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山阴没得到温蓉蓉的回应,推开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温蓉蓉居然站在窗边吹冷风,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似的。
“小姐!你怎么能一大早地吹冷风呢!”
山阴说着迅速钻进来,走到温蓉蓉的身边将窗户关上,拉着温蓉蓉坐在床边,蹲下便要给温蓉蓉穿袜子。
温蓉蓉进了一次五行诛邪阵,例如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恶习,都改了。一时间十分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脚。
“我自己来吧!”温蓉蓉说。
山阴有些奇怪地看了温蓉蓉一眼,因为在妖奴这儿,温蓉蓉才仅仅离开了十几天,怎么就突然这么生疏了。
温蓉蓉缩着脚,慌慌张张地自己穿袜子,不过穿了一半,山阴还是自然又不容拒绝地抢过来了。
“小姐,我虽然不如红烟姐姐伺候得贴心,但是红烟姐姐……她没有回来,以后都由我来伺候小姐吧。”
山阴说:“小姐不要拒绝,我的命都是小姐给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小姐做的事情了。”
温蓉蓉看着山阴真挚的表情,笑了笑,没有再拒绝她伺候自己。
而是摸着她的脸说:“我当初救你,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如果没有当初,哪有现在?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一步一步,环环相扣。无论少了这中间的哪一环,都不会促成今天的局面。
温蓉蓉被山阴伺候着洗漱好了,自己一个人去饭堂吃饭,这白马山庄,也因为大阵开启的时候被震动得许多地方都塌了。
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复好,到处都是碎石,有些妖奴正在清理。
温蓉蓉路过的时候,他们都纷纷停下和温蓉蓉打招呼。温蓉蓉平时并不会注意这些不太朝着她跟前凑的。
但是今天她一个一个,都很认真地打招呼了,因为她在阵中,是靠着这些人的齐心协力,她才能凭借着神魂守护阵活下来。
到了饭堂,她独自一个人,面前却摆了满满一桌子饭菜。这些可都是温蓉蓉最爱吃的,而她在五行诛邪阵那段日子,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温蓉蓉大口大口,吃得非常满足。
两个妖奴在身边伺候着,时不时地递水催促她喝,免得她噎死了。
温蓉蓉吃了一半的时候,南荣慎回来了。
他们搜救具体怎么分配的温蓉蓉不知道,反正南荣慎负责清扫的那一条街,已经早早结束。以他现在的境界和战斗力,哪怕是对上高境魔兽,他也能不废吹灰之力的斩杀。
虽然生机彻底断绝,南荣慎这一身灵力会渐渐消退,或许有一天,会彻底成为一个和温蓉蓉一样的普通人,但是现在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他刚刚草草洗漱了一下,头发湿漉漉的,找温蓉蓉一圈没有找到,妖奴告诉了他温蓉蓉在饭堂。他也不嫌冷,直接就这么湿着头发找来了,边走边冒热气,像个行走的开水壶。
南荣慎迈步进来的时候,温蓉蓉嘴里正塞得鼓鼓的在咀嚼。南荣慎一看见就笑了,大步走到温蓉蓉的身边,那冷峻锋利的眉目,便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你怎么跟点翠抱着的秃毛老鼠一个吃相。”南荣慎轻轻地摸了摸温蓉蓉的头,在她对面坐下。
他一坐下,本来围着温蓉蓉的妖奴们,登时就散去各自做事了。
“你看你这吓人劲儿,”温蓉蓉把嘴里的食物咽进去,啧啧道:“把人都吓跑了。”
“你不怕我躲着我就好……”南荣慎接过山阴给他的碗筷,盛了饭坐在温蓉蓉的对面和她一起吃。
“我躲你做什么?我又不怕你。”温蓉蓉头也不抬地说。
她人都要埋进盘子里,南荣慎轻笑一声:“等我下午去帮你大哥清扫回来,晚上你最好说话算话。”
温蓉蓉一本正经道:“说什么呢,还是救援城中百姓重要,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南荣慎笑起来,抬手用筷子轻敲了下温蓉蓉的头,“就你心怀天下。”
吃过了饭,南荣慎又走了,下午的时候温泽阳回来了。
他实在是憔悴得厉害,眼下青黑也很严重。
各宗宗主进入魔兽领地无影无踪的时候,人间异象不断。烛龙谷天堑的大火熄灭,魔兽全部疯了一般地越过天堑,都是温泽阳带人到处拦截保护百姓。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昨晚上倒是因为大魔被龙焰烧成飞灰,睡了一晚上踏实的觉。
但今早便又出去清扫城中残余低阶魔兽,因此这会儿看着虽然精神状态还行,面色却实在不好。
“大哥,你需要休息,既然我们回来了,事情便大家一起解决,”温泽阳狼吞虎咽地吃东西,但听温蓉蓉这么说,却没有点头。
而是说:“需要赶快把城中妖魔兽清理掉,再在烛龙谷布下防线,自海潮国逃窜至其他国的妖魔兽也不少,母亲他们……”
“大哥,”温蓉蓉说:“魔兽领地,再也不会有新的妖魔兽出现了。”
温泽阳动作一顿,这一刻的表情甚至是迷茫的。
温蓉蓉说:“我们其实不是走了十天,而是好几个月,我们找到了妖魔兽的源头,并且已经解决了。”
“这种事情三言两语地说不清楚,”温蓉蓉说:“今晚南荣元奚会召集各宗宗主长老,和城中所有的军将聚会。”
“他会将我们在魔兽领地发生的一切,都一一说明的。”
温蓉蓉越过桌子,抓住了温泽阳的手,“大哥,一切都结束了,人间再也不会有妖魔兽的侵扰。”
“你面色太难看了,身体这样受不住的。”
温蓉蓉说:“阏逢这些天都在派青绝鸟往返海潮国和坛渭国,母亲和二哥都在家中好好的。就算是从海潮国的防线冲到各国的妖魔兽,也不可能进的了虚罗门。”
“我离开的时候,将竹叶和其他银灵树的大妖留在了虚罗门,”温蓉蓉说:“他们会誓死保护母亲和二哥,大哥,你放心吧。”
温蓉蓉声音轻柔地说完这些话,便见温泽阳有些迟钝地点了下头,眼中还有未尽的焦灼和慌张,但是很快便被一片茫然所取代。
他这些天的精神崩到了极致,整个天下像个四面漏风的破茅草屋,堵住了这里,堵不住那里。
他的妹妹失踪,他的家人远在坛渭国,他都顾及不到。温泽阳恨不得自己能分出无数个自己,既能救得了眼前的百姓和属下,也能护得了亲人。
温蓉蓉心疼不已抓着温泽阳粗糙的手,见他连饭也没有吃完,就这么一点点地倒在了桌子上。
那根一直绷着的弦,终于因为温蓉蓉的一番话,松了下来——温泽阳直接昏死过去了。
温蓉蓉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宽厚的背脊,心疼到落泪。
她大哥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就背负了太多。
她叫妖奴们将他放回房间去睡,温泽阳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入夜。
他慌张地从床上直接翻身而起,手在身旁一捞,随身的长剑不在,他的表情顿时一变。
温蓉蓉连忙在旁边出声,“大哥?长剑放在床下呢。”
温泽阳抓住了长剑,这才朝着温蓉蓉看去。
温蓉蓉在烛光中对着温泽阳笑,美丽的像一个梦,她说:“我正等你呢,我们一道去宴会吧,宴会设在海潮国的皇宫。”
温蓉蓉说,“南荣元奚传信来催过两遍了。”
温蓉蓉和温泽阳一起乘车去了海潮国的皇宫,受到大阵的影响,这里坍塌的地方也不少。
但是现在海潮国群龙无首,鸿达至尊那些亲卫们,跟着进烛龙谷的,都是恶煞,正常的基本上都牺牲了。海潮国大臣百姓在烛龙谷天堑失守之后,死的死,逃的逃,这皇宫现如今变成了无主之殿。
南荣元奚今日聚集了所有现如今幸存的各宗门管事,和各烛龙军之间的将领。宴席由他在海潮国的部下准备,十分丰盛。
这一场宴席,所有人到齐之后,从一开始因为连日战事片刻也无法安定下来的场面,渐渐地变成一片茫然。
场中镇定的唯有温蓉蓉和跟她一起从五行诛邪阵中出来的人。
剩下的全都对于南荣元奚说的,完全无法相信。
但是最后,所有现如今的迹象,都和南荣元奚说的符合,由不得他们不信。
毕竟他们之前甚至不知道南荣元奚是妖,他现在却已经是真龙。
等到宴会散去,众人三三两两出去,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又都像是温泽阳一样,被南荣元奚这一套说词,弄得这些天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
而温泽阳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回程的马车上,看着温蓉蓉道:“真好。”
真好啊。
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能回家了吗?”温泽阳这会儿就像个孩子一样,问温蓉蓉。
温蓉蓉坐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
“嗯,等过两日,彻底清扫了海潮国的妖魔兽,我们就回家。”
“我们今年终于可以一起过年了。”温蓉蓉笑着说。
“南荣慎呢?”温泽阳推开温蓉蓉,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他说要多留一会儿,说是有事情和他哥说……”温蓉蓉说。
南荣慎确实有事情和南荣元奚说,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除了南荣元奚之外,能找谁问了。
宴席散去之后,南荣元奚将南荣慎带去了内殿,问他:“有什么事吗?你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会儿身边没有人了,你说吧。”
南荣慎吭哧吭哧一阵子,然后想了想居然像几岁的时候,红着耳根凑近了南荣元奚的耳边,贴着他的耳边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南荣元奚表情青青红红又白白。
最后强压情绪故作淡定,深沉地沉默了一会儿,说:“应该没有问题……你等我命人给你找几本书。”
南荣元奚一副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她受得住的,你想,她连五行之力灌体都受得住。”
然后南荣慎很快开心地拿着几本南荣元奚给他找的书走了,边回程边翻开看,认真地研究起来。
南荣元奚却等南荣慎走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南荣慎的问题,生平第一次涉及了他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幸好这是皇宫,里面什么都有……
第105章 他好俊啊(温蓉蓉闻言眼睛差点从眼眶...)
南荣慎对南荣元奚, 有一种盲目的相信。毕竟他从小跟在南荣元奚的身边,就没有南荣元奚办不成的事情。
于是晚上,等到南荣慎研究好了不可言说的小画册, 洗漱好了之后, 信心满满地和温蓉蓉放下床幔,夸下海口说:“你放心, 绝对可行的。”
然后开始尝试的时候, 却不太顺利。
温蓉蓉先是忍着, 但她不是个能隐忍的人, 和魔龙干架的时候危及到性命那种不算, 这种她是一点也不能忍。
于是她一脚踹在了南荣慎的肩膀上, 把他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可怜南荣慎一片布也没有挂, 还没有防备, 去扯被子都来不及了, 砸在地上的时候,“咚”地一声, 砸得非常结实。
温蓉蓉裹着被坐起来,龇牙咧嘴掀开帐幔, 对着南荣慎道:“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你把这件事儿给我忘了, 我们还亲亲热热地做夫妻。”
“二是等回到了坛渭国之后,我们和离,从此做亲亲热热的好兄弟。”
“蓉蓉……”南荣慎站起来, 要朝着床上钻,温蓉蓉抬起一只脚阻止了他, “你敢!”
“我不敢。”南荣慎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挫败, 也有点哭笑不得。
“我怎么敢,你好歹让我穿件衣服吧。”
南荣慎又爬回床上,温蓉蓉戒备地盯着他,他却很老实,没有试图硬来。
他见温蓉蓉没有真的生气,乖乖躺下。
还对温蓉蓉说:“别怕,躺下我们说说话,我不动你。这不算什么事儿,我选第一条路,只要你不跟我分开,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怎么都行。”
他说得很认真,哪怕温蓉蓉隔着被子,都能看到他还“斗志昂扬”着。在他的眼中,也能看出那种压抑的隐忍。
但是温蓉蓉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对于他们之间来说,能不能做这点事儿,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可南荣慎这么听话,温蓉蓉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其实也不是没有问过迎春,迎春说头一次,再怎么仔细小心,也还是会疼的。
温蓉蓉也不是一点不能忍,她也很想试一试的……
她看着南荣慎,抖开被子,躺在他的臂弯里,小手流连在南荣慎的腹肌上。
他身上滚烫,这时候正是寒冬时节,温蓉蓉别提多喜欢了。
这就好比抱着一个恒温的大暖炉,永远不会灼伤,只暖心暖肺。
她埋在南荣慎的胸肌里,咬了咬他。
南荣慎被咬疼了,轻“嘶”一声,摸着温蓉蓉的头发,十分宠溺地说:“还疼吗?”
温蓉蓉摇头。
刚才只放进去一点点,南荣慎又不敢莽撞,没再疼了。
就是好奇怪啊。
温蓉蓉像个孩子,趴在南荣慎的怀中。
被子里南荣慎腿上寄生的藤蔓,感知到温蓉蓉体内业果的木灵之力,朝着她脚腕和小腿上缠。
痒痒的。
温蓉蓉蹬了蹬。
她扭扭捏捏地问南荣慎,“那你难受吗?”
她知道南荣慎血气方刚,还是火灵根,两个人经常稍稍亲两下,他就会难受。
但他从来不会纵容自己的欲望随意对待温蓉蓉,从来都会遵从她的意愿。
“不用管我,你困了吗?困了就睡好不好?”南荣慎摸着温蓉蓉的头发,只是看着她,表情都充满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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