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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小点，真的能够长到和自己差不多高吗？
“呀, 咿呀！啊！”小五笑得太开心了，嘴角还流下了口水。他的双眼又大又亮，现在因为笑着，双眼仿佛被星辰填满一样。
连城璧愣了愣, 而后笑得温柔。小五的眼睛和阿琬的一样呢。
“哎呀, 又流口水了。”夏琬琰拿过了小五的专属口水帕子, 轻轻地给他擦干净了, “这些事情我可都是要好好地记着, 将来好叫小五也知道知道。”
生孩子如果不是用来玩的，那将毫无意义。她从满月的时候就开始写日记了。写一些她觉得发生在小五身上的有趣的事情，有的时候还让连城璧画下来。这样的黑历史，将来可以作为小五的成年礼送给他。
哈哈哈，想到将来小五可能会出现的黑脸, 夏琬琰就无比开心。哎呀，小家伙可要慢点长大，多来点黑历史哦。
连城璧抬眼看着夏琬琰, “就不怕他将来不孝顺你？”
“不怕。”夏琬琰凑过去亲了亲连城璧的唇，“我不是还有夫君的吗？他肯定打不过你。”
连城璧失笑，“不孝顺自然是不敢的。只不过小五将来长大了以后, 自然是要过他自己的生活的。最后相伴在一起的，还是你我二人。”
他是在提醒她，可不要为了这个小肉团忘记了他这个夫君的存在。毕竟儿子长大了是要出去闯荡的，只有他才是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夏琬琰无奈地笑了，微微横了他一眼，“知道知道，为了不叫夫君以后不理睬我，我现在一定不会忽略你的，这样可好？”明明就是在吃小五的醋，还说的冠冕堂皇的。
连城璧微微挑眉，矜持地点点头，“好。”
夏琬琰再次横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们家小五的小胳膊。肉乎乎的，软绵绵的，可舒服了。小五呀，你将来可不要跟你爹一样幼稚。他是好运才能够娶到我，你要是也这样，将来小心找不到媳妇哦。
她一边摸着小五的小肉胳膊一边在心中腹诽连城璧。夏琬琰早就学聪明了，有的时候吐槽不能够在明面上吐槽，不要可是要倒霉的。
连城璧瞧着夏琬琰飘来飘去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心中腹诽自己了。无妨，这一笔暂且记下来，总是能够讨还回来的。
“啊~啊！”小五叫了两声，只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些什么。
几日后，段正明和他的夫人到了姑苏，前来无垢山庄求见。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般快，夏琬琰还惊讶了些许。从时间上来看，段氏夫妇可以说是日夜兼程了。
又或者，其实他们在递交国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发了。等到皇帝同意的时候，就从边境过来了。
“多谢连庄主出手相助，”段氏夫妇朝着连城璧行礼，“此恩此德，我们夫妇一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连庄主日后但凡有所差遣，只要我们夫妇做得到的，一定应下。”
连城璧赶紧让他们两人起来，“二位多礼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若非祖上有训，也不劳烦两人千山万水地走这一程。”
段正明说道：“这本就是我们为难连庄主，又怎么好叫你再为难呢？”不管是不是，他这一次的的确确是欠下人情的。
躲在屏风后面的夏琬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感觉连家祖先要是真的有灵的话，说不定都会跑出来暴揍一顿连城璧。他一直让连家祖先背锅，这锅还越来越大越来越黑了。
啧啧啧，不肖子孙啊。夏琬琰在心底里摇头，而后想象了一番连城璧被连家祖先一顿臭骂，心底里笑得开心不已。咳咳，至于为什么连城璧不是被揍，当然是因为她舍不得了。
虽然夏琬琰总是在心里狗男人狗男人地喊着，但是她可舍不得叫他挨揍受伤。就算只是想一想，那都是舍不得的。
一旁的段誉说道：“伯父，庄主，你们也莫要这般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我们赶紧把药吃了，好安心啊。”
他说的安心不是让他或者段正明安心，而是让段夫人安心。她就在一旁，面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并不都是笑意，希望和紧张混杂在一起。段誉就担心他伯母会一直提着心，而后撑不住。
他走过去扶着她，对段夫人笑了笑。段誉笑得乖巧，就是希望段夫人能够放缓一下心情。
果然，看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笑得这样乖巧，段夫人也放松了不少。她拍了拍段誉的手，眼底满是慈爱。
其实段夫人的身子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差，而是这几年才有的。她是一个合格的国母，但就是过于合格才会过于苛求自己。她知道段誉不合适当国主也不喜欢，而大理段氏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自己和国主又没有孩子，后继无人。
这些心事日积月压在心上，才让身子越来越坏的。而现在他们有了希望，她又如何会不紧张呢？
连城璧命人端上来一碗汤药，“段国主，你可想清楚了，喝下去了虽然可以再吃解药，但终究还是伤身子的。”嗯，就和女子小产一样，不然的话李寻欢和陆小凤也不用闻鸡汤色变。
段正明笑着说道：“绝不反悔。”说着，他就拿起了那碗汤药喝下去。
在他喝下去的时候，连城璧好像是不经意地挪了一下位置。他挡在了段正明和另外两人的中间，角度很微妙，至少屏风后面的人是看不见段誉和段夫人的。
而夏琬琰也解开了自己的眼纱，透过屏风上特意戳出来的小孔盯着段正明看。直到看到他的头上出现了怀孕字样，这才戴上了眼纱。幸好她现在北冥神功修炼的不错，能够彻底屏住呼吸许久才能够用这样的办法。
要不然的话，段正明的武功可不低，就会发现屏风后面躲着一个人了。现在她可是“重病在床”的人，出现在人前的话，终归是不太合适的。
连城璧的眼风扫了一眼屏风，而后笑看着段正明，“接下来就只需要国主专心待产就好了，不过有一点需要记住。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正常情况下来的，所以他/她需要有更多的期待和爱。若不然，九个月后也只是一场空而已。”
他对段氏夫妇的观感还不错，也就不介意多提醒他们一点。说起来也不知道端正仁厚的段正明怎么会有段正淳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弟弟的，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吗？
因为哥哥比较靠谱，所以弟弟就放飞自我了？
段正明肃了神色，“在下一定不会忘的。”
段夫人问道：“敢问为何是九个月？难道不是怀胎十月吗？”
连城璧笑着说道：“因为现在孩子就已经一个月了。”
段正明和段夫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多谢连庄主。”等到离开无垢山庄以后，段正明就准备给自己把脉看看。倒不是信不过连城璧，只不过是多年的想望得以实现，心中实在是忐忑不安，需要进一步确认而已。
连城璧也好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笑着带着他们去旁边的花厅用差点。他觉得若是再拖下去的话，阿琬可能就要暴露了。
果然，等到他们离开以后，夏琬琰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深呼吸了一下。她可太难了，陆小凤又欠了她一笔。哼，等到他解决了幽灵山庄的事情以后，非要他剃掉他的两撇胡子不可。
因为知道现在无垢山庄的小庄主还在养伤，庄主夫人在养病，于是段氏夫妇和段誉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搅扰下去。他们将礼物留下来以后，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段誉转过头问道：“连庄主，若是不够期待，那孩子是不是会跑掉？”
连城璧点点头，“是的。”
“多谢庄主告知。”段誉回过头跟着段氏夫妇离开了无垢山庄，但是一路上都有些忧心忡忡的。
他想到父亲对于他肚子里的孩子的态度，似乎期待又似乎厌恶，想要留下但是又想要打掉，态度实在是复杂。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有新的弟弟妹妹，他都开始准备弟弟妹妹的生辰礼了。
唉，父亲啊父亲，你就不能够安分点吗？段誉由衷地感叹着。
只是段誉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三人刚回到自己租的院子，就看到门口有人等着他了。“阮阿姨？”
门前等着的人正是阮星竹，她在看到段誉的时候满眼惊喜，“世子，你赶紧去看看段郎吧，他闹着要打胎，动了胎气也不管不顾呢。”
“什么？！”段誉一脸懵，显然是没有想到阮星竹说的话这么出人意表。
“简直胡闹！”段正明一听，面沉如水。“玉儿，你在这里陪着你伯母好生休息一番，你父亲那里我过去。”
段誉迟疑，“可是伯父……”
段夫人拍了拍段誉的手臂，“相信你伯父，他的身子骨好着呢。”对于自己的丈夫，他在了解不过了。
“好吧。”段誉点点头。
段正明看着阮星竹，“阮夫人，烦请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段正明：这破弟弟，我怀孕了还得去处理他的事情，真想丢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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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六章 无奈
看着段正明带着怒气离开的背影, 段誉还是不由得皱眉。现在伯父的身子可不一样了，要是不小心被冲撞了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啊。
瞧着段誉的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段夫人只觉得好笑不已。她伸手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 “放心吧，你伯父有分寸的。”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的心中重担卸下，段夫人现在只觉得浑身轻松，眼底满是光，整个人看上去都轻快了不少。
“誉儿知道, 只是心中还是不免担心罢了。”段誉看着这样的伯母，心中发酸，“伯母，我们且先进去休息吧。”
多少年了, 伯母终于能够放松地笑了。虽然他父亲总是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却是做的很好。段誉想过以后又在心中谴责了自己一番, 就算父亲做事不靠谱, 但是他身为人子却不能够这样腹诽。
段夫人为了转移段誉的注意, 就问起了他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过得可还好。见他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已经不再想着旁的了，这才又笑了。
她养大的孩子她知道，虽然性子绵软了些, 可他是一个好孩子。就是没有摊上一对负责任的父母，一个虽然对发妻很是愧疚却还是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性子，一个痛恨自己丈夫的花心却又舍不得他, 生下孩子又扔在一旁不管。
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想要孩子的人千般万般都求不来，不负责任的却是孩子一个接一个。是的, 段夫人其实很想要揍一顿段正淳的，因为委屈了她养大的孩子。但是她生性温柔，终究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没有关系的，段夫人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的丈夫帮她给实现了。
段正明跟着阮星竹到了曼陀山庄的时候，就见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和明显是他情.人的女人在闹腾。那副不争气的样子，简直和街头骂街的婆子没有什么区别。
气恼之下的段正明一手折断了花园里的树枝，拿着上手就抽了段正淳一顿。他一边抽一边骂他，“从小就不学好，总是跟在小姑娘身后跑。我辛辛苦苦带大了你，教你读书教你武功，帮你娶妻，还以为你成家立业了以后能够长进了，结果半点长进没有！”
段家兄弟的父母早逝，虽然同样是段氏皇族，但日子总是有不如意的地方的。身为长兄，段正明一直是一个好大哥的样子，段正淳都可以说是他带大的了，毕竟当初他已经是个少年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能够被当成大人看待了，段正明就是这样带大了他的弟弟的。只是他这个弟弟总是不争气，其余的还好，到底也是段家人，能文能武的。就是在女色上总是屡教不敢，现在怀着身子还乱来，简直是气死他了。
越想越生气的段正明下手就更狠了，“你说说你这些年对得起谁了，气我这个大哥，对你儿子管教不够，对弟妹不够忠诚。你知道我现在都不好意思面对百夷族的族长吗？当初把人掌上明珠娶来了，说好的好好对人家，后来又把人气得代发修行做道姑，孩子都是我和你嫂子养大的。你现在还给我乱来！回去以后就跟弟妹和离，让她回去百夷族！”
百夷族可没有中原对女子的束缚，相反百夷族的女子是很有权力的，更不要说刀白凤是族长的女儿。她要是回去了百夷族，过得不会差，说不定还会更好。
“不行！”刚才还躲着段正明的动作但是又不敢说话的段正淳立时就反对了，“我不能够和白凤和离，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其实段正淳和刀白凤之间并不是没有情意的，只是他没有办法安定下来。你可以说他花心，但是他的确是对自己的每个女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刀白凤，她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不同的。
只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对一人专心而已。
旁边的三个女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黯淡了不少。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忘记他，没有办法丢下他。
段正明一听就更气了，下了死力气抽他，“不和离你又不好好对待弟妹！要不是她舍不得你，你以为百夷族还能够对我大理皇室臣服吗？你以为大理还能够这样安宁吗？”说着他就更加生气了，简直想要打死这个没用的弟弟。
其实这之中自然还有段誉的原因，百夷族的族长大概也是对自己那个屡劝不听的女儿心冷了。哪怕依旧关爱她，但是现在段誉在他心中才更为重要。要不是段誉不愿意，继承百夷族都是可以的。这才是百夷族现在还对段氏臣服的原因，血脉到底是不同的。
“大哥，我还怀着孩子呢！”发现段正明下手更加狠了，段正淳马上拿自己的肚子来说事了。
果然，他这样一说，气上心头的段正明终于回过神了，停了下来，也不追着他打了。
段正淳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孩子是免死金牌了，现在他这情况就是。要不是有孩子当借口的话，大哥一定会揍死他的！都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过大哥的打了。
想到这里，段正淳看着段正明的眼神都委屈了不少。他都这么大了，大哥还这么打他。
“连庄主说了，孩子除非是吃解药，否则是掉不了的，你不用拿孩子做借口。”说是这样说活，但是段正明还是气恼地丢掉了树枝，“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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