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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敏叹了一声，“满招损、谦受益。”
“什么意思呀额娘？”
秀敏便给他讲起了这句话的含义，趁机教导胤祁，要做一个谦虚的人。
胤祁听了，略有点心虚，他好像也是一个不太谦虚，喜欢炫耀的人呀？
秀敏噗嗤一笑，“确实，你经常因为自己的机敏洋洋自得，不过我觉得你比常泰舅舅好的一点，是你得意却不忘形，这个度得把握好，自信和自满也就一字之差。”
胤祁所有所思，听了额娘的教导，他决定以后还是要多谦虚向学一点。
秀敏没想到，常泰还能闹出更过分的事情。生辰当天，按规矩他是得歇在正妻瓜尔佳氏房中的，但他却去了许氏房里。
瓜尔佳氏也是莽，得了消息竟然就带人去了许氏院中逮人。不料，常泰朝瓜尔佳氏动手了！
秀敏气得将人传召进宫，一顿训斥。
“你打女人，你怎么能打女人呢？还有比打女人更可耻的事吗？”
胤祁从门外探头：“有啊。”
秀敏：“啊？”
胤祁：“打了，打、不、过！”
常泰：“……”
第121章 嚣张
大人的事情, 而且是这样的糟心事，秀敏是不愿意污了胤祁耳朵的，于是佯怒让曹嬷嬷把他带走。
胤祁一离去, 秀敏憋着笑, 挑眉问常泰：“真打不过？”
常泰悻悻然地拉下领口, 上面五道抓痕尤为明显，有一道还有血渗出，“二姐，你看瓜尔佳氏那毒妇……”
“毒妇？”秀敏打断他，“你就说谁先动手的？”
常泰一噎, 支支吾吾：“那、那我是喝醉了……”
“哦。”秀敏微笑, “你老实告诉二姐，是不是对瓜尔佳氏不满已久？她做了什么, 让你这样骂她？”
常泰偷眼去瞧二姐的脸色, 见她笑容平和，不似恼怒或讥讽, 才道：“瓜尔佳氏入门好几年无子, 还不让我纳妾绵延子嗣, 实乃善妒！”
“还有吗？”秀敏缓缓喝了口茶, “有什么不满，今日不如一同说了吧, 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呢。”
常泰再次试探着道：“她还克扣我的花销, 我堂堂一内务府的从三品郎中, 每个月仅有三百两纹银可花销不说，晚归、醉酒、喝花酒她还要扣我月银！”
“整个京城，有哪个爷们像我一样憋屈的？连常海月银都有五百两，我月银太少, 都不敢多与同僚们走动，我一个三品朝廷命官的面子往哪搁？”
“二姐，为了帮你，我在这个位置上可不容易啊！我的苦和难，无人理解！大家也不想想，我可是赫舍里家这一代最出息的人，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样啊……”秀敏蹙了蹙眉，“你说的没错。”
这反应立即鼓励了常泰，他继续说：“还有啊，瓜尔佳氏就是个悍妇，从来不懂什么温柔小意、以夫为天，更不懂得欣赏我的才能，还妄想管着我。”
“不像许氏，倾慕着我，从来温声细语、体贴周到，为我排解烦闷，甚至愿意拿出嫁妆贴补我！”
秀敏轻笑一声，“哦，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优劣是吧？”
“是啊！”常泰看姐姐这态度，紧绷的肩背彻底放松，“从前我真是被她管得太死了，不知道这世上女人本该如许氏一般柔情似水的。”
“那你是希望瓜尔佳氏改呢，还是如何？”
“她能改正，当然……最好了。”常泰略有些心虚地说着，紧张地观察着秀敏的反应。
“行啊。”
常泰听到她这样说，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会传瓜尔佳氏和额娘进宫，与她们好生说说这个问题。”
常泰受宠若惊，笑嘻嘻叩头谢恩：“多谢皇后姐姐恩典。”
完全确定了皇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之后，常泰不免又说了许多对瓜尔佳氏的不满，一吐为快。
看到常泰舅舅笑容满面地离开，胤祁扁扁嘴，跑去问额娘，“为什么常泰舅舅那么高兴啊？”
秀敏却无意让他参与这些事，只笑着转移话题，问起买牛的事情。
胤祁道：“商人359说，已经帮我问到，有人愿意以一千厨神币三头牛的价格，卖我五百头牛，够了吗？”
至于质量，是要经过厨神系统审核的，交易过程，系统绝不可能允许出现不合格的‘食材’。
“够了。”秀敏笑道，“之前是我想岔了，昨日我又去与你四哥合计后，决定买下几百头就好。”
“为什么呢？”胤祁知道，之前额娘觉得一千头都紧巴巴的。
“你四哥提醒了我，有时候给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按她之前算的，朝廷拨出几百头牛，胤祁这里再买个一千头，刚好这第一批移民，平均两三个家庭就能共用一头耕牛，这是最理想的比例，能保证农忙时大家都能用上耕牛。
但胤礽对她说出了他前世发生的一件事：有人通过打点关系，比其他农民从官府那里获得更多资源。
之后他们靠着这些快速富了起来，等到该归还耕牛的时候，却直接将牛杀了吃肉，谎报耕牛病死。
这在平行时空可能只是特例，可如今，高产的农作物种子，又不缺耕牛和大清朝廷对移民的各种优待，这样的状况可能变成普遍现象。到时候这些人还未必会对朝廷感恩……
所以秀敏跟胤礽合计之后，决定把耕牛的数量仍维持在供不应求、却又不会过分紧缺的状态，并且对相应的政策作出调整……
总之，五百头是秀敏觉得刚好合适的数量。其中，她还打算选一百头出来育种。
“好的，我这就回复商人359。”胤祁积极帮助额娘。
数量和价格确定下来后，就是胤祁向商人359赊账的事情了，对方提出免息赊账给胤祁，但需要他答应一个条件：一年内还清债务，三年内在位面商店只能独家供货给他。
胤祁和额娘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反正他的收益是按分成来的，重新接触其他商人，未必有跟商人359合作这么愉快。
而且，或许商人359不知道的是，胤祁才四岁，三年对于他来说并不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三年也供不了太多货。
于是，胤祁当下和商人359签订了系统契约，赊下买牛的款项，总计十二万厨神币。
胤祁一点也不慌，一个月赚一万厨神币，他还是能做到的，毕竟90分的‘人间美味’，就算在厨神系统也是供不应求、价格高昂的。
而他，已有好几道菜能稳定在这个分数了。
又干成了一件大事，胤祁心情好得不得了，完全忘记了常泰的事情。
他不知道，常泰回到家里，正因为有了皇后姐姐的‘支持’，而大摇大摆地去取他的私房钱，准备出门找同僚宴饮、联络感情，却连连扑空。
常泰震怒，追查自己的银钱去向，最后发现竟是早就全被胤祁带着瓜尔佳氏清缴一空。
他怒而去找瓜尔佳氏索回，正大逞威风，被他阿玛额娘发现并压了下来。
常泰的钱还是没要回来，他气得对三人道：“你们如此对我，等皇后娘娘知道了，你们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三人都是一怔，不明所以。看常泰口气之笃定，一时间也不由忐忑。难道皇后竟然是站在常泰那边的么？
常泰甩袖而去，他去公中支取银子，还是碰了钉子，他气闷地指着管家和账房冷笑，“你们会后悔的！”
管家&账房：“……”
两人真是有苦难言，他们只是按照大老爷的吩咐办事啊，哪里有那个胆子得罪主子？
账房：“管家，你觉不觉得，咱家自从来了那个许氏，就不安生了。”
管家连忙竖起手指，“嘘！心里知道就好，莫要议论。”
两人对视一眼，唉声叹气。
话说常泰这里，不但把阿玛额娘和瓜尔佳氏都怨上了，把下人迁怒了，连胤祁，也叫他给怨怪上了。
若不是胤祁多管闲事，他何至于现下身边没几个钱？
在回家拿钱的路上，他已经让随从去请同僚和好友至酒楼宴饮了，不可能现在拿不到钱又取消。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去找许氏先拿点银子了。
这完全在许凝的意料之外，她原本提出要给常泰钱先周转，也就是知道他不至于真的用她的钱，才讨好卖乖的，可如今……
“你放心，等皇后娘娘训教过瓜尔佳氏，这个家就是爷做主了，到时候加倍补偿给你。”
许凝柔婉一笑：“爷说的是什么话，您能用得着妾身，妾身只会感恩戴德的。只要爷开心，妾身如何都没关系的。”
常泰被她哄得身心舒畅，拿着一大包银子出门去了。
许凝的侍女担忧：“姨娘，这银子不会有去无回吧？”
许凝啧了一声，“你想什么呢？爷好歹也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
那厢常泰出了门，与三五好友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只是常泰没想到，等皇后姐姐行动，竟等了好几日都毫无动静，他又不敢进宫去催促，只当是皇后太忙，没那么快能办这事。
好在七月二十这天，皇后娘娘把噶布喇、富察氏、瓜尔佳氏和常海都传进宫里了。
常泰预感到好日子就要到来，跟许氏先拿了银子，去玻璃官窑点了个卯，又约上一些朝廷官员联络感情去了。
这日他倒没有喝多，因为想回家等好消息呢。
午后，常泰正在阿玛额娘院子里的会客厅，昏昏欲睡地等人呢。
胤祁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常泰舅舅，给我倒杯茶！”
常泰记着胤祁清光他私房钱的仇呢，“莫喊我舅舅，微臣当不起五阿哥的舅舅。”
胤祁扁扁嘴，奶凶奶凶：“哼！我命令你，给我倒杯水！”
“呵，可把您嚣张坏了，我不干，你能把我怎……”
常泰话说一半，胤祁竟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到他怀里。
五百两啊！常泰都不记得自己有几年没拿到这么多钱了？
“好的五爷，小的这就去倒水五爷！”很快，他倒了茶递到胤祁的手上，“您看水温合适吗五爷？”
“还行吧，”胤祁慢悠悠呷了一口茶，又道：“再去打盆水，给小爷洗脚。”
常泰再次变脸：“你够了啊，就五百两让我给你倒茶又洗脚，想得也太美了吧？”
谁知道胤祁缓缓挽起裤腿，那里掉出来又一张五百两银票。
常泰火速捡起，转头就让奴才去端盆温水来，然后亲自给胤祁把鞋袜脱了，放进盆里。
想让他亲自洗脚，那就别想了。
可再然后，他就看见胤祁又拿出了一大摞银票。
“来了五爷，洗得舒服吗五爷，要按按脚吗五爷？”
不知道是谁说的，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么轻易的来钱法，志气算什么呢？都是自家人，也无所谓丢不丢人了。
胤祁喝着茶，享受着洗脚服务，“嗯，伺候得不错，这些都给你。”
“嘿嘿，”常泰擦擦手，毫不犹豫地接过，塞进自己的怀里，“那多不好意思啊五爷？”
胤祁挥挥手，“不用不好意思啦，现下你和常海舅舅要互换身份，这是额娘让我给你买店铺的钱。”
常泰：“？？？”
常泰：“！！！”
第122章 想不想
常泰觉得胤祁在逗他玩, 立刻就要进宫求见皇后。
然而，自家的阿玛额娘，很快就带着圣旨回来了。
常海接替他的职务, 竟是皇上直接下旨的！
常泰如遭雷击，呆滞许久后, 他才想到：怪不得皇后让他等了好几天才处理此事，原来是为了取得皇上的首肯。
而且按照日期算来, 或许在传他谈话之前, 皇后请的这个旨意, 就已经送出去了。
常泰还是入宫去见了皇后, 秀敏还是淡淡微笑：“你不是哭诉自己不容易吗？我让常海为你分忧了。”
“皇后娘娘……”常泰再也不认为，这个微笑是对他的宽仁了, “微臣做错了什么？您何至于此啊！”
不就是打了瓜尔佳氏吗？这家事怎么还扯到公事了呢？
“你没做错什么, 好好干，让我看看你们两兄弟是谁比较能干。把常海在我这里领的差事干好了，或者是常海干得不如你, 我都会考虑把官帽还给你。”
常泰听完, 惊喜又庆幸：好在，二姐只是在考验他，不是在处罚他，他很快就能拿回官职的！
常泰很自信，就常海那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样子, 能把官当好？而自己天纵奇才，就是接手常泰的差事, 肯定也能办得有模有样的！
当晚，两兄弟被噶布喇喊去训话，让他们好好办差、好好学本事。
常海苦大仇深, “大哥，你害苦了我啊！”
谁都知道，明明是皇后恼了常泰，有心敲打他一番，可他常海是无辜的啊，为什么也要被拉进来蹚浑水？
还有极大可能被大哥记恨。
常泰等着看常海笑话，微笑鼓励着他，“放心吧，大哥不会让你在那位置上坐很久的。”
“但愿如此吧！”
隔日，两兄弟就开始交换了职务。
常海怨念啊，再也不能潇洒地睡到日上三竿了。他分明就是皇后二姐拿来敲打大哥的棋子，怎么滴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办差，办出点名头来了。
而常泰呢，对着常海书房里堆成好几座小山的账册，瞪圆了眼：“怎么这么多？！”
常海亲信的两个长随此时被留下来，帮助他熟悉接下来要忙活的事务，闻言笑道：“大爷，这里面八成是皇后娘娘的产业，二成是咱们大房的产业。这些是京城的，这些是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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