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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能将人硬是拖过来？
“那去军营找宁嫣，是她搞出来的，她要负责。”
一听这话，沈局长更头疼了，他跟部队那边打过电话，人家是好言好语，但一提到宁嫣，就说她忙着呢，没空。
忙个屁啊，一个白丁。
他算是看明白了，那边的态度是力保宁嫣。
他真的没想到宁嫣的势力这么大，有些失策了。
一开始，他就应该跟宁嫣交接好，逼她担下所有的责任。
“成栋，你来想办法。”
成栋脸色阴沉沉的，抚着额头，不怀好意的开口，“不就还钱吗？将厂关掉，厂房和机器厂子抵押出去，不就完了吗？谁都别干了。”
得不到就毁掉。
他出师不利，屡屡受挫，心中恨死了勤丰集团的人，“宁嫣敢将钱全抽走，那我们就把她的基业全毁了。”
沈局长已经很烦了，“好主意，就这么办，让所有的员工都失业，要怪就怪宁嫣不做人，逼她出来负责……”
“怦。”大门被重重踢开，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什么人？乱踢什么……”
沈局长的声音嘎然而止，脸色发青，“杨市长，你们怎么来了？”
杨市长面如沉水，满眼的失望，这些都什么人呀？“我要是不来，还听不到这些话。”
他对勤丰集团寄予了厚望，再说了，几千员工的铁饭碗都靠着勤丰集团。
为了这些员工，他也不允许勤丰集团倒下。
他根本不在意宁嫣是什么出身，只要能带给大家利益就好。但面上不好说，不好跟大势作对而已。
他暗地里护着宁嫣，也跟她事先沟通过了。
“误会，全是误会。”沈局长心里暗恼，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下面的人怎么不禀报？
他挤出一丝笑容，“杨市长，这是一时气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走在后面的杨佩佩拎着一个录音机，扬声道，“我都录下来了。”
另一边，他的同事拿着相机，对着沈局长几人狂按快门。
这真的是一个意外，本来想给勤丰集团做个专访，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专题报道。
也是向沈局长这些人暗示，查案可以，但别搞勤丰集团，这是地方上力保的企业。
谁知，就听到了这一番话，杨佩佩也不知怎么想的，将录音机打开了。
行吧，证据有了，把柄也有了。
沈局长几人目瞪口呆，一脸的怀疑人生。
等反应过来后，他们像疯了般扑过来抢机子，但杨佩佩他们的反应更快，朝后闪避，飞快的跑远了。
几个公安伸手拦住成栋他们的去路，堵住路口。
成栋眼睁睁看着杨佩佩和同事跑远了，想起刚才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
“杨市长，你快把人追回来，这其中有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杨市长怒了，解释个屁，他的耳朵没聋，但神色淡淡的，“有没有误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上面说了算，全国人民说了算。”
成栋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的看向沈局长，向对方求助。
他虽然是钦差，但，跟父母官硬杠，是杠不赢的。
沈局长不一样，他是省里领导，是杨市长的上级。
“杨市长，我命令你，将东西拿回来。”
杨市长眼神微冷，为了一已之私坑害这么多人，不配为官。
但，他面上不露，慢悠悠的点头，“知道了。”
他嘴上这么说，就是不行动。
“我此行的目的，是让勤丰集团还钱，银行要查账了，出了问题要上报首都。”
一旦报上去，事情就彻底闹大了，到时谁都落不了好。
三十万是一笔巨款，绝对不可能做坏账处理。
沈局长再嚣张，这会儿也有些不好了。
“至于拿厂房抵债，这种话不要再提，我们地方上绝对不允许。”
沈局长闻声色变，“杨市长，你说什么？”
只要杨市长不同意，就没办法进行抵押处理，这就是地方行政干预了。
“沈局长，这是地方上的事情，凡事要按规矩走，你们只能用现金还债，时间不多了，快想办法吧。”
越级处理是大忌，也只有沈局长这一把年纪，半隐退状态的人才会乱来，手伸的太长。
沈局长这一派的人正得势，做事不讲究，才会引来这么一场乱子。
但这会儿，把柄落到杨市长手里，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快十天了吧？你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第216章 别自作多情
沈局长沉默了半响， 老眼昏浊，精光微闪，“还没到时间。”
“那行，第十天我再来， 勤丰集团所有东西都记录在案， 归集体所有， 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变卖，抵押。”作为一市之长，他完全有资格这么说话， 就是太不给沈局长脸面了。
沈局长很愤怒，但想到那则录音， 只能隐忍，“杨市长， 你明天将录音给我。”
这是命令， 而不是请求。
“我会尽力。”杨市长面带微笑， 不动声色，“我还有事， 先告辞了。”
他体体面面的离开， 沈局长憋的一肚子火， 将手头的东西又砸了个遍。
他感觉陷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内，越陷越深，进退两难。
成栋眉头紧皱， “沈局长， 这事不能全指望杨市长， 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杨市长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一开始就不怎么支持他们的行动。
如今，又帮助那两个记者脱困！
沈局长能不知道杨市长的心思吗？但有些事情一旦挑破， 就等于公开撕破脸皮，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人，一旦撕逼，就会变成两个阵营的战争。
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的。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您是地头蛇……”成栋及时收住话头，“地方上的领导，熟悉情况，手下众多，还是由您来吧。”
沈局长有所顾忌，报社是敏感单位，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因为我是本地方的，认识我的人太多，我不便出手，你好好处理，一定要将东西拿回来。”
成栋想想也是，“那行，那两个记者也不知是哪家报社的？杨市长怎么就带着他们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杨市长带来的是市报记者，先查出这两个记者的姓名，应该不难查。”
一边的吴建索索发抖，双手捂着耳朵，他不想听，别再说了！这是他能听的吗？
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危险，他感觉已经踏上了一条贼船。
杨佩佩一回到车里，就拿出纸笔刷刷的写稿，等杨市长出来时，她已经写好了一篇稿子。
“爸，你替我看一下。”
这是一篇情绪激昂的稿件，揭露沈局长等人的狼心野心，以及对宁嫣的各种迫害。
杨市长扫了一眼，整篇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铿锵有力，令人心潮澎湃。
但题材太敏感了，不符合时下的环境，而且，得罪的将是一大批人。
“这稿子发表不了。”
杨佩佩一听就急了，“啊，那怎么办？”
杨市长略一沉吟，“把稿子和录音给我，我来处理。”
“爸，你一定要帮帮宁嫣。”杨佩佩本来就替宁嫣惋惜，这会儿是义愤填膺。
她无法忍受那些小人得志，好人没有好下场。
杨市长看着自己的傻女儿，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不用替她太操心，她聪明着呢。”
无数人替宁嫣忧心忡忡，而当事人没心没肺的，带着弟弟妹妹去唐家吃饭了。
唐敏儿看到他们，高兴的蹦起来，“哥哥姐姐们，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她一副贪吃的样子，把宁嫣逗乐了。
宁淼将礼物送了过去，“没有面包窑，做不了面包，就给你蒸了一个蛋糕。”
唐敏儿打开一看，一个漂亮的戚风蛋糕，金灿灿的，没有塌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现在能吃了吗？”
“送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作主。”
唐敏儿欢呼一声，赶紧跑去厨房拿家伙。
宁嫣带着弟弟妹妹跟唐三锋寒暄，大方得体，进退得宜。
唐三锋看着一水的俊男美女，忍不住感慨，宁家的基因真好。
在一边的柳清清神色意味深长，“没想到你们会来。”
宁嫣平时表现的清高无尘，遇到事情还不得乖乖低头，跑来求助。
也不过如此嘛。
宁嫣冲她微微颌首，客套而又有礼，“首长亲自邀请，总要给几分面子的，再说了，孩子天真可爱，还没有沾染世俗的坏习惯，交个朋友无妨。”
话里有话，一句话表达了好几个意思。
柳清清神色一僵，这是告诉她，别自作多情，跟她没关系。
唐敏儿拿着水果刀飞奔出来，将蛋糕分成八份，先奉给父母，再分给宁家四姐弟，接下来才是她自己。
宁嫣看在眼里，微微颌首，这孩子的教养还不错。
唐敏儿开开心心的吃起来，立马被香甜可口的滋味俘虏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这是大姐做的吗？好好吃啊。”
宁嫣慢条斯理的吃着蛋糕，“不是我，宁淼主厨，小二和小四打下手。”
“淼姐姐真棒，两个哥哥也很厉害。”唐敏儿的嘴挺甜，一口一声哥哥姐姐，叫的人都心软了。
柳清清眉头一皱，“宁嫣，你怎么老差使弟弟妹妹？你这么不勤快，我都担心你嫁人后怎么讨得婆家的欢心？”
“我爸妈都不操心。”宁嫣神色淡淡的，但看在是唐敏儿的好日子，没有开撕。
柳清清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你妈没有教你规矩，我来教……”
唐敏儿赶紧打断她的话，“妈，你生了我，把我教好就完事了，别人又不是你生的，少管闲事。”
她真心觉得她妈不够聪明，为什么非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明知宁嫣不喜欢自己，还说要教宁嫣规矩，怎么说的出口？
唐三锋站出来力挺女儿，“敏儿说的对，清清，你还没有女儿懂事。”
老端着长辈的架子，却得不到晚辈的尊重，那就要好好的检讨一下自己了。
柳清清差点吐血，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她，太不给面子了。
宁嫣淡淡瞥了她一眼，笑吟吟的看向唐敏儿，“敏儿，蛋糕是他们的心意，喏，这是我的心意。”
是一条漂亮的珍珠项链，宁嫣在沪市时串的。
唐敏儿一眼就喜欢上了，立马接过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感觉自己是个小仙女。
她激动的小脸红通通，“谢谢大姐。”
宁淼有些不乐意了，“你别叫大姐啊，叫宁姐姐，宁大姐都行，只有我们能叫大姐。”
“不，我偏不。”唐敏儿拉着宁嫣的胳膊，“我就喜欢叫大姐。”
柳清清看着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眼神一闪，“这项链哪来的？还有吗？卖我一条。”
“没有了。”宁嫣就算有，也不会卖给她。
柳清清心里不痛快，别人只会怪她为难宁嫣，却不知宁嫣是怎么对她的，半点不讲情面，没有半点尊重。
“淼淼，这蛋糕是你做的？好吃又好看。”
宁淼有些得意，“对。”
柳清清立马说道，“那，下个月十号，再给我做一个蛋糕吧，我先付一块钱订金。”
宁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做。”
柳清清一脸的意外，“为什么？”
“太麻烦了，做一个蛋糕要好久，先要蛋清蛋黄分离，再要将油和牛奶充分搅拌，要搅到乳化太难了，这个过程好烦琐，需要好久好久。”
“这仅仅是个开头，接下去的打发蛋清才是关键性的一步，要不停的搅拌，先是中低速打到泡沫细腻。”
“再将白砂糖分成两次倒入，不停的搅拌，每次都要有一定的泡沫出现，最后，要高速打到纹路稳定，这要好几个小时呢，手酸的要命，筷子都拿不住。”注（1）
“这还没完呢，接下来将蛋黄糊翻拌均匀是技术活，稍一不对就前功尽弃。”
“上锅蒸的过程中，有很多注意事项，其中错了一步就塌了。反正，做蛋糕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我自己生日都不想做。”
唐敏儿一把握住宁淼的胳膊，一脸的感动， “淼淼，你对我好好啊。”
柳清清半信半疑，“那我多加两块钱，这蛋糕对我来说很重要，请淼淼帮帮忙。”
宁淼并不是性情软弱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有主见，“不好意思，你另请高明吧。”
她不想赚这个辛苦钱，也不想跟柳清清有任何交易。
唐三锋站了起来，“行了，吃饭吧。”
唐家的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柳清清就在一边指挥，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顶多摆摆碗筷。
唐敏儿非要挨着宁嫣和宁淼坐，热情的给她们挟菜。
宁嫣每一样菜都尝了尝，唐家阿姨的厨艺相当不错。
唐三锋在饭桌上很健谈，跟每一个人都聊了几句。
他最喜欢跟宁嫣聊天，“宁嫣，你弄的小水电站很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宁嫣微微一笑，“这是勤丰集团的拥军项目，士兵保护百姓，百姓一心拥护自家的子弟兵，军民鱼水情，咱不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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