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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制片朝两个人点点头，叫道，“费总。”
费总嗯了声，按了按眉头，对还在站在这里的张文远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决定我不会改，你回去吧。”
“立远你说。”
张文远还有话要说，“费总。”
费总：“我说出去。”
陈导连忙拉着还要再纠缠的张文远走了出去，走出门就忍不住爆发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该说的话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来找费总纠缠！”当天张文远晕过去后接受不了事实，他是揉碎了掰开了的劝，什么话都说了，今天他刚出院又跑来找费总。
张文远，“别闹是我发掘的，凭什么把我换了？”
陈导不想跟他掰扯，《别闹》本来就在公司的意向中，没他也会有别人，只冷笑，“凭什么？你想换了人家编剧，人家编剧凭什么就不能换了你？”
凭你固执己见，凭你没眼光，还是凭你讨投资人厌？
“先撩者贱，踢到铁板上就别怪别人把你的腿打折。”
陈导不想说难听的话，那么多年同学情谊，他总想捞张文远一把。
可劝不动啊。
陈导吐了口气，“我再劝你最后一回，见好就收。”
“你别说话，我很认真，没跟你开玩笑。你还想不通，我不会再跟你掺和。”
是，他们是老同学，可人生都过去一大半儿了，他背后有一大家子人，他得为自己和家人着想。
秦立远接手《别闹》之后，没在意他是张文远老同学，选择继续合作，这是他给面子，他不能不接着。
他不能再陪着张文远瞎胡闹。
张文远愣在原地。
费总见他们出去，摇了摇头，“张文远这个人…”
剩下的评价费总没说出口，他回神，看向秦立远，“你来是什么事，说。”
秦立远当做没听到他对张文远的评价，“是顾先生交代的事——”
费总眼前一亮，“成了？”
秦立远点头，“嗯。”
费总一拍大腿，“好好好，小秦你做的不错，我这就给顾少打电话。”
秦立远在费总眉开眼笑的表情上一扫而过，把顾湛的身份和重要性又提了些。
其实秦立远自己就可以联系顾湛，但他没有，他选择把结果汇报到费总这里，这样功劳就是费总的。
果然费总很满意他的选择，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
于文胜来汇报工作，恰巧遇到顾湛接电话。
于文胜很好奇，顾湛身上微不可见的焦躁在这通电话中散开，这是说了什么好事？
顾湛没瞒着他，唇角上扬，“时意要参加综艺。”
什么？
经纪人瞬间警惕，“你不会也要去吧？”
说完他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答案毫无疑问。
经纪人，“什么综艺？”
顾湛：“荒岛求生日记。”
经纪人搜了搜综艺名字，整个人都想死，这哪里来的三无综艺？！这玩意能参加？
顾湛：“不用担心，只是借用了一个名字。”
经纪人灵机一动，“《爱情岛》？”
“嗯。”
经纪人眼前一亮。
《爱情岛》是飞楼娱乐精心策划的一档恋爱综艺，和《荒岛生存日记》有一点相似。但荒岛生存日记是单纯求生，爱情岛是通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催生嘉宾之间的暧昧，本质上是恋爱真人秀。
事实上，在原著中《爱情岛》播出后就火爆一时，一举成为当年的现象级综艺。
经纪人想到一个问题，提醒，“你注意分寸。”
经纪人不反对顾湛公开，但要注意循序渐进，一开始克制一点，粉丝不能接受太猛的刺激……给他两期时间，他有把握扩大他们的cp粉数目。
顾湛颔首。
经纪人放心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会联系公司公关部门。要公布你参加吗？”
“不急。”现在公布，他怕时意注意到《爱情岛》。反正爱情岛的宣传早就开始了，不差他锦上添花。
“好。”
于文胜很信任顾湛，这种信任来源于顾湛的冷静，他相信顾湛的控制力。
……但他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当天下午三点，楚凤鸣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他和两个女孩子：粉丝小姐姐来探班啦，开心。
楚凤鸣前年选秀出道的爱豆，顾湛的“得意门生”。
左边那个女孩非常眼熟。
粉丝？时意？
经纪人瞬间感觉到旁边人的低气压。
顾湛眼神落在楚凤鸣身上——大男孩过了年才十九岁，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少年气十足。
呵。
顾湛手指敲着桌子，语气冷淡，“他叫什么？楚蜜蜂？”
经纪人：“……”
经纪人：“……”
第15章
Xxxx.9.20。
早上八点。
京市下着小雨，朦胧的雨丝斜斜的从云层里落下来，打在玻璃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机场的草坪趁机洗了个澡，兴奋的探出头摇摆。
温度冷了下来。
时意拢了拢衣服，感叹，“我应该带件外套的。”
耳机里传来徐美美的声音，“你不是带了？”
时意：“太薄。”
徐美美顿了顿，“机场好像有店？我逛过一次，太丑了没买。”
“你等进机场了找找。”
“不用了。”时意踏上电梯，拉了拉口罩，“机场空调拯救了我。”
小岛在南方，估计也用不上。
徐美美哼，“你就是懒。之前说我送你你不让，用我私人飞机带着造型师和助理，行李都不用你搬。”
“我又不是去比美，最多七天就回去了。”
徐美美心说别那么肯定，万一呢。
时意看了眼路线指向，拐向右边的通道，微微一笑，“何况，有些容貌是不需要雕饰的。”
徐美美一噎，哈，你意思是丑的人才需要用造型师？？？
徐美美：“拉黑了。”
时意拉着行李箱进入大厅，“我错了。”
她顿了顿，勾唇故意道，“虽然我说的是实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崽！！”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压过了时意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时意：“……”
徐美美：“……”
徐美美揉了揉耳朵，把手机往外拿了拿，“你那边儿怎么回事儿？粉丝接机？”
“对了你半句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时意看了一眼大厅，角落里有一群小姑娘围着举着牌子聚在一起，把几个人包围在中间。尖叫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但具体被围在中心的人是谁看不清。
时意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嗯，粉丝。我刚刚就是说这个。”
“行吧。”
—
节目组很奢侈的包了小型专机，嘉宾坐头等舱，工作人员坐普通客舱。
但并不是每个嘉宾都会跟节目组一起走。
为了以防万一，节目组选择提前一两天出发，但明星的时间就是金钱，比较知名的艺人每天行程都排的满满的，提前走一天就是浪费一天的金钱。他们会选择在节目开播那天再出发。
时意到达等待处，里面的人不多，数一数飞机的座位或许要空一大半儿。除了她自己是嘉宾，其他的都是工作人员。
一群工作人员发现她的到来，面面相觑，这是哪个大明星，他们怎么没见过？他们综艺请了这个人吗？
一个挂着牌子的小姑娘恍然大悟，迎上来试探问，“是时编剧吗？”
时意扫了眼她的牌子，路萌萌，“对，你好。”
路萌萌引着她来到vip区域，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语气轻快软萌，让她坐在这里等候，又顺手给她接了杯热水。
时意弯了弯眼睛，道谢。
啊！这声音！
小姑娘回去的时候脸蛋儿还红彤彤的，和她坐在一起的后勤猛捣她腰，“是谁呀是谁呀？这明星叫什么，艹，这个腰这个腿呜呜呜。”
“是编剧。”
“…竟然不是明星？！”
后勤姑娘压低声音不敢置信。
时意其实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了，她垂了垂睫毛，继续聊天。
后勤姑娘捂脸，“啊这个侧脸，这个睫毛，我彻底死了。”
“……”
大厅中莫名安静了些，直到一群人步履匆匆的进来，小姑娘再次上去迎接。
进来的一群人大概有八九个，走在中间的大男孩一头金色卷毛，有种小奶狗的味道，在旁边人高马大助理的衬托下，更显的又乖又奶。
他的经纪人把大男孩安置到距离时意两个位置的地方，不放心的低声叮嘱了一通。
谢一行嗯嗯的应着，“你放心吧李哥。”
经纪人心说我放心个什么，你但凡有一回说到做到，我也不至于那么操心。不说话哪来的镜头？
可他还要留下来谈代言，不能跟着去。
经纪人挺着啤酒肚，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一遍，恨不得把这些话都印在艺人脑子里，才终于愿意走了。
谢一行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一直滴滴叫的微信已经攒了99加消息。
楚凤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凤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凤鸣：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凤鸣：我爱顾老师！
“……”
？？？
谢一行挠了挠头，跳过对面人刷屏的发泄，一直跳到末尾，才知道怎么回事。
楚凤鸣：顾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
楚凤鸣：《家国》你听说没有！年度贺岁大片！xjn家里花了一个亿，只能露个脸xjn都在微博上吹飞了！
楚凤鸣：我竟然能进去！！
楚凤鸣：我何德何能！
楚凤鸣：呜呜呜我永远爱顾老师！
大男孩啊了一声，“家国？！什么角色？”
楚凤鸣：你终于回复我了。
楚凤鸣：是一个农村小子！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一个有亮点的人物！比xjn的情节还要多！
谢一行：“试镜已经过了吗？”
楚凤鸣嘿嘿嘿：是啊，导演只说让我再晒黑点儿，皮肤要稍微粗糙一些…我正要增肌呢。
谢一行羡慕：“那顾老师对你真好。”
他们都是选秀出身，虽然粉丝不少，但其实地位很不稳当。能转型的机会非常难得。
楚凤鸣发了一张动图喜天同庆，又安慰他，“你这个综艺也很好啊，你们飞楼娱乐今年主推，我经纪人帮我抢都没抢到。”
“你这次记得把握机会，多跟嘉宾说话，别那么腼腆，等粉丝再多些我帮你找剧本。”
谢一行有些内向，除了几个相处很久的哥哥，基本不敢跟外人说话，他们团里的人都知道他这毛病。
谢一行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我努努力。”
可几个嘉宾他都不认识…他该说什么才能不尴尬啊。
楚凤鸣犹豫了一下，“我听说顾老师也会参加爱情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一行抿了抿唇，“不会吧？”
顾老师很少参加综艺的，特别是恋爱综艺，上次是帮导演忙才参加了两期，爱情岛拍摄期间不能退出，足足要一个月。
楚凤鸣：他经纪人提了一句，他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希望吧。”
“嗯嗯。”
谢一行有点口渴，伸手拿过工作人员之前接的水，喝了两口，把手机放到一边，脱了自己的外套。
大厅比外面暖和好多，穿外套有点热。
“啪。”
转身放外套时，他的手肘碰到了手机，手机掉在地上，在光洁的地板上飞出很远，落到时意脚下。
绿色的微信界面正面朝上。
大男孩忙看向时意，有些慌乱。
时意侧目，洁白无瑕的下巴精致而小巧，不小心瞥到了顾老师三个字。她微微俯身，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没看他的消息，轻轻颔首，“小心。”
谢一行看着翻过来的手机，对这一有修养的举动心生好感，眼睛亮了亮，鼓足勇气道谢，“谢谢。”
时意点点头。
顾老师是说顾湛吗？
大男孩想跟她继续说话，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坐了回去。给哥们发消息，“这次的嘉宾人很好。”
……他会试着多说话的。
第16章
维尔康德和京市有时差。从京市到维尔康德飞行时间八个多小时，九点半出发，到达目的地时是京市时间17:30。
此时这边已经临近午夜。
一行人打车去了海边酒店，工作人员分配给嘉宾房间，表示大家先在这里住下，后天早上六点钟大家到酒店大厅等候，节目组会把大家送上岛，正式开始录制。
在此之前大家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原来不是直接上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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