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越这么想,系统就越觉得自己是个良心甲方。
——幸好宿主遇到的是他!
他不但有‘未成年保护机制’这种完善的程序,还有高额的奖励体制!
这多适合热心市民宿主啊!
——其实这也是复仇者们正在讨论的话题。
“肯特今天没去报社会引起怀疑吗?”
“所以我替他请假了:一位可怜的星球日报记者,在宴会结束后不慎被玻璃吊灯砸中肩膀,被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治疗。”滩在转椅上的托尼来回旋转了两下,“看,我多么有战友情谊。”
考虑得多详细!
“哦,对了,记得让他在回来之后按照我的请假理由进行伪装,”托尼手一挥,在光屏上点了点,“一定要保持逻辑严谨。”
看着屏幕上的‘粉碎性骨折’等一连串【完全不好伪装】的疾病,克林特:“……你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智能管家默默切换屏幕,将那则其实根本没发出去的病例扔进后台。
托尼又来回转了转椅子,跳过这个话题,“斯特兰奇他们的速度这么慢?”
早就应该按照他提出的计划,给阿斯加德装上网线和卫星!
魔法真的不行,还是得靠科学!
“这点你可以直接与阿斯加德当地人进行沟通,”斯特兰奇的声音随着传送门一同出现在大厦,“这位热衷研发科技的先生。”
托尼迅速直起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目光投向传送门。
斯特兰奇走出来了。没问题,正常,他要负责开门。
超人走出来了。没问题,正常,他要负责保护安全。
赛琳娅探出头来了!!哦没错!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我没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意外。”赛琳娅对复仇者们用力挥了挥手,目光很认真地看向在场所有人,“别担心我!”
“哦当然,还好这样,”托尼完全下意识地回答,“我们都看到你没事了。”
“嗯!”这个回答让赛琳娅松了一口气,立刻点点头,“那就好!”
虽然这样,但其实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赛琳娅还是不太放心。她迟疑一瞬,终于还是飞快地从传送门里钻出来,搂住娜塔莎与旺达杰西卡三人蹭了蹭,“那我等下再过来!别担心!”
然后,赛琳娅再度跳回传送门。
门就关上了。
???门关上了?!
托尼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质问斯特兰奇,“你不是去接人的吗?!”
“很明显,”斯特兰奇将赛琳娅交给他的黑卡丢给托尼,“她太紧张自己家里‘随时有枯萎可能’的盆栽们了。”
“还有家里那些‘可能会生气委屈’的小动物们。”
“……哈?”
——他刚才为什么要顺着赛琳娅回答!!他为什么不说‘不!我们完全不放心!!快过来做个全身检查!’
旺达和杰西卡露出了带着强烈优越感的笑容。
=
第一次踏足红头罩安全屋,罗伊的心情非常复杂。
……红头罩的安全屋真的太、太难以形容了。
这里有生长旺盛的盆栽,有贴在电脑屏幕上的‘英语基础语法提示’便利贴,有排列整齐的书架,甚至还有一只奶乎乎的小狗。
“你知道吗,”军火库的表情一言难尽,“我的房间都没你这里这么宜居。”
杰森没抬头,也没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不断闪烁的屏幕。
嘴巴里的糖果咬得咯咯作响,一颗橘子糖也吃得有大佬的狠厉感。
——这就是罗伊死缠烂打也要过来陪他的原因。
罗伊发愁地看向趴在沙发上的狗,“它看起来很没精神。”
小狗的情绪太好猜了,蔫蔫地在沙发上滩成一团狗饼,紧张兮兮地嗅着主人在这里留下的味道。
甚至还不敢太用力地去闻,怕那很快就会消散在鼻腔之中。
罗伊:“……”算了这个话题太失败了。
这俩哺乳动物一个比一个难受。
他只好默默看了看时间:距离守护天使小姐消失,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
天啊,煎熬。
其实杰森一直都在听罗伊说话,但他很难及时给出恰当的回应。
安全屋的灯依然亮着,家里的灯也是。
在很久之前的夜晚,还是街头游荡孤儿的杰森,经过街巷那些亮着灯的住户时,几乎能透过光亮听到里面【来自家庭】、【来自家人】的笑声。
成为罗宾后,那些亮着的灯中,终于也有一盏属于他。阿福还会为他准备睡前牛奶。
后来——后来——
在成为红头罩之后,也依然有这样的灯,标志着他的锚点,标志着风筝的线。
金色的传送门就是在这时候降临的。
“我来拿剩下那半包糖果了,”赛琳娅探头探脑地看向杰森,“我来得还算及时吗?”
杰森下意识地敲了下键盘,用力到手指发麻,“……晚了。”
声音有点哑,是太久没开口的后遗症。
他顿了顿,“我都吃光了。”
赛琳娅不可思议地看向杰森,仿佛刷爆银行卡后又突然被通知家里破产,“!”
“……”杰森盯着她的表情,没再开口。
“那、好吧,”赛琳娅妥协,自己飞快地将自己哄好了,“你也喜欢上这个口味了对吧,真的很好吃。”
“下次可以多买点?”
杰森:“……”
手伸进口袋里抓一把糖果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很想叹气,“啧。”
在制定完食谱之后,赛琳娅的糖果摄入量就有了很严谨的标准。现在拿出这么一大把,很明显就是在妥协了。
——该说是太呆的猫,还是太乖的猫。
第64章
杰森将糖果堆向赛琳娅的方向一推, “自己拿。”
他当然没动那些糖果。那些都是,早就确定属于她的糖果,等她回来取。
……糖果在等她回来, 安全屋和家里亮着的灯也在等她回来,呜呜咽咽在沙发上打滚的三头犬也在等她回来,谁都在等她,谁都是这样。
杰森的表情没发生太剧烈的变化,但整个人那根紧绷到随时将断裂的神经弦, 却随着赛琳娅的出现而猛然一松。
就连他随后压着眉摇头拒绝赛琳娅投喂糖果的样子,都不再像凶悍难驯随时要失控的头狼猛兽,反而——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在黑旅店里, 赛琳娅与他分蛋糕时, 他所露出的‘酷哥绝不随便吃甜’表情。
在外界眼里,杰森陶德应该变了很多。但他的灵魂内核却始终不会改变。
而一如既往, 赛琳娅也从不觉得会有谁不爱吃糖,照样理直气壮地投喂。
甚至还要分享给罗伊,在糖果堆里翻了翻回头看他,“你喜欢橘子味道还是葡萄味的?”
呆呆的猫很好骗, 用激光笔红点就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在你身边打转,当你故意将红点骤然暗灭后, 还能看到她茫然地在原地乱转, 过了半天才会疑惑歪头地看着坏心眼的二脚兽;
太乖的猫也很好骗, 哄一哄就会听话,还会担忧地用爪子扒猫粮试图投喂主人, 每次睡前都要做最谨慎的选择, 挑选最喜欢的玩具放在你的枕边。最重要的玩具与最重要的人, 都要和自己待在一起。
──都太好哄了。
塞琳娅就一直属于很好哄的类型。
之前自己就能很快地哄好自己,更何况现在还有杰森的糖果。
“苹果的可以吗?”罗伊一边回答,一边大大地松了口气,像个被放空了的气球般瞬间后仰瘫在沙发上。
‘天。一场夺命三十小时的持久战。
这简直和我之前入侵中东基地那时候同样刺激。’
弓箭手接过赛琳娅递来的糖果,调整刚才一度忘记的呼吸,试图放缓情绪。
在刚才的那三十多个小时中,钢铁侠给红头罩的那只联络器,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会传来消息通知。
有时会是:‘至尊法师和索尔出发了’、‘确认安全’、‘达到阿斯加德’这种非常关键的过程进展;但也未必全部都是有效信息,有时只会是‘还在等待消息’这样的定点播报。
那就像是打点计时器一样,一下、一下地打在空白纸张上,留下定位锚点,也留下时间记号。
发表通知的声音也都并不一样;罗伊听到了发音优雅的英伦口音,听到了经常在新闻上听到的钢铁侠的声音,也听到了总被当做道德准则般放进纪录片里的cap声音,幽幽发飘的女声,话很密集疯狂输出地少年声……
很多种的声音。
来自一个个不同的人类。
但在那个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同样的等待。
那是很多条牵着风筝不让她坠落的风筝线,也是刻进时间轴里坚定不移的锚点。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单方面付出的故事。
罗伊把糖丢进嘴里,终于开始有心情走神和调侃。
天,在小丑引发的超人袭击下,结局是【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他们简直一起创造了一个奇迹。
在最开始的时候,罗伊都差点以为要爆发核武级别的大战呢。
不过这样温馨而励志的想法,只在罗伊的脑海中存在了不到十分钟。
罗伊:“……”好吧,其实也不算‘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毕竟我觉得我现在就受到了挺大的伤害。
“……你到底浇了几次水啊?”赛琳娅盯着架子上的铃兰花,看看泥土的湿润程度,不可思议地转头问杰森。
她但凡再晚回来几个小时,铃兰花就能被养成水仙花。
而且还是全泡在水里的那种。
你就是!这么为我照顾花的吗!
不对啊!杰森陶德你之前的养花技术不是很好的吗!
杰森:“……”好问题,几次来着,而且这重要吗?!
当【给花浇水】这种动作,被赋予了其他重大意义之后,它就变得太重要了。重要到需要进行很多次重复机械动作,才能缓和住那种在心底一跳一跳的焦灼温度。
那种温度太烫了,裹着血淋淋的记忆蒸腾弥散,灼得他全身的伤疤都在跟着一起跳动。
更何况其实——
“咳咳,”罗伊咳嗽一下,非常自觉地举起手承认罪行,“抱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也帮忙浇了好几次花。”
至于到底有【几次】……好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
没办法,他在安全屋里来回打转,实在不知道除了‘替杰森照顾花’之外,还能再干些什么。
真的,如果赛琳娅再晚一点回来的话,罗伊都要硬着头皮打开那本放在沙发上的《雾都孤儿》了。
“啊,”赛琳娅当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她沉默片刻才很认真地回答,“那,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下可以带走一盆水仙?”
这么爱浇花的话,她目前只有这种品种可以帮助对方抒发兴趣爱好了。
——触碰到盲区了,值得弥补,她接下来可以多收集一部分水生植物。
罗伊深吸一口气:“谢谢,非常感谢。”
说得很艰难。
热闹都是你们的,我只有水仙。
……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站在滴水兽额底。
“……”罗伊闭嘴保持沉默,再度将目光重新放回了身边的小狗身上。
赛琳娅的声音一顿,疑惑地看着快在沙发上滩成一团松饼舒芙蕾的罗伊,“你这是在?”
“我在看螺旋桨,”罗伊指了指小狗身后那已经快甩飞起来的尾巴,“喏,看他转得多漂亮。”
再见了队友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自己摇起来的桨。
什么叫多余,我就是真多余。
小狗的心情太好猜了,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很可爱。
前爪搭在赛琳娅的小腿上,拉成一长条没凝固好的狗饼干糊到主人身上,不甘心地呜呜汪汪,气呼呼地抱怨赛琳娅没有带走自己。
委屈,生气,但仍要疯狂贴贴。
猫的天敌,大概真的是狗。
反正赛琳娅向来很难拒绝对自己撒娇的狗狗们。她把三头犬塞进怀里,捏捏对方的耳朵,“好啦,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就带着你,好吗。”
非常深刻地掌握住了‘下次一定’的精髓。
——虽然感觉希望渺茫,毕竟赛琳娅这次带走雪狼,是因为斯卡蒂卡牌与阿斯加德非常适配。
如果下次想带走三头犬的话,那大概就只能提前预测她会不会遇到地狱访客们了。
“他可真乖,”罗伊吹了声口哨,对杰森说,“我能知道,你们是从哪接到这么聪明的狗吗?”
杰森回头,用微妙到有些同情的眼神看向罗伊,“乖?”
哦,呵呵。
清醒一点吧!那可是能一下三口把你分别吞吃进腹的地狱三头犬!它的形象,哪怕只是放在神话书里的插画都能吓哭小孩子。
而且平心而论,在家里整条食物链中,三头犬大概是个与‘聪明’没什么紧密联系的小动物。甚至祂应该最笨。
雪狼比狗还狗,由始至终都致力于发展‘打倒无毛二脚兽还我主人!’事业;小知更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小心翼翼,担忧自己表现得不好,会被丢出去,再体验曾经那种被折磨濒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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