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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闻言顿了一下，拿过来清单一看，只有这一栋房子，和几百万的存款，顿时气笑了：“乔建，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不上班，怎么知道我每天工作有多艰难，这些年我为了公司发展，欠了巨额债务，手里那点股票和房产，都用在债务上都不够，你要是想分，那就连债务一起分，”乔建眯起眼睛，“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坚持要分，那最后可能资不抵债。”
乔蓁蓁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秦静冷笑一声：“你算计得可真到位。”
“是你因为一点小事要跟我离婚，你先不讲情面的，那我还有什么情面可讲？”乔建冷笑一声反问，把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秦静方律师无奈：“乔先生，不是你说你有巨额债务，就是有巨额债务的。”
“抱歉，我们就是有，你如果想要证明，我们也准备了。”乔建方律师立刻拿出一叠资料，显然早有准备。
秦静方律师看了一遍：“这些谁能保证真实性？”
“你可以提起诉讼，不过谁提出谁举证，得由你来证明债务为假。”乔建方律师直接回怼。
秦静方律师无奈了，乔建笑了一声，心情颇为愉悦：“这些事耗神耗力，而且没有强有力证据的话，法院也未必立案，还是赶紧签字吧，省得大家都麻烦。”
“谁说我没有证据？”秦静突然问。
乔建皱起眉头。
秦静放松地倚着沙发，将一份复印的合同抽了出来：“这是你跟池氏签的担保合同。”
乔建的表情倏然难看。
“上面详细地列出了你的资产，合同签约就在几天前，条款中提及这部分资产不含债务，也就是说，你如果真的有债务，应该是这几天内欠下，且账户要有大额现金流动，如果没有，就证明你的债务证明为假。”秦静慢条斯理地说。
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池成要他签担保协议，难怪签合同的过程这么顺利……乔建呼吸渐渐急促，眼睛也开始泛红：“你算计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按照这个清单，折现或者给东西都行，但要严格按照50%的比例给，一分都不能少，”秦静笑了一声，“如果你没有异议，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我现在很忙，不太想跟你耗着。”
“不可能！这上面有将近一半是公款，我不可能按照这个给你！”乔建咬牙。
秦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反对，闻言也不着急：“那恐怕你说得不算，这张清单才是事实，如果你坚决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一年半载的总能拿到，对了，我劝你最好别在法院面前否认这张清单，你已经签了合同，如果否认就涉及到欺诈，到时候恐怕赔偿金也够你喝一壶的。”
“秦！静！”乔建猛地站了起来。
秦静方律师也立刻起身，把他的当事人护在身后：“乔先生，我建议你冷静一点，这么重要的事，相信我们双方都有录像，如果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在法庭上会有不利影响。”
“是啊乔先生，请你冷静点。”乔建的律师也赶紧劝。
乔建吭哧吭哧地盯着秦静，慢慢又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担保合同？”
“池老爷子跟我爸是朋友，听说我要离婚，当然很乐意帮帮我了。”秦静淡淡开口。
乔建皱着眉头，盯了她很久后咬牙：“行，我签。”
乔蓁蓁意外地看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妥协。
双方律师见达成一致了，就立刻开始拟离婚协议，全部细节都定好打出来后，两个人各看了一遍，秦静想了想道：“乔氏的股权都给他，我不要，资金上补偿给我一半就行。”
乔建冷笑：“谁稀罕你的施舍。”
“不要吗？”秦静好心地问。
乔建顿时黑了脸。
当然是要的。
两个人又修改了一下细节，这才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接着便一同去了民政局。
从民政局出来时，秦静去开车，乔蓁蓁站在门口等，一回头就和脸色阴沉的乔建对视了。
“我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他面无表情地说。
“别装得好像我不跟着你，你有多遗憾一样，”乔蓁蓁看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你很久之前，就恨我不是个男孩，不能让你乔家后继有人，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只有自欺欺人的表演，演得久了，就好像真的发自内心关心我爱护我，可实际上，你只是把我当成在人前秀父爱的工具，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很久很久以前，相比于总爱唠叨管教的妈妈，她是真的很喜欢什么都答应、什么都无所谓的爸爸，后来她才知道，只有不在乎，才一切都无所谓，只有嫌麻烦，才会不管好坏要求，都用钱满足，有时候她感觉到被敷衍，还自欺欺人觉得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再后来，他有了儿子，她才知道原来没有天生不会做父亲的男人，他只是不想做你的父亲。
面对她的控诉，乔建顿了一下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就是不知道满足，跟你妈一个样。”
乔蓁蓁笑笑，也不想跟他辩解，看到秦静的车来了后，就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乔建看着她们的车越走越远，虽然心里气愤恼怒，可不知为什么，却还是像某个角落被挖走了一般。
车里，乔蓁蓁终于忍不住问了：“妈，乔建为什么这么爽快地答应离婚？”
“因为他心存侥幸，觉得我可能只是偶然拿到了他的担保合同，而不是本身诱导他签了合同，”秦静慵懒地转动方向盘，“他还想保住跟池氏的合作。”
“啧，真是贪心啊，你刚才也太心软了，竟然把股权折价给他，他得多拿多少钱啊。”乔蓁蓁感慨。
秦静笑笑：“我不是心软，是留一线余地，如果不折价给他，我们就等于拿走了他现有的全部资产，等过几天他发现项目没办法合作的时候，恐怕会发疯，我给他留一部分钱，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是不想他逼急了之后伤害我们。”
“妈妈真厉害！”乔蓁蓁举手欢呼。
秦静嗤了一声：“折腾到这会儿，你们都快放学了，是去外公家，还是去学校？”
“去外公家！深深不在学校，我一个人上自习太无聊。”
秦静顿了一下：“他怎么不在学校？”
乔蓁蓁抿了抿唇，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秦静眉头拧紧，半晌才开口：“他如果真想脱离亲子关系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律师吧，别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嗯，好，”乔蓁蓁答应完，又想到了什么，“那是不是还要做亲子鉴定啊，我拔了那俩人的毛，就在学校放着，你帮忙送去做一下吧。”
秦静无语：“……你还跟人打架了？”
“没有，就是拔了一下而已。”乔蓁蓁含蓄道。
秦静斜了她一眼，一脚踩下了油门，乔蓁蓁有些无聊，在后座翻出了一本杂志随便翻看几页，然后就看到了池老爷子的照片。
别说，又老又帅，还很眼熟。
第58章 身份
乔蓁蓁在外公家待到下午五点, 手机一收到短信就立刻要离开，秦静斜了她一眼：“干什么去？”
乔蓁蓁立刻献宝一样把手机推到她面前，秦静看了眼, 是一桌子卖相极好的饭菜。她扬了扬眉：“池深做的？”
“对呀，特意给我做的。”乔蓁蓁昂起下巴。
秦静轻嗤：“人家刚经历人生的大变故, 你还让他干活。”上面有几道菜，一看就是需要煲两个小时以上的功夫菜。
“……这不是怕他闲着会胡思乱想嘛。”乔蓁蓁有自己的道理, 说完就拿着手机走了。
秦升出来时，就看到她急匆匆跑掉的背影，当即沉下脸：“到吃饭时间了, 怎么还乱跑。”
“池深给她做了饭, 她去找池深了。”秦静回答。
秦升一听, 顿时熄了火：“哦, 去找池深了啊, 那没事了”
秦静顿了顿，颇为神奇地看向他。
秦升板起脸：“看我干嘛？”
“爸，池深家境也不好吧, 怎么蓁蓁跟他交往, 我就没见你反对啊？”她有点好奇，毕竟自己当初跟乔建谈恋爱时，他简直恨不得打断她的腿, 怎么一遇到池深就反常的大度了？
秦升闻言冷笑一声：“我当初反对你和乔建，是因为家境吗？还不是他跟你交往的目的性太强, 那种功利心重的人，哪个做父母的不会反对，但凡我当初再坚决点，你现在也不至于人到中年一无所有。”
“……我有孩子有财产, 也不算一无所有了。”秦静嘟囔一句，只是底气不怎么足。
她被秦升拎着教训的时候，乔蓁蓁已经跑到了池深家，快快乐乐地把池深从厨房拉到了客厅。
“弯下来点，我看看你的脸好了没有。”她拉着池深的领子。
池深乖顺地俯身，把脸凑了过去，乔蓁蓁垫着脚尖仔细观察，看到他唇角凝结血块的伤口时，顿时心疼得不行：“伤口比我想的要深啊，还疼不疼，你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碰到了，消炎药吃了吗……”
她絮絮叨叨一大堆，池深却难得走神，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乔蓁蓁反应过来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乔蓁蓁的声音戛然而止，呼吸好像也困难起来。池深嘴唇微动，半晌小心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饭、饭好了……”
“……嗯。”乔蓁蓁咽了下口水，默默点了点头。
池深急匆匆转身回厨房盛饭，乔蓁蓁坐在客厅盯着他的背影看，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这次亲吻竟然没有生出好感值，一点都没有！
“宿主别担心，不是他不喜欢你了，只是同样的事做多了，新增幅度会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只需要进行新的刺激，好感值会继续增加的。”小八察觉到她的疑惑，立刻认真回答。
“我没有怀疑他对我的感情，”毕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只是有点担心，以后接吻是不是都没有好感了？”
“也不一定。”小八回答。
乔蓁蓁精神一震：“比如？”
“换着花样亲，总有办法让他心动。”小八作为系统，恬不知耻地帮她出主意。
乔蓁蓁的脸可疑地红了红：“这个以后再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有就是，宿主可以晾他一阵子，只要他对宿主的感情不变，那再次亲吻，好感值一定会上升的。”小八回答。
“这个不行。”乔蓁蓁想也不想的否决了。池深性格很敏感，尤其是涉及到她时，她不想利用他这份敏感。
两个主意都被否定，小八也没办法了，恰好池深端着米饭过来，它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乔蓁蓁回过神来：“我帮你端吧。”
“不要，坐下。”池深看她一眼，又折回了厨房。
乔蓁蓁只好继续等着吃。从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池深似乎对他的厨房有一定的占有欲，不太喜欢别人进入，哪怕是她。
……所以不是她不帮忙干活，是池深不让的。乔蓁蓁点了点头，等他也坐下后才开动。
她在池深家一直待到晚上九点，秦静来接时，她正在做第二套卷子，看到亲妈顿时感天动地：“妈，是不是来接我回家，我这就走！”
秦静看着她面前的试卷，兜头一盆冷水浇过来：“写完了吗？”
“没有。”池深回答。
“那不急，写完再说。”秦静说着，搬了个小凳子坐下了。
乔蓁蓁：“……”
无言三秒后，她认命开始做题。
不大的房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摩挲试卷的声响。秦静来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进家门，忍不住默默打量四周，结果越看越满意。
池深虽然看起来闷闷的，可意外的会生活，房子每一处都被打点得井井有条，一看就是个从小独立的小孩。秦静想到他的原生家庭，一时间有些惋惜。
乔蓁蓁像是被最后两道大题难住了，皱着眉头磨蹭很久还没做出来，秦静等得无聊，索性起身四处走一走，走到厨房看到碗还没洗，顿了顿后挽起袖子。
乔蓁蓁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时，赶紧高声制止：“妈你别乱动池深东西！”
“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们把碗洗了。”秦静回答。
“阿姨，我洗就好。”池深起身。吃完饭就开始盯着乔蓁蓁做题，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
秦静把他堵在门外：“没事，我洗就行。”
池深见状，只好重新回到乔蓁蓁身边。
乔蓁蓁压低声音歉意道：“对不起啊，我妈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进你厨房，你别生气。”
池深顿了一下：“我没有不喜欢。”
“别骗我了，我哪次去你不都把我轰出来……”乔蓁蓁话说到一半，狠狠懂了。
池深认真看着她：“你上次，去摸火上的砂锅。”
“……我哪知道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砂锅，会那么烫。”乔蓁蓁底气不足。
池深唇角浮起一点弧度，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好感+10，现存366】
“增加了！”小八欢呼。
乔蓁蓁嘴角抽了抽，依然不懂他的点在哪。
她低着头把剩下两道题写完，秦静也把碗刷完了，池深把两个人一路送到车上。
秦静打了火后，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对了深深，蓁蓁有没有跟你说明天回家吃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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