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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的时候吗？不对。
那就是问ID的时候。
这真是个蠢问题，艾莉抿着唇，严肃且后悔地想。
第174章
225
从贫民区离开, 罗九跟艾莉同坐一辆悬浮车，朝着总部出发。
悬浮车的速度要比陆地用车快得多。
陆地用车从一辆几千的二手车，到一辆几十万设置上百万的顶级豪车, 应有尽有, 从富家子弟到普通家庭都能开, 以至于陆上交通特别的拥挤，一道高峰期就堵车。
空中交通就不一样了, 只要是悬浮车就一定贵, 十万都只能买到老旧的二手车，能开上天的就只有一小部分人，再加上不同的高度, 就能规划出不同的路线, 空中交通就更加的宽敞，如果不前往很遥远的地方，悬浮车直接开到目的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分部所在城市开悬浮车到万通总部——森川市，需要10小时, 路上的时间很长，足够再睡一觉。
罗九的身体自控能力强到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她在游戏里曾经说过, 只要她想睡，她立马就能睡着。
不管处在什么环境, 什么时间, 心理暗示一下，她就能进入深入睡眠, 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体力。
在短暂的3小时过后，她睁开了眼。
此时夜色降临，周围的高楼都开启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商用的全息投影在大楼四周投射出迤逦迷离的幻影, 时不时有美丽至极的女人在高空中做出种种诱人的姿势表情，还有彩船一样的交通工具在空中缓缓地行驶。
“那是什么？”罗九指着百米外巨大的彩船。
“高级娱乐场所。”艾莉说完，看到罗九挑眉，面露不解，立马想起来这位冠军可是从贫民区里走出来的，对上流社会的这些花样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想了一下，解释给她听。
“这是一种观赏型交通工具，连交通路线都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在低一些，它在高一些，就是因为观赏型交通工具通常都很大，容易阻挡其他车辆正常行驶。你看，从高处往下看，就可以将五光十色的城市尽收眼底，这风景多美啊，以前的人有游船，现在我们也有，只不过从看自然风景，变成了看城市风景。”
艾莉说着，他们的悬浮车就接近了那辆巨大的彩船，听到缠/绵悱恻的音乐声、歌声还有男男女女谈笑之声从彩船里飘出来。
船板上站了不少人，有汉唐仕女装扮的女人、有宴会礼服装扮的女人、穿着暴露泳装的女人，也有穿传统和服装扮的女人，男人就要统一的多，要么西装要么袍子，总之每个身边都跟着个美女，对着底下的城市风光指指点点。
“高级娱乐场所？”罗九重复，尾音微扬，透着几分嘲弄。
“是这样，看这些人的穿着，应该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在上面谈生意。”艾莉顿了一下，她知道罗九心里在想什么，虽然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所，但公道话还是要说的。
“这种场所管控的很严格，不允许进行特殊交易。所以我们看到的，实际上也就只是这样。”
“仅限这条船？”
艾莉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垮了下来，“仅限这条船。”
“那这算什么管控严格。”罗九轻声说。
艾莉没说话。
“要是万通与其他公司谈合作，也会包下这样的——嗯，高级娱乐场所吗？”
“……偶尔。”明明车里维持着26度的舒适温度，艾莉的脸颊却有一丝燥热。
她知道罗九在嘲讽。
身为总秘，艾莉也曾跟着分部负责人多次出入这样的场所。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在场所内管的再严格，也管不到场所之外的地方。
作陪的漂亮女性或者男性，不少会跟着场内的客人回去过夜，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艾莉想要离开分部，调去总部任职的真正原因，从来就没说给其他人听过。
万通的子公司、分部遍地开花，在普通人听起来或许很厉害，但在同级别的大公司眼里，却没什么稀罕的，只有少部分在万通集团里排得上号的分部，才会得到资源倾斜，否则除了挂名，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为了得到不少大公司，他们分部仍需要绞尽脑汁地讨好，像这样的高级娱乐场所，都是为了迎合那些公司做出的选择。
这是在万通总部不会出现的情况。
世界排行前十的万通集团，本身就拥有不卑不亢的底气。
就算全球排行第一的集团来合作，也是平平等等的合作。
总部不需要迁就乃至讨好任何公司。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水，但艾莉只是想抬起头做人，仅此而已。
罗九能感觉到艾莉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也不愿意再深究彩船的事情，看到她包里露出来的一个平板，问她：“那是什么？”
“啊！”艾莉有点慌张，想把它塞回包里，“是我工作之余，用来娱乐的平板。”
“能借我看看吗？”罗九还没用过这种东西。
艾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平板通过虹膜解锁后，递给了罗九，“这款战斗打怪的跑酷单机游戏，我平时无聊会玩玩，不容易上瘾，也可以消磨时间，你可以看看。”
“谢谢。”
艾莉摇头，有点期待地看着罗九。
她可是「极限生存」的冠军，不知道能不能替自己打通27关……
罗九点击游戏图标，经过短暂的缓冲后，以屏幕为基底，浮现出屏幕3倍大的彩色全息影像，一个穿地像古欧洲贵族小姐，画着精致复古妆容的女性人物形象出现在赛道上。
她看了身边的艾莉一眼。
后者的脸上化着妆，看起来一片从容，但红通通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你快试试，跟全息沉浸式游戏有很大不同的。”艾莉催促。
现在的游戏无一例外地运用了全息投影技术，全别只在于规模。
沉浸式游戏的开发成本高，小型投影比较便宜。
只需要平板为操作端，小型影像为屏幕，就可以走到哪儿玩到哪里。
小游戏做得好，也能拥有庞大的市场。
张彪所说的那个开发游戏的朋友，做的就是这类型小游戏。
罗九启动了游戏。
她第一次玩，手生的很。
刚操作着游戏人物跑出去几米，就被空中连续袭击的怪物打飞。
Game over！
连续多次死亡后，罗九明显熟悉了各种操作，人物跑出去的距离更远。
越是往后跑，四周的陷阱、怪物就越多。
这些怪物除了物理攻击，还能施加debuff，削弱角色的血条。
因为游戏人物的视角，就是玩家的视角，所以怪物袭击时，会很逼真的将攻击丢向玩家所在的方向，再加上紧张的音效刺激神经，对玩家的反应速度与心理素质有一定要求。
半个小时候，整个界面变成了彩色的烟火，庆祝通关。
“成了成了！这关我卡了一个礼拜了！你真的好厉害啊！”艾莉没忍住，抱住罗九的一条手臂摇晃起来。
手臂的甩动，牵动着平板，游戏影像也跟着扭曲、虚幻。
艾莉急忙松手，往车门方向挪了挪，弱弱地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罗九笑了笑，把平板递给她，“你要玩吗？”
艾莉连忙摇头，“不要，你玩吧，我看你玩就好。”
罗九也不客气，花了一个小时就接连闯过3关。
第40关时，游戏解锁了一个全新地图，从都市森林来到了雪域冰原。
加载新地图需要时间，罗九随意看了一眼艾莉，发现她已经彻底丢掉了冷静的职业女性形象，两手抱拳抵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不继续了吗？”艾莉有些失落。
罗九的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声，距离上一回补充营养剂过去了6个小时。
她饿了。
艾莉从包里掏出一管营养剂，塞到罗九手里，急吼吼地说：“这是巧克力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橘子味的。”
罗九有一点好笑的道了谢，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第175章
226
他们一行9人开了四辆悬浮车, 行至后半程，到休息区短暂的调整后，让已经开了六个小时车的驾驶员休息, 转而让另一拨养精蓄锐的黑衣男人开车。
为了节约路上的时间, 他们抄近路, 从郊区前往绿森。
市区的天空被华丽的霓虹灯与彩色的投影成像映成了绚丽的颜色，而郊区则连天空都灰蒙蒙的, 没有高耸的楼房, 也没有拥挤的人群，从高处俯视，能看到低矮的房屋与一座座的工厂, 还有大型机器运转的轰隆声。
哪怕到了新世纪, 城市与城市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发展不平衡依旧存在。
与以前的复合型城市不同，现在的城市更偏向功能性，比如远川市属于娱乐型城市；空中路过的这座城市也是闻名的工业化城市，全国50%以上的汽车行业聚集于此, 新型的悬浮车也在这里诞生，故而改名为飞鸟市；总部所在的森川市又是金融型都市, 大量公司总部坐落于繁华的森川。
平板的电量所剩无几，罗九也不再玩游戏。
她与艾莉之间的关系, 通过这款游戏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进入飞鸟市, 艾莉就给罗九讲解这座城市的历史。
“城市的分工如此明确，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吧。”罗九有些不解。
她生活的时代, 越大型的聚集地越是什么都有。
以一个基地为例，里头有种植大棚、研究室、学校、工厂、医院、餐馆等等，是在混乱中建起来的相对秩序。
跟这些城市差别太大了。
为什么会这样？
罗九重生两个多月了，却都是在游戏里, 并没有接触过高科技的现代生活，就算她有原主的记忆，但原主也只不过是个从小长在孤儿院，后来生活在贫民区，为了生存，为了游戏舱而奔波劳碌的底层普通人。
她又能懂得多少？
在艾莉等人到来前的几个小时，罗九一直扑在星网里查阅着资料。
她就像一块海绵，需要迫切地了解这个世界。
但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是了解不完的。
原主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远川市，又怎么会去思考“城市”这么大的问题？
“这些城市就像人身上的器官，每一个器官都只有一个主要的功能，非他不可，少了就会出问题，反而能体现它的重要性。你别看飞鸟市是工业化城市，但公共基础设施还是很齐全的，只是主要属性是工业城市。要是我们现在下去，也能找到娱乐场所，当然数量上是远远不能跟远川市相比的。”艾莉见罗九想开车窗，连忙阻止了她。
“这里是飞鸟市的郊区，大型工厂都集中在这里，空气质量很差，连天空都是灰色的，要到市区才会好一些。那里的公共区域会进行空气净化处理。最好还是不要开车窗。等过了这片区域，很快就会进入森川市范围内了。”
一路上基本是罗九提问题，艾莉做解释。
虽然有些问题挺离谱，但艾莉默默将它归于罗九的出身，又觉得一切都很合理，也就没有去深究过为什么罗九会问这些问题。
两人的相处难得的融洽。
进入森川市范围以后，艾莉才将接下来的行程给罗九简单介绍了一遍。
“先入住预定好的酒店，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七点会有专门的造型师上门为你设计形象。总部会给你准备一些问题和答案，尽可能地记熟，方便应付明晚节目上主持人与记者的提问。”艾莉说完，才想起来罗九囊中羞涩，最在乎的事情应该是奖金。
“比赛奖金也会在节目里全程直播，由游戏总设计师亲自为你颁发。”
在比赛过程中，罗九一直对这个游戏设计师很好奇。
既然艾莉提到了，她就不能不问一下。
“你们这位总设计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游戏里不少破关方法，都让人觉得他并不是真心想让人闯关成功。怎么，你们万通不舍的奖金吗？”罗九玩笑道。
“总设计师在总部，我也没见过他。不过关于他的传闻倒是蛮多的，你要是不怕有假，我可以说给你听。”艾莉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驾驶的同事在偷看，瞪了他一眼，佯怒道：“看什么看？接下来的话，你就当你聋了，听不见！”
“好好，我聋了，听不见听不见。”黑西装的男人也很配合。
毕竟总设计师嘛，有谁不好奇？有谁没讨论过呢？
“听说他特年轻，还不到三十。”
“这是真的，我总部的朋友见过他，还是一个董事的独子，典型又高又帅又有钱。”黑西装男人插嘴道。
“我一直觉得是别人夸张，总设计师啊，整个游戏的大框架都是他做的，居然才不到三十吗？你说四十我都信，三十——我反而有点不敢信了。”艾莉单手捧着脸，手肘撑在车窗上，“我都快三十了，还只是分部的总秘书，这人啊，差别真是大。”
“可不是，听说他提出「极限生存」方案时，公司董事都不好看，觉得耗资太大，耗时太长，游戏难度高，可能会赔，就这么被压了半年。还是他后来下军令状——如果游戏亏本就再也不进万通任职，才有人重视。”黑西装男人显然是很有点人脉的，知道不少小道消息。
“游戏建模初期是最累也最难得，听说他吃住都在公司，和其他建模师一起工作，能吃苦又细心，脾气好耐性也好，总之哪哪儿都好，我那朋友说他简直完人一个，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个缺点。我听着都快爱上他了，这不是专门跟有家庭的同事调了去森川出差，就是想见见他。”
“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哪有什么完人？听你这番话，我都要对你之前说的话产生怀疑了。”艾莉敲了敲前后座的隔档，皱眉说。
黑西装男人嘿嘿笑了起来，“眼见为实么，我也存疑，咱们再过一小时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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