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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绿药

时间:2021-10-18 09:55:35  作者:绿药
  父亲战亡,烈士孤女的身份让她远没有晋南王府那么多顾虑。弟弟还小,家中可没人这个时候在意什么功名。
  她的确是故意言语激怒陈安之,哄得他签下和离书。因为她知晓这事若走了明面,阻扰颇多,章程也复杂,耗时良久,她不愿在这样的小事上蹉跎。
  即使没有按照规矩礼法来办,和离书上已落了两个人的名字。
  尘埃落定。
  她虽急迫,却也不是莽撞之人。现在就哄了陈安之署名,是为心安。之后,她会待西太后回京,新岁大赦天下时,挑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将这份和离书公之于众。
  尤玉玑起身,跟着谷嬷嬷去见王妃。
  行动款款,不急不缓。
  尤玉玑到了书房时,晋南王已不在那里。王妃扶额坐在椅子里,陈安之低着头立在她身侧。满地狼藉的瓷器碎片和土叶已被收拾好。
  “王妃。”尤玉玑微微屈膝。
  王妃恍然想起,尤玉玑前几日就开始称她王妃,没再唤母妃。她打量尤玉玑神色,隐约猜到晋南王说的不对,尤氏恐怕并非一时气恼行径。
  王妃说:“平妻之事是不可能的。晋南王府做不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陈安之抬头望了母亲一眼,又黯然低下头。事已至此,他心里明白不能再执意让表妹做平妻,否则他连这世子都未必能继续当下去。
  想到终究是负了表妹,一时心里酸涩。再想到表妹知道后会如何难过,他心中更是不忍。
  王妃观察着尤玉玑的神色,再试探开口:“过两日就是安之的及冠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尤玉玑温声:“前两日管家向我禀过一次,处处都安排妥当了,王妃宽心。”
  陈安之望向尤玉玑,眉头逐渐皱起来。他不明白尤玉玑为何还愿意操劳他的事情?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透这个女人。
  王妃也有点摸不准,她再道:“和离书的事情,安之刚刚与我说了。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场是天赐的缘分。人与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很难一开始就能融洽自在。安之娇生惯养长大,也怪我纵着他。女子有驭夫一说,你多管制管制他便是。”
  尤玉玑娴淑而立,温顺地听着。她颔首,柔声:“王妃说的是,我会再好好思量。”
  陈安之怔住,望向尤玉玑的目光里浮现更多疑惑。
  尤玉玑温声细语:“时辰很晚了,王妃当身体为重,早些歇息才好。”
  王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颔首:“都退下吧。”
  尤玉玑得体地行礼道一声安好,转身往外走。
  陈安之望着尤玉玑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儿,才跟着告退离去。
  今日府里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虽然现在很晚了,各院子没有不在听消息的。
  尤玉玑刚走过离昙香映月不远的蔷薇门,陈安之终于忍不住追上来喊住她。
  “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还是故意哄我母亲?”
  尤玉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视线越过陈安之望向不远处的方清怡。陈安之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见了表妹,心里顿时一团乱。
  他快步朝方清怡走过去。
  一声“表妹”唤得百转千回。
  方清怡眼睫沾着泪,努力挤出笑容来,她颤声:“我知道结果了,是我让表哥为难了,都是我不好……”
  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猫叫。
  陈安之与方清怡深情对望着,都没有注意到这声细微的猫叫声。尤玉玑却听见了,她循声回首,看见司阙站在不远处梅林阴影里,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虽然父王和母亲不同意平妻之事,可我也不愿意委屈你。至少以滕妾之礼相迎,我们两情相悦,谁都不能拆散。”
  “世子与谁两情相悦?”司阙凉悠悠地开口。声线仿若掬了一捧浸满凉意的月光。
  清磁的声音入耳,陈安之整个人僵住。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男子们私下谈论起女子,常常惋惜司国阙公主虽神容仙姿,却嗓音没有女子的柔美与婉转,可陈安之却觉得阙公主的声音实在是好听,九霄上的神女就该是这样清傲的声线。
  陈安之僵着身体慢吞吞转身,望向梅树下的司阙。
  一身白裳勾勒着他的清瘦与疏离。他垂着眼,怀中抱着只通体细黑的小奶猫。修长的指动作缓慢地轻抚小奶猫的后颈至后背,一下又一下。
  陈安之望着司阙轻抚小黑猫的手指,后脊一阵阵酥麻,恨不得自己成了那只小奶猫。
  司阙的动作忽然停下。他抬起眼,枝叶相隔,斑驳的月光漏进他的瞳仁里。他慢慢勾唇,扯出一丝浅笑来。
  “不是……”陈安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此时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司阙抬步,逐渐从梅林的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望向青砖地面上的一滩阻路的雪渍。
  这是方清怡第一次看见司阙的长相,她用力咬了唇。虽尤玉玑也极美,可她知道表哥不喜欢美艳的女子,而面前这位阙公主明显有着表哥所钟情的清雅。
  陈安之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脱下外衣,蹲在司阙面前用脱下的外衣拂去积雪。
  司阙慢悠悠地轻抚着百岁,居高临下地瞥着蹲在面前的陈安之,说:“世子如此,表姑娘会不高兴吧?”
  方清怡看着陈安之的举动,脸上血色渐散。
  偏偏司阙漫不经心地望过来:“表姑娘这条裙子与我今日穿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尤玉玑古怪地望着司阙,他在干什么?争宠吗?
  方清怡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散尽。她觉得自己掉进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寒潭,不停往下坠去。
  ——这条裙子,是表哥赠的。
  许多过往好像在一瞬间同时指向一个答案。无地自容的感觉将她淹没,方清怡转身就跑。
  显然,陈安之现在顾不上方清怡,他望着司阙:“公主怎么来了这里?”
  “来与姐姐说话。不送世子了。”司阙垂了眼。
  陈安之望了尤玉玑一眼,点头说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待陈安之走远,尤玉玑才蹙眉问:“你说那些做什么?”
  ——他男扮女装应该尽量少生事才对。
  “因为,”司阙揉了细碎月影的漆眸望过来,“她欺负姐姐。”
 
 
第24章 
  尤玉玑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往日不知他是男儿身,亲密地以姐妹相称。如今既知晓,他再唤她姐姐,这声轻浅的“姐姐”好似蒙了一层水雾。
  夜里凉风吹拂,将司阙雪色的裙角朝尤玉玑温柔吹来,每每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到尤玉玑的裙角。尤玉玑垂着眼睛,望着他水波般一次次轻轻浮近的雪色裙摆,转移了话题:“这样晚怎么抱着百岁出来了?”
  百岁还小,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它被司阙抱在怀里许久,有点困了。凉风吹得不舒服,它将脸往司阙怀里钻。
  “我日日服药,身边总有各种药物。它时不时就会乱吃,说不定何时误食了我的毒。”司阙捏捏百岁的后颈,目光略落在尤玉玑身上,“所以想让姐姐暂时帮我养一养百岁。”
  司阙捏着百岁的后脖子将它拎起来递给尤玉玑,尤玉玑赶忙将它接过来。百岁忽然从温暖的怀抱里暴露在初冬的寒冷夜风里,不舒服地把小尾巴拘起来。下一刻到了另外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它立刻舒服地在尤玉玑怀里挪了挪寻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窝起来。
  不仅更暖和,还更柔软!
  “喵嗷……”它撒娇一样小声喊一句,再用脸蛋在尤玉玑怀中蹭了蹭。
  显然,百岁是个没良心的,它可不认主,谁怀抱舒服它就跟谁走。
  司阙看了百岁一会儿,皱了皱眉。
  ——有点不大高兴。
  “夜里风大,要去我那里坐坐吗?”尤玉玑柔声问。
  若是往日,她定然直接邀司阙去昙香映月去喝一杯热茶。可如今因知他是男儿身,免不得要有所避讳。
  “不去了。”
  司阙望着百岁,慢悠悠地说:“真令人羡慕。”
  “嗯?”尤玉玑抬眸望向司阙,显然不太懂司阙的言下之意。
  “羡慕它可以长命百岁。”司阙摸摸百岁的头,抬眼望着尤玉玑冲她浅浅地笑:“姐姐好眠。”
  尤玉玑轻抚着怀里的百岁,目送司阙离去的背影。
  以前,她因为与司阙都是亡国人,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又感于他身为堂堂公主不得不屈尊为妾,心中生出太多怜惜。
  就在昨日,她刚知道司阙本是男子。
  司阙原以为尤玉玑会避之不及,骂他登徒子。可尤玉玑心里的怜惜却更浓。
  “羡慕它可以长命百岁。”
  ——品着司阙离开前说的这句话,尤玉玑想起阙公主活不过双十年华的传言。传言真假不可知,这段时日的接触,她确实亲眼见了他的病弱。
  若她没有记错,司阙今年应当十九。
  尤玉玑轻叹一声,抱着怀里已经睡着了的百岁,转身回昙香映月。
  ·
  司阙回到云霄阁,褪下染了寒气的外衣递给流风,又是一阵断断续续地轻咳。
  咳得令人生厌。
  停云从楼下上来,手里端着一碗浓稠的褐色汤药递给司阙,然后规矩地立在司阙身侧,看着他喝药。
  司阙将碗里的汤药饮尽,将空碗递还给她。
  司阙走向窗口,将窗户推开。虽然他体弱惧寒,却有些喜欢带着寒意的凉风。若是凉风打在身上能让他觉得冷,更觉酣畅快感。
  停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退下去,而是望着孑然立在窗前的司阙,开口:“殿下,若您想要那个女人。要,便是。”
  沉默。
  停云等了等,只听见从窗外流进来的风。她不敢再多言。
  司阙望着远处的山峦与树影,眯起眼睛。
  暗夜里,纵使有星月来相照,婆娑的树影与重叠的山峦亦阴森森的,仿若可怖巨兽,张牙舞爪。
  要,便是?
  怎么要?用他早已衰竭的身体去找一个女人泄欲,然后心安理得地去死?
  “收拾一下,明晚离开京城。”司阙道。
  停云刚要下楼,听了司阙的吩咐,她立刻应了声是。
  司阙又说:“走之前,把陈安之处理了。”
  停云疑惑了一下,才问:“随我玩弄?”
  司阙默许。
  停云屈膝行了礼,转身退出去。
  ·
  一夜之间,昨天府里发生的事情早已在各处传开。
  首先是陈顺之吓了一跳。父王动了怒,拿出世子之位警告陈安之。而这府中除了陈安之,晋南王只有陈顺之一个儿子了。
  林氏紧张兮兮的小声问:“这……可能吗?”
  本是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倒是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给支起了一架希望之灯。
  陈顺之连连摇头:“你可记住了,兹事体大,全当不知道这件事情!记住了!”
  林氏急忙说:“你把我想成什么蠢妇了?除了你,我自然不会与任何一个人提起此事。我还想劝你来着,千万别给自己希望飘飘然起来。咱们就安生过自己的日子,若真有那么一日,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没那回事也是正常的。”
  陈顺之听妻子这话,一方面觉得欣慰,一方面又从妻子这里得了敦促。
  “好了,我得出门去接凌烟了。”陈顺之站起来。
  林氏跟着站起来,帮着他理了理衣襟。
  ——陈凌烟前几日去了她的外祖母家,今日归家。陈顺之需去接一接。
  ·
  翠玉一大清早乐哈哈地去找林莹莹。
  “那个装腔作势的表姑娘这回得死了那颗想当正妻的心喽。”翠玉笑死了,“我可真开心。瞧她往日那德行……在世子面前是多雪山尖尖上的雪莲花儿,在咱们面前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食人花。哈哈哈,让她往日里嘚瑟,现在也要跟咱们一样当妾喽。”
  林莹莹也是高兴的。
  方清怡往日里对她与翠玉可不算好,人非圣贤,幸灾乐祸是常事。
  “也是挺让人唏嘘的。”林莹莹抓了捧瓜子儿来吃。
  两个人性格有差。翠玉那张嘴向来爱得罪人,今儿个更是不饶人:“我房里那丫鬟昨晚帮我盯着,那假白花昨晚儿上遇到云霄阁那位了。”
  林莹莹隐约听说了,却并不知道详情,顿时来了兴致:“细说,细说!”
  “丫鬟离得远,说的话倒是没听清。只见那朵假白花见了云霄阁那位之后,脸都绿了!最后是哭着跑开的,世子爷也没去追她,让她自己跑了!云霄阁那位平日不声不响的,也是绝,居然让世子跪在脚前擦地!”
  也不知道是夜深视暗,各处盯梢的下人没看清,又或者是传来传去,出了差错。陈安之蹲在司阙面前擦雪泥的一幕,如今被传成他因为和表姑娘互诉情衷被云霄阁那位发现,他竟跪在云霄阁那位脚边哄人。
  翠玉和林莹莹笑了好一阵。
  显然,她们两个并非勾栏里的痴情女子眷恋着陈安之。相反,她们两个在烟花之地见多了人情百态世态炎凉,盼着陈安之为她们赎身是真,深情蜜意倒是装的。
  所有的“爱意”,不是因为他是陈安之,而是因为他是世子爷。
  “走了,走了,咱们得往昙香映月去了。”林莹莹站起身。
  一大早,尤玉玑派人给几个姨娘递了话,今天请她们过去听戏。
  尤玉玑今天在府里请了戏班子。
  林莹莹和翠玉都是爱热闹的人,一边吃着瓜果零嘴,一边听戏。春杏也来了,她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糕点吃的也少。
  尤玉玑坐在一张圈椅里,望着戏台子上的表演,因烦扰而走神。
  她急迫地需要一个孩子,一刻都不想耽搁,可挑人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她到底是做不到随便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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