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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分手日常——公子永安

时间:2021-09-04 09:13:04  作者:公子永安
  他沉默着,低着头走近。
  琴雪声咳嗽了下,从袖袍取出一个青鹤小瓷瓶,腕骨瘦硬得厉害,“这是延年丹,你化在茶水里,让她喝下去。”
  君不见抿着唇,“她不喝茶。”
  年轻男人怔了一瞬,抽魂般失落,喃喃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他才三年没见她,却感觉世事骤变。
  她不喝茶了。
  她不逛庙会了。
  曾经爱吃的桃花糕也冷落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慢慢地,从他琴雪声的记忆里抽离,从熟悉到陌生,从浓烈到淡薄,似一段烧尽的檀香。
  而他无力挽回。
  琴雪声垂下眼眸,掩下声息,“那就换另一种方法吧。”
  君不见点头。
  少年回到了院子,般弱冲上来迎接他,撵着人去洗桃子,顺便担任削皮工作。
  到了晚上,君不见给人烧水洗澡。
  火光映着少年脸庞,他心不在焉地多扔了两道火符。
  这导致了——多出一桶热水。
  般弱奉行勤俭持家的美德,准备洗两遍,一滴水也不能浪费,却听见少年说,“我洗吧。”
  她震惊看他。
  世界奇闻,剑也要泡澡的吗?!
  虽然但是,她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大方贡献出了自己浴桶。
  君不见定定看了她,声音很低,“不用。我不用你的东西。”
  般弱很气愤,“你这是看不起我的桶!我把它刷得干净!”
  少年轻飘飘来了句,“那不是我刷的吗。”
  她一噎。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你也不能瞧不起人!我的桶怎么就配不上你了!”般弱挺起胸,吵架从来都不怕输。
  她为她的浴桶真诚代言!
  少年的眉尖紧紧绷着,似乎压抑到了某个点,突然爆发,将她撞到屏风上。
  眉眼暴躁,缠绕上一缕阴郁。
  他压着声质问她。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明明跟他做过那么亲密过分的事,却还不会跟男人保持分寸?”
  “什么男人啊?你在说你吗?”般弱很奇怪看他,“我没把你当男人啊,你不就是一把剑——”
  剑你个鬼!
  少年泄愤般啃噬她的嘴唇。
  利刃一般,长驱直入。
  般弱呆住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个梦,有一把剑对她动手动脚!
  “你是疯了吧!”
  般弱试图推开他,反而被抱得更紧,他嗓音嘶哑,“我就……不行吗?我是剑灵,就,不能跟你好吗?你们去过的地方,金鹭洲,云雾岭,琉璃殿,灵字小天外天,我也在啊。他怎么牵你的手,吻你的唇,我都看过的。”
  “你出嫁那日,是我接的你。”
  “你死心那日,是我陪的你。”
  “你渡劫那日,是我护的你。”
  剑灵身躯冰冷,心意却如炉中火炭,“我……不行吗?真不行吗?”
  他黑眸潋滟,委屈极了。
  般弱觉得自己真是被当下美色迷昏了头,竟然说,“也不是不行……”
  第二日,她意识回笼,抱着被子愣了一早上。
  这他妈的太离谱了!
  而剑灵也很紧张,笨拙地给她系衣裳,系了几次都不对。
  他越来越恐慌,直接当机。
  变回了一支剑。
  咣当。
  落在她脚下。
  般弱:“……”
  法剑装死了一阵子,倏忽冲出了窗户,在外头狂飞千里之后,又径直回来,吧嗒一下,滚在她脚旁,化为人形,重新替她穿衣裳。
  这次剑灵镇定了很多。
  般弱怀疑这小子在外边学了点什么,可惜她没有证据指证他。
  转眼到了人间中秋的前夜。
  鹦鹉洲有燃灯的传统,尤其是刚经历过一场浩劫,人们迫切希望用喜气驱逐邪气。
  般弱也没有出门,跟剑灵少年在院子里扎灯笼。
  起先是要削竹条,般弱直接让君不见变回原形,拿剑砍竹。
  君不见:“……让我来行不行,你握着我,感觉怪怪的。”
  般弱:“有什么奇怪的?我之前还用布擦你呢!”
  君不见:“……”
  等姑奶奶折腾完了,君不见总算能用回人类少年的身子。
  他帮忙编织,而般弱沾了墨,在纸上写字。
  “嗯……写什么好呢?”
  君不见很直男地回答,“写祝贺中秋不就好了?”
  般弱白了他眼,“所以说你是剑啊,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君不见冷漠哦了一声,“那下次我不做饭不洗碗不给你猪猪洗澡了。”
  般弱赶紧跑过去安抚这支脆弱的剑,对方单手摁着半成型的灯笼,另一只手则是抄起她的后脑勺,尽情索吻。
  “我很难受,今晚你疼我吧。”
  剑灵发言利落。
  他是很直接的,从不懂得迂回转折,想要就要,也不会遮遮掩掩。
  般弱捏了他的脸,“先把灯笼做完!”
  君不见点头,手速飞快,一口气做了三十六只。
  到了中秋夜,鹦鹉洲燃起万顷琉璃火。
  年轻道士踏着满地的灯影,来到了一处院落。他手里捏着一杆竹灯笼,写着当初在灵字小天外天的谜面。
  琴雪声站门口站了很久,手腕发抖,气息微喘。
  他放不下师妹。
  哪怕只有渺茫的希望,哪怕一身傲骨碎裂,他也想让师妹回心转意。
  琴雪声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抬起手,正欲敲门。
  灿亮的光突然落了下来。
  他一怔。
  一支细长的竹竿从院子里伸出来,顶端系着一只竹灯笼,烛火把字衬得清晰。
  一人一剑一猪一百年。
  墙的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你绑好了没?我举得手酸啦!”
  “唔……等等。”
  “你好慢啊!”
  “快了快了别生气我真的快好了!”
  男女的说话声由高转低,她埋怨着他,他也哄着她,在灯火之夜奇异和谐。
  又过一会儿,竹灯笼不在摇晃,仿佛寻到了一个最安心妥帖的位置,慢慢安定了下来,像是一对男女,从成婚到安家,开花结果,儿孙满堂,再共赴白头。
  喧闹过后,一切都安定了。
  而对其他心存幻想的人来说,这种安定就像是一种排斥的力量,拒绝着,让他进入。
  琴雪声木然地低头。
  他的灯笼……好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琴雪声提着灯笼,慢慢离开了白墙院子,又在黑暗的路边,捧起灯笼,轻轻吹熄那一缕,本就摇晃的灯焰。
  这灯火三千,却无一为我。
 
 
第129章 师尊白月光(番外)
  君不见诞生于上古。
  那个时代尚未有统一的王朝, 法度混乱,充斥着神话、图腾、部落、战争。
  各方混战,权柄更替很快。
  而男女婚嫁也仿佛成了一件可以交易的筹码,用来巩固部落统治。
  它的第一任制作者是部落著名的锻造大师,男人很年轻,也很沉默,他爱上了部落首领的女儿,是难得的两情相悦。然而他们部落战败了, 对方指名点姓要首领女儿,他们被迫分离。才过不久,女方死了, 死在对方的暴虐之下。
  男人泣着血泪, 捶打出了它的剑胚。
  男人用它屠了那个部落和仇人。
  男人同样也死在它的反噬之下。
  它是情剑,亦是魔剑。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它混沌之时, 被人捡了回去,从剑胚到剑形。
  第二任主人是心怀家国的谏臣, 他奉行以法治国, 它随他上朝廷,随他游周国, 随他斩昏臣,随他流放千里, 它的气势越来越盛, 也被冠以法剑之名。
  谏臣同样没活多久, 君王的猜忌令他身心俱疲,于是为了自证清白,他佩着君不见跳入了湍急的江河。
  一片丹心,以身殉国。
  谏臣赴死之前,给它取了个名,叫君不见。
  君不见酒池肉林家国腐败。
  君不见尸俘遍野万古长碑。
  沉入江河的那一刻,它从情剑蜕变为法剑。
  当它佩戴在君子身侧,奉行的是君子之法,刚直不阿。当它佩戴在帝王身侧,奉行的是天子之法,言出法随。而当它出了庙堂,入了佛坛,又奉行众生之法,普渡天下。
  它随着主人而更换自己的“法”。
  因为它是一把剑。
  只是一把剑。
  它并没有情绪,也没有归属,只有来处,没有永远的归处。
  而表现出的喜怒哀乐,其实也在模仿主人的心情。
  上万年之后,它长进不少,至少人类的情绪模仿得更像了。
  它会在主人失落的时候安慰他们。
  君不见希望它的每一任主人都能活得长长久久的,最好比千年王八的命还硬。主要是它的每一任主人都很任性,临死之前让它殉葬,它不是沉在江底看了几百年的鱼,就是躲在棺椁里跟尸虫眼瞪眼。
  漫长的等待时间让它无聊透顶。
  轮转了十多任主人之后,君不见又一次殉葬在陵墓里。
  这次拔出它的是一个白衣少年,扎着马尾,面容冷厉。
  是个小道士。
  小道士来自于一个叫太京门的地方,根据名声和规模来看,是个二等宗门。然而小道士却是很了不得,天赋碾压一众妖孽,扶摇直上,青云万里。哦,对了,小道士还有个六岁的小师妹,啧,还是个臭美的爱哭鬼。
  君不见每次听这家伙哭,都恨不得掘土埋了自己。
  但它自认为是一把成熟的法剑,不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难为小道士还有耐心照顾她。
  不仅如此,小道士还喜欢上了小师妹。
  一次人间庙会,在姻缘树下,小道士给小师妹吹了催妆曲。
  而君不见在干嘛呢?
  它在看蚂蚁搬家。
  说实在的,它曾经是情剑,但它完全弄不懂这人间男女的感情,分分合合,由爱生恨,反目成仇,逼事儿太多了,它都有些不耐烦。又比如说,明明是一个解释就能破镜重圆的事,双方倔强着,矜持着,谁也不肯开口,唯恐失了尊严和脸面。
  所以说,感情真的太麻烦了。
  现在它的剑主也陷入了这种事之中。
  君不见感觉很秃头,但它只是一把剑,一件附属品,它的本分就是挥剑杀敌,管不了剑主的私事。好在它这一任的主人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当小师妹拒绝了他,他也没有过多纠缠,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剑道。
  它很欣慰。
  女人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驰骋战场来得酣畅淋漓。
  剑主最初修的是太京门的第一法,王法,刑法,律法,一法灭诸邪,将法度推向极致。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好,结果有一回,剑主听闻他的小师妹被邪修掳走了,在琅琊府大开杀戒。这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君不见杀戮惯了,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但它没想到,小师妹涉世未深,竟然恐惧起了保护她的师兄,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好长一段时间避着剑主,如同避着满手血腥的杀人狂魔。
  剑主开始忧虑,动摇了自己的“法”。
  没过多久,剑主因为小师妹的缘故,改修太上忘情。
  君不见作为一把剑,都感觉自己“傻”了。
  他们修了多久才修到这个程度,这说不要就不要,说重头再来就重头再来,它能气疯的好吗!
  但君不见只是一把剑,它没有资格对主人指手画脚。
  随着剑主功法的转换,君不见同样要剥除痕迹过重的“法”,涤荡剑心,重头再来,经历了一遍脱胎换骨的痛苦。
  由于过程太恐怖,导致它有点儿不待见小师妹。
  在天才辈出的三十六洲,小师妹的资质算是刚入门的,而剑主又是千古奇绝的天生道体,两人修炼速度天差地别。它能察觉,小师妹对剑主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自卑、怯懦、敏感,又相当要强,不想被师兄比下去,也不想别人提起她就说是琴雪声的师妹。
  她竭力摆脱师兄的光环,姿态甚至是有些伤人的。
  君不见心想,这对别扭的师兄妹肯定没戏了。
  谁知过了九百年,俩人又牵扯了起来。
  绝岭琼楼里,君不见又一次“见”到那女人。
  因为徒弟桑桑以下犯上,她在剑主怀里嘤嘤哭着。
  它就漂浮在剑主身边,好奇望着她。
  对方也发现了它,左眼冲它眨了下。
  君不见猝不及防惊住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回 ,人类冲它眨眼。
  寻常它一出鞘,往往伴随着惊慌逃窜,世人畏它是饮血之刃,恐慌、惊惧、厌恶、逃离,没人愿意亲近它的。
  她好像“好吃”了很多——它也不知道人类能不能这样形容,但它的确是感受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仿佛命运般的邂逅,小师妹跟小师哥熟悉了起来,他们一起去了金鹭洲,途中经过琉璃殿、云雾岭、静心庵等地,小师妹有些自由散漫,偶尔脱了鞋袜,去溪边玩耍。它就跟着剑主,默默地守在不远处,谨慎着周围动静。
  它偶然瞥见那雪般的脚踝。
  它开始记得她的笑声。
  一次赶路,地上布满荆棘,它想都没想去开了路。
  它以为自己会得到某种夸奖。
  而她却说,“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体贴啦?”
  她拽着剑主的袖子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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