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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皇阿玛雷霆震怒，没有人敢为废太子求情。只有一个十三站了出来，十三当初为了两个胞妹投靠太子，太子庇护了他们。但是十三也没有少给太子做事，基本上就是两方交易。可是最后十三还是念及太子之恩。
老九这人傻了一些，眼光差了一些，人品方面倒是没有太大的瑕疵。
“爷，您为什么要让奴才在那些铺子出现。”何焯想不通，要知道这个计划他们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九爷是绝对抓不到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店铺是他们的。
坐在上首的八爷没有回答，只是将刚刚交上来的账本看了一遍后，就将何焯打发下去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外面的天空渐渐暗淡下来。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点亮了书房的灯火。
“九弟，这是八哥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中忽然传来这么一句低语。
九爷和八爷彻底决裂的消息在京城的上流人家都已经传遍了。大多数人都同情九爷这么多年的情谊白费了。同时对八爷的人品也产生了一些质疑。
只是八爷如今闭门不出，加上九爷的下场在那里摆着，大家倒是不敢明里议论什么。
胤禟也在第二天醒来，整个人虽然依旧虚弱，但好歹是能够自己吃些米粥。九福晋在一旁细细的照顾着。一点都不敢提八爷的事情，就怕戳到胤禟的伤心事。
“……咳咳，额娘那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病还好吗？”胤禟关心宜妃的情况。
“爷不用担心，额娘已经好多了，只是记挂着爷。现在爷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快些养好身体，去给额娘请个安也好让她安心。”
“爷知道。”九爷躺在床上盯着忙东忙西的九福晋，忽然笑的温柔：“福晋也回去休息吧，爷这边有富贵在。这一次是爷不好，吓着你了。”
九福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九爷，颇有些不习惯。
她已经守了九爷一个晚上了，在九爷的劝说下，也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富贵。”
“奴才在。”
“京城的那些铺子收尾你去办吧，把咱们的生意撤掉，不要去争了。”
“爷？”富贵不解，他家爷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还把整个京城的生意都给让了出去。
“照爷的吩咐去做。”
“是。”
九爷在这些争斗已经没有了兴趣，这些年他也赚了不少钱。这辈子就算是奢侈的过也完全没有问题。
从今以后，他就和老十学习，做一个富家闲人。
等着九爷和八爷大战的人注定要失望了，九贝子府刚刚传出九爷苏醒的消息不久就开始闭门谢客。据说九爷伤的不轻，短时间内是不能出门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然是极为失望。
不过九爷的亲哥五爷倒是很赞同。
“老九吃了这一次的亏，总算是有了些脑子。虽然他的生意受到了重创，但这样也好，堂堂皇子行商贾之事总是为人所诟病。”上面坐着的是亲爹的时候还好，怎么样都不可能杀儿子。
可如今照着这个形势来看，日后能继承老爷子位置的恐怕会是老四。老四那人最是守规矩，老九与民争利的事情要是被人参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现在这摊子被人砸了，老九又是受害者，倒是能够让其他人同情一番，不会与之计较。
“爷这边好好看着九弟一些，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母同胞，就算是为了宫里的娘娘，爷也要多劝着一些。”五福晋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极好，五爷基本上都歇在她的院子里。
那些侧福晋再也不能用什么身子不适，孩子想阿玛这些理由将人叫走了。这让五福晋管家的时候轻松很多。
投桃报李，五福晋伺候五爷也尽心很多。
“爷哪里是没有劝过，只是老九和爷本就不怎么亲，没看到老十都劝不动他吗。”他养在太后身边，和九弟又相差着年纪，要是他老是摆着兄长的身份管他，恐怕老九只会更疏远他。
“如今九弟应该是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对他好的人了，爷多多去看望九弟，亲兄弟彼此照应着才好。”五福晋知道，以他们和九爷的关系，日后若是九爷出事，他们诚亲王府也难逃干系。
“爷知道，福晋和四嫂的关系如何？”
五福晋立马就知道五爷的意思。
“爷放心吧，四嫂不是那等猖狂的人，以前虽然因为爷和四爷关系平常，所以妾身也不敢亲近四嫂。不过也没有得罪过。爷和四爷的关系好了，妾身和四嫂的关系自然也就好了。”
她们这些妯娌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和自家人保持同步的。当然九弟妹和八弟妹不一样，之前九弟和八弟的关系那是多好呀，只可惜九弟妹和八弟妹就是没有眼缘。
当然，其实他们这些妯娌和八弟妹的关系都不怎么好，毕竟大家都是皇子嫡福晋，郭络罗氏凭什么用鼻孔看人。恶心谁呢，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不过自从八爷迎进年家的女儿成为侧福晋，八嫂都已经很少出现了，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宫宴之上。脸上的妆化的再浓，也无法遮掩她眼中的心如死灰。再看到那年侧福晋的嚣张，她们这些妯娌倒是对她多有同情。
他们家爷和四爷关系好了，她自然而然就会和四嫂关系好。大家又不是难相处的人。
五爷知道福晋说的对，他要是和四哥关系一般，福晋也不会敢和四嫂太亲近。
“也知道了。”
“……下这里，这盘棋虽然能胜，但是你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不如下这里，保住自己的力量，虽然需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才能嬴。但是作为上位者有时候要考虑的更长久。”
来请安的五爷微微一顿，这里面的是皇上和弘晔？
“万岁爷，五爷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进来吧。”
“嗻！”
五爷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暖阁。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起来吧。”
“侄子见过五叔。”弘晔也给五爷行礼。
“瑞儿不必多礼，几天不见倒是又长高了不少。”五爷态度慈和。
弘晔笑了笑：“是皇玛法这里的膳食太好吃了。”
“是啊，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朕都快养不起你了。”康熙对于这孙子的好胃口也是服气的。
“嘿嘿，皇玛法，下次阿玛来给您请安，您一定要向阿玛要孙儿的伙食费。”
“朕记住了。”
祖孙两人玩笑了几句，弘晔想着五爷一定是有事要和康熙说，于是想着先退下。
结果康熙完全没有给他机会，直接问了五爷可有什么事情要说。
五爷倒是没有犹豫，将九爷身体的情况和康熙说了一下。
“行了，朕知道了，他想要休养就好好休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内务府说。你去看看宜妃吧。”
“是。”
看来他这位九叔是聪明了一回，只要他不给他爹添堵，以他爹的性格也不会和他们几个计较。以后的命运大概也不会想历史上那样凄惨了。
“你这个九叔，总算是聪明一回，日后你也不用太过苛责，当然要是真的有不臣之心，也不要手软。”
弘晔听了康熙的话，连忙垂手听教。
第87章
康熙六十年除夕宫宴。
弘晔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皇宫中的宫宴，但这一次他很敏感的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
早在三个月前，他的十四叔就已经从西北回来了。他爹和五叔被皇上派去城外接他。据说当时闹的动静还挺大的，反正就是风光无限的样子。
不过弘晔跟在康熙身边日子不短，对他的情绪也能够摸到七八分。面对这位大将军王，康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即使他脸上的表情极为欣慰激动。
这位十四叔是康熙专门叫回京城过年的。
只是弘晔却觉得事情应该是没有那么简单。
和以往一样，保和殿中宗室重臣云集，因为皇上并没有到，所以大家都找自己关系好的人在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安郡王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吧。”
“嘿嘿，那还是当然，原本他保持着军队，皇上就十分的不满，但是因为他在军队中威信高，所以也不能简单的将他撤职。还是皇上手段高先送过去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差点没有将那些军士折腾疯，再派康亲王接手，现在军队可是老实的很。”
“据说这件事情都是四爷家的瑞贝勒在负责。这才几岁就有这样手腕，难怪皇上这样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皇子皇孙，不简单才是正常的。”
“雍亲王过来了，快，咱们去打个招呼。”
“走走。”
弘晔扶着康熙来到保和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贵的乌压压的一片人。
“起来吧。”
所有人谢恩后起身，十四爷一抬头看到的就是站在康熙身边的弘晔。对于这个侄子，他在西北的时候就已经久仰大名。
不单单是八哥，就是自己的嫡长子弘暝也多有怨恨。对于这样一个能得康熙喜爱的侄子，十四自然是极为不喜。他也并不是不想出手除去这样一个祸患，但是弘晔一直都跟在皇阿玛身边，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手伸到皇阿玛身边去。
不只是他，就是善于算计的八哥不是也拿他没有办法吗。皇阿玛一直在保护弘晔。
十四心里记恨，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在外征战，却要被这么一个小崽子比下去。只希望老八这一次的宫变能成功。到时候他必然会遵守约定，好好对待弘旺那小子。
十四低头掩盖自己眼中的神色。
康熙坐在上首，将席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他面上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异常，除了时不时的和弘晔交流几句，其他的时候都是一脸微笑。
弘晔脸上的表情和康熙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他要分出一部分心神在他阿玛和额娘那一边。
幸好以他阿玛的地位，他们离康熙的位置并不远，所以弘晔有把握能够照顾得到。
哐当！
宫宴进行到一半，忽然三爷身边的一个太监将他桌前的一个酒壶被他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被吓了一跳的三爷大怒。刚想让人将这狗胆包天的奴才拉下去，就看到那奴才掏出一把匕首，就往他旁边的老四插去。
“老四，小……”三爷一下子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捏爆了。
唰！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冷风，从他脸颊处飞过。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三爷面前那位想要行刺四爷的太监喉咙上已经插了一只筷子。整个人保持着那个想要刺杀老四的姿势一会儿后，哐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三爷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转头往后看去。就见到皇上身边的弘晔手上拿着的那一支筷子。
“阿玛，您没事吧？”弘晔焦急地问。
四爷对着他摇摇头。
“老四，没事吧？”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没事。”
“没事就好，坐下吧，老三，你也坐下。”
“……是！”三爷有些懵，他爹是不是太冷静了一些。
这可是在宫宴上的刺杀，就算不是刺杀皇上，那也不能这么冷静啊。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朕八岁登基，什么样的风雨没有经历过。”康熙冷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一个字，那些大臣宗室更是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其实自从皇上将四爷家的阿哥带到身边教导之后，他们这些人心中都已经有数，四爷就算是没有储君之名，但却也有储君之实。
大多数没有什么从龙之功愿望的大臣们，对此都表示接受。起码他们不用再绞尽脑汁的想要在众多阿哥里面找出未来的君王。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皇子胆大到想要谋反。到底是哪个皇子这般勇猛。
答案的揭晓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很快身穿盔甲的隆科多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京城叛乱贼子都已伏诛。”
“好。是谁的人？”
“启禀皇上，奴才还没有开始审讯，不过其中有十四爷的近卫参与。”
“不可能！”十四大惊：“隆科多你这个狗奴才，是听了谁的话来污蔑爷。皇阿玛，儿臣绝对不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十四慌乱的跪在康熙面前。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并不只有奴才一个人看到了，和奴才一起剿灭叛军的康亲王也看到了。”隆科多并没有理会十四，在他看来十四爷这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来是朕的大将军王，不满只做大将军啊。”康熙说这句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是其中的深寒却让跪在地上的十四爷忍不住的发抖。
“皇阿玛，儿臣没有，是八哥，是八哥要在今天兵变。”十四想到以前的直郡王和废太子的下场，心里慌得一匹。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都转向了八爷，然后大家看到的就是一脸惊讶诧异的八爷。
“十四弟，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瞎说。是你说你战功赫赫不想被一个黄口小儿压制。之前我可是好言好语的劝说了你许久。只是没有想到你……哎！”
八爷一脸无辜加痛心的表情。
十四见此，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是你，是你！”
“好了，”康熙不耐烦见他们互相攀扯，自己蠢还能怪别人：“来人，将十四皇子押入宗人府。”
看着被御前侍卫压下去的十四爷，在场的其他皇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三爷更是脸色苍白的很。
康熙六十年的宫宴大戏让参加的人胆战心惊。历朝历代一旦遇上谋反的事情，势必会有一次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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