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得去看着你。
卫枝很执着,主要是因为这波通知换个人比如老烟说的也就算了,说的人是花宴——这象征着什么——
通过她发起邀请的必然是女生……
前方估计有一大桌子的姐姐等着安抚阴沉抑郁的国王陛下呢!
越想越觉得离谱,越发坚定了小姑娘要跟着去的决心,抬手直接拽着男人的袖子,一双杏眼炯炯有神跟他互瞪对峙。
直到男人手一抬,把自己的袖子抢回来,默认妥协。
她昂首挺胸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酒吧——
然后在看清楚等着他们的团队之后,内心直接“嚯”了声。
除了老烟和姜南风等熟人,什么加勒比海盗熊以及她的朋友狐狐,单崇教过的、没教过的女学生,还有经常能在短视频网站刷到的其他网红漂亮姐姐……
现在卫枝信了入住那天男人说的:阿勒泰人多。
牛逼。
是真的多。
众人挤挤,好不容易让他们挤进去坐下,整个酒吧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满满当当的人坐着,各种类型的酒水、小吃摆了一桌。
卫枝在姜南风旁边坐下,后者笑了笑,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知道你会跟来。”
卫枝扫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阿勒泰的小熊,她今儿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头上有那种毛巾材质的发带,看着干净利落特别运动有朝气……
好看是真的好看。
她抿了抿唇,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雷达显示前方鸿门宴,我要是个傻子才敢放心回酒店躺着不跟来。”
“行,阿宅太太那些年的更新没白画,对得起漫画创作者称呼,”姜南风十分欣慰,“雷达准确。”
“公平竞争,我不机灵点就要管别人叫师娘了。”
两人正窃窃私语。
那边,小熊先举起酒杯:“刚才看见崇神发阿勒泰视频了,给我惊呆,你什么时候来的阿勒泰啊,你又什么时候学会的U型池啊,还滑得这么好!”
活泼的声音,可能是声音过大,她嗓音有点儿沙哑。
但是说的话倒是好,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话题归拢了——原本因为人多,大家聊天就一茬茬的小团体聊,这会儿听她说话,一起举起了酒杯,热热闹闹的。
卫枝面前放的洋酒,没加冰块,她扫了眼直接端起来了。
酒吧灯光黑暗,看不清粗坐在众人中间男人的神色,但现场有些个纸醉金迷的意思在了——起码戴铎作为现役运动员,除了偷偷抽烟,滴酒不敢沾。
这种突如其来钻入脑海的对比让男人面色更加沉寂。
和就近几个人碰了杯,他木着脸,将手中杯子里的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入口顺滑,但也知道是度数挺高的威士忌。
不知道谁点的。
热辣辣的后劲顺着喉咙烧上来。
他刚放下酒杯,就听见姜南风操碎了心地在不远处对身边的人说:“卫枝,你喝这点得了,也不看一眼手里的是什么酒……一会儿喝醉了又给全世界打电话我不管你了啊!”
单崇转头看过去。
感觉到他的目光,姜南风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嘟囔了声“你看能管你的来了”,往后让了让,示意单崇可以开始发挥管教闺女。
没想到男人只是稍微一顿,放下了手中喝空的酒杯。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又稍显淡漠地勾了勾唇。
“不慌。”
男人神色缓慢放松。
“我在这,她还能打给谁?”
作者有话要说: 啊,长白山回忆好像又是那什么,温柔一刀?
继续200红包啊今天
——不正经更文日记——
我:那个八米大跳台……
大佬:八米是小跳台,大跳台叫bigair(好像是这么读),十五米以上,二十二米和二十四米都有。
我:?
我:………………………………
(今天也是怀疑人生的一天)
(所以三十万字写了个寂寞)
(到底谁告诉我的大跳台是八米啊你阿妈的)
(午夜狂奔修文,还好之前没被专业大佬看过,否则可能被笑断腿)
第65章 废物
他说这话的时候,卫枝正无视姜南风,一只手捏着酒杯,探着身子管背刺要单崇的U型池视频,要发朋友圈。
突然焦点到了她身上,她一下都没反应过来,朋友圈准备好的“我师父厉害不”字刚打了前面三个字,手一滑,发出去了。
分组可见都没来得及分。
她坐直了,啥有点儿呆愣地望着单崇。
后者面色正常,淡定自若。
他也就是理所当然的语气随口这么一说,也是没想到原本还挺热闹的桌边短暂安静了几秒,大家停下了小团体聊天行为,纷纷转过头来。
卫枝能感觉到所有人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单崇——
其中小熊的目光特别灼热。
缓缓地坐直了身体,她面无表情地坐着,心想,看吧,看到你失眠我也不虚此行。
她还在心里腹诽,万万没想到这时候还来了个助攻的,老烟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地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话:“怎么的,你们有情况啊?”
好像也就是随口一问。
大概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老烟这种人么,说好听点是没有距离感,说难听点就是渣男,跟谁都笑呵呵的,那句“姐姐你上过我的课再去找别人上课可就算出轨了”挂在嘴边,但凡被他教过的,都以为自己和他多少有点儿暧昧。
和姜南风吵架之后他稍微收敛了点,但也没有好到哪去,就是不再带着那莺莺燕燕骑脸找事儿,有课就老老实实说有课……
卫枝看过他的朋友圈,随便发一个视频,什么小猫Cindy宝贝奶喵是你的甜心呀草莓苹果小辣椒就来了,哪条朋友圈点赞没超过一百都想赖给发的时间不对大家没来得及看到。
所以在他看来,单崇这话有点微妙也是基于男人平时不这么说话——要说震惊……
那还真没有。
一桌子人沉默中,单崇也是很淡定,扫了他一眼,干脆转脸冲着卫枝这边点了点:“你问她上次喝醉了给谁打的电话?”
卫枝捏着杯子冲大家无辜地笑了笑:“以前主要沟通对象是送快递的。”
她停顿了下,补充:“最近通话记录里崇哥比较频繁和靠前。”
哦,好像听上去有道理。
警报解除,众人收回目光,又重新继续刚才聊一半的话题,酒桌上气氛缓和下来,单崇也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
他喝洋酒甚至懒得往里面加冰,就像喝白酒似的一杯杯往肚子里怼,三四杯下去,动作慢了些,环绕在他周遭的气氛也不如方才那么阴沉,只是目光变得有点儿飘。
身边的人找他闲聊,他就微微侧过头搭话,吐字带着点沙哑的气音。
卫枝观察了他起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她基本什么都没干,就摸了几颗下酒的青豆,就着气泡水,和姜南风还有花宴他们闲聊着。
刚才那杯举杯用的酒,她再也没碰过。
“之前那个万通堂的人怎么样了?”花宴问她,“我听说咱们来阿勒泰前一天他找着你表白了,噫,这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码,真够有胆子的啊?”
姜南风笑了声:“不是挺可爱的么?”
花宴:“你眼神有毛病。”
卫枝摆摆手:“那天我肚子疼,他说的可不是时候。”
花宴脸上是那种十分自然的理所当然:“嗯,是疯了,单崇的徒弟能看得上万通堂的人?做什么梦呢他?”
这话说的小圈子味道挺浓郁的,说白了就是护犊子,外人可能看了都想皱眉毛,作为被护的那个,卫枝随口应了声,没多大感觉。
只是余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不远处刚刚被点名的男人身上——
他还在喝酒。
也不跟背刺他们玩儿喝酒游戏,就光喝。
刚倒一杯新的,动作幅度有点儿大,杯檐上的酒有一滴飞溅到了他捏着酒那边手的手背绷带,白色绷带吸收了琥珀色酒液污染了一小块,晕染开来。
他的手很漂亮,指骨分明。
天气不太冷的时候偶尔他会不戴厚的滑雪手套,只带手套内胆,黑色的手套是五指分明的,他飞跳台时,可以看见他都手抓着板刃的每一个细节。
现在,那平日里负责抓板刃做各种花式动作的指尖抓着酒杯,将琥珀色送至薄唇边,一饮而尽……
昏暗的灯光下,他薄唇因为沾了些酒液泛着水光。
卫枝是第一次看单崇这么喝。
摆明着就是买醉的气氛。
她犹豫了下,忍不住了,转过头对花宴说:“今晚他喝不少。”
她试图搬救星。
“别管他。”花宴说,“说实话那天他非要来阿勒泰我就不同意,明知道这儿过两天有大跳台比赛,媒体和王鑫都在这边,非要过来……那这些人能放过他吗?我就不说这些人给他多大压力,他自己就在揭自己伤口。”
而且这才第一天,妥妥的血肉模糊。
“崇哥以前都不怎么喝酒,你看平时吃饭我们喝到站不稳,他都一滴不碰的。”颜颜声音是那种软妹子的声音,没什么攻击性,这会儿在旁边补充说,“喝酒最伤身,特别是职业运动员——”
姜南风莫名其妙地说:“这么自律干什么,他都退役了。”
姜南风话语一出,突然就自己悟了,然后连带着她自己,她们这边这一圈集体陷入了沉默。
卫枝要心疼死了。
恨不得给这三位姐妹敬个酒:谢谢三位一人一句给我心头上捅刀子,现在它确实很痛。
“别说了,让他喝吧,我们也喝。”花宴举杯,“来!”
卫枝顺手拎了桌子上的气泡水。
颜颜问:“噫,你怎么喝那个了,肚子开始痛了吗?”
卫枝含糊地应了声,这天直到天黑,她再也没碰过一滴酒。
……
大白天的从中午买醉到晚餐时间也不多见,天色彻底黑下来时,酒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光拎着酒杯过来敬单崇的都来了几波。
说不清这些人都揣着什么心思。
但单崇来者不拒。
喝到最后眼都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全靠座椅靠背支撑,垂着眼一言不发,手里还用两根手指拎着半杯酒,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摇晃,酒液晃动。
他看着都要睡着了。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打发走了一个端着杯子来敬酒的,男人喝完手里那一口酒,放杯子的时候干脆没放稳,杯子滚落到地上摔的稀碎,那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又被音乐盖过去……
根本没人注意到。
卫枝就坐在他旁边,见状意识到这会儿手真的差不多了,稍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小声悄悄滴问:“喝那么多,你难受吗?要、要不咱们回去睡觉吧?”
小姑娘的声音乖糯糯的。
这会儿单崇确实已经喝的差不多要挂了,满脑子都是周围的音乐声,对于来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基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听见她的声音,全身供血都献给大脑,勉强调动着转了转,他慢吞吞偏了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这会儿他目光麻木而黑沉,像具尸体似的,给卫枝吓得够呛,生怕他张嘴就叫她滚,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一会。”
男人只是言简意赅,开口时,已经有点儿说话不利索,他认真想了想,又问,“怎么了?肚子疼?”
他吐出的气息浑浊,双眼发红,一股人都快死了的样子,还记得问她是不是肚子疼……
然而卫枝这会儿都体会不到受宠若惊,大概是单崇平日里的威严形象过于根深蒂固,以至于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问话,她就想抱头逃窜——
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就要挨骂刚才硬要跟来什么的,小姑娘连忙摇了摇头,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人,直接把手机叩桌子上了。
单崇扫了眼在桌子上震动的手机,问:“谁?”
面对醉酒的男人她也不是很敢撒谎:“我妈。”
她略有怨气,开始信了那句话——人的倒霉事儿通常情况下可能可以集中在一天集体发生,不开心的事排山倒海,让你时时刻刻感受到“这算什么,后头还有,等着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不接?”
她听见男人问。
“她估计说不出好听的话。”卫枝说,“算了吧。”
“再不好听你还能一辈子不听?”单崇挑眉,看似有些不解。
他望着卫枝,后者被他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了,感觉身边坐了第二个爸爸似的,鸭梨山大,嘟囔了声“你怎么这都管”,一边接起手机,“喂”了声。
“你在哪?怎么身边乱糟糟的?”
电话那边,杨女士很是开门见山。
卫枝看了看四周,目光绕了一圈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上——他已经喝多了,这会儿瞳孔漆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视线相撞,一点要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手机都差点儿拿不住,卫枝大脑放空了几秒,双手握着手机,稳住:“我在外面,有事儿吗?”
“没事,就问你在新疆野够了没。”
杨女士清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iPhone的隔音效果属实不是很好,卫枝都不知道男人听去了多少,尴尬地瞅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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