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明白的,可季总有女朋友,沈小姐和翟墨……
其他人都还睡着,并未醒来。
只有小丁香,在这机舱里振聋发聩似的魂灵重塑。
而在这满心凌乱里,她注意到,季远看了她一眼——
莫名的,她打了个寒颤。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那眼睛依然和第一次见那样迷人温柔,她却有种感觉:她得闭紧她的嘴巴,否则……
否则什么,小丁香也说不知道。
就这样,飞机在一片缄默里落了地。
滑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将睡得七晕八素的众人唤醒,沈双出机舱时,和落在后面的季远对视了一眼,而后,就推着行李箱出去了。
拒绝翟墨的接送,她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在肖楠“怎么搞的不直接飞魔都、反而飞了北市、害我一大早赶飞机、差点没赶上租车”的嘟嘟囔囔里,叫了声:
“停车。”
而后,又上了停在转角的一辆黑色黑车。
布加迪的驾驶盘旁,孙助理礼貌地朝她点头:
“沈小姐。”
季远就隐在昏暗的后座,沈双几乎一上车,就被他吻住了。
他捧住她的脸,指尖发烫——
可也就这一吻,就结束了。
很短,轻轻一碰,不超过两秒,可沈双就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她被他捧着的地方起了颤栗。
季远放开她,攥住她手,手被攥得发紧,发疼,连身体似乎也开始发紧,发疼。
可这疼痛并没有让欲望减低,两人在昏暗中无声对视。
去往公寓的路变得遥远而漫长。
当孙助理一声“到了”后,沈双才发现,自己竟然舒了口气。
包还没拿,她就被季远拉着,跌跌撞撞下了车。
电梯,“叮——”,开门,进电梯。
电梯内的镜子照出两张板着的脸,谁也没说话,也没看对方。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被压着,似乎只要有一蔟火星,就能点燃——
“叮”,电梯门又开了。
沈双几乎是被立刻撞到了大理石墙面上——
季远压住了她。
当裙摆被了起时,她按住他:
“摄像头?”
“没有。”
季远摇头,身体滚烫。
“——恩,”沈双猛地后仰,被吃得乱七八糟的口红在唇上晕开,很糟糕,可又致命得诱人,她拼命喘着气,没想到……
猛然间,视线落到对面雪白的大理石墙上。
大理石墙面的浅灰色冰裂纹透露出一种高级的昂贵感,而凌驾于那昂贵感之上,红与白、白与黑的色彩碰撞,缭绕成一副因靡之景……
“抱歉。”男人在她耳边喘气 ,腔调却彬彬有礼,“我恐怕有些失控。”
沈双回应他的,却是咯咯咯笑——
“没关系。”她吆他的耳朵,“我喜欢。”
影子猛然间变得迅猛而模糊,只能看到光斑摇曳,窗外,一轮太阳渐渐沉入地面。
再清醒时,她已经到了床上。
情欲抽丝般退去,季远就躺在旁边,沈双一下钻进他怀里,遮挡的丝质或棉布已完全消散,只剩下肌肤与肌肤的无间。
沈双发现,她似乎也有肌肤焦渴症——
她渴望触碰他。汗湿的感觉让人感觉真实,她指尖在他匈口流连。
似乎她的动静弄醒了他。
季远阖着眼,胡乱地拍了拍她,声音含混:
“睡吧。”
沈双偏不睡。
她摸他的睫毛,季远抓住她手:“别闹。”
“不。”
沈双支起下颔。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睡?”
“不睡那再莱一次。”
他压到她身上,沈双踢了他一记,骂他:“滚蛋。”
“疼呢。”
她道。
“……哦。”季远翻回原来的位置,过了会,突然道,“我也疼。”
沈双吃吃地笑:“你们男人也会疼?”
季远闭着眼睛,侧面看过去,他的棱角美得如同一尊雕像。
雕像叹了口气,像对眼前的人无奈:
”铁杵还会磨成针呢。”
沈双笑得更厉害了。
女孩活泼的声音回荡在这静海一样的公寓里,突然又戛然而止,问:
“所以,我们这算……和好了?”
季远睁开了眼睛。
第95章 铲屎官 猫啊,偶尔也得顺毛捋。……
第二天。
“我说, 你怎么给伊伊发了那么条消息?”在几人常去的酒吧区,方鸣之惊得连手里的香烟掉了都不自知,“那什么, 我念念啊……”
他拿出手机,对着那条消息一板一眼地念:
“伊伊,有关那副画, 我回去想了下,也许以下话语会有诸多冒犯、也或者我多心,但不论你有无这心思,我都得说一句: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思,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瞧瞧!忒狠!”
“你下班时间逮我来,就为这事?”
季远懒洋洋靠着吧台,酒保安静地推过来一杯酒, 示意他尝尝。
季远喝了一口, 那漂亮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对, 就这事!”
方鸣之说着,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吗,昨晚大半夜, 十二点还是一点来着?我才刚抱上一妹,那妹你是没见, 胸大还有个好腰……”
季远:“说重点。”
方鸣之:“重点就是翟大小姐一个电话就过来, 拉着我哭哭啼啼,我就萎了!”
季远一阵笑。
方鸣之瞪他一眼:“笑个屁!老子那是替你消灾,你说说你,大半夜的给人发这消息干嘛?害我妹没了, 兴致也没了!还有翟伊,这姑娘也真任性,我他爹还他哥,她怎么不找他哥哭去?!操蛋的。”
季远拿起烟盒抖了抖,抖出根烟:
“抽吗?”
方鸣之:“抽!”
不抽白不抽,远子那可都是好烟。
两人靠着吧台吞云吐雾。
这酒吧是几人合资的,平时也不对外开放,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酒保,连音乐都没放,幽静得狠。
季远眯眼看着浅白色烟圈在面前升腾,突然道:
“他哥也在哭。”
方鸣之:……???
“什么意思?”
“我发的时候,她也发了。”
季远道。
方鸣之“靠”了声:
“昨晚你跟她……在一块?”
不用特意指出,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恩。”
季远点头。
方鸣之立马一脸猥·琐:“难怪……”
他吃吃笑:“我说你这一脸被妖精吸干精气的死样子。”
酒保在旁边听,也忍不住看了前面大老板一眼,心里想,这二老板估计是嫉妒,大老板这样虽然看上去不算精神,但却是pub姑娘们最喜欢的一款,放音乐那是蓝调爵士,懒洋洋的高级颓废腔——
要这酒吧对外开放,给他点酒的一定一大堆。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撩啊。
季远撩起眼皮:“话完没?”
“没,我可得走了。”
“等等等等等——”方鸣之眼明手快地抓住他,“哥可是在你公司等了半小时,你不就不陪哥喝两杯?”
季远扯下他:“不陪。”
“不陪那你给哥调杯酒再走。”
老实说,方鸣之其实挺想季远那手艺。
可惜,这犊子轻易不出手,金贵得很。
见季远不耐烦,道:“你想想,在你那别墅,就前几天,哥帮你挡了多少回雷?”
季远想了想,点头,然后方鸣之就看他拿出手机按了一阵,忍不住问:“怎么着,还得报平安?你季远什么时候成家养的了?以前不还屌·屌地说……要脱敏来着?”
季远将手机放回吧台:
“不是在脱着么?”
说着,人已经进了吧台。
酒保自觉让了位。
方鸣之敲敲吧台:
“你别脱着脱着栽进去了,我看你这样……”
季远捋起袖子,将调酒器重新洗过,过滤一遍,道:
“哥,你养没养过猫?”
“咱说你呢,你说猫干什么?”方鸣之没好气地道,“没养过!”
“猫啊,”季远盯着调酒器的眼睛弯了弯,“太叛逆不听话了,就饿它两顿;饿要没用,那就得试试…顺毛捋了。”
方鸣之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举了举大拇指:“你行,铲屎官!”见季远要拿基酒,忙喊:“马提尼!加咖啡吧,多多的咖啡。”
咖啡加精力。
季远头也没抬:
“今晚还战?”
“可不?昨晚太亏了,让翟伊那丫头搅的。”
方鸣之说完,忍不住有感而发,“你说说咱们这代妹子,都是让被言情小说给害了,总以为咱男人个个龙马精神,能一晚上金,枪不倒,不多来个几次就他妈不算个男人。咱们男人苦啊,还不能说,说了就显得你没用。你记得袁浪吗?”
“他怎么了?”
“上回我在宾馆外碰见他,两条腿都虚了,跟飘似的,拉着我叫苦,让我给他找小蓝瓶……你说咱男人苦不苦?短快吧,十几秒,没了,可那倒是能来个七次八次的;时间长,可不得……”
“Dirty banana。”
季远推过来一杯乳白色酒饮。
“靠,脏蕉?!”
方鸣之就知道,这小子没按好心眼。
他讽刺他呢!
季远拍拍他,意味深长地道:
“哥,多休息。”
方鸣之:……
季远操起手机就往外走,边走还边道:“哥,老实说,你得保养下了。你用你那低标准……”他的目光落到方鸣之下.面,“可代表不了别人。”
方鸣之脸唰的铁青,追出去:”那你还能一夜六次、七次?。”
“八次。”
季远摆摆手,头也不回,长腿潇洒。
“老子信了你的邪!”
方鸣之边骂边笑,路边一辆深蓝轿跑倏地发动,留给他一串汽车尾气。
***
在季远和方鸣之插科打诨时,沈双正坐在一家餐厅的包厢,和翟墨面对面。
她也没想到,情节会像跳格子一样,一下跳到这一步。
昨晚问出那句“和好”后,季远直接就拿过他手机,打了那一行字,当着她面发出去。
他什么都没说,只做,还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沈双可不蠢。
她立马就明白了。
之前冷战,是源于他的拒绝——
在他要她和翟墨说清楚的时候,她也同时提出要求,要他和翟伊保持距离,而季远拒绝了。
他说:思想无罪。
然后,关系就僵住了。
现在,季远在展示他的诚意——
他给她打了个样。
要她也照着办。
于是,沈双也给翟墨发了条消息。
那消息是这样的:「double:墨水,抱歉,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对不起。」
当时,翟墨就打电话过来。
电话被季远当场掐了,再然后……
沈双掐断脑子里少儿不宜的画面,看着对面。
翟墨蔫搭搭地垂着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沈双推过去一杯甜饮:
“喝吧,给你点的。”
翟墨看了她一眼,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这份上了?
分开前不还好好的么?
难道是因为没接她?
可也是她自己说不用接,有助理过来么?
“就这么不喜欢我?没余地?”
翟墨平时不会这么没风度的,他对女孩子一向很体贴,也从不死缠烂打,大家好聚好散。可没办法,他真挺喜欢沈双这款的——
就像现在这样,穿了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黑色背带裙,还带了顶橘棕蓓蕾帽,一下从口爱变得知性,而知性里又透着股……
反正特戳翟墨心窝子。
当然,狠心起来也让人心梗。
翟墨立马又想起昨晚大半夜看到那条短信时的感觉。
他立马回电话过去,电话却被掐了——
只回来这个叫“lemon”的餐厅地址,说定好位了。
就现在这个时间:晚上六点。
“你是不是,”想起掐前听到的隐隐约约动静,以及这timing……翟墨忍不住问,“有别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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