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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铜喜

时间:2021-10-11 10:09:02  作者:铜喜
  她随意拿起一块杏仁糕看了看,感觉食之无味,最终还是放回去了。
  杏仁糕整整齐齐排列着,这么一来就被打乱了,迟惊鹿放下的那块糕点像出列的小士兵,在一排奶白的杏仁糕凸出来站着。
  季安宁也不想吃东西,吸引她的是说书人和他的故事,她眼巴巴地望着台上,祈祷快点开始,至于糕点茶水她根本没碰。
  迟惊鹿捅捅宴声的胳膊肘:“宴声,你吃点吧。”
  少年放下茶杯,平静地盯着台上准备就绪的说书人:“我不爱吃甜食,算了吧。”
  常年在边关风餐露宿,宴声从来都没有吃糖、糕点的习惯。
  小丫头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等开幕了。几人坐的是四方形的茶桌,季子星在迟惊鹿对面,但是大家都朝着台上的方向,他只能看到她后脑勺上的两个小揪揪。
  柔软纤长的黑睫覆住了湿润的双眸,抬眼看向茶桌那几盘没人动的糕点,上头盖着一层白霜,实在让人没什么胃口。
  这家茶馆老板倒是“会”做生意。
  说书人穿着蓝褂子出来了,周围一片喝彩叫好之声,震耳欲聋。台下黑琉璃般的双眼依旧落在那块凸出去的杏仁糕上,好像小猫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下一秒就要用爪子扑上去似的。
  那块糕点白里透着粉,软软糯糯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比别的杏仁糕要好吃。
  迟惊鹿激动地拍手,转过头对身后三人道:“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就是这一回头,却见小白花飞快地把手从桌面上拿下,如同黑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迟惊鹿:“?”
  她好奇,想低头看看,可小白花的手被完美地隐藏在桌底,她什么都看不到。视线上移,到了少年苍□□致的脸庞时,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小白花刚才……在干嘛?
  “上回咱们说了战无不胜的绥化军,今天就讲更刚劲勇猛的一支军队。”
  说书人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迟惊鹿的疑惑,她只匆匆看了少年一眼,便被吸引过去,乖乖听书了。
  季子星目不转睛地看向台上,桌下的手里捏着那块杏仁糕,因为慌乱中太用力把它捏扁了,指腹上顿时一片柔软。
  他把那块柔软放在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勒出它的形状。他细细摩挲着,用最敏感的指腹在杏仁糕上描画,少年的心思微不可察,眼睛像被套了黑纱,耳朵像被蒙了薄雾,两侧热烈的掌声和吆喝声,全部都被隔绝开了。
  良久,才把杏仁糕悄悄塞进口袋里,和碧绿的竹叶挨到了一起。
  少年终于回过神,好心情地弯了弯唇角,眼睛耳朵一起清亮起来。
  “且说那军的名号,赤溪军,好不威风!那这个名号是怎么得来的?各位看官且听我细细道来。
  “当年敌国皇子继位,他野心非常大,大到什么程度,他居然联合周边九国,许诺了诸多好处,一同犯我边疆。
  “那时候,天下已经富足安康了很多年,没有战火,天子也逐渐放松了军营的戒备。突如其来的侵犯扰乱了所有人,朝廷军分散在各地,一时之间还不能迅速汇集在一处。
  “这时,才封号不久的少将军便自告奋勇,向天子请命,请求亲兵上阵。少将军是什么人,他从小是孤儿,十岁便入军营,一路摸爬滚打,是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血性少年!这年他才十九岁,竟已经被封了鹰犬少将军。
  “天子沉默许久,他有爱才之心,手头可用的兵很少,他是不想让这样明朗的少年孤军奋战。但面对紧迫的战事,他不得不点头应允,命少将军带精兵三千,作为头阵,刺探军情,并且郑重提醒他,遇到敌军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后续援军。
  “然而先锐兵正在林间扎营休息之时,却碰巧和迷路的九国伐军汇于鹿溪。
  “两军相见,分外眼红。少将军只带了亲兵,后续的朝廷援军尚未赶到。两万对三千,怎么算都不可能是胜仗。”
  “那就别打了呗!”看台下一男子双手围在嘴边,大声喊叫,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再少年英雄,那也就是送死么!”
  说书的老头摇了摇头,吐出的字铿锵有力:“错!”
  一个字震得底下的人说不出话来,众人纷纷停了手中茶杯,只呆呆地看着他。
  他柔了声,继续道:“这仗由不得他不打——人家拥兵两万,碰上敌人的先锐,自然是要一鼓作气,尽数吞灭!就这样,少将军连整军的时间都来不及,只带了三千人,便被迫迎战……”
  台下的人屏住呼吸,心也同故事里的人物一起悬了起来,就连小二也僵了手脚,提着空茶壶倒了半天。
  季安宁已经忘了她是来这里“享福”的,使劲吞了口口水,静静等着下文。
  “待远在皇城的朝廷军赶到时,林间尸横遍野,可谓是血海尸山,好不惨烈,若是叫在坐的看了,才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少将军奄奄一息,骑在红马之上。他的两只手筋几乎全被挑断,拿不住东西。他见了援军,用尽腿上的力气一夹马背,马儿缓缓转过身,只见那马尾之上栓了根粗绳,粗绳那头,是敌国皇子的头颅……”
  “三千对两万,尽数剿灭,少将军的人只剩十几。鹿溪被染得腥红,冲刷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变得清澈……”
  老头闭了眼,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这个悲惨壮烈的故事里。茶楼里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喧闹的声音,人人都望着台上,市侩而狡黠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虔诚。
  迟惊鹿才发现自己嘴张得好大了,她擦擦留下的口水,眼巴巴地等着老头回神。
  “少将军带着仅剩的十几个部下回到金陵,天子听后大受震动,便专门为他封了一只军队的名号,由他全权统御,这就是赤溪军的由来。”
  “赤溪赤溪,就是被血染红的鹿溪。”
  老头等下面的看官都发愣时,才微笑着道:“好了,今天老朽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这只是赤溪军名号的故事,关于这只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军队的事迹,还请听下回分解。”
  迟惊鹿缓了好一会儿,才机械地转过身。
  季安宁已经激动得直拍大腿:“这故事太悲壮了,少将军好惨呜呜呜……哪有这样讲故事的,人家啊今天心情本来是很好的……”
  她夸张地一抹眼泪,扫了一眼对面的少年,表情十分不满:“宴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宴声喝了一口茶,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神色淡淡的。
  “你不觉得这故事特别好吗?”季安宁不爱学习,每到惊讶的时候都只能用最简单的词汇表达,“特别好啊,听得我都难受死了。”
  迟惊鹿特别懂六姐,她也是这样,一震惊就只会说“卧槽”。
  宴声触摸着烧瓷茶杯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并未抬眼看台上的老头,他垂下眼睫,盖住了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的声音很低,是种隐忍的压抑。
  “的确是个好故事。”
  语调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听了一个,早就听过千百遍,耳熟于心的故事。
  季安宁:“就这就这就这?你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季安宁(捂胸):“啊,你好狠的心!”
  宴声这才看向她,眼中似乎还带着残忍的笑意:“六小姐若是每听一个故事都这么激动,那多来几趟茶楼,可能要毙命了。”
  季安宁:“……”
 
 
第28章 这样,喜欢吃了吗?
  几人回到府中, 已是傍晚。说书人讲得太生动,台下的听众都忘了时间。
  茶馆老板乐呵呵地数着茶钱,一高兴甩了几个铜板给他, 老头也不嫌弃,接过赏钱藏在袖中,佝偻着腰身又回到暗影里。
  迟惊鹿今天听了故事, 心里怪难受的,她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堵得慌。一路上季安宁倒是兴致高昂, 觉得自己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叽叽喳喳的, 迟惊鹿却一句话都没说, 低头像个小鹌鹑,跟在大家身后移着步子。
  明明是一个胜利者的故事, 可她丝毫都没体验到酣畅淋漓,只觉悲壮。那故事入了耳, 钻到心脏里,搅得她思绪杂乱, 牵动着浑身都隐隐作痛。
  赤溪, 被鲜血染就的溪水,是有多残忍啊。
  一进院门, 她就飞快地钻到草丛里,眼巴巴地守着兔子窝去了。
  此时此刻, 迟惊鹿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儿,用毛绒绒的团子来安慰自己。
  季安宁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注意到妹妹的情绪变化。她的性子向来来去如风,此刻余兴未消, 强烈的倾诉欲让她非常想揪个人,由她来复述一遍这个故事。
  她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冷淡的少年。
  宴声很有眼色地挽起袖子:“我去厨房打下手了。”
  季安宁“切”了一声,立刻调转方向,激动地拽住没来得及走掉的季子星,满怀期待:“九弟,咱俩讨论讨论!”
  季子星:“嗯……六姐想讨论什么?”
  季安宁:“当然是今天的故事呀!你不觉得它很动人?没有什么想说的?”
  季子星往不远处扫了一眼,抿了抿唇,“我……”
  “来来来,坐这儿说!”季安宁把弟弟拉到石凳子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你先说吧!”
  季子星:“……”
  小兔子还没睡醒,它蜷缩在安稳舒适的窝里,呼吸均匀。迟惊鹿也不着急,她干脆撩起裙子,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夕阳西下,一切事物的颜色都变得更加艳丽。柠黄的裙子四散开来,如同雏菊花瓣,在绿色的草地上显得格外明艳活泼。
  她乖乖看了一会儿,用手戳戳小兔子的屁股:“好软。”
  迟惊鹿喜欢一切毛绒绒的东西,除了毛毛虫。那些或长或短的软毛握在手心,给人一种很安心的舒适感。她在房间里堆了很多玩偶,高兴的时候摸摸它们,难过的时候就把它们平铺在床上,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躺进一片温柔的海。
  什么时候喜欢的她忘记了,只知道书包上要挂毛绒绒,文具盒里要放毛绒绒,冬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一低头,就可以蹭到羽绒服领子上的鹅毛,幸福感瞬间包围全身。
  来到这个世界,比较遗憾的就是她苦心孤诣收集起来的玩偶都不见了,她还郁闷了好几天。
  所幸又买了一只小兔子,勉强能填补上这块空白。
  季安宁对九弟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来不插话,她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自己的看法。
  “这故事太夸张了,哪有人十岁进军营,十九岁就成将军的?”
  “爹爹那么厉害,也是等二姐出生后才被封为大将军的呢!”
  “三千对两万,我才不信!”
  季安宁的嗓门大,迟惊鹿听得一清二楚,她一边逗兔子一边听一耳朵。时间久了,却觉得左脸灼热,好像被谁远远地看了很长时间,自己先害羞了似的。
  丫鬟和仆人们各司其职,步履匆匆,没人盯着她看。
  疑惑地转头看向石凳上的二人,六姐兴高采烈地发表感言,压根没往这边瞅。小白花……
  小白花似乎完全没发现迟惊鹿探寻的目光,他正听六姐讲故事,一脸平静。
  迟惊鹿挠挠头,把错觉赶出了脑子,又垂下眼看小兔了。
  兔子正在闭眼休息,猛地被人一碰,浑身抖了抖,离女孩远了点。
  女孩继续戳它屁股:“别躲我呀。”
  兔子回头瞪了她一眼,干脆正面朝她,把毛绒绒的屁股藏了起来。
  迟惊鹿郁闷道:“不要不理我好吗,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以让我摸摸吗?”
  红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好像真能听懂她说话似的,不情不愿挪了个窝,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
  女孩嘴唇微微弯起:“真乖。”
  她把兔子全身都揉了一遍,心情好了不少。抬头想叫六姐过来一起喂小兔子,却发现石凳上已经空空如也。
  迟惊鹿:?
  刚才不是还在热火朝天地聊天呢吗。
  余光一角瞥到了干净的黑色窄靴,迟惊鹿惊疑地向上看去,少年马尾高束,微风扬起他的发梢,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少年的脚步轻得像猫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身边了,她都不知道。
  迟惊鹿摸兔子的手都停了:“你们聊完了?”
  季子星点点头。
  迟惊鹿看了看小白花,满腹狐疑。六姐的嘴只要开了,没谁能让她合上,这才几分钟,聊天就结束了……
  他怎么做到的?
  少年垂了淡粉色的眼皮,睫毛又浓又长。
  “八姐在喂兔子?”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几乎是在没话找话。迟惊鹿觉得六姐没跟他继续聊下去,肯定是因为小白花太不会说话了。嗯,一定是这样。
  迟惊鹿闷闷地“嗯”了一声,她不善于在别人面前表达心情不快,宁愿装作没事人一样。她继续抓草递到兔子嘴边。看着白兔三瓣小嘴一动一动的,女孩苦兮兮的脸终于笑了。
  “真可爱。”
  季子星低头看了一会儿,黑瞳浮上一丝惑色。
  “八姐喜欢兔子么?”
  迟惊鹿目不转睛的给它喂草:“嗯!”
  少年抿抿唇:“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迟惊鹿觉得小白花的问题好奇怪,“当然是因为它可爱、柔软,还很乖!”
  “可爱、柔软,很乖。”少年机械地学了一遍,逗得迟惊鹿咯咯笑。
  “季子星,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还学人说话。”迟惊鹿随意道,“你不喜欢吗?”
  黑瞳中的惑色还未褪去:“我……”
  刚说了一个字,手就被人引导着放在兔子身上。迟惊鹿抓住少年的小臂,鼓动他:“你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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