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斯要的也不是谢雁的道歉,
乔纳斯要的是华国翻译家陈一余的名声。
一个自己就和华国撇清关系的男人,他并不在乎,谢雁是谁家的女儿,也和他没关系,媒体并不会关注两个小人物的故事,他们只对陈一余感兴趣。
和陈一余有关,就能有热度,这件事,就有炒作和放大的价值。
然而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的重点和经过说清楚,尤其是伤口的事情,玛丽安只是脏了衣服,她却有实打实的伤口。
伤口,就是证据。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证据,在配上语言的力量,足以掌控全局!
一瞬间,他们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乔纳斯的自大,让他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翻车的情况。
四周也响起了议论声。
这简直是大新闻,利国的惯用技能泼脏水——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想到如此直接地被揭穿。
这里的记者,除了乔纳斯买通的一些记者以外,大多数都是别国的记者,他以为稳打稳扎的一次炒作,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早知道就不为了扩大事态,找上门来,自己关着门写完黑料报道,发出去就行了。
可如今的乔纳斯已经骑虎难下,
后悔也晚了。
该死的约翰,他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乔纳斯甚至开始怀疑,约翰是不是对面派来陷害自己的,否则为什么给他们提供谢雁的假情报?
没脑子的傻姑娘——
我看他才是没脑子的!
局势反转,乔纳斯找不到反击的方法,谢雁反而掌握了发言的主导权。
“感谢乔纳斯先生,您找这么多记者来,替我主持公道。”
她遮住伤口,话里有话,“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让真正该道歉的人道歉呢?”
第3章 外交风云3
弃车保帅。
更何况,常白书也不算乔纳斯的车,顶多算个路上捡来的工具人。
“对不起,”
常白书迫于压力,只能开口,“是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谢雁,撒了咖啡,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
乔纳斯准备撤了,玛丽安却并没有跟上他们的思维,在她看来,这就是父亲替自己出头,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怎么能就以误会散场?
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一方无理取闹吗?
“的确是在意外中弄伤的,”常白书白净的脸上没了血色,他哪敢撒谎,只能说的模糊——谢启凌和那个外国记者当时都在场看着,是他把咖啡碰洒,烫伤了谢雁。
当时自己怎么没注意到玛丽安只是脏了衣服,而谢雁却是实打实受了伤呢!
“可是,可是——”
玛丽安站起来,指着谢雁,“除此之外,她还侮辱了我!”
谢雁笑了,“玛丽安小姐,既然你如此气愤,那请您复述一下,当时我说的是什么?”
玛丽安冷笑道:“你说,教养是给互相尊重的人看的,对那些颠倒黑白,高高在上,歧视他人的——它不配!”
主语用的是“它”,岂不是骂她不是人?
谢雁一摊手,“看,我并没有说您就是这种人,若是您默认为我在骂您,是否是您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颠倒黑白,自己歧视了他国人民呢?”
[评论区:我骂我自己]
[评论区:女主:请你用我的话再骂一遍你自己]
[评论区:公开处刑现场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评论区:自己送上门来挨骂可还行,绝了!]
“而且,刚才的事实是什么样的,我已经说了,你们的人——常先生,他也说了事实是什么样的,和乔纳斯先生说的似乎并不一致。”
谢雁反问,“那这算不算颠倒黑白呢?”
乔纳斯:……
到底是谁把这个猪一样的队友选进来的?
好像是他自己,
那没事了。
既然这件事说不明白了,从公义和道德上他也完全怼不过谢雁,只能内涵道,“一个不被承认的小国,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女儿说这种话?就连你们的部队第一次进入首都时,都开的是我们利国的车,用的我们利国的武器!我想,你们连制造自己武器的能力都没有!”
陈一余听到这,也觉得对方有些过分了。
但在他之前,谢雁就无缝连接地回怼了过去。
“这次会议,华国是受到邀请来的,不是您即世界。而且,当时部队进城之所以带的是利国的武器装备,是因为那是战利品,是我们缴获的。”
华国的确是穷,现在没有能完全自己制造的武器装备,但谢雁知道,很快这些都会有的。
那些武器大炮,是胜者的象征,是华国缴获的战利品,是提醒利国——他们战败了,被他们看不起的华国,一次次狠狠打了脸!
[评论区:我主动打脸我自己]
[评论区:敌军疯狂送人头笑死我了]
[评论区:好家伙,极限反杀]
系统:恭喜宿主解锁成就[反将一军]!
谢雁看了眼成就的系统。
[反将一军]
说明:面对乔纳斯的嘲讽和指责,直击对方要害,两极反转,将乔纳斯想要制造黑料新闻的阴谋彻底粉碎,反将一军!
奖励爱国币:50
附加属性:语言能力+15、思维能力+5、记忆能力+5
果然,和系统鬼一样,达成成就可以获得爱国币,以及提升人物基本属性。
而这边,让乔纳斯最气愤,也是最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华国小姑娘怼到说不出话来。
这原本叫来对付对方的记者,此刻成了他自己脚上的刺!一脚下去,皮开肉绽!
“事情也弄明白了, ”
陈一余说,“乔纳斯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吗?”
许久,乔纳斯才吐出一个单词,“没有。”
他带着同样憋了一肚子气的玛丽安走了,常白书——自然被他从此拉黑,工具人,也得是对付别人的,到最后成了对付自己的武器,那还不如扔了。
临走时,常白书经过谢雁旁,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没穿方才那件小白洋裙,换了身米色的风衣,双腿纤细好看,纤腰盈盈一握,目光却冷漠而锐利,反而有了种他从未见过的魅力和吸引力。
但谢雁没有看他一眼。
常白书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谢雁以前对他的崇拜和追捧不知被她藏哪去了,好像他是个陌生人,看来是真生气。
也不全是陌生人——
她还说了句,“祝你和玛丽安幸福。”
常白书:……你说气话。
罢了,先把玛丽安安抚好,谢雁天真单纯,现在肯定是再和他怄气,他事后再多抄几首泰戈尔的诗好好哄一下就行。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再往后,自己连和谢雁多说几句话的资格,都已经没了。
记者也散了,谢启凌回去继续工作,陈一余单独找谢雁聊了一下。
他问,
“你真的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谢雁说,“我想和您一起学习外文。”
有的人失恋后会因为巨大的刺激,性格完全转变成另一个人,但既然是好的转变,陈一余作为谢雁的长辈,也乐于见到这样的变化。
“你的性格,可不适合做文献翻译,”
他摇头笑了笑,就刚才面对乔纳斯和记者的那股劲儿,“你啊,就适合做高余南他们的工作!”
要让谢雁安心下来扎书堆?
至少以刚才他看到的情况来说,太难想象了!
高余南,是这次使团的副代表,也是陈一余的好友。
陈一余说的工作,是成为祖国的发言人,
面对谣言,及时澄清,
面对污蔑,有力反击,
将祖国的声音,传递给全世界,让更多的人了解华国!
“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理想。”
谢雁说,“不过,我的外文学习刚刚起步,陈叔叔要多费点心了。”
“意思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我能找到人了?”
前几天,她到处打听,还花钱找了个当地的翻译,帮她找常白书。
谢雁一笑,“不仅能找到人,而且随叫随到!”
**
谢启凌非要拉着谢雁给家里回封信,说是妹妹脑子里多年来淤积的水终于排掉了,如今替谢家争了口气,开始跟着陈叔叔专心学外文。
谢雁知道他是刀子嘴,这件事假使报道出去,家里人看见了,就能知道她在瑞国受欺负,写这封信是叫他们放心的。
在信寄到上海之前,先抵达谢北手中的是一份报纸。
——不止华国的报纸,此次参会的十九个国家,有近半的国家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除了利国自己的媒体,静默无声。
这件事有趣的点不在于事件本身,而在于事件背后代表的含义。
这显然是乔纳斯故意挑起的事件,却因为对对手的错误估计而翻车了,小报上对这件事,更多是八卦性、故事性的报道,大点的媒体,总会做一番阅读理解。
国内外报纸横飞,瑞国的多边会议也在国际的关注中拉开了序幕。
期间,高余南带着王春秋来拜访过陈一余。
王春秋四十多岁,面色红润,性格温和而谨慎,高余南不同,他更加强硬,但不偏激,和陈一余聊了一会,谈到谢雁和报纸上的事情。
“这个小姑娘,可真能说,”
王春秋感叹,“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比她大胆!”
陈一余摇头,“这几天埋头书堆,认真练习外文翻译,我让她做的工作,完成的比谁都快,以前这么没发现,谢北的女儿在语言上有这种天赋。”
他只能归结于以前谢雁沉迷恋爱,无心学习,现在走上了正途,智力用在了该用的事情上。
早该如此!
“我来也是找你借人的,”
高余南一来是为了摆放陈一余,二来,就是此行的目的,“我们有大量的外文资料需要翻译,但翻译组的成员,有一个不习惯这里的气候,病的严重,无法工作。”
实际上,外文的种类很多,其中,俄语、英语、法语等语言的运用更多,就比如王春秋,他留学苏国,懂得是俄语。
他们日常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这阵子,临时来了不少资料,需要有人专门对其进行翻译。
“我在瑞国大学抽不开身,正好,谢雁这段时间进步很快,”
陈一余没有犹豫,正好这个机会让她多接触一下,“她可以去锻炼锻炼。”
就这样,人临时被借去了。
刚开始,王春秋还有些担心谢雁做不好资料整理和翻译工作,但没过几天,他就对这个孩子放心的不得了。
她做的工作,认真又细致,效率极高。
谢雁换了地方工作,也认识了不少人。
一个组的,除了领头的王春秋,还有另一个翻译,叫做苏自远。
苏自远今年二十六岁,以前在颠国留过学。
在翻译的过程中,谢雁对英文的应用也越来越熟练,而在这里工作,可以学习到很多经验,比如一些公文的写法措辞,和普通的外文书写不同,都有特定的格式和要求。
这些宝贵的翻译经验,对她之后的人生有很大的帮助。
会议在瑞国拉开了序幕,但情况并不乐观。
利国来势汹汹,颠国和兰西国都是利国的盟友,在会上自然不会替华国说话。利国之下,还有数个小国附和,华国备受孤立。
王春秋一犯愁就喜欢揪头发,导致他头顶的头发日益稀少,这几天更是看着门庭冷清的大门频频唉声叹气。
记者们,也不上门了。
苏自远拿着材料进屋的时候,见谢雁坐在他自己的位子上。
那位子靠着窗,窗外就是盛开的烂漫的海桐花。
花影在她的侧脸上浮动,人比花还好看。
苏自远一愣,才反应过来,“你在那边做什么。”
谢雁抬头,苏自远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双目如星。
“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从桌上抽出一个不厚的簿子,像是随口问的。
“一会和王老师去见高副组长,”
苏自远的座位在这里的确是好,靠窗,自然的天光从低矮的窗台打进来来,舒服,所以谢雁也就坐在了这儿。
“正好,”
她伸手,把簿子递向苏自远,“帮我把这个交给高副组长?”
“这是什么,”
苏自远打开翻了几页,见是各国媒体的报纸集合——关于玛丽安事件的报道,被谢雁裁剪下来,做了标记,是哪国哪家媒体,什么影响力,并进行了翻译。
但这件事分明已经过去了。
记者不来,他们只能写会上华国如何受到攻击和所处的弱势,这也是使团最近担忧的事。
谢雁笑着说,“这是能让王叔叔保住头发的好东西。”
苏自远:就这?
多日后,看着挤破头,想尽办法,拉关系也要过来采访的记者们,他的内心也是这个问题。
就靠这个?
第4章 外交风云4
苏自远半信半疑地把剪贴簿送了过去,人刚出房间,谢雁就靠在红漆椅子上,剥开一颗纸做的红色糖衣,将方形软糖扔到了嘴里。
这里瑞国的糖,入口软而甜,她随便扫了眼桌面,见在上面有一封打开的信,被一本书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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