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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今婳

时间:2021-10-12 09:17:50  作者:今婳
  “咒你爹死,还是这么大逆不道。”
  “可以当成是女儿关爱老父亲的另一种方式啊。”顾青雾说多了口渴,抿了口玉米汁,嫌太腻,又给放在旁边,对顾文翰扬起招牌式的微笑:“就像你关爱我一样。”
  包厢内气氛静到窒息,谁也没再说话。
  这时,服务生端着菜进来,恰好打破了两人的僵持,顾文翰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好脾气道:“错错,我知道你小时候深受父母离婚的影响,性格变得偏激孤僻,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妈会家暴……”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傅菀菀会打渣男呢。”
  “错错。”顾文翰不想回忆婚内被家暴的那段时光,话顿片刻,语气变得沉重:“即便是父母失败的婚姻,也不是你误入歧途的借口……网上那些爆料你看见了?说你是被金主包养的金丝雀,被男人收藏的古董花瓶,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有脸面……”
  “在外谁知道你顾四爷有个女儿啊。”
  顾青雾的存在顶多在顾家被承认,出了门,顾文翰花花肠子都吊在了外面女人身上,哪里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父亲的身份。
  他自称单身未婚,顾家四爷,温柔又多金,被当年美到让郦城所有女人都比不上的傅菀菀狠狠伤过,经历了情伤,轻易博得了女人的同情心。
  说到底,顾文翰表面上是个情圣,实则内心薄情寡义至极,谁也不爱,只爱女人的花容月貌。
  顾青雾纤薄的后背朝椅子靠,红唇弯起讽刺的弧度,抬起拿起旁边的红酒喝。
  顾文翰被她怼的无话可说,也不再假惺惺叙父女之情,摊牌道:“你退圈吧,顾家养得起你,以后我百年后,你也是我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退圈?”
  “退圈后,爸会给你在郦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姻缘,你今年也二十五岁了,到了适婚年纪。难道还想找娱乐圈随便找个嫁了?”
  顾文翰慈父般的语气,就像是真心为她铺路,未了,又补充一句:“到时我会给你一些顾家的股份做嫁妆,如今顾家在郦城也是首富了。”
  顾青雾都听笑了,她什么都没说,光笑着就让顾文翰皱起眉头:
  “我才是你父亲,血脉相连的……你别再被褚三砚之流的洗脑,还有那个沈煜,一看就是居心不良把你签到他公司旗下,这么多年都没对你妈死心,跟个狗似的上赶着去舔。”
  这个舔字还没说完,包厢半掩的门被砰一声踢开。
  站在外面的正是沈煜,接到顾青雾短信就万马加鞭赶过来了。
  他年轻时就跟顾文翰有夺妻之仇,这么多年私下要是碰见了,都是火药味十足。
  “你他妈的这个娘娘腔,老子跟菀菀两小无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穿着尿不湿在哪个女人窝里呢。”
  顾文翰最厌恶别人攻击他长相,就跟戳到痛点一样,重重搁下杯子冷笑:“总比你这样的莽夫好,四肢发达却不长脑子,当年为了追求我前妻,没少在形象下苦功夫学我吧?”
  沈煜年轻时是走硬汉路线,后来知道傅菀菀喜欢饱读诗书的斯文男人,为了讨美人心才改掉习惯,谁知道被顾文翰这种自恋的娘娘腔强行盖章,咬定是学他。
  光听着就不能忍,何况顾文翰还在私下企图破坏他跟顾青雾的关系。
  沈煜骂了句脏话,冲上去就要动手。
  顾青雾悠哉的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录像,还很好心提醒:“沈叔,骂人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句沈叔,瞬间给了沈煜莫大的勇气,一拳直接冲顾文翰那张讨人厌的脸挥去。
  “让你挑拨离间,菀菀骂的没错,你就是个贱骨头!”
  &&
  隔壁,贺睢沉坐在沙发上品茶,不知多久忽然地听见花瓶砸碎地板的动静,他皱起眉头,拿起旁边手扶上的黑色大衣,起身走出去。
  门是敞开的,经理站在走廊上不敢进去得罪贵客,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
  包厢内一片狼藉,桌子被推的都歪了,椅子花瓶什么的乱七八糟,沈煜正揪着顾文翰的领口,怒气值爆棚。而旁边,顾青雾自始至终坐在自己椅子上不动,脸蛋表情清冷,活生生像是看戏般。
  三个人,最惨的要数顾文翰,他不比沈煜这把年纪还混迹拳击场所,平时为了加注谈情说爱的资本,顶多健健身,如今还两次手,单方面就被反击五次。
  那昂贵的西装面料起皱,整洁的领带也歪了,嘴角处还淤青,看着好不狼狈。
  最后的僵局还是因为贺睢沉的出现给打破,双方默契看向门口,见一个浅灰色西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室内柔和的灯光照映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神色从容不迫,给他形象造就了某种温润含蓄的质感,看起来像是面善的好人——
  “二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睢沉主动来调节这场男人的纷争,不偏帮,在此之前,还吩咐经理将三楼都包场。毕竟都是体面人,要是传出去对谁脸上都无光。
  沈煜是略听闻过贺家这位回国不久的掌权人,对贺睢沉的态度很客气,瞬间从暴躁中老年人变成了成熟稳重的总裁,主动握手打招呼:“贺总久仰大名。”
  而顾文翰对贺睢沉的伸出援手更是感激不尽,不言于表那种。他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西装,尽量保持风度,也上前跟贺睢沉打招呼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和沈煜有过激烈的纷争。
  贺睢沉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的,又没有年纪轻轻上位的那股傲气,三言两语间,就把方才让人尴尬的那幕给轻描淡写而过,又邀请两位去隔壁包厢畅饮一杯。
  话音落,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向了顾青雾两秒。
  顾青雾全程都假装不认识贺睢沉,提着包,文文静静的跟在顾文翰的旁边,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个腼腆害羞的大家闺秀,只有顾文翰听得见,她正阴阳怪气内涵自己:“一把年纪了,学学人家贺总多稳重讲礼貌,跟沈煜吵架不是纯粹讨打吗?痛不痛啊?”
  顾文翰不痛都被她说得隐隐作痛,放不下面子:“他有暴力倾向,跟你会家暴的妈一个德行!”
  顾青雾踩着高跟鞋跟到隔壁包厢,选个离贺睢沉最远的椅子落座,笑容乖的很,又跟顾文翰低声窃语:“大男人家家的,被前妻家暴又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挂在嘴巴没完没了呢?”
  “不孝女!”
  “姓顾的,你骂谁呢?”沈煜耳尖听见这句,就跟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雾雾从小就乖巧懂事听话,要不是有你这个没谱的爹,她……”
  “沈总。”
  贺睢沉适时的给他倒杯酒,以防二位又吵得不可开交。
  看在有外人在的份上,沈煜暂时熄火,忍了这个狗东西。
  贺睢沉又是倒酒,紧接着又是聊起生意上的事,身为商人都是野心勃勃的,再大的恩怨,落在名利钱财上,都会先放在一旁。
  这种话题顾青雾插不进去,也没什么兴趣去听。
  贺睢沉叫的酒很好喝,她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整晚都没吱声一个字,白皙的指节握着酒杯,偶尔晃几下,冰凉酒液入唇间,不知不觉半瓶都让她给偷喝了。
  连顾文翰在旁边跟贺睢沉介绍起她,都没仔细听。
  顾文翰在沈煜面前,一再强调顾青雾是自己的女儿,存了心炫耀,还跟贺睢沉说:“我家错错啊,三岁前最可爱了,一看到我就爸爸爸爸的喊。”
  贺睢沉掀起眼皮看向顾青雾极为漂亮的脸蛋一瞬,侧过头,对视上顾文翰的目光:“错错?”
  “我女儿的乳名,顾青雾是我前妻取的。”
  顾文翰对前妻深恶痛绝,连带她给女儿亲自去的名字都不待见,觉得顾青雾叫顾错错更顺他心意。
  旁边沈煜阴阳怪气:“要不是你阻拦,她早就叫沈青雾。”
  “我头一次见上赶着给人喜当爹的,沈总是有什么癖好?”
  听着两人又针锋相对,这次贺睢沉没打圆场,甚至是薄唇的弧度凉薄几分,默默地看着。
  等这场闹剧散场,已经是晚间凌晨了。
  贺睢沉给二位都安排了司机,亲自送出餐厅,在临走时,沈煜酒喝多到路都站不稳,拉着他说:“贺总,今晚我提的那个项目考虑一下,改日继续喝酒。”
  之后,就被司机给扶上车。
  而顾文翰喝再多都不会酒后失态,顶多有点神智恍惚,看到贺睢沉就夸赞:“你这后生,酒量不错啊!”
  贺睢沉陪他们喝了一晚上,眼底不见半分醉意,温和笑了笑:“顾总住哪?我给你安排酒店?”
  顾文翰挥挥手,扶着车门到处看:“我的错错呢。”
  贺睢沉低声说:“顾小姐有事提早走了。”
  “是吗?”
  顾文翰怎么没有印象,半天都想不起来,转念又想,这很符合他那不孝女的性格。
  贺睢沉气定神闲的把顾文翰送上车,站在路旁目送他远去,过了一两分钟,才折回了餐厅的三楼包厢里。
  顾青雾没走,趁着他出门送人,又把剩下一瓶红酒给喝光。
  贺睢沉有意灌醉顾文翰和沈煜,让餐厅经理送上来的都是酒精度级高。经常混迹酒局的喝了都容易醉,何况是顾青雾不经常应酬的了。
  走进去,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漂亮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正仰起头可怜巴巴看他,不太认人了:“我尾巴呢?呜呜呜……我回不了大海了。”
  贺睢沉缓步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搂到怀里,嗓音温柔几度:“尾巴?”
  顾青雾用力点头,脸颊泛红,这副模样愈发像个醉鬼:“我是美人鱼……上岸前有一条蓝色的尾巴的,现在没了。”
  贺睢沉低头仔细观察她,看来真是醉了不轻,耐着心哄着:“跟我回家就长出来了。”
  顾青雾没吭声,安安静静地被他抱出包厢,等上车时,呼吸突然带了点急:“好渴。”
  “什么?”
  贺睢沉没听清她,放在座椅上时,顺势将挡板降下,挡住了驾驶座的灯光,瞬间封闭的车厢内变得昏暗,只听得见女人一声声的细喘:“我好渴,好渴……”
  顾青雾以为酒醉发烫的脸颊,去贴近他冷白的脖侧,触感极为软嫩,用急促的细喘,来传达她的不安:“你的美人鱼快渴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青雾:“……你的美人鱼快渴死了。”
  贺大佬:“车里没水。”
  顾青雾:“渴死你就没老婆了。”
  贺大佬点烟,陷入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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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车后座的玻璃是深墨色, 街景的璀璨灯光很难照映进来,在浅浅的阴影里,顾青雾眼睫有些不舒服的眨动, 卷翘的弧度带了一丁点儿的易碎感, 看他的眼神, 迷蒙中又噙着泪光的晶莹剔透, 勾住他的心魂。
  “哥哥, 我好渴……”
  贺睢沉深呼吸, 骨节分明的长指去固定住她的脸颊,在顾青雾快哭出来之前, 低下头, 用薄唇轻轻碰着她微启的双唇。
  简单的触碰已经让顾青雾内心无法安分,抬起白皙的手抱紧他脖子, 热情回应着,小口勾缠着他冰凉的唇舌,细细的喉咙在吞咽这什么,索求着更深的吻。
  起先贺睢沉是克制的, 即便是亲热,也是想安抚她暴躁的情绪, 后来逐渐演变成另一种局面, 脑海中的理智荡然无存, 手臂肌肉隔着衬衫袖子在紧绷, 将她搂紧在怀里, 手掌沿着女人的肩膀上下揉搓着。
  不知怎么的, 顾青雾皱起精致眉心,吃疼似的低叫了一声:“好疼,你碰到我尾巴的鳞片了。”
  贺睢沉手掌骤停, 随即去抬起她低垂的脑袋,长指顺着柔软的乌黑发丝穿过,滑得他呼吸稍快,低哑的嗓音喉咙滚了三遍才溢出:“哪里疼?”
  顾青雾也说不出哪里,声音很小,微微带颤的说尾巴疼的厉害。跟酒醉的人无法讲逻辑,没一会儿又喊着口渴,十指在他怀里到处找水喝,将西装衬衫都扯得发皱,最终在他裤袋里掏出了苹果味的套。
  她漆黑眼睛如同含水一样,透着几许茫然看着这个,就跟研究什么新鲜物似的。
  “这个不是你现在能玩的。”贺睢沉长指要去抢,还没动作,就见她三两下的给拆开透明包装袋,一副他要跟自己抢玩具般,结果看到又懵住,扬起的泛红脸蛋写满了不解:
  “这个是糖吗?”
  “闻着像是苹果……味道,哥哥,我想吃苹果了。”
  顾青雾又去拆另一个,见他手伸来还不高兴,小小地缩了下肩膀,带着控诉瞪着他,像随时能哭出来,见又是苹果味的,继续拆。
  一整盒苹果味的,都被她扔在皮质的后座上到处都是。
  贺睢沉眼底墨色浓的厉害,嗓音越发低哑,把她当成闹腾的小孩子哄了:“回别墅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路上乖点,我抱你睡觉好不好?”
  顾青雾摇摇头,又去他裤袋里找东西,看都不看黑色的手机,对那两盒,倒是情有独钟。
  贺睢沉拦不住,都被她给拆开拿出来玩,封闭的车厢不透风,两人之间弥漫着水果的甜味,扰乱着他的嗅觉神经。
  那东西,绕在顾青雾细长而莹润的指间,衬着雪白的肤色。
  她诱人却不自知,蹙着眉心,在他耳廓含娇带媚的问:“哥哥,这个玩具是我这样玩吗?”
  贺睢沉见她一个不留,三盒全军覆没,冷静克制着胸腔内那股炽热冲动,将这副身体的渴望压下去之后,手掌才去抓住她的指尖,扯过身上衬衫衣角给她擦干净:“你要留一个,哥哥今晚肯定好好教你这个玩具正确用法。”
  顾青雾突然要生气,是气到眼睛更红了:“你是说我不会玩吗?”
  贺睢沉语顿两秒,选择向她妥协:“你会玩。”
  顾青雾听了又高兴,红唇还没翘起,眼睫毛眨了眨,急着要他把手掌心向上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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