!?
宋嘉茉赶紧去捞手机,意识回拢的第一个瞬间,wgbsymbb编辑了第二条微博:【我、竟、然、做、春、梦、了?】
她神思混乱,切到聊天软件,这才想起来。
睡前的时候,尹冰露给她分享了一个不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动漫。
应该是这破动漫的问题。
她又切出去,打开百度搜索。
字还没打完,发现很多人和她有一样的问题。
底下回复:【青春期这样是正常现象,对象也不代表什么,可能是你刚看过的电视剧男主,甚至是刚见过的陌生帅哥,亲戚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具象化的寄托。】
嗯,有道理。
她放下心,重新躺倒。
又睁着眼睛,数了二十分钟星星。
熬夜的代价是迟到。
她晚起了二十分钟,一边紧张地刷牙,一边看着旁边悠闲的陈赐。
以前看她不起,陈赐都会直接把她给拎起来。
宋嘉茉:“你今天怎么没叫我?”
他慢悠悠地:“你昨晚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
“我昨晚有病,真不太正常,”她飞速洗了把脸,“你忘了就行。”
负负得正,出现了两件令她费解的事,她统一理解为——
应该是昨晚神经不正常,脑回路错乱吧。
可能是青春期的躁动?或者……
没空多想,她看了眼时间,冲到门口换鞋。
因为来不及,今天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宋嘉茉晕车,所以特意没吃东西,但下车时,还是难受得厉害。
她勉强支撑着,一股脑冲进教室,正好踩着上课铃的尾巴。
还好没迟到,但胃里翻江倒海,大脑晕眩。
她缓了好一会儿,打开书包,看到不知何时被人放进来的三明治和酸奶。
伸手碰了碰,三明治还是热的。
*
因为没睡好加晕车,今天一上午,她都浑浑噩噩。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有时间补觉。
充足的午睡醒来后,宋嘉茉只觉得神清气爽,而睡前经历的那些,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她伸了个懒腰,去问社团的事。
万雅正好也在。
老师笑眯眯:“没想到你们俩都完成了指标,宋嘉茉进步大,前进了快三十名;万雅也不错,正好进步二十。”
“这样吧,那你们都准备一下,到时候播音社各负责一个星期,先这么试一个月。”
“谁做得好谁就留下,够公平吧?”
终于拿到报名表,阶段性任务完成,宋嘉茉松了口气。
不过转眼,又迎来了新的任务。
课间,她坐在班长的桌边,弹了弹那张薄薄的东西。
班长:“怎么说,宋社长?”
“这还不是呢,只能算预备社长,”宋嘉茉道,“老师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我和万雅PK嘛,谁赢了社团归谁。”
她说,“所以我得好好做功课,你这儿有什么推荐人选吗?”
“推荐?”班长想了想,“我认识一个二班的,高一好像加过文学社,还当过一段时间社长,你要吗?”
宋嘉茉:“推给我推给我,我取取经。”
班长推来的这人叫程新觉,宋嘉茉隐约听过。
他还挺受欢迎,微信好友满员,宋嘉茉花了半天才加上。
这程同学人还可以,爽快地答应了分享经验。
不过他说打字太麻烦,最好是放学后当面聊。
于是宋嘉茉提前清了书包,就在学校的双杠边等他,感觉也不会交流太久,聊个十来分钟,她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结果等了十五分钟,他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发现程新觉给她发消息了:
【稍等,前女友组团来找我了,我应付一下。】
……啊?
不是,她没明白,这有人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呢,怎么有人前任就能组团了?
四十分钟后,她已经遁入空门,再次收到程新觉的“道歉”:
【不好意思啊,有女生给我拦住告白了,在念情诗,打断不太好。】
宋嘉茉:“……”
那您业务还挺繁忙。
天色有些暗了。
她站的位置靠近北楼,因为出过卷子失窃的事儿,最近楼上楼下都有保安,巡逻的也在附近走动。
她多少有点心虚,跟程新觉说:【我去树林里等你吧,外面保安老看我,我瘆得慌。】
程新觉:【行。】
【是这样的,别害怕,我留晚一点他们也会盯我。】
宋嘉茉钻进树林,总算放松许多,想起自己还没告诉陈赐。
陈赐有时候会提前回家,所以她晚归的话,一般都会跟他说明情况。
不加冰:【哥,今天要等人,稍微晚点回。】
她哥的回复冷血无情:【八点前。】
不加冰:【知道了T-T】
还剩半小时,程新觉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宋嘉茉将碍事的书包放下,这才抬起头,环视四周。
这树林其实还有个名字,叫鹊桥,早恋情侣最爱来这偷摸打kiss,仔细看,她面前的树干还被磨掉了一部分树皮。
宋嘉茉:“……”
这么激烈的吗?
没一会儿,她听到不远处传来哄笑声,应该是男生在聊天,很快又散了。
里面虫子多,她不由得跺了跺脚,闹出些动静来。
可等她安静下来,却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程新觉?”少女试探出声,但没得到回应。
看来不是,她遗憾地撇了撇唇角。
那人似乎就站在她旁边,但树叶茂密,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好像也是一个人。
这场景太奇怪,她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一个人吗?你女朋友呢?”
停顿不到半秒,那人开口应她,声线凉薄:
“跟人私奔了。”
*
……
…………
熟悉的音调钻入耳朵,来人露出那双好看的眉眼,刘海儿微微搭着,随风抚过额前。
——砰。
宋嘉茉脑子里开始炸烟花,还是八八六十四响的那种——
炸得她眼冒金星,腿根一软,差点直接坐地上。
“哥、哥哥……”
风沙沙吹动树叶,陈赐垂眼看她。
少年有双平静而深邃的眼,像零星点缀的夜空。
宋嘉茉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说出句话,广播又响了。
“值日生除外,逗留的同学请尽快离开学校,否则出校门需要登记。”
“再提醒一遍……”
陈赐终于收回目光,抬腿朝她走来,她很怂地缩成一团,往后躲了躲。
少年拎起她丢在地上的书包,拍了两下,这才往校门口走去。
她赶紧跟上,亦步亦趋,一路都乖乖地低着头。
今晚的公交有些空,陈赐知道她容易晕车,挑了最靠前的空位坐下。
但位置狭窄,他那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曲着。
陈赐想起她方才的问句。
——你也是来约会的吗?
也。
仿佛心有灵犀,她双手捏着面前的栏杆,下巴搁在上头,悄咪咪地侧眼看他。
陈赐:“今晚是去约会的?”
“没,”小姑娘轻声,很无辜地抬眼,用最柔软的语气说着最放肆的话,“但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其实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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