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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萤火——江小绿

时间:2021-09-09 00:28:39  作者:江小绿
  女生微仰起头,声音就覆在耳边,深深的感慨似乎是饱含欣慰来自肺腑之言。
  时陆有种把她从背上扔出去的冲动。
  深呼吸两口,还是稳住了情绪。
  “那在你心中我一直是什么?”他口吻毫无波动。
  “小姑娘?”
  “呃。”千萤觉得这个形容真是无比贴切,但是她当然不敢说出实话。
  “没有啦。”她小小声。
  “只是有一丢丢的娇弱而已。”
  “............”
  时陆气到无语凝噎,心里默念了三遍她是伤患才勉强忍住脾气。
  他抿紧唇不想再发出一个字。
  脚步沙沙,踩着石子,两旁野草偶尔擦过千萤小腿,痒痒的。
  接下来一路都没人说话,夜色静谧。
  千萤抬起头,只看到天边一轮银白的月亮,和少年近在咫尺优美的侧脸。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快要抵达民宿。
  小伙伴都已经分别,千萤听到身前时陆似乎愈发加重的呼吸声。
  她不禁有些担忧,圈着他脖子,小声问了句。
  “你累不累呀?”
  男生没有回答,依旧沉稳迈着步,千萤却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丝丝热气。
  他的衣服领口似乎都汗湿了。
  千萤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要不我自己下来走一下吧。没几步路了,我的腿也没那么疼了。”
  “你别说话。”男生声音听起来不太耐烦,没搭理她刚才的建议。
  “吵得我耳朵疼。”
  千萤悻悻地闭上嘴巴,为了避免增添他的负担,接下来都十分安静,没再说过一句话。
  两人回到民宿,千正民看到时陆背她回来,立刻大惊失色迎上前,关切。
  “怎么了?阿千受伤了吗?”
  他看着两人的模样,太阳穴都不安跳了跳,连忙伸手把千萤从他背上扶下来。
  “脚不小心扭了一下。”千萤心虚笑着解释,下来时才发现千正民这么惊慌的原因。
  时陆额发湿透了,呼吸在极力调整着,让人瞧不出异样。
  他放下千萤,揉了揉手,似乎终于卸下重担。
  “你没事吧?”千萤单脚跳了两步,忐忑问。
  “没事。”时陆头也不抬应声。
  千正民只刚开始看了眼千萤的脚,便立即回屋拿来湿毛巾,第一件事是递给时陆。
  “先擦擦,赶紧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他在后头关心地查看着时陆,嘴里嘟囔絮叨着:“阿千扭了就让她在那里等着,我去接她,不然自己慢慢跳回来也行,你怎么去背她呢,这么重一个人,万一你出什么意外的...”
  千萤:“............”
  此时很想质问一下他是不是她亲生爸爸。
  千萤一蹦一跳跟在两人身后,只有时陆察觉到她的动静,状似不经意般转头看了眼,打断千正民的长篇大论。
  “叔叔,我没事。”他声音微顿。
  “你看看她的脚有没有事吧。”
  千正民不假思索大手一挥:“没事。”
  “阿千从小在山里跑,这个对她来说小伤都算不上,待会喷点药说不定睡觉上床前都好了。”
  “.........”
  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时陆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千萤则是对自己的亲情关系开始深思。
  然而千正民一点都没说错。
  洗完澡上药。千萤的脚踝看起来红红的有点肿,结果药一喷,冰敷十几分钟,正常下地走路都没问题。除了伤口处还有些微微不适,行动延缓外,已经没有任何大碍了。
  千正民收起毛巾和药,不忘叮嘱她:“这几天不要再蹦蹦跳跳,好好走路。”
  “不然就不让你出门了。”他状似严肃地威胁,千萤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跳着脚往冰箱走去。
  “我去看看时陆,多谢他今天背我回来。”
  “你看他往冰箱走干什么?”千正民在后头扬声喊她,千萤头也不回答。
  “我给他带两瓶我珍藏的青梅酿,作为谢礼——”
  千萤左右各抱着一罐青梅酿在怀里艰难爬上楼时,时陆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动静,他惯来睡得很晚,千萤未作他想,径直过去敲响他房门。
  “鹿鹿?”她叫着名字,等了一会没听到里头有动静后,忍不住把脸贴过去趴在门板上再次轻声叫他。
  “鹿鹿,鹿鹿...”
  面前的那扇门忽的被拉开,千萤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地上,她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时陆白色T恤,然后往上,男生垂目静静看她。
  不知为何,明明是正常无比的模样,千萤心头却涌起一点异样,她仰面,望着时陆小心翼翼问了句。
  “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半天不开门。”
  “不小心睡着了。”
  时陆往里走,千萤极其自然跟上,在他身后不可思议,“不会吧,你竟然这么早就睡了。”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然后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她表情尴尬,有点脚趾抠地。
  “你找我什么事?”时陆床铺是凌乱的,明显刚从上面爬起来,他坐在床边,从柜子上随手拿来瓶水拧开仰头灌了几口。
  千萤悻悻把手里东西放在他床头柜上,讨好道:“我给你带了两瓶青梅酿,谢谢你今晚背我回家。”
  “嗯。”时陆视线随意一瞥,闭眼揉揉太阳穴,眉心不自觉往里簇拢。
  他下逐客令,“心意收到了,没事你就走吧。”
  “噢。”千萤乖乖应,试探指了下门口。“那我回去了?”
  时陆想起什么,抬头:“你脚没事吧?”
  说完,就看到千萤两只脚动作自如地转身,正准备迈步离开。
  “.........”
  空气安静了一瞬,千萤身形停在原地,试探转头答:“好像没事了?”
  .........
  千萤从时陆房间里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放在以往,他恐怕早就对她摆起一张臭脸,话里话外都昭显着坏脾气。
  虽然他今天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太冷淡了,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吃力,态度在无形中想要她快点离开。
  千萤回去后坐在房间拧着眉思索,越想越有问题。
  她脑中乍然一闪,划过她在床头柜上放下青梅酿的片段,她当时没仔细看,现在仔细一回想,那里好像零零散散敞开了几个白色袋子,里头装着的是...药片?
  各种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开门时无精打采的神情,说话声微哑的喉咙,还有,她看了眼墙上钟表,现在才晚上八点钟。
  千萤折返回去再度去敲时陆房门,这次干脆没有人应声了,她急急忙忙跑下楼,赶紧叫千正民带钥匙上来。
  两人打开时陆门时里面的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时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伸手过去在他额上一摸,滚烫一片。
  量体温、打冷水、找药,折腾大半天,床上的人才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间睁眼,有气无力。
  “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再不来你都要烧晕过去了。”千萤有点凶巴巴。
  “三十八度七,你是想这样烧到明天吗?!”
  “我吃药了。”时陆这时候还不忘发脾气,不耐烦皱着脸。
  “吃药就能立刻好吗?”千萤把他额头那块已经焐热的毛巾换下来,重新浸成冷水,覆上去。
  “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嗯...”时陆不甘不愿承认,在千萤软下来的口吻里,脆弱也不自觉从身体里漫上来。
  “头痛。”他偏了偏脸,声音瓮瓮陷在枕头中。
  “要不要吃点上次的药?”千萤抬起脸心疼问,却见千正民朝她轻轻摇了摇脑袋。
  “那是特效止痛药。”
  “不能经常吃。”
  “那怎么办...”千萤茫然地看着时陆因为痛苦而死死蹙在一起的眉心,他整张脸都惨白失去血色,额角有细细汗意冒出来。
  “我去打电话问问。”千正民站在原地片刻,下定决心说,也不顾现在是大晚上去打扰人家。
  “不用了。”时陆叫住他,眼中神情痛苦却镇定。
  “忍忍就过去了。”
  时陆房间空调关了,那个冷风会吹得他头更痛。两扇窗户打开着,房门也大开,夜风自然流动进来,反而比先前更加舒适。
  盖着被子捂了一会,他又叫着热,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千萤找了自己的小风扇过来,拿在手里给他吹着。
  “这样好点没?”她轻声关心,拿毛巾给他擦去额上冒出的细汗。
  房间温度适宜,她穿着短袖短裤根本感觉不到热,男生在这样温度里却冒出了满头大汗。
  不知道是热得还是痛得。
  “难受。”他闭着眼,嘴里无意识的抱怨像是撒娇。
  “我头疼。”
  千萤感觉自己心都拧成一团了,她趴在床边望着时陆痛苦的脸,在心里偷偷发誓再也不去看萤火虫了。
  要是她没有崴脚该有多好。
  如果当时坚持自己走回来。
  千萤眼睛红红,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
  她不想再看到时陆生病了。
  “鹿鹿,你要不要喝点水?”千萤强打着精神站起来,拿过床头柜上装着淡糖水的杯子,小心把他从床上扶起。
  时陆靠在她腿上,千萤一边给他吹着风一边给他喂水。
  男生眉眼轻微舒展,轻闭着,慢慢的仿佛睡熟了。
  夜风从未关拢的窗户吹进来,千萤拢紧他身上被子,再度拭去他额头薄汗。
  黑夜静谧,暖黄色灯光笼罩在两人之间,画面祥和无声。
  千正民收回刚刚准备推门的手,轻手轻脚下楼。
  梦里,时陆抓紧了手中一点布料,无意识喃喃。
  “头好疼...”他下一句,却是本能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低低的、难受地撒娇。
  “阿千...”
  ▍作者有话说:
  时陆的病类似于偏头痛,现实中大多病因不明确无法根治。
  今天是生病的鹿娇娇(X
 
 
第11章 
  时陆一叫她,千萤就从瞌睡中醒来了,她给他扇着风,小声在床边询问。
  “还痛吗?”
  已经是半夜,时陆不安稳地睡过几小时,此时被一阵阵剧烈头痛闹醒,彻底睡不着。
  黎明时分未至,窗外还是一片深黑。
  房间的灯仍旧不知疲倦地亮着,整个黑夜万籁俱寂,只剩这一盏昏黄包围。
  千萤对上时陆清明的眸子,睡意也完全消散了。
  “哪里难受?”她捂捂他的额头,男生温度倒是不烫了,只是神情依旧痛楚。
  “脑袋...难受。”时陆说话声都断断续续,轻颤的语气被痛得变了形。他死死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窝撂下一片阴影。
  千萤束手无策,只能用手指轻轻摁着他的头,一处一处小心触碰。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她指腹移到了他太阳穴位置,刚刚按压下去,时陆搁在被子上的手猛地抬起来攥住她手腕。
  千萤动作立刻停住,不敢再动。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她慌张问,时陆攥紧她的手微微松开,眉头舒展开来。
  “没有。”男生哑声道。
  “阿千,帮我按一下。”
  时陆一开始是睡在枕头上,后面慢慢按着按着,他头不知觉靠到了她大腿旁,再后来,似乎是寻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躺在千萤腿上,睡得毫无负担。
  女生柔软的指腹一下下按着他的头,疼痛被舒缓片刻,先前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似乎在外界和心理作用下变弱,退烧药的效力残余,昏昏沉沉睡意又涌了上来,时陆意识始终陷在混乱梦境和现实之间。
  他听到深夜安静、耳边隐约传来的呼呼风扇声,听到女生偶尔挪动身子发出的细碎响动,听到远处一声清脆鸟叫。
  覆在眼前的暖黄灯光慢慢被一抹自然光亮取代,他闻到了晨间特有的清新。
  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放在他太阳穴两侧的手,不知疲倦般持续地轻揉着。
  他在这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呵护中,渐渐彻底睡去。
  千萤听着时陆绵长沉稳的呼吸,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开始落下。
  她凝视着男生的睡颜,难得的安然恬静,没有再因为深陷痛苦而神情难受。
  一晚上没睡的疲惫后知后觉从身体涌上来,千萤试探缓慢停下收回手,见男生没有反应后才彻底松下那口气。
  她揉着自己发酸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把时陆从她腿上移开。
  千萤站起来舒展拉伸了下身子,轻手轻脚关上房间里的灯,在晨光微熹中,半闭着眼睛摸到自己房间,一头扎进床上直接陷入昏睡。
  意识消失前一刻,她迷迷糊糊想着,幸好她之前经常帮爸爸按头,果然技多不压身...
  时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窗外已经昏黄,余晖满天。
  脑袋里还有残余的闷痛,浅浅的、一下下敲击着太阳穴。
  只是这种等级的痛感在他这里不值一提,比起昨晚最严重的那几个小时甚至算得上舒缓。
  他洗漱完,推开房门。
  先前在洗脸时关于昨夜的记忆就全部涌进来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疼痛到昏迷的时刻只像是一场梦,唯有女生始终陪伴在他身侧的那双手清晰在目。
  时陆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只想快点下去,见一见千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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